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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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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萨麦尔角斗场!今晚我们将见证常胜之王‘白猿’和新秀小将‘狼狗’的较量!这一定是一场精彩绝伦,令人血脉喷张的比赛!究竟谁能够站到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
伴随着阵阵欢呼,角斗场上两米多高的壮汉率先出手,沙包大的拳头直冲面前的青年而去。
“喂,你这次压的谁赢?”
“当然是‘白猿’了!那可是萨麦尔连续三年的搏击冠军!”
“你看看对面那小身板儿,大腿还没‘白猿’胳膊粗。来挑战‘白猿’,真是不自量力!”
“给我上啊,‘白猿’!打扁他!”
白猿拳风凌厉,带着呼啸的声音直冲青年的太阳穴。代号狼狗的青年躲过拳头,一跃到白猿身后,用膝盖猛击壮汉的脖颈。
白猿迅速抬手格挡,却还是在狼狗的力道下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
“唉,‘白猿’真是老啦,反应都没以前快了。看来这回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定。”
“我看‘狼狗’能赢!他虽然只出场半个多月,但无一败绩。连‘白猿’的老对手‘鳄鱼’都不是他的对手。这角斗场的王,也是时候换人啦!”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角斗场上战况依旧激烈。
慢慢的,白猿的体力有些撑不住,连挨了好几拳。
台下的欢呼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刺激着白猿的耳膜。
白猿没想到这次的对手这么难缠,看向狼狗的眼神愈发疯狂。
他挥出一个假动作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趁此间隙快速往嘴里塞入一颗药丸。
紧接着,他的眼睛变得血红,疼痛和疲惫被杀意和兴奋所取代,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大幅增加。场上的形式瞬间逆转,狼狗落入下风。
见状,观众不但没有咒骂不满,反而兴致越来越昂扬。
除去第三人的帮助和热武器外,选手在角斗场上的任何行为都是允许的。选手甚至被鼓励使用药剂和黑手,因为这样能够大大提高角斗的观赏性。
不多时,狼狗被白猿狠狠击中胃部,又一个背摔摔在地上,浑身多处骨折,再也爬不起来。
白猿双拳击打着胸膛,发出胜利的吼声。
观众席上也掀起一股震耳欲聋的浪潮。
“不愧是‘白猿’!”
“‘白猿’!‘白猿’!”
“站起来啊狼狗!”
“呸!白瞎了老子的钱!亏老子还在你身上下注!”
“唉,‘狼狗’到底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
“这次赚大啦!‘白猿’好样的!”
狼狗倒在地上,浑身疼到麻木。血液顺着额角流进眼睛,视野变成一片暗红色的模糊。
他费力地透过那片暗红往观众席上看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想见的人。
场内的医师小跑着上来,扒着眼皮查看他的状态:“狼狗,狼狗,还有意识吗?”
青年想要反驳,他不叫狼狗,他是有名字的。可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珠。
医师见他还有反应,放下心来:“快点快点,把他带下去治疗,下周狼狗还有一场呢,别耽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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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场的出口,埃文看着冷着脸的纪凌:“心疼了?”
“心疼不听话的狗?我是有病吗?”
纪凌冷笑一声:“不过也确实该心疼。毕竟他这一场输没了我一百万。”
埃文默默叹口气,想起半个月前,当他得知陶陶卷走七百多万后赶去纪凌家时,纪凌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条不听话的狗,我不要了。”
当时有钱慌张恳求的表情,埃文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纪凌丝毫没有动摇,直接将有钱送进“乐园”最大的萨麦尔角斗场,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七百一十二万,死之前双倍还我。”
看在好歹也算半个师徒的份儿上,埃文来看过几次有钱,不,现在是狼狗的现场。
狼狗一开始对阴招不设防,常常是吊着一口气的险胜,看得埃文忍不住替他担心。可跟纪凌说起时,纪凌永远是:“死了吗?没死啊,这次赚了多少?”
埃文以为纪凌是真的不在意,直到这次看见纪凌的表情,才发现似乎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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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心绪不宁的还有博迪。
自从得知纪凌是方子澜新收的小徒弟后,博迪就开始重点关注纪凌,自然也注意到他身边保镖一样的少年。
虽然有段时间没在纪凌身边见过少年,但他一直以为少年是由明面保护变成暗地保护。
所以当他看清角斗场中熟悉的人脸时,不禁惊讶出声:“怎么是他?”
“这人您认识?”
说话的人是安普顿。此时他一改在埃文面前的狂妄傲慢,语气中满是讨好。
博迪定了定心神:“只是眼熟。”
安普顿见他不打算深谈,识趣的岔开话题:“今天这场比赛一定很精彩,您要喝点儿什么助兴吗?”
博迪是今年公会安抚师中的黑马,若是能跟他搞好关系,之后的防护石肯定不用愁。
有了防御等级高的防护石,他就能在打猎中捕获更多异兽,在排名中压过那个明明早该是死人,却还占着位置不放的埃文!
博迪嗯嗯地应付着,实际上早没了心思观赛。
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纪凌平日里身边熟识的人只有有钱和埃文。
现在有钱被送进好进不好出的角斗场,埃文又常外出打猎不在城里,纪凌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这岂不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绝佳的除去纪凌的机会?
如果除去纪凌,方子澜说不定就有可能重新收徒,意识到他才是最合适的徒弟人选!
博迪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一定是纪凌耍手段迷惑了方子澜,才让方子澜看不到他。
只要除掉他,方大师一定会收自己为徒!
只是该如何让纪凌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博迪的视线落在安普顿身上,心中有了谋划。
于是,在角斗结束后,他状似无意地对安普顿道:“我想起来了,今天那个‘狼狗’好像长得跟埃文教过的小孩儿有点像。你跟埃文应该挺熟的吧,见过没?”
一提起埃文,安普顿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我和埃文他们不怎么熟。那家伙仗着自己在公会里的排名高,往公会里塞人不说,还总是压迫等级比他低的猎人。我都不屑于搭理他的。”
博迪:“听你这么说,埃文确实不是个好人。”
安普顿乘胜追击:“没错没错。他半年前还把他侄子塞进公会当安抚师。一个屁大点的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说是侄子,谁还能不知道是干什么勾当的。”
博迪:“小孩子?是不是年龄大概在八九岁,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的?”
安普顿连连点头:“对对对,您见过他?”
博迪轻嗤一声:“我进公会的时候遇见过,检测员对他格外照顾。当时我就奇怪呢,现在听你的说法,怕是精神海的评级也是作假来的。”
“而且还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现在我才懂。”
他压低声音:“其实我前几天去拜访了方子澜方大师,大师对我很满意,有意收我为徒,可后来一直没信儿。今天你提起那孩子,我才想起我从方大师家离开的时候碰见过他。”
“如今想想,估计这问题就是出在这小孩儿身上。这孩子啊,蛊惑人的手段还真是有一套。”
纪凌跟着方子澜学习这事儿瞒得很死,很少有人知道,博迪不怕安普顿拆穿。
见安普顿的表情由惊讶变得愤怒,博迪痛惜地拍拍他的肩膀,趁机再下一剂猛药。
“有他在,方大师的徒弟怕难是我了。你也是,埃文说不定以后能靠着他在公会里更顺风顺水,一路直上。咱们都是同病相怜,要被压在头上一辈子喽。”
一想起要被埃文压在头上一辈子,安普顿只觉得怒火直烧,耻辱万分。
博迪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这种人能消失就好了。”
安普顿眼睛一亮。
是啊,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小孩子,消失掉就好了。
虽然伤害安抚师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整个公会的驱逐,但富贵险中求,他难道要一辈子被埃文踩在头上吗?
成功了不但能拉下埃文,还能抱上成为方子澜徒弟博迪的大腿,这怎么看都非常值得!
想到此,安普顿下定了决心:“博迪先生,您放心,这事儿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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