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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朱鹮玉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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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林还未出燕府,拐弯便看见了坐在池边大石头上闲得打水漂的贺渡。
“九皋!”贺渡也瞧见了司马长林,瞬间来了精神,手臂一撑踩着池边几颗散落的巨石飞过来。“我们救回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司马长林点点头:“听说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总算没浪费我的救命丸!”贺渡说得一脸夸张,司马长林也不禁被逗乐露出笑意。贺渡最宝贝他师父的这瓶救命丸了,要是药吃下去了人还死了贺渡非得心疼死他的救命丸。“对了。”贺渡又从腰侧的一个小鹿皮袋子掏出一枚水清色的玉佩来。
“应该是我背人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到我口袋里的,你刚从那边出来,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还给他。”圆环的玉佩中刻的是一只展翅朱鹮,眼睛部位还镶嵌了朱红的宝石:“你知道我是个粗心的容易丢三落四,不赶紧给送回去我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司马长林接过好友手中的玉佩反复翻看,想起那日神秘人掉的玉同现在这枚竟是一模一样,顿时面色阴晴不定看上去不太好。
“这玉佩上掉了什么东西?”见司马长林神色,贺渡还以为上头少了什么,一时面色惴惴。
“没事,”司马长林心有所思不想多言,便扯开话题:“一块玉佩而已,没偷没抢的你自己还就是了,难道你是怂了那位用刀的赵公子?”
“我会怕他!”贺渡一下子红了脸:“小爷背上的刀棍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我声音洪亮担心惊扰到里头看病的,玉佩还我。”说罢,贺渡便伸手就来抢玉。
司马长林往一旁躲去,抓着玉佩得意洋洋地看向贺渡:“不就是怕人吗,好兄弟我替你还就是了。”见司马长林转身即走,贺渡又去拦,两人斗了几个来回终是贺渡先败下阵:“好好好,你去你去,正好乐得清闲。”
见贺渡收了玩闹,司马长林也跟着收了神色,却是没走,只道:“还了玉佩我要回一趟府见大哥,你正好趁我不在去猎几只野味等我回来。”
“好酒好菜不见你招待,倒是一个劲地指使我做事,这兄弟不要也罢。”贺渡懒洋洋地躺回石头上,话中的幽怨硬生生激起司马长林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好好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郎君早去早回,奴家定好生等着。”
司马长林笑眯眯地托起起贺渡的翘着兰花指的手,鬼知道他是怎么瞧着一个九尺身高面容刚毅的壮汉掐着嗓子一脸幽怨的撒娇而面不改色的:“辛苦娘子了,为夫去也。”
贺渡大手一挥:“快滚!”
丁五味说是要回客栈拿针,匆匆走了,不多时被掩上的大门又被推开,赵羽抬头,进来的却是一侠客打扮的青年,赵羽醒来后也见过,知道是他救了公子,也知他是公子的堂弟:“臣见过禄王殿下。”
“赵兄不必多礼,我自由自在惯了,叫我一声长林就好。”司马长林在北境生活十五年就像那野草一样肆意生长,一点也不爱那些繁文缛节,也不喜欢这重身份,他更喜欢做一个游侠,那些人会叫他九皋,而不是禄王司马长林。
司马长林不多废话,拿出玉佩开门见山:“这是那日床上的楚兄不小心落在我朋友身上的,现在来物归原主。”
赵羽迟疑地接过司马长林掌心的玉佩,他从未见过公子有这样一枚玉佩,倒是见过瑞亲王佩戴过一枚相似的,难不成是瑞亲王相赠?现在司马玉龙尚在昏迷之中,赵羽虽不敢肯定但既然是从公子身上掉出来的肯定和公子有关,想来也接下了玉佩收好:“多谢长林公子送还。”
“赵兄多日受苦,可知道是谁要害你们性命?此事非同小可,还请赵兄如实相告。”司马长林面色凝重。
司马长林瞧赵羽模样,似乎也不知道这玉佩的存在,心中顿时一阵警铃大作,唯恐是那贼人的身上的东西,更怕此物与大哥有关。如果真是大哥所为,目的何在?一旦国主遇害,非但朝廷动荡不安,乃至楚国大乱,甚至恐会遭来他国觊觎之心。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国主遇害,司马玉龙身无子嗣,司马长风身弱也无继位可能,王室子弟被叶氏父子残害甚多,如今一干旁系也只有司马长林合适了。难不成大哥是想扶了自己做傀儡?还是其实大哥的病早已经好了?
司马长林越想越是惊恐,暗骂自己个混账东西竟敢诅咒国主还编排自己的亲大哥,连忙敛去了神思不敢多想。
目光又一落到赵羽掌中的玉佩上,司马长林忽然后悔自己这么快就把玉佩交还回去,他应该先拿回去试探一番,如今玉佩移了手不能再收回来了。
赵羽回想那日情形,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如今身处他处赵羽唯恐隔墙有耳,含糊言:“那贼人似乎对我们的行踪和来历都了如指掌,目的十分明确要夺公子性命和贴身信物,或许是跟那叶家父子有关。”
叶麟?司马长林对屠龙会的事略有耳闻,国主复国后叶氏残党聚集起来的一股势力,想来也是要查查的。之前一切所见似乎都把幕后真凶指向大哥司马长风,待从赵羽口中出现第二个嫌疑人后,司马长林心中立马松了口气,打定主意后,司马长林揣着重重心事告别了赵羽离去。
“掌柜的退房!”
丁五味一路赶回了客栈,本是翻了银针便要走,抬头又一想来徒弟病重自己肯定是要在燕府长留的,索性把房退了,别浪费了白花花的银子。合计一番,丁五味干脆拾了东西把房退了,又担忧白姗珊回来找不着他们踪迹,便给掌柜使了点好处,嘱咐若是白姗珊回来让她去城南燕府寻人。
“丁大侠!”
一脚跨出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丁五味,丁五味回头望去,把脑门一拍,着急着走把这邱公子忘了。丁五味等着邱公子从楼梯上下来,目光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丁大侠为何这般看在下?”
“邱老弟不是泰康县人?”丁五味笑眯眯的发问。不是今日退房,丁五味都还没反应过来这邱公子竟然也跟着他住了这么久的客栈,可疑啊!十分的可疑!
“在下十分仰望丁大侠为人,更何况丁大侠是唯一为紫烟的案子操心之人,故便忍不住追随丁大侠的脚步。”邱公子神色无异,漂亮话说得丁五味通体舒畅,见丁五味嘴角翘起,又作揖赔罪:“若是在下打扰了丁大侠还请多多海涵。”
说得对!我丁五味就是这么个正义一心为民的大侠好官,敬佩臣服是应当的。
丁五味仰天大笑出门去,第二只脚刚跨出便被拉住了手臂:“丁大侠要离开泰康县了吗?”
对了,又给忘了。因为邱公子和徒弟也没多大干系,丁五味只言找到人了,有事去城南燕府寻他,想起徒弟还在等他,说完瞧了眼西移的金乌头也不回地跑了。
燕府……
邱公子边思索推测丁五味口中地零散信息,踱步上了楼。刚进门,一阵风便吹合了门,邱公子抬头望去,一名浑身遮得严实得黑衣站在房中。
“属下拜见螽少使。”只露出一双清丽美目的黑衣女声音也是清冽动听。
东方既白没有仍是站在原处,没有任何反应。他如今面上的面具身份是邱公子,而这面具是从另外一个人脸上抢过来的,东方既白不能确认对方是对应的他哪一重身份,又听对方先声夺人自称属下,故以不变应万变。
这双漂亮多情的眼睛东方既白也见过——就在不久前,一位站在天香楼老板娘清媚身侧的绿裙姑娘。
行礼后黑衣女举出一枚圆环白玉,中间是只镶嵌红宝石眼的长嘴禽鸟,简言道:“清少使请螽少使明晚亥时一见。”
螽少使清少使,只是不知这个少使身份算不算得上尊贵。
想来那这清少使就是天香楼的老板娘了,只是不知是哪个身份与此有关,天香楼背后又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
这几天东方既白忙着陪钦差大人四处闹腾,至今到连自己身上这几个身份还没理清头绪,现下里最好还是不要同那什么清少使见面,以免漏了马脚。心中一番谋计,东方既白便拒绝了这次接头:“明日另有要事。”
被拒绝后黑衣女也没有就此多言,而是话头转开:“螽少使可否找到大玉圭下落?”
大玉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物吗?你是最大的收获算吗?东方既白心想到,面上仍是无甚表情地看着黑衣女,秉着多说多错的道理简言少语:“并无。”
不对。
绿漪暗生警惕。虽螽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擅长声音也千变万化,但心细如绿漪还是隐约察觉出对方的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