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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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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鸡鸣,风小言还没醒。任子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决定一个人离开。留下寥寥数字,算是交代了。
江湖险恶,早日归家,后会无期。
石国距离此地五百里之遥,要偷皇陵地图谈何容易,不过一切困难都难不倒我任子丑。在去之前还得先办件事。
既然是七日之约,那么用四天来偷东西足够了。这多余的三天大有用处,何不酒足饭饱后再去不迟。况且玉玺一案还得给那个人一个交代。
溜进万凰阁,果然早不见那俊俏花满楼。大概有事去忙了吧,小爷借你房间暂住没什么意见吧。
昨夜星辰明朗,长夜漫漫无聊,自然是做了点不为人知的勾当。
想起昨夜偷听来的消息,才知道原来相撞的那女子果真是武林盟主的女儿穆文嫣,她也是来追查玉玺的。怪不得花满楼说她要找的人近在眼前,原来是冲爷来的。
经过昨夜楼顶一战,世人那还能想到小爷我又回到了花无缺。想起从楼顶飞走之时,花满楼,穆文嫣,甚至是那什么连尘,皆是一脸惊诧。就连逃跑,追出来的人也不下于十几派。不试不知道,原来想要抓小爷的人竟那么多!
天下大乱,群雄为得玉玺纷纷登场。昨夜潜伏于花无缺的各派人手,只知那场如幻如舞的房顶一战实在发生太快,还没明白那个轻功出神入化的人物就是任子丑时,就只能看他飞遁而逃。即使想抓,也只是望尘莫及。其中最恼人的怕是左相了,一心想找回玉玺,不是邀功,而是另有所图。可是不但没成功把人抓住,还损兵折将,让天下笑话。
拿出从穆文嫣哪里偷来的哨子,花里胡哨的,样子好看就是不知道吹得响亮不。便是这哨子的制造也算是一件精品,可一个女子怎会有此等男人之物。说不定是定情信物也未为可知,小爷我真是造孽,别因此害的佳人失去一段好姻缘啊!
良辰美景时,歌舞声箫起。花无缺华灯高照,又是做生意的时候了。一天的潜伏,就等这纸醉金迷的一刻。
混迹于莺莺燕燕中,不就是逢场作戏,小爷我可是个中好手。一位姑娘呛人的胭脂味窜入鼻中,本想打个喷嚏,奈何主角登场,只能强忍住。子丑一脸扭曲,一张俊俏的脸蛋,全然失去了美感。
台上红叶姑娘的琵琶弹得好听,观众痴迷,任子丑唏嘘不已。沙青青,匠做大监沙桐之独生女,半年前沙桐因通敌卖国获罪下狱,本该满门抄斩的,独留沙青青被卖到扬州丽春院。为何她会出现在花无缺,而且化名为红叶。若不是跟踪穆文嫣还发现不了她的存在,一位雕刻大师的唯一传人,花满楼把她带到此处用意为何?
一曲终了,献花撒钱的人倒是不少。看得出来她在这里只是一个卖艺的女子。
“红叶姑娘,再来一曲。”
台下众人哄闹,红叶只淡笑了一眼,便抱着琵琶婀娜的走了。任子丑趁机推开身边的姑娘,起身跟上。
红叶刚关上房门,便见一白衣男子坐在檀木桌边,手中还拿着一把雕花木梳。
“你是什么人?”红叶大惊,手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琵琶。估计想化乐器为兵器,子丑一脸憨笑,全不在意红叶的防备。
“妹妹不必害怕,我只是来坐坐,顺便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子丑把木梳放进衣内,嬉笑站起来,还狗腿的拉开身旁的凳子请红叶落座。可惜美人没搭理他,绕过檀木桌落座于三丈外的太师椅上。
“呵呵,何必如此见外。”
“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问题想问,小女子有些乏了。”
子丑厚着脸皮无视别人的逐客令,自来熟的说道“呵呵,姑娘怎的巨人于千里之外,我就是好奇你与花满楼是什么关系?”
红叶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如常,温婉的回到“公子抬爱,红叶才得以在花无缺谋生,自然是主仆的关系!”
子丑贼笑,闪身来到红叶身边,故作暧昧的说道“难到就没什么特殊的关系,红叶姑娘可是花公子亲自请来的呀!”
“我与公子清清白白,休要胡说。”红叶义正言辞,脸色已是微青。
子丑一反常态,细长双眼,微微眯起,难得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姑娘怕是想歪了,我问的是姑娘一门雕刻绝活就此放弃,花满楼当真没有所图?”
红叶大惊,脸色更是铁青。凤眼紧紧瞪着子丑有些心虚的回到“我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只是一个青楼艺妓。”
“哈哈,妹妹别慌啊,我只是随口问问。要姑娘是花公子的人我就不打你注意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突然又吊儿郎当的子丑让红叶迷糊,此人到底打什么主意。她与公子的秘密,怎么会被轻易看穿。而且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没有几个,而此人又是如何得知?
“既然妹妹乏了,哥哥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探望。”
不等红叶说话,子丑一阵风般飘走了。红叶心惊,此人的轻功当真了得。等公子回来一定要禀报此事。
子丑自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回了花满楼的房间。真不是吹的此处冬暖夏凉,清新舒适,居家旅行最佳住所。
从此女刚才脸色的变化可断定,此中定有猫腻。花满楼可别让本爷猜对了,要真是这样你小子也忒大胆了。
四楼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从靠近的声音可断定,这二人不消片刻就要进屋了。
当一身花枝招展,俊俏多妖娆的花满楼与一个带着面纱的年轻男子走进门时,花满楼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一下。这些细小的动作可没逃过房梁上任子丑的一双贼眼。
“公子,你真决定这么做吗?”年轻男子低沉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
“承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该知道,我要红叶的最初目的。”
“可是……”
“没有可是,做大事的人不能儿女情长。况且,她不会有事的。”
“是,属下知道了。”
待承影退出万凰阁,花满楼坐于暗红檀木桌旁,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双玉手,修长而秀气,动作优雅柔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红楼老板,偏偏佳公子,绿鬓朱颜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你说你打的鬼主意怎么能逃过小爷的眼呢。
子丑在横梁上一阵腹语,却忘了,他自己才真真配得上‘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果然不出子丑所料,这花满楼打的是雕刻大师唯一传人的主意。现在排上用场,除了雕刻人人欲得的玉玺,真想不出还能雕刻什么需要如此神秘。真是佩服小爷的观察入微,待禀报那人,又是头功一件。想到这里,子丑一时得意忘形,蹄子再次踩滑,只轻轻‘呲’一声。就出卖了自己的所在,这是第二次偷窥失足了!最近一定是犯小人。
“子丑倒真对得起神偷的称号,房梁可还舒适?”不温不火的声音从房下传来,花满楼头未抬,已然猜出了房上何人。
悠悠跳下房梁的子丑,攒着耳旁秀发,故作娇羞状“花公子客气了,这房间还不错,住着舒适。”
“噢……既然喜欢那就住下吧!”
花满楼温文如玉,看不出情绪,从表象看还以为此人是好相与的人。
“呵呵呵……我怎么能雀占鸠巢,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告辞了。”
刚逃至窗边的子丑,欲跳窗而逃。打开的窗户,从外而内的自动关上。子丑转身向后看去,花满楼随意的放下右手。
“花公子内力深厚,子丑佩服。”
这下任子丑也不急于逃跑了,踱步到桌边,散漫的坐下,随手拿起颗葡萄丢进嘴里。“啧啧,你这儿除了房间舒适就数水果好吃了。”
“祸从口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噗,咳咳咳……花公子你是在开玩笑吧!”
子丑连忙吐出葡萄,还顺手拿过花满楼喝过的茶涮了涮嘴。花满楼微笑,既不生气也不相阻,只是起身向床走去。
子丑纳闷,这是什么情况?
“你走吧,我这儿该没有你要偷的东西吧!”
悠然自信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刺激着子丑脆弱的神经。花满楼要就寝了,而且还当着我的面?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的。”
轻松走出万凰阁的子丑一阵恶寒,这怎么像嫖完妓依依不舍的样子啊!
这花满楼是个奇人,就这样放走了自己,是太自信还是另有打算?
既然已经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留在这花无缺也没什么意思了。子丑大摇大摆的走下四楼,老鸨顾水岸一脸诧异。这人不是昨天房顶大战众黑衣人的那人吗,怎么现在才走,而且居然从四楼万凰阁出来。
“这位公子,昨天你踩烂的瓦是不是该……?”
子丑憨笑,拂拂额发,从怀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丢给顾水岸“呐,小爷我从不占人便宜,这是瓦费和睡你家公子房的费用。”
睡了我家公子?不是头牌白蘩吗?这亏大发了!
“不行,我家公子不是这个价!”
顾水岸拦住子丑去向,一手伸过来,意思是银子不够。
子丑瞪大一双贼眼,这公子的房间也太贵了吧。
“给,住的爷胆战心惊的,还这么贵!”
子丑又给了一千两才顺利的走出了花无缺,小爷就是老实人,明明可以住霸王房的。
走出花无缺的子丑寻了个隐蔽地方,清脆的口哨响彻夜空。半响一只雄鹰便翱翔于上空。
子丑拿出早写好的绢子,随手一扔。雄鹰便飞快的冲下抓住绢子,随后飞向蔚蓝苍穹。
绢子上只有简单两行字:匠师传人卧红楼,公子诡计需多防。盗取石国皇陵图,未知买家出何方。
子夜刚过,蔚蓝的天空变得混沌不清,一场早夏的夜雨即将洒向大地。子丑随意找了个躲雨的亭子,翘着二郎腿等待初夏清凉的第一场大雨。只是雨还未下,原本惬意的俊脸,突地变为苍白。一口鲜血喷出,浑身绞痛如万蚁嗜骨。
即使极力保持清醒,也抵不过那痛彻心扉的吞噬。模糊间仿佛看到淅沥的下起了雨,而雨中正跑来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张有些熟悉的婴儿肥脸,此刻看来竟有些动人的美丽。小爷终究是着了那花公子的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机会小爷定要报仇!直到那抹身影跑近,子丑终是不支,一头栽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