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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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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又是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纪念窝在吴筝的怀抱里,没有一点白天强势冷漠的样子,嘴唇微微的嘟起来,可爱的像个孩子。
吴筝喜欢这样抱着她,仅仅是抱着她睡觉这样,温馨而美好。
等闹钟响起,纪念醒来起了身去洗漱,吴筝才下楼去看昨天捡回来的小狗。
刚看到小狗,吴筝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子,小狗嘴边都是白沫,正在吴筝给它做的小窝里抽搐。嘴里呜呜的叫着。
吴筝吓得不敢动,手停在空中怎么也不敢碰到小狗的身子,惊叫着:“狗狗?”
“怎么了?”纪念还没来得及洗漱,听见吴筝的声音,就下了楼,看一眼小狗,眉头就皱起来,“赶紧带到医院看看吧。好像病的不轻呢。”
吴筝听了这话,立刻冲上楼洗漱,边换衣服,边给咖啡厅的老板打电话请假。
那边甚是不高兴,立刻丢过来一句:“那你不用来了。”
吴筝愣了愣,说一句,“我知道了。”立刻掐了线。
换了衣服,刚准备出门。纪念就从楼上下来,拦了她,“等等我。”
吴筝愣了一下,纪念就已经换了鞋出去了,“等我开车来。”
平常出门都要一个小时的纪念,今天的速度居然比她都快?吴筝半天没回了神。
怀里的小狗已经安静下来,软软的趴在吴筝的怀里,动也不动。
去宠物医院的路上,吴筝看着旁边素颜的纪念,心里又是另一番感动了。
没想到,纪念这个对和自己无关的一切事宜都冷如冰霜的女人,居然会对一只小狗这么上心。
怀里的小狗时不时呼噜呼噜的叫着。
吴筝心疼的抱紧它,看着它的小眼睛:“就叫你呼噜吧?好不好?”
纪念看过来:“你给它起名字?会有感情的,不是说只养到找到它主人?”
吴筝心虚的看一眼纪念:“那老狗狗、狗狗的叫,很不好嘛,而且病成这样,指不定是被抛弃的呢。”
纪念叹一声,没说话,心里已经在祈祷这小狗别生什么大病才好。养一只狗狗也好,和她加一起,更能牵住吴筝的心吧?
想到这里,纪念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把自己和小狗放在同一条战线上!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刚一看脸色就凝重了,再听吴筝说了症状,查了体温,看了看四只爪子的脚垫,下了诊断:“狗瘟,活不久了。”
吴筝瞬间就石化了。
纪念的心也是咯噔一下,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吴筝。心里开始后悔昨天同意捡回来这只狗了。
给小狗打了阵抗生素。拿了些镇定和解痉的药,又买了些狗粮,两个人就带着死亡通知出了宠物医院。
吴筝抱着小狗,看着它,沉闷着:“呼噜的主人真坏,不就是生病了而已,干嘛把你抛弃啊。”纪念看着消沉的吴筝,也不知道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脑袋。
吴筝抬了头冲着纪念笑了笑,“你快去上课吧,我们自己能回去。”
等纪念的车开远,吴筝在路边的长凳坐下,掏了狗食放在手上给呼噜,小家伙完全不吃,闻似乎都没力气。吴筝又是一阵心疼,紧紧抱着它,心里一阵疼,她竟然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小生命在她眼前慢慢的凋零。
在外面坐了好久,快午饭的时候吴筝才回了家。刚打开门,就听见客厅的电视响,吴筝吓一跳,来小偷了?
她飞快的关了门退出去,趴到客厅的窗户看了看,立刻呆住了,客厅里,居然是易云溪卧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大袋薯片!
吴筝半天没回过神,在窗口站了好久,才理顺眼前的状况。
这屋子是纪赟的,易云溪是纪赟的老婆,所以有钥匙是理所应当的吧。
但是易云溪为什么会出现在伦敦呢,工作,还是,来找她?
吴筝没看过多少偶像剧,不过也心里的一股不安,也让她觉得,似乎更可能是后一个答案。
吴筝忐忑的走回去,如果是找她,避也避不开啊,人已经都找到这里了。
这次刚踏进屋子里,易云溪就妖娆的走过来,靠着墙倚着,S型的身材赤裸裸的晾在空气里,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我还以为你准备呆在门口永远也不进来呢。”
“您好。”吴筝微笑着,点点头。
“你回来的正好,正呆的无聊了。”易云溪走过来,逗逗吴筝抱着的小狗:“纪念居然同意你养狗诶,真是不可思议。”
吴筝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揣摩着易云溪话里的意思。
“吃午饭了吗?”易云溪扭着腰走开,“我想做顿饭,可是都找不到调料放在哪。”
“那我去做吧。”吴筝站在门口,轻轻说着。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可只会炒鸡蛋,还是一晨教的呢。”易云溪回了头眨眨眼,一丝俏皮。
吴筝把呼噜放进窝里,就洗了手钻进厨房,洗菜,洗着洗着就出了神,易云溪除了家常什么也不说,反而让她更害怕了。
吴筝做了四菜一汤端上桌,两荤两素,易云溪看着就赞叹起来:“怪不得一晨时不时就数落家里的厨师。是在你这里养叼了嘴!”
吴筝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了头,“您别说笑了。”
“别这么拘谨。”易云溪笑着,轻轻拍了拍吴筝的脸颊,“我也就虚长你几岁而已。别您来您去的。”
“嗯。”吴筝点点头。
易云溪又笑:“你平常和纪念在一起都这么闷吗?真亏她受的了。”
吴筝飞快的抬头看了眼易云溪,却是没说话。
这是易云溪第二次提到纪念,两次话语的主题,似乎都是在诠释一个主题:纪念一直在迁就她,忍让她。
这让吴筝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吃饭的时候再没说话,易云溪时不时看一眼吴筝,气氛诡异而神秘。
饭后吴筝收拾了桌子洗了碗,易云溪又卧到沙发上按着遥控器,吴筝去照顾她的小呼噜。小家伙嘴边又是一堆白沫,吴筝心里一阵难过。
留着不知道算不算是客人的易云溪一个人在客厅,吴筝也不好意思,抱着呼噜也坐回了客厅的沙发。
易云溪看一眼吴筝,在无聊的午间新闻的背景里,忽然问一句:“你知道阿泽吗?”
“嗯?”吴筝心里一跳,全身都绷紧了,隐约觉得自己要知道什么秘密了,平稳了下心跳,才说:“不知道。”
易云溪又是一笑,妩媚的侧躺着,撑着脑袋:“看来纪念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吴筝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易云溪。
“那是纪念的初恋,谈了整整五年,纪念和那男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宾馆的客房里,那男人正和一女人在床上纠缠着。”
吴筝心里惊讶至极,瞪大了眼,抱着呼噜的手臂忽然就紧起来。
“其实也不能全怪阿泽,那女人是纪念她父亲派去的,为了向纪念证明那个男人不可靠。那房间的钥匙都是她父亲耀武扬威的给她的。”易云溪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不痛不痒,故事的主人公和她完全没有关系似的。“后面的事你能想到吧,纪念彻底和家里决裂,一个人跑出来。”
吴筝心里狠狠的揪着疼,恨不得立刻到纪念身边抱紧她。纪念是那样激烈偏激的人,怪不得之后会有那样的沉沦。想起纪念和她第一次的时候,纪念幽幽的一句:“我也是第一次。”
吴筝好像痛到了骨头里,身体都有点蜷缩了。
屋子里静了好久好久,吴筝才从对纪念的心疼里抽了身,轻轻的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不是和她好着吗?”易云溪唇边挂着笑,淡然的看着吴筝。
吴筝立刻听到响雷似的坐直了,思维立刻就揪成了一团,难道已经是天下皆知了么?为什么远在国内的易云溪都会知道!
吴筝又开始有些忐忑了:“我……我……”
“呵,”易云溪坐直,走到吴筝身边,居高临下,仔细的打量着她:“纪念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小猫咪呢?是因为怕别人她都拴不住又会跑掉吗?”
吴筝听到这忽然呆住了,表情全部都停滞住,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纪念无数次的问话,你会离开吗?你会离开吗?重重叠叠一遍遍的,像潮水一般涌过来,溺的她直发颤。
“吴筝,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是来拆散你们。只是来提醒你,纪念的父亲一定不会同意的,他虽然看起来对着纪念不管不问,但是他一直都是把对妻子的爱都加在纪念身上,虽然这爱有些变质了,他一定会拆散你们的。所以,吴筝,你够坚强吗?你能保护纪念不再受伤害吗?你能保证,永远不会离开她吗?”
吴筝默然了,低下头,紧紧攥着拳。别提保护,现在的她总觉得,自己似乎连让纪念开心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吴筝,你劝劝纪念,让她回家吧。最近爷爷身体有些差,现在纪念和你在一起,为了避免你和家里的冲突,估计更不会回家了。我知道你的一些事,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亲人是不可以放弃的吧?”
易云溪说完,放着呆若木鸡的吴筝在客厅,自顾自的上了楼。嘴角勾起一丝淡然的微笑,让这家伙好好的想想吧。如果够成熟,应该就会离开的吧。
吴筝呆愣愣的坐了好久,大脑突然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她有些消化不了。
她能保护纪念吗?她能照顾好纪念吗?她在纪念的生命里,真的是必不可少吗?
可是现在,她总能感觉到纪念一次一次的为她妥协,她真的和纪念合适吗?
吴筝把脸深深的埋入呼噜的背毛,闭上眼,无力感和黑暗一起席卷而来,吴筝沉沉的叹了声。
其实,真的是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