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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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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的玩伴。”我解释道。知晓如果不把名词解释清楚,翟郝估计又会想着,为什么吃着包子会想起来水果。
“欸,那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因为后来没有怎么联系了。”
“啊?不是一起我玩伴嘛?过年回老家什么的应该会见上面吧?没有在一个学校读书吗?”翟郝好奇的问道。
“没有,后来她出国了。”
“啥?没听清啊!”食堂里的热闹交织着同学们的谈笑与锅碗瓢盆的撞击,使得我说的话入耳时模模糊糊。
“就是她后来出国啦,出国以后就很少联系啦。”我提高了声音的响度,让振幅变大,好让翟郝可以听得清楚些。
“哇,什么时候出国的啊?”翟郝好奇道。
“三年级。”我答。
翟郝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然后不解的问道:“那这和叉烧包有什么关系?她叫叉烧包?”
到嘴边emo的话一下子就吞回肚子里了,还差点没有给嗝住。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翟郝,道:“这么多的菜咋不吃死你?”
“你倒是说吶!诶我记得你有一次和我提过什么青梅竹马,具体什么时候我忘记了,但是你提的时候,好像要和我讲事情呢,这不今天就有机会啊,兄弟我洗耳恭听。”
有的那一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真的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家伙,记性也不好,估计根本就没有听!
翟郝“关切”的眼神让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虽然翟郝平时没心没肺的爱热闹,但是凭我多年和他交往下来的兄弟情可以知道,他是不会拿事去乱说的——不是个大嘴巴。但我还是不想拿事来说,不愿意晓梦成为饭后谈资——想说的话咽回去的理由。
所以我尽量做到眼神回避翟郝,使得我自己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闷头吃饭。
但是他却好像来了兴趣,盯着我一时间目不转睛,就等着我自己忍不了开口呢。
我有点虚,眼神开始四处瞟动。怕自己敌不过翟郝的眼神攻击,于是脑子咕噜一转,当然不会告诉他,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打破寂静:“告诉你吧。其实我的青梅竹马是这样的......”
果不其然,虽然我要进行的是胡说八道,但是成功引起了翟郝的注意——以及录音机的注意。
“我对青梅肯定是印象深刻。小时候就喜欢吃刚出炉的叉烧包,是那种刚刚煎完,刚刚炸完,刚刚烤完,刚刚炒完的叉烧包才最和我胃口。欸但是自从遇见了我的青梅,它将我的无穷火气统统散尽,自身携带的浓浓寒气似冰山美人的气质将我拿捏的要命,我终究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连我妈妈常为我上火担忧而历经千辛万苦熬制的良药都甘拜下风。我的父母对青梅的疗效全然接受十分满意。我们都很喜欢她。将它视为我的良药。”
“现在啊,每当我吃上叉烧包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青梅。太久没有见到她了呜呜。”
“今天的叉烧包我先吃为敬了,等明天我还要再吃叉烧包,思念我的青梅......”
我的一通胡说八道让翟郝云里雾里,直叫迷糊:“你这......”
看来他还不懂呢。“介绍一下这位青梅如何?”“怎么感觉这么像吃的?”
“无妨无妨。”我说到。收拾完餐具我和翟郝离开了所在的位子,直至我看见那个录着音的“手机”消失在人海里,我才说“所谓青梅,正如你所说,是一种植物。”
“可不,还是保护植物。”
“哟,你知道我在讲什么啊!”我猛然发现翟郝能听得懂我的暗语......
“可不是嘛,刚开始还云里雾里的,要不是你说什么寒气上火我也想不到你这黑不溜秋的脑洞,青梅也就是营养高,平性的水果罢了,还给你唬成什么冰山美人了。真有你的。但是啊,我感觉她们是会听成人物的。”
“看来你不傻嘛,偏科偏得挺到位。”我笑道。
“欸你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偏科,我生物又不是渣渣;我不至于没智商也没情商吧。”
“可以啊郝哥,我刚才是真的很害怕你会坏我好事呢。”我说实话,我不知道翟郝已经听出来我话中的端倪,也不知道他其实是在配合我。演技真不错。
“那当然,我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但是那几个女孩子坐到我们隔壁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等她们拿出手机录音的时候我就开始火大,真的是得不到还不给别人自由,行什么处处监视的风格,哪里来的资格。老子和你讲,当时你拒绝的时候就该骂出来,狠狠地骂她滚。”
“可是她们是女孩子,太直白的拒绝她们不太好。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你还知道她们要把你毁掉啊?你都知道了为什么当时不跑?”翟郝显然为我的遭遇愤愤不平。我作为当事人是万般无奈也无可奈何。
“算了也只有你会这么想了,反正如果我是你,我可没有这么善良。”翟郝抱怨道。
“哎。”我叹了一口气。关于那个女孩,有关怨气与哀声只得以一声叹来诠释了。
那是上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成绩平平的小男孩,排名中等、上A校完全没有希望,人也没有长开、个子不高,纯纯一个黄毛小子。
我所说的那个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挺多人追的,会唱歌又会跳舞,但是成绩确实不太行。叫罗妃。
成绩不太行也没什么,并不足以让她成为学校里面的什么风靡人物,但是她作为一个校霸存在,使得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种出名真的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也只能拿着几张处分“引以为豪”,让人“崇拜”。有知道她家庭情况的人曾经流传,罗妃是她爸爸和小三生的,公司职员的爸爸并不承认这个女儿、不想花钱养她们母女俩,但是东窗事发她爸爸离了婚,本想回来找罗妃和她的妈妈,但是罗妃妈妈严词拒绝反遭来他的打骂,后来罗妃和她妈妈就远走他乡来到这座城市。
和小说情节一样,她的妈妈起早贪黑给她赚钱供她读书、学唱歌跳舞,在学习上严厉要求。她也算勤勤恳恳,即使学习成绩不见起色,但是舞蹈确实跳得可以。
但是到了叛逆的年纪,可能是多年没有沟通积压的反抗情绪一次性爆发,罗妃和她的母亲大打了一顿,带着身上仅有的现金出了门,打了耳钉,染了海王红,纹了身(索性在肚皮上,不然她没有办法进A校的)。这些在当时的初中都是严厉抓严打击的。果不其然,她因此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张警告处分。
第二张处分是在第二天早上拿的。有一个男孩好奇她的头发为什么是红色的,就想靠近看看,结果可能是靠太近了,受了罗妃反手的一巴掌。这还没够,罗妃还想再补一拳,都看准那个男孩的头了,还好另外的一个大个子的男同学拉开了她,和她讲到,那个给打的男孩是教务处主任的小儿子——她惹大事了。果不其然,教务处主任的老婆还去了罗妃家和她妈妈理论,所幸在看到罗妃家庭情况后没有继续追究,不然罗妃和她妈妈的处境堪忧啊。罗妃妈妈真的害怕的差点跪下了。一个原先十分听话的文艺女孩突然变成了行为极端而恶劣的问题少女,当妈妈的最为心痛。
她的海王红头学校是别想让剪了。但是文明校的评比又是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学生的。所以有事的时候,学校就会让罗妃不要来上课或者躲在班级里不出来,还好罗妃比较配合,许是不想失去读书的机会吧。
但是变得叛逆后,她就和街头混混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经常拉帮结派,挺让人害怕的。
我记得有一次她一个人在校外欺负另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比较胖,她就捏她的肉,还想掐她的脖子。我看不下去上前阻止,她本来想反抗,但是看见我们人比较多不占上风所以只能狠狠看着我,直到我把受伤的女孩带离小巷。
我和她之间结下的梁子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梁子是因为,她向我表白,而我拒绝了。
可能是因为到初三的时候人长大了,也长高了,成绩也上来了,开始变好看,开始有人追?女孩子到底喜欢男孩子什么我真的搞不懂。
梁子还是因为,她带着、要求着、胁迫着、威逼着那些喜欢我的女生来向我表白,而我拒绝了。
她和我说,喜欢我,我拒绝说我要好好打球。她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喜欢和很多人玩。
于是她带着很多人来,很多人来向我二次表白,那么多人,有的还只是小女生,都没有到我的胸口,就被逼着来。她觉得热闹。我觉得她就在看我笑话。就是一个笑话。
她的跟班们也在场,起着哄。她们脸上的开心和罗妃脸上的冰冷杀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后背直冒冷汗。
我婉拒,说我不想早恋。怎料她根本没有看我,而是转头和那些女生说,她们错付了,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仿佛在和自己说。很大声地。
然后转头将原先准备好的矿泉水泼在了我的脸上,里面装带了沙子,膈应着脸疼。但我庆幸当时只装了沙子。
她和我说,我不配。也没有说清楚配什么。但是好像说了很多。
那件事让她得了一个聚众的“罪名”,又领了一张处分,幸好没有斗殴,不然就不是警告而已。
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时不时和她的跟班们监视我,那一刻我才直到,我“不配的”、她不想我拥有的是喜欢别人,她要影响着我的自由。
后来她怎么的就考上A校了,应该是凭借艺考吧,毕竟她学了那么久的舞蹈,几十万的钱可不是浪费的。中考金榜上有她的名字,是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我也一样。
“下次来西校区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吧,你不想反抗,不,如果你不想理会,那就离她越远越好。”翟郝说道。
我刚想附议他,还没等我开口,翟郝就抢走了发言权与质问优先权:“她们信是她们的事,我不信是我们的事。什么青梅果子是你的良药我不信,但是我知道也能感觉得到你青梅竹马的存在。”
“特别是最近,感觉你有的时候莫名奇妙而又奇奇怪怪不太像以前的风哥风格。我以男人的第六感保证,你!有!问!题!”
被他拍着肩膀强调着有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敢随便回答,只敢在脑子里深思熟虑斟酌用词以免口吃。
“嗯......”可是我还是口吃了,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用你详细回答了,点头或者摇头,优质高效点。”
真不愧是多年的兄弟,翟郝把我给拿捏了。
“第一问,你青梅竹马是女生?”
我巨无语的看着翟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我尝试挣脱翟郝的锁喉,但是无济于事,我们相互“依偎”着才勉强可以往前“蠕动”。
“那好,接下来第二问。”翟郝像是憋足了怒气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