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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夜鼓鸣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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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与之前猩红相比,显得黯淡不少。南锦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伸两指向前感受。
“风旋变衰弱了。”收指终于反映过来,扭头喊道:“上当了!”
那些大仗势就是迷惑眼的幌子,惩逐早跑没影了!
守在结界里的狐狸好奇南锦凛为何满脸震惊,对温离渊说了什么后,都一致停手面向戏台,便置衣于地,轻手将江一放躺。
“这是温老大设的结界,我就出来看两眼,应该不会出问题。”好奇心吊死狐狸胃口,风正一壮了胆跑出结界外。
猛然看清那些被打杀的东西,风正一手臂寒颤,连忙上下磨蹭嫌恶道:“雪王八这回就让他自己享受好了。”
狐鼻一嗅,整只狐狸猛然顿住。
“为什么?”难以置信转头望桥,千言万语道不出,泪珠晶莹滑落。
不顾一切跑起时步履匆忙慌乱,被石头绊脚摔下顾不得整理,着急忙慌爬起继续追赶,生怕好不容易才捕捉住的气息就此消散。
“是她吗?那会是她吗?”
已被模糊的记忆,只剩一张虚影面庞,再没有能为她重新刻画。
“求求你了,不要再消失了。”
风正一背着所有人爬上鸣戏桥,身影逐渐远去。
此时距离南锦凛他们离开结界,又过一刻。
“喀。”
轻微的裂响预示着符箓撑到了尽头,结界裂出细微缝隙,活人气息从中淡薄飘出。
一团游离在外的鬼脸雾寻息而来,趴在结界上方到处贪婪寻觅。
外界声音嗡嗡闯进,江一皱眉轻嗯声,口齿间阳气溢出,鬼脸雾瞬间如偷腥老鼠闯入!
雾气如梭飞弹,霎时没入江一体内,小孩全身腾腾涌起黑雾,像是冷水倒入滚水之中,眨眼间水雾弥漫。
江一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啊啊——”
脸皮贴人脸上,将人生生魇住于梦里。神识被拉扯似要从脑海里抽出,逼真的撕扯痛感,都唤不醒昏迷中人。
鬼脸雾肆意妄为地折腾,要想反控为主。江一身板微微颤抖,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身体不受控抽搐。
冷汗如水从他额间流下,打湿发髻。双眼紧闭剧烈跳动,牙关紧咬,人越痛苦鬼雾越兴奋活跃。
“啊啊——!!”
界外兵器碰撞喧哗,结界里江一生命垂危。
白光自他腹部一闪而过,鬼脸雾瞬间被排斥离体!不但七魄消失,甩出不远的脸皮也逐渐消解。
裂如龟纹的缝隙逐步爬满了结界屏,随阵阵碎裂声响,结界撑到尽头悉数破碎。
江一依旧脱力闭眼昏迷。
还在酣战的南锦凛心有所感,踹开邪祟转身回望。
南锦凛:“?!”
双目猩红发怒,连忙赶去,衣袍都猎猎翻滚,“狐狸跑哪去了?!”
鬼雾朝新鲜人气聚涌,南锦凛抽出足足一塌的净灭符向前丢去开道。
“滚开!!”符纸翻飞,南锦凛边跑边手指速成印结,高声震道:“炎神借道,灭!!”
一条火龙冲天飞驰,带着龙鸣从人身侧极速窜出!
黑雾在火势里惨叫谩骂,无论是被诅咒不得好死,还是诅咒十八层油锅活人剐肉,南锦凛眼神阴鸷通通不予理睬。
“都不是个东西。”
不屑甩下话,南锦凛推动江一呼唤。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心脏紧张跳动。
轻缓在他鼻下试探,感受到细微风动,松了一口气。
温离渊赶晚两步,问道:“怎么了?”
南锦凛摇头表示他自己也没搞清楚状况,“破界那刻未见邪祟近他周身,怎么会无故昏迷了。”
温离渊一旁沉凝目视,道:“鬼脸雾以人脸寄生附体。”
暴戾的情绪疯狂在南锦凛眼底里酝酿,温离渊伸手轻轻捂住他的眼释放安抚灵气。
深呼吸沉心静气后,南锦凛拿下手冷静道:“狐狸不见了,而人大概是在我们注意前就已昏迷。速战速决,得赶紧带人离开。”
温离渊微微颔首,又粗略查看有无伤口,起身道:“像是脱力昏迷。”
泽雾离鞘时,面前空气降温不少,南锦凛感觉呼吸间都充满霜碴。
下手指引魏云与泽雾并剑齐驱,以破竹之势收割脑袋,如秋风落叶般轻松掉落脑袋瓜。
术明堂几个看得几近噤声,就连雪盛平都停下动作,皆是被这等级压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如此深刻意识到,哪怕自己深受堂内资源倾斜,双方之间的差距,是自己如何拍马疾驰也追赶不上。
沉默片刻,江春先忍不住道:“不愧是乾机子。”
这回没人给他泼冷水,他们回想起今早那不可一世,犹如斗战雄鸡的骄傲脸,纷纷摁住眼不敢继续想下去。
众人:丢脸!
圱懿从始至终就逮着一只阴尸嘛尼诵经,穷追不舍的劲头,搞得邪祟都嫌晦气受不了跑了。
活活像个黑面阎罗王,黑红袈裟披身,比鬼还要像鬼。
轮南锦凛抱着江一,观察道:“与上次那些相比,是要灵活。”
温离渊视线落于戏台上,那里红花灯已经熄灭了三盏,剩下的也是几近熄火。
“嗯。”
南锦凛瞅着上空剩的几张脸皮,又想起自己前头用掉的净灭符,道:“没剩几张了,得重新再准备了。”
温离渊听状像是听明白什么,皱眉道:“耗的这么快?”他记得那个竹桃说是备了有一年的量。
南锦凛睁眼无辜道:“嘿呀。”
凭之前那挥霍气势,估计确实没剩几张,温离渊没安好心叮嘱道:“修界市价多少做些了解。”
至于之后会不会后悔顿足捶胸,以头抢地,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菜球七零八落散满地,看样子惩逐到最后都不打算现身。
“跑的这么快。”南锦凛郁闷踩着颗踢开,“那前头还敢放狠话?!”
温离渊沉思道:“记得狐狸来时说的事?”
“难不成……”南锦凛福临心至看向他,拍掌道:“好哇!合着从那时起就跑了?搁这搞诈唬啊?!”
温离渊敷衍道:“差不多吧。”
“弄虚作假,你该不会早就发现台上只剩一段魂息了?”
温离渊没正面回应,其意思不言而喻。
“不干了。”
“气话。”
“我呸!”白忙活一场,南锦凛嘴角郁闷下撇,“话说狐狸丢哪去了,搞什么鬼。”
温离渊道:“未见有异痕。”
南锦凛道:“所以是他主动跑的?”
温离渊淡道:“说不准。”
“只能这样了,话来江一他昏迷总不能是被吓晕的。”
温离渊余光见人脸上满是担忧神情,注意又转移回天上到处游飞的佩剑。
他冷道:“归来。”
寒光一闪,泽雾泌冷霜寒停留面前,魏云南锦凛忘了接引,也跟随而来。
温离渊道:“来人了。”
“叮铃——铛——”
他话刚落完,远处传来不容人忽视的脆铃声。
“哪里来的铃铛声?”南锦凛感到意外环顾周围。
“叮铃————铛————”
铃铛声空灵清脆,悠扬缓缓低鸣。和之前的那些戏鼓声迥然不同,这是带有镇定人心的声调。
“师兄他们终于来了?!”江春憨笑发声道。
苏日申手握剑柄停顿,抬头道:“会是哪位在门派驻地。”
雪盛平将凝华擦拭归鞘,“不知道,反正这些东西也被人收拾的差不多了。”言外之意就是来了也没多大用处,晚了。
术明堂的那几人又陆续围在一起。
南锦凛看明白了,道:“他们的支援终于来了?”
温离渊冷漠点头。
南锦凛道:“剩下就让他们收尾好了,反正要抓的也不在这里。”
佩剑重归自己手里,铃铛音也恰好停下。
南锦凛归鞘注意到鸣戏桥又走来一片银浪,乌黑月下十分瞩目,想要忽视都难。
“话说他们的人还真是好认。”
按照惯例,示警铃开道后,随后应是他们威风御剑出场,现在想必也是发现了这里并不适合他们摆架子。
桥上估摸有十几人数,来人看起来比温离渊还要稍微年长。银白衣袍,望月夫诸,把握剑鞘,以及异常眼熟的蔑视凡人眼神,但衣领处多了一对朱红鹿角纹。
而领头那人带的是和雪盛平同样的浅褐鹿角,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麻子脸海上明诧异道:“诶,那不是……”
江流宛也道:“他怎么来了?”
雪盛平脸色阴沉,撇头咋舌道:“衰!”
温离渊一副了然的模样,语气有些微妙道:“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