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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他并没有陷入永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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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死了。
布鲁斯韦恩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对于自己身体的极致掌控让他比谁都更能明白这个。
坦白而言心脏被刺穿的感觉并不好受，或许他的肺也在这场打斗中破损，他不住地咳嗽，又被喉间涌上来的液体呛得有些喘不上气，或许他的死法是因为气管堵塞窒息而死，布鲁斯想，不过还好目前来说他更有可能死于失血过多。
你总是会重蹈覆辙的，布鲁斯，他继续想着，或许等另一边的战场结束之后迪克他们会找到我的尸体，这一次他的死亡不会再有疑问。不过还好他已经做好足够的计划来应对这种情况，迪克会做好的。
在他还“活着”想时候，布鲁斯曾无数次设想过死亡的模样，地狱与天堂已经被确定存在，灵魂也是。康斯坦丁曾经告诉蝙蝠侠地狱里的每一个恶魔都愿意为他的灵魂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不过布鲁斯还是更想上天堂一点，因为他的父母必然会去那里。
你们会为我而骄傲吗？蝙蝠侠在无数个夜里问出这个问题，风代替哥谭给予他答案，然后阿尔弗雷德通常会在这时无声地注视他，然后布鲁斯明白他的管家在回答“是的，韦恩老爷”。
关于这些生活中细微又甜蜜的小细节布鲁斯能从宇宙大爆炸回想到最后一个人类毁灭，不过现在一点细微的痛感打断了布鲁斯的思考。他恍然察觉自己维持意识的时间有些过长了，虽说通常情况下人类会在濒死时感受到时间被无限期拉长，但是从现状来说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于是布鲁斯睁开眼。蝙蝠侠的制服被换成深灰色的兜帽卫衣和七成新的牛仔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备。
混杂着腐烂食物、工业废料和化工药品混杂起来的气味弥漫在这条空无一人但却堆满杂物的巷子中，小巷连接道路的地方亮着路灯，从这里堆积的东西上的灰尘来看这条巷子人迹罕至，暂时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于是布鲁斯把收回来，看向安静站在落进来灯光与黑暗分解处的那种以稍暗一些的红黄绿经典罗宾色调为配色的小鸟——多半是喊醒他的那只。
“早上好！”小鸟自觉地停在了布鲁斯伸出来的手上，放任蝙蝠侠用不算舒服的力道将它捏了个遍，然后用喙耐心地把自己暗黄色的尾羽梳顺。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布鲁斯。所以我们长话短说。你死了，没错，在你的世界里你的确已经死了。因为一些暂时不能说的原因，你又活了，不过现在整个多元宇宙要毁灭了，所以它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拯救世界。”
“…它？”
“是的、它，不过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搭档，我都得说一句它是个好人，呃、或许不是人？”小鸟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好吧，我知道这的确有点莫名其妙并且不符合你们这类人的‘蝙蝠原则’，但是我们现在没有……”
“我的制服在哪？”
“没有过多解释的时间…嗯嗯？啊！这个啊，它就在……”小鸟扑着翅膀飞起来，它看起来目标明确，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带着手无寸铁的蝙蝠侠找到他心仪的小玩具们。
而超人就是在这时候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的。
氪星人看起来相当不耐烦，披风扬起，挡住了路灯洒进这条巷子里的光。以布鲁斯对氪星人的了解而言，对方现在正处于一种随时有可能发起攻击的警备状态。而承认本人也没有掩饰这种攻击性的意思，他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道：“没有穿制服，身上也没有任何含铅的部分，布鲁斯，你……你不是他？”
这里没有氪石，也没有红太阳灯。布鲁斯自己的制服当中当然有这些东西，即便他们从互相承认彼此之后就不再将彼此视为敌人并且他完全不想将矛头对准自己的朋友。这是蝙蝠侠必须要担负的责任。
他们以一种沉默的姿态互相对视，超人飘在半空，红色的披风顺着风飘动，涌动的阴影打在布鲁斯眼前。但布鲁斯更喜欢他背后的哥谭整片整片的黑云，相较之下更令他怀念的那部分。
“你不是他。”超人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语气近乎确定，不过似乎这一结果的确认让他的心情更不愉快，至少布鲁斯能看见他的眉头皱得紧了些。“我刚刚听你们说拯救世界？”
布鲁斯耸了耸肩，他摊开掌心，露出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鸟儿，这只一直以无害姿态出现的小动物似乎被氪星人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得炸成一团毛茸茸的球，他睁开一只眼，看了看都在看他的蝙蝠侠与超人，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接近实感的无奈。
“呃…所以现在是我的解释环节？好吧好吧让我们从头说起，不过我们得长话短说，因为这个宇宙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它看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辜，“我们的宇宙究竟需要什么来维持存在？起源墙？那些本源性的神秘力量？这些当然是，不过我们需要纠正的是神圣连续性，一些注定发生的事情。”
“这就像…一个程序？只有跟着代码跑才可以继续运行，但是有时候就是会有那么一点两点的‘意外事故’，然后这个世界就会陷入崩塌——一种慢性死亡，就像你们各自的世界。”
“这很明显吧？”小鸟的目光看向超人，“先是地球上自然灾害的频繁发生，接着又是异常的外星入侵。你可以飞去太空听一听，还有多少声音依旧存在，超人？”
最高元首回以沉默，他当然知道宇宙中发生的变化，寂静、无声，就像他统治下的地球。
“你想表达什么？”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