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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BOSS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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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原创人物vs原创人物,BOSS vs 榕
【1】
他姓乌丸,但他厌恶乌丸,所以他给自己的名字是黑泽。他总是易容成不同的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有一双漂亮的赤瞳。
他喜欢捡东西,捡流浪狗回家,捡流浪的人回家。
这些东西是他的玩具,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成长和堕落、他们的喜怒哀乐、以及他们的忠诚。
活得像个人类观察家——明明自己也才活了三十多年。
他捡到她的时候,心情好像捡到了绝版的玩具一样快乐。
是异世界的人呢。
没有身份没有家人,无根可循无迹可追。
有趣。
只是看起来太明亮了——这有什么,总有一天会被他染黑的,到黯淡无光为止,这算是一种驯养。
【2】
“跟我姓。”
她嘎嘎摇头:“不要跟你姓,难听。”说着,拿起手边的姓氏词典,哗啦啦翻着:“我自己选。”
呵呵。
他默默别过头。
别的宠物又乖又合胃口,只有这个宠物天天让他气到郁结。
【3】
日语教程放在书桌上,她一边做笔记一边轻声读出来。
他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地把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的颈边,随时都可以扼住颈项的姿势。
“……别以为我不杀你。”冷不丁地放狠话。
她愣了一下,日语水平还不是很好:“我没以为你不杀我。”
“不要学我说话。”
“我、没学你说话。”磕磕巴巴的。
他再次郁结:“你是复读机吗?”
“我不是复读机——等一下,复读机是什么?”还没学到这个词。
“……”
【4】
心情好的时候,会问她关于异世界的事。
当然,她也会双眼放光地讲她的家乡、她的过去。
简直像一千二百瓦的电灯泡,亮得扎眼。
他拢了下黑色衬衫,挑眉:“讲个笑话给我。”
她在纸上写了一串中文,嘿嘿笑着举给他看:“猜猜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一眼,呵了一声。
“了先生划船: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孑孓。”还没等他回答,她就笑呵呵地解释。
“还有皮卡丘走路:皮卡乒皮卡乓皮卡乒皮卡乓皮卡乒皮卡乓。”
他没有翻白眼这种不礼貌的习惯,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真以为他不懂中文?
【5】
又在拆家具了。
他心平气和地走进房间,看着地上那堆看不出原样的零件:“……”
强迫症患者一点都不想经过一只哈士奇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还是走进来了?
要不干脆把这只哈士奇扔进焚.尸.炉算了?
人呢?人去哪了?
他闭上眼,三秒,睁开眼蹲下去。
把那堆乱七八糟的零件按照大小粗略分了七小堆,整整齐齐一摞摞,边边角角对齐,堆与堆之间的距离也细心地测量好。
干干净净,舒心了。
“砰”一声关上房门。
下个月就让这只哈士奇搬出去,跟着Gin混吧。
【6】
他有午睡的习惯,卡点睡卡点起,从下午一点整睡到下午一点三十分整。
像水流一样的闹钟声音足以将他唤醒。
阳光透过窗格,均匀地洒落在他的脸上。
阖上眼睛的他没有那双赤瞳的特别标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脸平平无奇,过目即忘。
水流一样的闹钟声音响起,睫毛微微颤动,眼睛缓缓睁开,下午的阳光落在那双赤瞳里,像剔透的红宝石。
视线在天花板上凝了几秒,然后那对艳丽的眼睛向旁边转动,看到榻边蹲成一团的人。
那对刚从午睡中醒来的还带着水汽的赤瞳浮起了杀机。
“看起来是你的闹钟坏了。”她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现在已经一点四十五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睫毛眨了眨,然后无奈地阖上眼睛。
这个憨憨,会不会说话?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还有什么事?”他闭着眼问。
她指了指他的脸:“你睡觉都戴着面具,会闷痘痘。”
才平息下去的杀机又像雾似的淡淡地充斥了整个阳光洒落的房间,空气中的浮尘漂着。
“你只是我捡来的……”
一条狗。
他闭着眼,缓缓启唇。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说出来就太伤人了。
“我哪能闹着你玩呢?”她叹气,“下巴那儿,小小的一块凸起来了,我觉得那里明天就得长颗痘!”
这位先生一生气就握.枪,这点跟琴酒一样。要是长颗痘,指不定生气成什么样呢。秉承着世界和平的精神,她必须得提醒他。
换在平时,他可能会笑出来。
但是午觉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他睁开眼,看向她:“我数到十。”
她不说话了,但也没挪窝儿,盯着他下巴上那块小小的凸起看。
看起来这位的起床气是真的大。
暗暗较劲。
他冷笑一声:“我可没有会责备我的良心,不想死就离开。”
“让我看看”,她伸手,握拳抵在他的胸口,刚抵上就被扣住了腕。
看什么?
他几乎是满含责备地瞪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辈。
看他有没有心脏吗?
她一本正经:“心率好像是八十二的样子。”
……果然在看他有没有心。
气笑了。
他没有放开手,所以她的拳一直抵在他的胸口。
“现在的心率可能九十多了。”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憨憨还在测量心率,然后睁大眼:“诶,怎么忽然一百多了!”
他是真的想把这个蠢货甩出去。
【7】
最后他放开手,将手伸到鬓边,将那张面具慢慢撕下。
“凸起只是没戴好”,强迫症患者一把将面具扔进垃圾桶。
然后他朝她挑衅地挑挑眉:“我像是明天会长痘痘的样子?”
【8】
驯养宠物要宠,但也要揍,这是他的想法。
但是在她的眼里,这位先生真的很奇怪,阴晴不定像个神经病。甚至她很是愁苦地在替他上网搜“人格障碍应该怎么治疗”,还经常悄摸摸观察这个心理病患者。
他在观察她,她也在观察他。
他觉得她很奇怪,她也觉得他很奇怪。
有时候会四目相对。
然后谁都不认输地继续互盯,盯到其中一方冷笑一声移开目光为止,那一方不出意外就是脸皮比她薄一些的那个老男人。
这个老男人像个影子一样,没有人叫他的名字,也没有人长久地跟在他身边。
没有人知道他是个语言天才,精通十七种语言,并且几乎三个月就可以熟练运用一种新语言。
也没有人知道他.性.冷淡,不是生理上的.性.冷淡,而是心理上的,高傲得像株水仙。
【9】
终于把那只哈士奇扔给Gin了。
甩掉了这只二哈,他一身轻松。不必特意去关注这个玩具最近的动向,自有人向他报告。
“……性格变得有些沉闷了……又跟Gin抬杠了……在汽修店看了一下午修车……越来越忙了……每天到处奔波已经成为琴酒第二了……有了新朋友的样子……表白了……”
等一下,表白了?!
他眯起眼睛:“对方是谁?”
不是琴酒的话就不能接受,宠物之间只允许内部消化。
要知道,他撮合了好久的。
哦,虚惊一场。
他放下手里的笔,纯黑的纸上铺排着金粉墨水写下的哥特体。
【10】
收到了礼物。
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宝可梦娃娃算什么啊?
他皱着眉看着手上拿着的那个暖手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借了别人的电话打过去:“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人也都送?”
那头她很实诚:“都送了都送了,放心。”
“啪”,毫无征兆地挂掉了电话。
【11】
那位先生不常发脾气。
他只是容易微笑着发脾气,或者干脆生闷气而已。
最近生闷气的频率上升了,他想。
三年。
除了第一年养在身边,后面两年就没怎么主动联系过他,好容易送个礼物,还是大家都有的。
小没良心的。
——或许他忘记了,根本是他没有透露自己的联系方式,为了撮合琴酒和她,他连联系方式都没给她,需要联系的时候让琴酒转告。
但是在气头上的那位先生怎么会想得起这茬,只觉得自己养了只小白眼狼。
【12】
你看,他就会记得周年纪念日,还会让Gin给她准备礼物,还会卡点给她打电话。
还会关注她的社交账号,还会给她买粉。
就连她生病了,他都会动摇。
要不算了吧?就让她当个普通人好了,不然该愁得瘦了,看起来怪可怜巴巴的。
多尽职的铲屎官。
多卑微的铲屎官。
……忽然觉得,根本不是他在驯养她,而是他被驯养了。
————
那位先生最后还是挑了个不下雨的天和诸星榕见面了。
令他惊讶的是,她的确变了一丢丢,说是变,倒不如说是恢复成初见时那种欠打的样子了。
“你的新面具有点丑”,欠打×1。
“别生气嘛,又不是说你丑,黑泽先生很好看”,欠打×2。
“总是生气肝脏会不好哦,不是,没有诅咒你的意思”,欠打×3。
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面具下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很久没有动手打人了,手痒了。
黑衬衫男人把脸撇过去不看她,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就可以横着走?”
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对的。
诸星榕虽然没有代号,但是和其他过着普通生活的底层成员不同,她的生活组织的接触面和琴酒几乎是相等的,在生活中接触的人都是组织底层成员/代号成员/干部。
这样一个成员理应生活在背叛、阴谋、束缚中,毕竟进组织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她偏没有,只是单纯地受到了监视而已,无能为力地旁观着别人生活中的阴暗和鲜血。大家和她相处得都还挺好。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BOSS,正因为BOSS是现任的那位先生,所以诸星榕可以横着走。
诸星榕愣了一下,笑起来:“所以谢谢你,黑泽先生。”
黑衬衫男人一愣,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对赤红的眸注视着她:“在意我吗?”
“是在意你的。”她很坦率地回答。
长年静息心率保持在七十五的他忽然心脏猛地一颤。
————
【1】
那位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
距离小家伙送他打字机已经三个月了,至今她什么后续都没有,不打电话,不发邮件,不让Gin带话。
「在意我吗?」
「是在意你的。」
在意个头!这种不踹她一脚她就不动的家伙,怎么会在意他!
「说大实话,我是在意你的,黑泽先生,我那么老实哪能骗你呢?」
……大实话?老实?
呵呵。
那位先生把黑色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慢条斯理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生气。
没过多久,他又觉得身上的外套有些累赘,皱着眉把黑色外套脱掉了,露出里面的深红色衬衫。
他站起身,窗外的天空有些暗蓝的底子了。
……真的要他主动吗?
那种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小憨货,果然是不踹她她就不会醒吗?
【2】
榕震惊地发现,她被改名了。
是的,“被”改名了。
她发现这件事,还是因为她家里收到了警察厅交通局的一封信,告知她驾驶证更换事项。
“黑泽小姐是谁?”她把那份文书越怼越近,不可置信。
这位莫须有的黑泽小姐,难道是原名为荀榕、更名为诸星榕的榕榕她自己吗?
【是的,我改的。】这是那位先生毫无歉意的回复内容。
榕生了足足十分钟的闷气。
然后她气消了,乐呵呵地去给狗子搭狗窝了。
反正她总归是姓荀,驾驶证上姓诸星还是姓黑泽都没差。
【3】
那位先生的世界又安静了两个礼拜。
他看着邮件上显示“两周前”的字样,面色如常。
还要他主动?
他都主动成这样了。
……迟早是被她气死的。
【4】
榕觉得很莫名。
明明前段时间她身边的监视人员就都撤走了,这段时间忽然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前要猖狂得多。
以前只是像眼线一样盯着,影子一样跟着,但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到——
“等一下,维持那个姿势别动,我帮你拍个照!”
……你听听这什么话?偷拍都到这种程度了。
榕一手扶着写着“值班室”的狗窝门牌,一手拿着锤子,手上力道逐渐加大。
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凑到狗窝门牌前,选好角度又拍了一张。
“运镜不错啊”,榕面无表情地夸奖道。
那个黑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过奖过奖。”
【5】
所以,那位先生的桌子上就堆满了一摞照片。
他拿起一张,照片里,光线很均匀地洒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脸颊边还能看到一滴汗水,完全看不出来是偷拍的,甚至有些像写真。
……所以他最终变成了变态是吧?
不能怪他。
他想知道她的生活,想看到她,想了解她从不展现在他面前的每一面。
她要是愿意留在他身边,或者再降低一点标准,愿意和他联系,他就不至于……成为变态。
【6】
然而有时候也会不知足。
Gin和小榕好像最近关系变好了。
那位先生应该感到高兴的,毕竟是他是cp粉头子。
但不知为何,那位先生最近脾气有点差。
“可能是更年期吧”,老管家这么嘟囔了一句。
【7】
榕觉得黑泽先生有点没完没了。
烦人,烦人。
“尝尝。”他把咖啡杯往这边推了一下。
她那个狗窝工程差一点点就造好了,忽然被叫过来不知道干嘛。
烦人,烦人。
“那就喝一口看看,能是什么新奇的味道。”她说着,端起咖啡杯。
苦。很苦。
苦得她皱起眉头,他却笑了一下:“是不是很香?”
她看着他,叹气:“……搞不懂黑泽先生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我也搞不懂你。”
静静的对视中,连风吹过花园中树叶的声音都被放大。
被那双赤瞳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包围。
【8】
“把手给我。”他从石桌边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榕榕往后一躲:“做什么?”
手是她很重要的身体部位,可不能被砍手指/折手腕/等等。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有些冷:“手给我。”
我要牵。
【9】
……
他:他都主动成这样了……
她:黑泽先生抽风了。
【11】
当晚,那位先生一脸平静地打开她的房间门,双手抱臂地站在门口,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你这个小憨货。”
“……太不礼貌了吧黑泽先生。”
“我到底喜欢你哪里?”
“啊?”
等……等等!
【12】
那位先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他是人类观察家,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他的研究对象。
但是他的心脏不听他的话,或许是因为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流水一样的声音潺潺地腐蚀掉了他的高傲。
如果把驯养换成圈养,会如何呢?
【13】
榕发现自己被圈起来了,被关大黑屋了。
之所以不是小黑屋,是因为这个房子实在很大,外面还有森林一样的后院。
小黑屋还是他告诉她的,他说:“我把你关小黑屋了,你要怎么办?”
“摸着良心说,真不能叫小黑屋”,她一点都不担心地对那位先生说,“是大黑屋。”
那位先生呵呵:“你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扔给她好几本书,《囚/爱》《圈?禁》,内容不堪入目。
她翻了两页,鸡皮疙瘩乱起,咋舌又不敢相信地盯着他问:“你居然看这种书?”
……
你不该慌吗小榕?你那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14】
他以客观的态度观察着活着的生灵,但在遇到这个明亮的灵魂却不自觉地掺杂了主观感情,好奇她的一切,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爱,她可不可以也被他吸引。
没有办法还手。
他喜欢和她相处,即使什么都不做。
【15】
“黑泽先生,你的头发太短了,我给你编不了辫子,难受”,她忍不住搓搓手。
那位先生一下子想到某位银色长发的男人。
他“呵”地冷笑一声:“怎么?那你去找Gin啊。”
她闷声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看着你生气,挺想折腾你,但是你没地方让我折腾。”
无论是小黑屋还是大黑屋,总之被关了就觉得很不舒服,想让那个指定有什么毛病的家伙心里不爽快。
“这可能叫复仇心理”,她道。
不,你那叫哈士奇的拆家基因——现在还想拆掉BOSS是不是?
【16】
睡午觉的时候,那位先生又把她说的话回味了几遍,愣是没有及时睡着,悄悄地红了耳朵。
什么叫折腾他?他忍不住想歪。
……一定是最近奇怪的小书看多了。
【17】
“黑泽先生,你要不要跟我学点手艺?你每天好闲哦”,榕榕忍不住说。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闲?”他从书上抬起视线,睨她。
她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书:“……”
《霸道总裁XXXXX》
呵呵。
他冷笑:“你以为我在看别人怎么谈恋爱吗?”
她:“……?”
那位先生看这种书,只是为了揣摩写书人的心理,更为了揣摩读书人的心理——然后嘲笑一番。
这种高傲的人类观察者的态度,可能不是这种小憨憨能理解的吧。
她走过来将脸凑近他,用力观察上面的表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看什么?”
凑得那么近,以至于他的心率再次有不齐的情况发生。
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推开了她。
他喉结滚动,红宝石色的眼睛里像岩流一样沸腾着莫名的情绪。
他嘲笑的人,他嘲笑的行为,他嘲笑的心动,他嘲笑的爱情——全部都叠加在了自己身上。
【18】
“木头”,那位先生盯着她。
“……”,她要说什么?
她拿起手上的木头小火车递给他:“你要这个?我以为你不想要。”
“装傻”,他恼道。
她撇了那副笑呵呵的表情,认真道:“我喜欢不了你。”
【19】
那位先生知道榕榕的意思。
但是天生的高傲让他拉不下脸来,她坦诚告知让他更觉得面皮受损。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他的心脏不听他的话,挣不脱。
【20】
开门,放哈士奇。
开大黑屋,放榕榕。
那位先生就像闹脾气一样,也不见面,也不说话,也不通信,但是到最后一步放她组织的时候,他犹豫了。
是害怕放鱼归海。
过了几个月就忍不住了,主动打电话过去。
榕榕很关心他,他很满意。
“腿脚还好吧?你要多运动,不要在屋里天天闷着。”她关心道。
他嗔恼道:“嫌弃我老是不是?”
“……不是的,就是让你多散散心。”
他不说话。
可是这人间,索然无味。
就连观察人类的堕落,于他而言都有些腻烦了。
“我只是觉得黑泽先生有自杀的倾向,所以才这么提了一嘴。”她说。
他哑然失笑。
很不公平是吧?她能看穿他,随口说的每一句都能让他摇摇欲坠,但是他丝毫不能撼动她。
“你愿意和我生活吗?”那位先生问。
就算只是,单纯地活在他的身边。
每天能看到,能说话,这样的程度就够了。
【21】
午后。
那位先生睁开眼睛,又看到小憨憨在沙发旁边蹲成一团,认真地看他。
他心里有些许的触动,抬手去捻她额边的碎发,调皮地用那撮头发在她眉间掀了掀。
“看我做什么?”他问。
“你好看。”她理直气壮。
他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