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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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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盛凌舌头打结，他脑子里万千头绪齐齐冒出，一时不知该从哪头说起，是先确认常乐和杜晓光的现状呢？还是先讲述自己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呢？还是先询问当年的亲眼所见？
常乐心里也乱糟糟的，他头一回明白什么叫做“近乡情更怯”。他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他紧张到双手肉眼可见的颤抖，连嘴唇都在哆嗦。
盛凌又何尝不是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是喜欢你的，过去很喜欢，现在也很喜欢。乐乐你呢？”
常乐纠结了一阵，他想，如果想要两人关系有实质性的进展，那么还是坦诚一点比较好。
常乐抬起头，认认真真看着盛凌，刚要给予回应，门铃就又响了起来。
***，两个人忍不住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常乐和盛凌想无视门铃声，假装不在家，继续刚才的对话，可门铃不依不饶，大有越来越暴躁的迹象，同时还伴随着王天天的哭喊声：“阿凌，乐乐，救我~”
谈话的气氛荡然无存，两人无奈地摇摇头，走去了玄关。
门开了，王天天看也不看，一个猛子扎进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怀里，八爪鱼般缠上了对方。
盛凌一脸嫌弃地将他从常乐身上扯了下来。
王天天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他捂着屁股就往卫生间里钻，嘴里还嚷嚷道：“门口的阿姨，就留给你们解释了！”
门口站着戴红袖章的居委会阿姨，还有两个热心群众。她们确认王天天与盛凌、常乐是朋友关系后，松了一口气。
阿姨们七嘴八舌地向两人解释起来：
“这小伙子吧，看着漂漂亮亮、精精致致的，做的事跟贼一样。”
“他在楼下小花园里到处乱窜，弄得鸡飞狗跳。”
“问他做什么的，他说要找厕所。”
“我们这是私人小区，怎么会有公共厕所呢？”
“问他来找谁的，他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楼牌号，一个劲儿地说憋不住了。”
“看见你们认识，我们也就放心了。你们两个小年轻平时也多注意安全，最近小偷猖狂得很！”
“千万别给不认识的人开门啊。”
盛凌和常乐给每位阿姨送了一杯杨枝甘露 ，道过谢后，关上了门。
王天天一脸委屈地走出来：“螺蛳粉的汤怎么那么辣啊……”
盛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谁让你把辣油全放了呢？”
“闻着香嘛，我也没料想它会辣到我刚走到楼下肠胃就受不了了。”王天天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该。”盛凌继续没什么好话。
王天天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盛凌的脸色比乌云还黑，从他的神情来看，似乎真的不高兴了，就连常乐也没有帮自己说话。
他自觉闯祸，小心赔笑道：“我，没打断你们什么事吧？”
人有三急，好像这事也怨不得王天天。王天天不知道两人发生的事，也没必要迁怒他。
盛凌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两杯最便宜的杨枝甘露，挂在王天天左右手上：“没打断，你完事儿了就带着杨枝甘露赶紧走吧。”
王天天立刻一副狗腿样：“遵命，小的告退。”
常乐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也不再计较刚才被打断的事，反而松了口气。
他想起一句名人名言，人生两大遗憾，想要的得不到，想要的得到了。
大抵此刻，他也是这般纠结吧。
常乐想看看盛凌的神情，一抬头，盛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郁闷地倒进沙发，把头埋进了被子。
常乐越想越懊恼，为什么要抛出当年离开之谜的话题呢？幸好王天天打断了一下，不然他差点也就告白了。
理智啊，你可千万不能再离家出走了，别再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了。
留学比恋爱更重要！常乐你记住了吗？！
他心猿意马到不行，玄关传来密码锁解锁的声音，盛凌回来了。
常乐依然躺在沙发上，被子盖到脸颊，只露出一双圆圆的杏眼：“你干嘛去了？”
盛凌活动了一下肩膀：“去了趟你住的地方。”
盛凌又不想把常乐住的小区称之为家了，那是杜晓光的家，借给常乐暂住的，自己这里，才是常乐的家。
“你去我家做什么？不对，你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常乐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上次你严重过敏，我替你收拾证件时顺手拿的。”盛凌承认得坦坦荡荡，“等你搬回去后，我就把钥匙还你。”
“哦。你去那里干什么？”
“空气净化器到了，我过去帮你装了一下，二十四小时吹着，甲醛散得快一些。”
盛凌说话的语气稀疏平常，就跟说自己要吃饭要写代码一般，没有丝毫炫耀求表扬的意思。他兀自去洗澡，留下常乐一人心绪起伏不定。
好在两人消化不良情绪的能力都很强，第二天醒来，常乐和盛凌把昨晚的对话彻底抛在了脑后，简单问候了早安，便各自埋头做事。
常乐学完雅思，在网站上翻着游戏美术的最新技术分享视频。他看完一个视频，顺藤摸瓜，竟找到了盛凌几年前关于动作捕捉的采访。
常乐饶有兴致，动作捕捉也是他一直想要尝试的领域。
他下载了盛凌介绍的动捕App和软件，试着自己录了几个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回看成片，自觉效果不错，常乐产生了要在《溪谷》里运用动捕的念头。
“盛凌！”常乐一脸雀跃地坐在工位上，他刚把自己录的视频导进了电脑里，又用动捕软件简单编辑出来一段，发给了盛凌。
盛凌推了推那副无框架的眼镜，抬头看向常乐：“乐乐，怎么了？”
“动作捕捉……”常乐指了指盛凌电脑，示意他看下文件。
盛凌刚看了个开头，就把视频下载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他不动声色，继续观看。
常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盛凌点点头：“录得很棒。你居然还翻到了我几年前的采访？乐乐，我可以认为你在关注我吗？”
“游戏圈里没有人不关注顶级制作人Linn吧？”常乐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盛凌把这答案当成肯定。他伸了个懒腰，对常乐的动捕视频评价道：“做得挺好，我很喜欢。”
常乐眼睛亮亮的，他站起来，向盛凌的工位探过身去：“你说，咱们在《溪谷》里用上动捕怎样？这样小动物的动作就真·栩栩如生了！”
这一次，盛凌没有立刻同意，他温和而又坚定地拒绝了常乐。
“为什么？”常乐也愣了，这是他跟盛凌合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盛凌说不。
“虽然我做梦都想录入你可爱又阳光的面容，但是《溪谷》的开发者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应该优先保证游戏的完整性。”盛凌解释道。
“可是……”
“我知道你很想尝试新技术，可是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能力还不足以驾驭动作捕捉。
“目前的程序工作量，我游刃有余，一旦引入了动捕，就意味着原先写的代码作废，新写的代码不知道有多少坑。
“并且因此产生的美术需求，我无法预估。你不是也要为留学做准备吗，重新绘图时间也不够了。动捕对《溪谷》来说，性价比太低了。”
盛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唉，我只是想尝试一些新技术，想让小动物更生动。”常乐有些被说动了。
“乐乐，如果下个游戏你还愿意跟我合作，我们就用上动作捕捉技术，你看好不好？”
“好。”常乐彻底被说服了，他关上视频，继续学习起语言。
盛凌看他半天不吭声，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走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乐乐，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他的神色既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卑微，跟之前坚定捍卫自己观点，不加动捕技术的模样大相径庭。
常乐看着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盛凌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舔狗，并不会为了讨好他一再让出底线，反而会说服他 、处处替他着想。
这样的盛凌，才是他崇拜已久的偶像、顶级游戏制作人。这样的盛凌，才是他从高中起就喜欢着的人。
常乐故意一副傲娇的样子，他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着：“我既然接受了你的观点，就不会生气。只是，太遗憾了，我录了好多我可爱的表情，现在我要把它们通通删掉了。”
“不许删！”盛凌急了，“让我看看~”
“晚了！”常乐坏笑着，全选文件，摁下了shift+delete。
“嗷——！”文件夹变空白的那一瞬间，常乐和盛凌同时哀嚎了起来。
“你叫什么？”
“乐乐你怎么了？”
两个人同时询问对方。
“我一个视频都没看到，难过。”盛凌痛苦地揪着头发。
“我……我把我的备考资料全部永久删除了……”
噗嗤，常乐的眼泪喷了出来，跟失控的喷泉一样。
“别哭别哭。”盛凌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拼命替他擦拭泪水。
温柔的拇指在脸颊上磨蹭，关怀的温度让常乐更想哭了，明明是想逗盛凌的，怎么作死作到自己头上来了。
“乖，别哭了。”眼瞅着常乐的鼻涕越来越多，盛凌直接撩起自己的衣袖，让他擤一下，“丢失的文件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的。”
“真的吗？”常乐抽抽搭搭 ，那些资料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绝版资料，上面还有许多珍贵笔记。
“相信我。”盛凌捏着常乐手腕，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乖，先去洗把脸，我来试着复原数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