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浇油》深谋远路

21、异地恋二

　　夜深人静，吴励名下了碗面条，端到吴豆豆面前。

　　吴豆豆看到后，眼睛泛着光，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边吃边用手，扇着嘴里的风，看来是烫到了。

　　吴励名看着内心柔软：“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吴豆豆嘴里赛得满满当当：“好久没有吃到爸爸做的面了，真好吃。”

　　吴励名擦了擦他的嘴角：“喜欢吃，爸爸以后经常给你做。”

　　“嗯”吴豆豆摇了摇头：“我还要吃红烧牛肉，炸酥肉，还要吃清蒸鱼。”

　　吴励名：“你妈没给你做？”
　　儿子这么狼吞虎咽，吴励名突然觉得，儿子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张艳，是否疏忽了对儿子的照料。

　　吴豆豆：“妈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不做饭，而且在外国，整天就汉堡牛排什么的，对付我，可烦了。”

　　吴励名觉得愧疚：“是爸爸，没有能力，好好照顾你。”
　　他原想，张艳嫁给一个有钱人，儿子的教育和生活，会得到保障，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妈······和约翰叔叔，过得怎么样？这次怎么会回来？”

　　吴豆豆嘴里包着面条，不吃了，眼里含着泪：“妈妈经常被约翰叔叔打，这次跑回来，好像就是因为吵架了，我看······他们可能要离婚了。”

　　吴励名听了，内心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该嘲笑张艳现在的处境，还是惋惜她的处境。

　　吴励名叫豆豆继续吃，自己跟张艳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张艳焦急的声音传来：“喂！豆豆找到了？”

　　“嗯。”

　　张艳那边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等我明天去接他，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
　　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吴励名在阳台，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看着不远处的大海，黑暗的，让人透不过气。
　　“可以不用这么急，我想多陪陪他，豆豆挺想我的。”

　　张艳那边没说话，夹杂着电流的杂音，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明显，是在迟疑。
　　“好吧，不过，我还是要过来，好好教育教育他！小破孩太不让人省心了！”

　　吴励名顿了顿，终究提起勇气：“听说，你过得不好？”

　　张艳那头，刚才为了找豆豆，在大街上，现在坐在公园的一个长凳上，望着周围人来人往的人群，有结伴在一起走的老夫老妻，也有一旁，坐在长凳上，亲吻的情侣，还有一个佝偻着背，在公园遛小狗的老女人。
　　加上夜色深黑，冷风习习，心里更加觉得落寞。
　　“谁说的，我挺好的。”她声音有些发颤，抹去眼角的泪。

　　吴励名知道她性格倔强，并不轻易在人前显露脆弱。
　　更加不会想，在他的面前丢了面子。
　　“好吧，及时离婚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依然温和。
　　就像过往的每一次，她朝他说话的语调。
　　张艳内心一酸，差点哭出来，她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明天我来见儿子，就这样，先挂了！”
　　不等吴励名回答，她挂了电话，闭着眼，强忍着哭意，调整情绪，她要坚强，不能让吴励名看扁，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看到她的狼狈样，可吴励名不可以，就他不可以！

　　挂了电话，吴励名去照顾豆豆。

　　豆豆洗漱完，躺在床上，抱着吴励名。
　　豆豆一脸幸福：“爸爸，以后我可以跟着你是生活吗？”

　　吴励名一愣。
　　“跟着妈妈不好？”

　　豆豆忽闪着单纯的眼睛：“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
　　“妈妈不用哭，不用挨打，我还可以吃爸爸做的菜。”

　　吴励名对儿子有愧疚，心中酸涩。
　　“爸爸和妈妈不可能再生活在一起，不过爸爸和妈妈，都会好好对待豆豆的。”

　　吴豆豆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再在一起。
　　他记得，以前爸爸对妈妈可好了。
　　可爸爸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吴励名叫他睡觉，他乖乖闭上眼睛。

　　吴励名想了很多，儿子该怎么办，张艳现在又生活的怎么样，思绪杂乱，如蜘蛛网，千丝万缕，搅得他心烦意乱。

　　猛地，电话微信响起。
　　是陈妙儿。

　　吴励名整理了情绪，接通。
　　视频里，陈妙儿在酒店里，头发乱糟糟，眼神迷离，一看就喝醉了。

　　吴励名回以一个微笑：“怎么？想我了？”

　　陈妙儿：“（国粹三连击，此处消音，长达一分钟的输出。”

　　吴励名：“······”

　　陈妙儿坐在马桶旁的地下，骂完了，心情还是超级不爽：“吴励名！你个大混蛋！根本就不爱我！”

　　吴励名耐着性子：“我怎么不爱你了？”

　　陈妙儿迷离的眼神中，带着奶凶奶凶的恨意：“你都不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发个文字都没有！”

　　吴励名摸了摸脑门，显得有些烦躁和无奈：“抱歉，我有点忙，而且······”
　　而且，事情有点多，他又不方便跟陈妙儿讲，这些事，也没必要告诉她。

　　陈妙儿：“忙！？忙到发给微信，发个视频都没有时间！？”
　　“你以为，你是国家总理！？你就是不关心我！不爱我！”
　　“我告诉你啊！吴励名！你不喜欢我，有的是人喜欢我！你不喜欢直说，我还真就不求你了！我去找其他人！”
　　“你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我跟你说！”

　　吴励名知道她醉了，不跟她计较，打趣道：“你是茅坑？”

　　陈妙儿更气了：“吴励名！你混蛋！”
　　“哇呜哇呜······”
　　陈妙儿拿着手机，就在那里嚎啕大哭。
　　不哭形象，鼻涕和眼泪，和成一团。

　　吴励名见她真伤心了，内心有些酸涩：“怎么了？”
　　他看样子，陈妙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担心。

　　陈妙儿还在那里哭，擦完鼻涕擦眼睛，眼妆口红，全糊脸上。
　　吴励名看得有些心梗。

　　陈妙儿哭了好久，吴励名就耐心的看了好久。

　　陈妙儿哭完了，在那里哽咽。

　　吴励名：“好了，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
　　“受欺负还是怎么了？”

　　陈妙儿顶着个大花脸，白他一眼，“我们完了！吴励名，我跟你说！我们完了！”

　　吴励名看她那副气呼呼的模样，也知道陈妙儿没有当真。
　　要是这姑娘真想分手，还特意打电话来骂他？
　　况且，女人这物种，他不说经验丰富，至少有个前妻的经验。
　　女人说分手，多半都是气话，谁会当真。
　　况且，陈妙儿此时的模样，实在搞笑，他有了逗她的心思。
　　“哦。”

　　陈妙儿：“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吴励名：“你决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调侃又戏谑。

　　陈妙儿：“好！就这么定了！谁来找你！谁就是小狗！”
　　陈妙儿挂了电话。

　　吴励名被人这么一挂，还有些发愣，眨着眼睛，想起陈妙儿气呼呼的样子，眨了眨常常的睫毛，觉得很好笑。

　　“爸爸。”

　　听到儿子叫他，吴励名回头看他，豆豆正互闪着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有些不高兴：“爸爸交女朋友了？”

　　吴励名：“对啊，爸爸交了一个很爱生气的，小气的女朋友。”

　　豆豆撅着嘴，不高兴。

　　吴励名意识到什么，拍着儿子的背说：“你放心，爸爸就算交了女朋友，一样会很爱豆豆的。”

　　豆豆：“哦。”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朝着墙面，并不看他。
　　吴豆豆眼里露出愤恨的神情，可他，不能让吴励名看到：“爸爸喜欢，开心就好，我支持爸爸。”

　　儿子声音稚嫩，带着童真，吴励名亲了亲吴豆豆的脸蛋，哄他睡觉。

　　吴励名边哄吴豆豆，边在想陈妙儿刚刚气鼓鼓，毫无形象的模样。
　　他在想，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现在天高皇帝远，该怎么哄。
　　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那头，陈妙儿头枕着马桶边，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十分钟前，有人敲陈妙儿房间的门。

　　陈妙儿一开门，就看到袁清河站在门口。

　　陈妙儿倚在门框上，醉醺醺的：“你来干嘛！？”

　　袁清河勾着唇角，“我来，讨赏。”

　　陈妙儿：“讨赏？什么赏！？”

　　袁清河，弯腰盯着她醉醺醺，看着异常迷人的眼：“我帮你争取到了角色，难道，你不应该给我点奖励？”

　　袁清河看得入神，陈妙儿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勾人。
　　他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日子，对于他来说，是值得珍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
　　他动情的，想要摸摸她的脸。

　　“嗝。”
　　陈妙儿一个酒嗝，把袁清河熏得老远，鱼啊吓啊，在胃内经过一阵发酵，和酒的味道，实在让人反胃。

　　袁清河捂了捂鼻子，“那个······可以请我进去座一座吗？”

　　语调的旖旎之意，不言而喻。

　　陈妙儿头脑发胀，迷离的眼睛，抬眼，看了看他。

　　袁清河内心一阵窃喜，看来有戏。
　　陈妙儿还是对他有旧情的吧。

　　陈妙儿朝他勾了勾手指。

　　袁清河弯腰，吵她的脸更近了一些。
　　身下传来痛感，袁清河捂着，痛得在原地直跳。

　　陈妙儿这小妞，居然往他小兄弟上面踢。

　　“碰”
　　关门声响起，陈妙儿倚在门上，心中愤恨，袁清河那混蛋，凭什么还以为，他们还有可能。
　　实在太侮辱人了！

　　陈妙儿心中委屈，委屈了，第一个就想到吴励名，想向他诉苦。

　　于是，便晃晃悠悠的跑到床上，拿起手机，想给吴励名打电话。
　　她还没按拨通健，心中迟疑。
　　吴励名没找她，她凭什么找他！

　　又想到袁清河那混蛋，胃内一阵翻滚，就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胃难受，心情难受，坐在地上，她火气冒上来，又委屈，又难过，就跟吴励名打去了电话。

　　电话迟迟没接通，吴励名叹气，小姑娘脾气还挺大，改天再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