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笙歌》弱水濯羽

13、第十三章

　　赵以岚对着那本该死的试卷集奋斗了整整一天，就连午饭也是草草带过的。或许是太过投入也或许是做试卷都做懵了，以岚居然连爸妈回来都没听到声音。
　　用功了一整天的赵以岚同学决定，今晚自己给自己放假。
　　晚饭过后，赵妈妈从厨房里端出洗好的苹果，放到茶几上，窝在沙发上的以岚看到水果到了，立刻坐好。倾身从盆子里拿过一只硕大的苹果，避开盆子旁边的水果刀不拿，左翻翻右翻翻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赵妈妈看到这幅情景不免叹气，一手拿过女儿手上的苹果，一手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口里还是忍不住数落道，“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到现在还不会削苹果，说出去真是丢人啊。”
　　一边的以岚看着母亲熟练地削起苹果皮，都快削完了，那皮居然没有断，心里真真是佩服啊。但是嘴上还是要为自己争辩下，“那不是因为小时候不小心被水果刀割到，有心里阴影了吗。”
　　赵妈妈把削完了的苹果塞到女儿的手里，“你啊，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服惯了，一点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几年以后……”
　　“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到大学再谈这件事，我现在的心思呀，就是高考。”以岚抛出一句这半年来说过无数遍的官方说辞。

　　赵妈妈听着，赞同的点点头，“以岚，这件事情，你心里一定要有个谱。中考的时候你选择把这个问题放到以后再谈，说实话妈妈也觉得那时侯你还太小，一个人出去让我不放心，算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提了。以岚，你要明白，爸爸妈妈让你初中读上外附中，高中读s中的真正目的。”
　　“好了妈妈，我都拿身份证了，我做事有分寸有计划的。”在向母亲做出这样的保证时，以岚想到这样一句话：人只要知道自己的目标，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多年后的赵以岚回想起，就觉得，也许她就是太明白自己的目标了，才会错失这个年龄的大孩子，该有的那份敢爱敢恨的冲动。

　　她赵以岚家世好、长相好、能力好这17年风风火火地走来，看起来对一切都是淡淡的，其实骨子里，挑剔着呢。在情侣遍地的高中里，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也不是因为看不上那些男生，而是明白，在这3年里，没有哪个人能负担得起一份感情，这其中包括她。
　　人人都说女生在17岁喜欢的那个男生是真正的喜欢，因为这时候的少男少女天真烂漫，没有受过社会上利益的熏陶也从不用去考虑那看似遥远的未来。看重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认为爱情有战胜一切的魔力。
　　她有时看着班里的早恋情侣不懂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女生顶着烈日看男生打篮球中场休息的时候递上水和毛巾，男生每天下课送女生回家怕被家长看到特地少骑两个路口之后掉头往反方向的自己的家。再然后呢？纸包不住火，老师批评家长反对，在重重压力下分手。最后，在那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班级里，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视而不见。可是，即使预见这样的结局，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同学们加入到早恋的行列中去，不论如何，反正她是自问没有这种闲情雅致。

　　原本计划好奉献给作业的一周，被一条短信打乱了。短信是司棋发来的，说是让以岚后天去学校准备结业式。以岚心里明白，什么结业式、学生代表发言稿都是次要的，后天一模考试年级组的名次和成绩都出来了，那群班干都是探子，关心完自己的，帮着同学看他们的成绩，好晚上回去散布。
　　所以，按照以往的惯例，同学们最早后天最晚大后天都各显神通地查到了自己的信息和年级组前十的名单。
　　不过自己从没收到过司棋这样的短信，他向来都是找副班长和团支部书记王懿去帮忙的，不过这个就只是私下想想了，她总不见得去问司棋或是王懿“这次我为什么要去”之类的傻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