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锦鲤》酩酊酊

5、05

　　大盛宫的日子一复一日，枯燥，且乏味，死气沉沉，我自幼宫外长大，无拘无束惯了，被困在这黄金打造的四方城内，我快憋闷死。
　　姚贵妃最近邪火太盛，稍不如意就波及子女，凤纪昭嘱我近日少去毓秀宫触霉头。
　　凤翩翩也有日子没找我麻烦，我乐得清闲。
　　玲珑陪我在御花园放风筝的时候，正好遇到出诊回来的温闵，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温闵有意在此地等我。
　　“翩翩，你还在怨我对不对？”
　　“温大人僭越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长公主的准驸马。”
　　温闵不甘心：“可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和长公主婚约既成，就别再做让她伤心的事。”
　　“以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
　　“人总要向前看，以前的事就让它成为过去，温大人得闲该多关心关心长公主。”
　　“过不去了，我现在闭上眼睛，满心满眼都是你，翩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
　　“翩翩，你变了，你以前很仰慕我，总是黏着我，你为何突然对我冷淡至此。”
　　“温大人，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说这些话有些可笑。”
　　“你撒谎，你若对我无意，又怎会留着我送你的风筝。”温闵突然握住我手。
　　有这事？
　　玲珑这死丫头坑我。
　　“放手，谁给你的胆子。”我冷声道。
　　“不知羞耻，我要去父皇那里告你们。”
　　凤翩翩怒气冲冲来了，与她一道来的还有拒霜，凤翩翩只当捉住了我和温闵的把柄，直言要拉我们去见父皇评理。
　　我说：“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是你没本事，少攀扯我。”
　　凤翩翩上来就要呼我耳光，我擒了她手腕：“没完没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丢太液池里凉快凉快。”
　　凤翩翩最怕我提太液池，消停了。
　　我和凤翩翩在御花园争执一事，传到了凤纪昭耳朵里，凤纪昭下了学堂就来我宫里打探究竟。
　　我拉着他陪我赏花，陪我下棋解闷。
　　凤纪昭到底是个孩子，一旦玩起来，就没个够，暮色深浓，他还赖着不肯走，为了打发他，我答应改天带他出宫见见世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第二天早起，凤纪昭就来闹我，要我兑现诺言。
　　我睁着惺忪睡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似乎说过带他出宫的话。
　　出宫也不是不行，主要比较麻烦。
　　我和栖梧宫那边剑拔弩张，姚贵妃被父皇警告，叫她对我多加约束，我现在出宫需经过药贵妃同意才行。
　　姚贵妃为了坐上皇后宝座，对父皇的话言听计从，对我看得格外紧。
　　凤纪昭那小子鬼点子倒多，说他有法子。
　　到底是我小觑了太子的权柄，出宫的确相当顺利。
　　彼时，我们扮成出宫办差的大小太监，我们手拉手逛戏楼，品茶听评书，扶弱小，济寒生，结挚友，谈理想。
　　平常老百姓能干的都干了，要不是见他年幼，勾栏瓦肆我都能带他遛上一遛。
　　辗转至安平巷，将整条街的美食都浅尝了一遍。
　　肚子险些撑爆。
　　凤纪昭嘴里嚷嚷消食，跟着我由城东蹿城西，再由城南蹿到城北，待到回宫时分，凤纪昭早都累得梦周公去了，我每每背着熟睡的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在漫长的宫道上。
　　待到把他送回东宫，把我累得够呛。
　　连着数日，凤纪昭都来缠我，要我带他出宫耍。
　　我真是自作自受。
　　直到尹太傅将凤纪昭的一篇策论奉上毓秀宫，我和凤纪昭出宫的事彻底败露。
　　凤纪昭那小子委实缺心眼，写啥不好，偏就把他在宫外所见所闻所感一股脑写进策论里，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体察民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尹夫子，他偷偷出宫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见过缺心眼的，像凤纪昭这样的，还真少见。
　　姚贵妃偏心儿子，申斥了凤纪昭几句，就放他回了东宫。
　　我就惨了，被罚自省一月，罚俸半年。
　　禁足琅玕殿的日子，我也只能逗蛐蛐，逗如意，偶尔逗逗玲珑。
　　玲珑一直关注着栖梧宫的动向。
　　“怪不得那边久无动静，愿是那位身子抱恙，温大人听说每天守在那边小心伺候，哎，男人的话，骗人的鬼，公主切莫被他的鬼话蒙骗。”
　　“我省得。”
　　玲珑正在给我敷脸，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起来念头。
　　“玲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公主又寻奴婢开心。”
　　“我说真的。”
　　“我不知道，一切但凭公主做主。”玲珑脸红了。
　　“你觉得延庆殿的张侍卫怎么样？”
　　“眼神太吓人，还不爱洗头。”
　　“李侍卫呢？就驻守毓秀宫那憨憨。”
　　“他呀，太过沉闷，无趣。”
　　“哦，那你中意哪个只管告诉我声。”
　　玲珑羞红了脸，借口遛如意，拎了如意出门。
　　“欸，你带走它，想闷死我是吧，坏玲珑。”
　　“坏玲珑，坏玲珑。”如意叽叽喳喳嚷嚷开了。
　　“闭嘴，当心我揍你。”玲珑的警告凑效，如意两只翅膀捂嘴。
　　我哈哈大笑。
　　末了，我敛了笑，陷入沉思，为何，父皇那边还迟迟未有动作。
　　就在我百思不解的时候，花嬷嬷火急火燎冲进来，带来一个惊天消息：“公主，贵妃娘娘被皇上禁足，公主可得帮娘娘呀！”
　　只是被禁足？
　　不够。
　　还远不够。
　　我得再想他法。
　　我随着花嬷嬷前往毓秀宫，姚贵妃见到我，仿似看到了希望，她在我耳边耳语一番，叮嘱我务必把这事办成了。
　　我颇有些为难：“母妃不是让我跟他远些么，怎又撮合我们？”
　　“你懂什么，这是权宜之计。”
　　“那好吧，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