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山羊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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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乐没有插话，示意红眼山羊继续讲。
红眼山羊接着讲述它是怎么得以脱身，并对段明顺实施报复的。
老段家直到段明顺这一辈，仍然好好把红眼山羊“供奉”着。
谁知段明顺的老婆彭美丽并不信邪，自打嫁到老段家来，他就一直觊觎那个封禁红眼山羊的纯铜碗。
她懂点古董的皮毛，知道那是个上千年的铜碗，虽然不是什么皇家制式，但也能值一些钱。
要是把那只铜碗卖了，给家里添新碗筷不知道能添多少套，还能给自己买几套新衣裳新鞋子。
尤其等到她快生孩子的时候，她想给小宝宝买很多东西。
段明顺家并不富裕，只不过因为“供奉”了一个神明，牲畜比别人家养得好一些，经济条件也就比段家凹其他人家稍微宽裕一点。但比起她想要的东西，这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彭美丽也不相信这老段家牲畜养得不错是因为供奉了所谓的神明。
在她看来，那些都是假的。那只不过是一只有些年代的普通铜碗，每天还要给它烧香纸，反而更费钱。
于是在她生完孩子后不久，他就瞒着段明顺和家里人，偷偷将那只铜碗给卖了。
彭美丽把铜碗打开拿走，红眼山羊自然就从封禁中跑了出来。
它其实没做什么，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但它依然铭记着老山神爷的教诲，要积德行善。
但是压抑了千年的怨气不是它自己能控制得了的，一从铜碗里出来，它的怨气就迸发出来，充满了段明顺整个家。
积攒和压抑千年的怨气可不是开玩笑的，红眼山羊不是多厉害的神兽，它的怨气杀伤力也不是段明顺家这种山村普通小家庭承受得住的。
彭美丽将铜碗卖了几千块钱，紧接着他们孩子就生病。
段明顺顾不上去责怪彭美丽悄悄卖掉铜碗，放走神明。他跟彭美丽拿出不多的积蓄，带着孩子四处求医问药。
几个月下来，孩子的病非但没有治好，病情还越来越重，医生说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段明顺急坏了，彭美丽也急坏了。
家里的积蓄已经花光，他们只好卖家里的牲畜来给孩子治病。
然后他们刚打算卖牲畜，家里的牲畜就接二连三离奇死亡。即使他们跟时间赛跑，在牲畜没死的时候赶紧赶去集市上卖，牲畜也会在半路就突然死掉。
非正常死亡的牲畜是没人会买的，原本预计能卖两万多块钱的牲畜就这样化为泡影。
积蓄没了，能换钱的财产也没了，段明顺家变得一无所有，还有一个病情不断恶化的孩子躺在医院里。
这时候的段明顺家糟糕到了极点，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心急如焚的段明顺快疯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终于对自己老婆爆发了。他怪自己老婆贪小便宜，才害得这个家变成这样。
彭美丽当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这些都是巧合。自己孩子病成这样，家里又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也很着急。
她说她嫁到老段家，吃了那么多苦没有一句怨言，现在又遭受此罪，她也是受害者，结果段明顺还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她，真是寒了她的心。
自那以后，两夫妻每天吵架，有时候甚至动手打架，他们那个家已经名存实亡。
讲到这里，红眼山羊顿了顿，语气有些哀伤，“我当时看到他们那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了，我的仇恨都忘记了。我想我也许应该帮帮他们，但是那些释放的怨气实在太重，我也无能为力。”
“你很善良，而且这么长时间你还没忘老山神爷的话，非常难得。”宁乐安慰道，“怨气的事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不能怪你。”
“后来呢？”小白问道。
“后来，”红眼山羊接着道，“后来段明顺家孩子真的成了植物人，只不过他还一直不死心，想要把孩子的病治好。”
“他老婆呢？”小白又问。
“孩子成这样了，段明顺也每天怪她，彭美丽就离家跑了，跑了也有二三十年了。”红眼山羊回忆说。
“也就是说留下穷困潦倒的段明顺坚持努力给孩子治病，坚持了二三十年，直到现在。”宁乐总结道。
红眼山羊：“是的。”
听了上千年的故事，宁乐需要理一理思路。
他的任务是帮助段明顺找到丢失的羊，而现在段明顺的羊就在这里。
但是多了一只红眼山羊，它的事如果到此为止，总觉得有不少遗憾和未了的事。何况一见面它就请求宁乐帮它做主，显然它也不希望事情就此了断。
“那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呢？”宁乐问红眼山羊，“说说你的想法。”
红眼山羊想了想，做出斟酌的样子，“我出来这三十多年，在新世界学了不少东西。我觉得现代社会的认知和价值观已经跟千年前很不一样了。冤有头债有主，我觉得段明顺是无辜的，至少他孩子是无辜的。”
它能这么想还真是出乎宁乐的意料，它说要替它做主，宁乐还以为它还有冤屈。
宁乐对红眼山羊肃然起敬，“你是说，想帮助段明顺和他孩子吗？那你为什么要把他的羊带走呢？”
红眼山羊点点羊头，“可是我做不到，我对那些怨气无能为力。我带走他的羊，是还有另外的事情。”
“另外的事？”宁乐想了想，“你刚才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现在对以前害你的老老老段还有怨恨吧？”
“恨！”红眼山羊斩钉截铁，“我要是还能遇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宁乐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还要我帮你报仇？”
“对，肯请山神爷替小的做主。”红眼山羊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能想到的能够帮到我的也只有您了，不然我也不敢来打扰您。”
如果事实如红眼山羊所说，要真有机会，宁乐也恨不得好好教训一顿那个姓段的老坏蛋，可那个坏人已经是千年前的人了，上哪儿找他去？
何况，“我只是新上任的庙祝，不是什么山神爷，恐怕帮不了你啊。”
“不，你就是山神爷。”红眼山羊言之凿凿，“小的虽然能力有限，但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宁乐不想跟他纠缠这个不重要的问题，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帮你把仇报了，你就不会把羊还给段明顺？”
“没错。”红眼山羊毫不犹豫回答。
宁乐：“你说我就是山神爷，你就不怕我强行让你把羊归还？”
红眼山羊却一点不担心的样子，“以我对山神爷的了解，您不会这么做。”
宁乐扶额，“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哪来的了解我？”
“我是说，不管谁是山神爷都不会这么做。”红眼山羊胸有成竹，“会这么做的，就不会成为山神爷。”
“……”这有点强词夺理，不过宁乐确实不想强迫它，毕竟这只羊是被害得很惨，再说自己有没有能耐强迫它也不一定，“那就让我看看怎么才能帮到你。”
红眼山羊恭恭敬敬站在宁乐面前，立起身体，用前脚作揖，“多谢山神爷！”
红眼山羊道了谢，用它的神力控制着羊群离开了山神庙，宁乐则向树上的小青招手让它下来。
他问小青：“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羊群？段明顺也看到了？”
“我在空中盘旋锻炼的时候看到的。”小青如实道，“当时段明顺在找羊，我看见羊离他很近，所以出声想要提醒他一下。他还真就看到羊了，可惜他以为看见了鬼。”
“因为当时羊群在红眼山羊带领下神出鬼没对吧？”同样找过羊的宁乐有所体会。
“对的。”小青展开翅膀捂嘴，像是在偷笑，“当时段明顺被吓坏了，跌跌撞撞跑了。”
宁乐了然，难怪那段明顺一直说羊没了，变成鬼了。原本他还以为段明顺是受了太大的打击疯掉了，原来他脑子还是清醒的，只是误以为自己见了鬼。
段明顺家羊的下落弄清楚了，但是宁乐却陷入了困境，要怎么完成任务，又要面临新的难题。
他看向四个小助手，“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四小只全都乖巧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不知道啊。”
想到App还有个帮助板块，兴许能找到突破口，宁乐便打开App，点击帮助图标。
瞬间弹出熟悉的帮助界面，机器人客服问：[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宁乐开始打字，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离谱的问题：[请问一下，我要是想找到千年以前的一个大坏蛋，应该怎么办？”
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很积极：[这个不难。]
对话框里出现一个loading动图，不一会儿，发过来一份文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山羊的仇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