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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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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席言刚刚经过一场农夫与蛇故事的现实版,小猫虽小但野性难驯,在席言喂食不备的时候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好心反遭恶报,他吃痛甩开。他只是见到了小猫脖子处有一道伤口想要仔细查看,伤口溃烂化脓,影藏在毛发里,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小猫的牙齿真锋利,指尖隐隐见血,怕是要去医院打针了。
他转身回到家里,找了一个毛毯,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包着小猫,带它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至于这件事是如何传到席临舟那里,还要多亏了家里新来的阿姨。
阿姨正在做饭,见到席言要出门,便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席言受伤。顿时一脸被吓到,“这可得注意,这种野猫身上病菌多得很,要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
席言点点头,却还是靠近那小畜生,还抱着说这就去医院。阿姨看着席言步行离开的背影,眉头皱得老高,到底是年纪小不听劝,叹气一声,回到屋内给这个家的主人打电话,决心还是让人家长知道。
于是乎,席临舟就派了闻徽过来。
墙角处,席言靠着墙身,安静地注视着远处,眼神静谧平和,宛如晒太阳的猫,悠闲而舒适。
闻徽走路时,高跟鞋与地面摩擦发出轻脆响声,伴随着她脚裸的裙摆,淋漓尽致的高傲气质,翩然而至。席言抬起眸子看她,她居高而下,清冷而又高洁。见到她,有些意外。
闻徽上下打量他一眼,“伤哪了?”
原来她知道了,席言不好意思地举起手指,已经被创可贴包住了:“这儿。”
闻徽凑近看了看,也不看不真切伤口大不大,转眼又看到席言一脸怔住的表情。闻徽身上的清香,搅得席言脑子晕沉,只见她直起身,用温凉的眼静静地看着他:“知道来宠物医院,不知道去正常医院?”
席言眼睛动了动,终于有了点反应,悻悻然地放下举起的手,这话听进他耳朵里,又被他放进肚子里反复咀嚼几次,也不知道是在关心他,还是因为他打扰了她而微有嘲意。
算了,就当她是在关心他吧!“我是要去的,只是猫身上确实比较严重。”
闻徽维持姿势没有动,低头看他:“猫伤口处理好了吗?”
“还没。”
闻徽做事干脆,抬起腕表查看了一下时间,给他安排好了任务:“那你进去给医生说一声,等晚一点再来取猫。我先送你去医院。”
席言正欲再说话,闻徽已经转身了,“我在车里等你。”
他只得照办。
不到3分钟,席言从大门里走出来,正要寻找闻徽的车,那边不远处已经响起了滴滴声。
席言走近,照例打开副驾驶,不期然看到了一大捧鲜花,鲜花娇嫩芳香,是白色的栀子,被放在座椅上,占据了整个位置。
闻徽还没来得及说话,席言就抱起花束,紧接着整个身子坐了进来。
那句让他坐后面的话被闻徽咽入喉咙,“把花放后座吧。”
闻徽看了他一眼,他应该不会认为那束花是给他的吧。
席言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因为他觉得这束花是别的男人送给她的。被她宝贵地放在了副驾驶。
席言出声,声音还算正常:“花很漂亮,男朋友送给你的?”
闻徽看了他一眼,“不是。”
“哦。”得到答案,席言转身将花放到了后座,明显心情大好。
闻徽不懂他心情大好的点,淡淡解释:“等下送你去医院,顺便去探望一个病人。”
所以这花,是买给病人的,而那个病人,就是秦妍。近几日忙,但是冷落了这个大明星,既然去医院顺路,她也就随手买了一捧花。
这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席言的脸又沉了下来,席言心道,顺便?闻小姐挺会利用时间,事半功倍,佩服佩服。
接下来的路程,席言一言不发,偏着头就开始睡觉,睡不着也闭着眼,车里寂静到医院。
车内,少年昏沉入睡,周身安详,闻徽打量他好一阵。漠然半响,方缓缓移开双眸,心里想的是,这孩子怎么每次在她车上都睡得那么熟?
医院。
这天阳光明媚,他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进了医院要打针时,闻徽主动帮他拿了衣服。
席言在注射疫苗,小护士眉清目秀,面含羞涩,有些紧张。这不怪她,身边有着一位散发着青春气息的盛世美颜,实在难以平复心绪,更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闻徽倚靠在门边用那清淡中微带冷峭的目光看了这一幅画面好一会儿,最终被一通电话唤醒。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转身离开。
席言视线追随过去,只看到她离开的身影。
“好了。”小护士用棉签按压着针口,对席言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转过去洗手,手心都是汗。
席言礼貌道谢,去找闻徽的身影,可惜整层楼都不见人影。
席言的手机在外套里,默了默,他还是决定返回原地等待。不料一转身,却直直的对上了她的双眸。
“找我?”
闻徽一身疏冷,站在几步之遥静静看着他。
席言上前一步,他用目光寻视一圈她的脸上,她的面上毫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但她不开心,他感受到了。是因为那通电话吗?
可是他没有角度和立场来关心这件事,如果他和她是朋友,他会好好听她倾诉她的不快。
“我找不到你。”最终,他只是这样说道。
闻徽觉得这语气里有些小性子,不明显的失落。她把怀里抱着的外套拿到他面前,淡淡开口“天冷,穿上吧。”
席言接过,自己穿上,然后看着她,等他下一步指示。
闻徽把车钥匙交给他,表明自己要去看病人,请他暂且先委屈一下在车里等候。
可席言不接,他这样回绝她。“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待在车里。”
闻徽漠然处之,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半响后,看他态度坚决,收回了钥匙。
闻徽转身离开,席言自然而然地跟在身后,见闻徽抱着一大束花,揽到自己怀里,语气温和:“姐姐,我帮你。”
闻徽看他一眼,按下电梯上行按键,突然叫了他一声:“席言。”
“嗯?”
“你不要这样称呼我。”
“姐姐吗?”他若有所思的问:“你不喜欢?”
闻徽眸色如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闻徽,闻助理,都可以。”
席言没有应声。
直到踏出电梯外,闻徽走在前面,后面响起了清沉的男声。
“闻徽。”
闻徽止步,沉默地看向那人。
席言年纪小,因此在她面前叫一声姐姐也没什么,只是她不喜欢。她便教着他改口,他刚刚的沉默让她误以为这个少年并不愿意。
直到他真的喊出了那声闻徽,冷清,简单,而又生疏。足以让闻徽彻底地冷静下来。
“我在外面等你。”病房外,席言把花束放进闻徽手中,向她说道。
既然是看望病人,他一个不熟悉的人还是不进去为好。
闻徽进门前嘱咐他,“不要乱跑。”
……
病房内,只有秦妍和一位中年妇人,秦妍介绍那是她的母亲。闻徽礼貌向妇人打过招呼后,看向秦妍,她已经恢复了一些气色。
闻徽问:“感觉怎么样?”
秦妍扯了扯唇角:“整日的躺着,除了消耗我的耐性,没有任何值得一说的。”
看来病人的生活的确不好,否则怎么连秦妍都开始心如止水冷漠度日了。
闻徽颇为同情:“听说你要出院了,回家慢慢养,别这么消极。”
把母亲支开以后,秦妍转过来看她,“闻特助,你是不是在笑我,从出事到现在,他都没有来看我一次。”
闻徽垂眸扫视她一眼,端起假笑:“您可不能这样揣测我,我从没想过要笑话你。”
秦妍望着她,正要感动地说谢谢,就听到闻徽不急不缓地开口:“席总不是你的男朋友,也不是你的亲人,充其量也只是你的老板。您这样用男友的标准来要求他,他没有达到你的标准,你就顾影自怜,悲伤无望。这样的你,的确值得笑话。”
秦妍的神色变了又变,她听出来了,闻徽这是在讽刺她,挖苦她,追随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背影,顾影自怜吗?
可是他对她真的很好啊,她想要的资源,想要的代言,只要她提他都会给。而且她炒作那么多绯闻,他也没有因此不满。相比于其他女人,她难道没有那么一丝丝特别吗?但是这一次她受这么严重的伤,他都没有来看她,真的有点伤心啊!
“只要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我就还有机会。”秦妍赌气地偏过脸,“本来追人就是要死皮赖脸一点嘛,你愿意笑你就笑吧。”
看着固执的秦妍,闻徽微叹一口气,其他女人,以前是没有,现在嘛,不好说。
临走前,闻徽告别,秦妍眸色深处带着恳切和殷殷期盼拉住了闻徽的衣角:“你能替我告诉他我出院时间吗?”
闻徽挑挑眉,将她的期盼扼杀殆尽:“他知道了,你可能会更绝望。”
席临舟的无情,她奉劝她还是不要挑战为好。
不理会秦妍的愣然,闻徽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