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and Lost》T-sky

11、Miss and Lost 11 作者SLSev 翻译monaitesky

　　这时，我看见狼群渐渐后退。我看了看莫林哀，他正冷冷地盯着我。丛林里黑洞洞的，没有光，静得让人悚然。我知道矮人族和精灵族的童话在这里上演，同时，我不敢发出声音，否则那巨大的回音一定会惊动丛林的守护者。

　　“决定好了，谁去？”莫林哀哑着嗓子说，他的手摆弄着魔杖。

　　“当然了，您不会去。”我笑了笑，本能地触摸着自己的魔杖。接着，甩了甩头，向禁林更深处走去。模糊的歌声从丛林深处传了出来。月光照在林间的一条小路上，我听到沉重的车轮碾过岩石的声音，鞭子扬起来，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一抹金光在我眼前浮动了一下，我的目光追逐着它，它没有从我视野里消失，而是继续向前，在树丛中忽闪了一下，又出现在我身边，我伸出手，把它捏在手中。我看到黑暗深处，那里有一双眯起的绿眼睛。它看了我片刻，又蜿蜒着身子爬走了。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是罗齐尔的吧？我在它身后小声说了一句。

　　“人类的孩子，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说，那个声音类似金属器皿的碰撞声。然而我周围没有人，只有一条透着月光的隧道。

　　“这是什么？”那个黑头发的孩子面对着空气模糊地说。

　　“你看到了什么？”那个严厉的声音问。

　　“什么也没有，我累了。”

　　“他拿着金粉…”

　　“那孩子会遭遇什么呢？”我听到周围一阵议论声，一群精灵聚集在林间的空地上。为首的精灵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我朦朦胧胧闭上了眼睛。当我清醒时，我发现我被一条麻绳缚在一个低矮的木桩上，而手中的昆虫已经不见了。精灵们围着我跳一种奇异的舞蹈，我只看到他们脚边的火星，以及精灵族长老相互之间的颔首。

　　一个年迈的精灵靠近我，哑着嗓子说：“金粉…你为什么要得到它？说出来，就放过你，人类的孩子。”

　　“先生，金粉？是什么？”低低的诅咒声从精灵口中传了出来，“你是个不老实的孩子，真不老实。”

　　“别对孩子动粗，长老。”旁边一个同样年迈的精灵阻止了他。

　　“可是他是傲慢的人类。人类就应该惩罚，而且他偷了我们珍贵的圣物——金粉。”靠近我身旁的精灵恶狠狠地说。

　　“把那只昆虫给我，长老。”那个年迈的精灵说。

　　“是的，法师，我们要做什么呢？”他挥手招来一只昆虫。我清楚地看到昆虫的翅膀上沾了几粒闪亮的粉状物。那个被称做法师的精灵用长长的指甲抠下那些粉状物，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倒入一个大口的黑锅里，念出几句咒文。周围的精灵都在舞蹈，他们在月光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这使我联想到古代的某种仪式。那个法师朝锅里看了看，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望着我，他金色的，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我的头部，唱出一段祷文：“喘息的是狼群，是金色的月光，我们在月光下舞动，那群被抛弃的孩子……”我听到他在反复低声唱着一首古老的歌，他拿出袖子里的昆虫，弹下它背后的粉末，他的面孔忽然变得像这座黑暗的森林一样神秘莫测。从岩缝间透出月光，和一层薄薄的烟雾。一个高大的巫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魔杖。在明亮的月光下，那双眼睛泛着红光。我听到一声惊叹，那像是黑暗中的叹息。恍惚间又听不清楚，法师转身面对着我，他金色的瞳孔头一次睁大了，“放了这孩子吧，这是他的命令。”

　　“谁的命令？”一个精灵尖声问。

　　“我们丛林的命令。”法师回答说。

　　精灵的队伍逐渐散开，我看到，莫林哀阴沉着脸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上，“里德尔先生，好久不见了。很了不起，里德尔先生。我敢说，很了不起。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就在他讲话的时候，我看清了那个高大的巫师的脸，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像喉管里的鲜血，而他的鼻梁，像一条蛇一样向内蜷曲着，那张面孔是那样惊人的熟悉。他向我笑了一下，那张面孔消逝了。莫林哀的手里捏着一只金色的昆虫，远处是狼群的哀鸣。他恶毒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片刻，似乎并不打算解开缚着我的绳索，“你怎么不走呢？里德尔先生。”他的眼睛危险地眯缝起来，那根魔杖在夜空中放出了耀眼的火花。寒风中杂夹着狼群的嚎叫，越来越近。莫林哀朝我低声笑了，他佝偻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月光里。

　　我看到一只猫头鹰在月光下潜伏的身影，它穿过丛林低啼了几声，附和它的是一阵愈加凄厉的狼嚎。我已经能看清楚狼群抖动着的粗壮四肢，以及它们嘴里露出的锋利的牙齿。我的手开始反复摩擦绳索，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腕流到粗糙的麻绳上，一只狼开始上前添食地上的血块。一条粗大的舌头添了添我的手腕，接着獠牙扎了进去，我听到骨骼碰撞的声音。此时，更多的狼扑到了我身上，我看到它们白色的獠牙，和鲜红的舌头。我用力扳开了狼的牙齿，把手从狼嘴里拔出来，摸索着魔杖，哑着嗓子喊出一串咒语。一个更为清晰的男中音回应了我，邓不利多站在月光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他清晰的轮廓衬得他的眼睛更突出了，像蒙上了一层蓝光的月亮。他旁边站着莫林哀，那双铅灰色的眼睛揶揄地看看我，又看看邓不利多。

　　蓝眼睛的巫师弯腰温柔地抱起我，“我们该走了。”他说，这时，我看到狼群在向后退，它们疯狂的嚎叫拉在我们身后，四周的景物开始向后移，我才意识到我们在前进。霎间，我看到红色的廊灯，以及两个和我隔了一段距离的高大的身影。

　　邓不利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我放下，他在我面前蹲下，笑着说：“又挂彩啦？my child 。”他用魔杖轻轻点了我的手腕，“有纱布吗？西缪塞。”

　　莫林哀冷冷地递来一卷纱布，“阿不思，我以为学生深夜是不能私闯禁林的。”他忽然话里有话地说。邓不利多颔首把纱布缠上我的手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最好去洗个澡，汤姆，你身上还有些伤，我已经帮你处理了部分，不过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my son 。”他吻了我的额头，接着非常严肃地说，“假如你想看到第二年的夏天，就有必要节制自己的行为。明白吗？”他忽然笑了，带着一贯的慈祥，“我无法担保你，莫林哀教授同样无法担保你，今晚莫林哀教授经过了禁林，他看到了你还有狼群，多亏这样…”他放开我的手腕，“我想你可以想象出后果的，my child 。接下来，你可以回宿舍了。”他安慰似地拥抱了我，我看到他走到莫林哀教授身边，与他交谈了几句，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走向了钉满了铁钉的门槛，莫林哀抽出魔杖，念了几句咒语，地窖的门慢慢打开了，随后两条人影消失在昏暗的地下室里。

　　我回到宿舍，诺特坐在床上，拥着双膝，他金色的头发紧贴在他的前额上，“你回来了。”他漠然地向我问候了一句。

　　“休息吧，晚了。”我头也不抬地说。他默不做声地拉起被子，侧躺着，似乎睡着了。片刻后，我听到一个男孩压抑的尖叫。诺特在床上反复扭动，他苍白的手指拉扯着被褥，看起来，他似乎很不舒服。我摇了摇他，他满身是汗地坐起来，微微睁开了眼睛，对我说他看到了那双红色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我听到一个男孩颇感兴趣的声音。

　　“红色的，像血…”他模糊地低语着，然后抬头看了看我，“怎么是你？里德尔。我还以为…”他恢复了往常那种揶揄的口吻，“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他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明天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我用魔杖点了点课程表。

　　“那节课换成邓不利多教授的了。”诺特很快回答了一句，“你听说了吗？”

　　“邓不利多教授？”

　　“是的，别叫他教授了，我们私底下可以称呼他邓不利多。”诺特一脸嬉戏的表情。那么，我也可以称呼他阿不思咯？我忽然想这么问诺特，然而我没有问出口。

　　那是一个与平常没有任何不同的早上，我和诺特带着规定的书本去上黑魔法防御术。“你们来了。”邓不利多拉开门，他湛蓝的眼睛随意扫了我一眼，“坐那里吧，汤姆。”

　　“谢谢您，先生。”

　　穆尔塞伯镦了镦我的肩膀，“噢，不坏，你想我们是第几次见面了？汤姆。”

　　我皱了皱眉头，“我们还是陌生人吗？斯林科特。或者说穆尔塞伯先生。”

　　“等等，教授来了。”他压低声音说，低头去看他的课本。

　　“今天，我需要一个助手。”邓不利多站在讲台上说，那双蓝眼睛漠然地扫视着学生席里的几个脑袋，他微笑着说，“我需要向大家介绍一种生物。哦，是你吗？上来吧。”他的眼睛移向我，我拍拍长袍，走到他身边。

　　“你知道，这种生物已经不再活着了，它是不死的，它是一种处于中世纪的生物——主要靠吸食人或动物的血为生。现在我留一个问题给你们…”邓不利多的目光扫视了学生席一圈，“这种生物的学名叫什么？”

　　“叫吸血鬼，先生。”片刻沉默后，一个黑发男孩回答了他。他看了我一眼，“回答得很好，汤姆。你愿意和我请来的这位先生聊聊吗？”我点点头，脑海中掠过一丝颤栗，但我没有深究那是什么。

　　邓不利多用魔杖点了点后面的一扇门，我看到那扇门‘嘣’的打开，一个长发的，带有中世纪味道的男子走了进来，“邓不利多教授，这就是你向我推荐的晚餐吗？”他像动物似的添了添嘴唇。我看到他嘴里的尖牙。

　　“是的，这是为你准备的。”邓不利多一脸微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他挥了挥魔杖，念出一段咒语，我发现四周的景物改变了，那不是教室，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一个巨大城堡的内部。吸血鬼看了看我，他贴近我，我看到他发白的嘴唇，“这真是一件不错的礼物。”他笑了，对着空气说，“你说是吧？教授。”

　　他的手白皙而修长，乍看之下似乎保养得很好，然而仔细看，就不难发现上面难堪的皱纹，“我可不是一件好礼物啊，先生。”我缩了缩身体，试图后退。他用腿压住我，他的唇拂过我的面颊，压向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他尖利的牙齿。而他，似乎在制造一种另类的色情气氛。我慢腾腾地抽出魔杖，我已经感觉到他的牙齿扎入了我的颈脖，而我的魔杖抵住了他的后颈，我念出一个咒语，他向后跌去，转眼间，他又笑了，“你就会这么一点东西吗？小可爱。”我把魔杖横在胸前，这似乎激怒了他，“我要告诉你，小家伙，你仅是一顿甜点。”他扭断了向他飞去的椅子。带着狞笑向我逼近。我寻找着出口，试图逃离这个地方。他飞起来，带着我离开了地面，然后微笑着把牙齿重新扎入了我的颈脖。我本能地念出一个咒语，他颤动了一下，我跌到地上，他脸上满是厌恶与恶毒，他的眉毛挑了起来，“看来你不仅是个未成年的巫师…”我的嘴角挑动了一下，“您也不仅是个猎人，吸血鬼先生。Incendio。”我念动了咒语，他惊跳了一下，撇了撇嘴说：“我决定放弃，邓不利多教授。”

　　我重新看到了熟悉的教室，学生席下的观众似乎都相当紧张，我看得到他们眼睛里的诧异。“决定放弃吗？亲爱的先生。”邓不利多笑了。

　　“是的，那块骨头不大好啃。”“即使如此你也不会空手离开的，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吧，你喜欢什么？一头小猪怎么样？”

　　吸血鬼晃了晃脑袋，“说真的，亲爱的教授…”邓不利多揽过他的肩膀，“选一样礼物吧，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他眯着眼睛朝我看了一眼，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在晃动。

　　“除了Incendio这个咒语以外我们还可以利用任何可以产生火焰的咒语，我想…你们可以找汤姆请教一下…他刚才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示范。”当他回来时，他重新站在了讲台上，“那么，”他俯视着我说，“你还知道哪些这样的咒语呢？汤姆。”

　　我听到那个黑发男孩扭捏不安地说出了几个咒语。

　　“很好，非常好，下面谁想尝试一下？”邓不利多鼓励地说。那个叫穆尔塞伯的男孩大胆地举起了手。

　　“很好，斯林科特。”

　　穆尔塞伯的魔杖喷出了几道微弱的火苗，当他走下讲台时，他向我挤了挤眼，“干得不错，汤姆，不过显然我也配合得很好吧？兄弟。”

　　“噢，不坏，我们的教授当然是有眼光的。”我拍了拍手，“不过，我更想看看那位小姐的表现。”

　　“我想，你是指卡特琳娜吧。”他说。罗齐尔走上讲台，她俏丽的脸上显出了两个酒窝，一股淡淡的火焰出现在她的周围。

　　“她真是个美人，不是吗？”

　　“嗯。”我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

　　“你看那腰肢，那长发…怎么样？汤姆，帮我追到她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我看到穆尔塞伯的瞳孔中映出的那个黑发男孩脸上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