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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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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烧的周围噼啪作响，迟戎似乎听到有人急切喊他的名字，接着有人喊了句‘找到了！’就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
冬天雪羽纷飞，外面冷得颤人，甭说是动物了，就是半个人影也是看不见的，堆起来的积雪一脚下去能浸到小腿。
迟戎侧躺在塌上，屋外寒气逼人，屋内却被火炉烘得暖呼呼的，叫人昏昏欲睡。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找到了，找到了！”
紧接着响起的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外面的寒气顺着门缝爬进来，迟戎不悦的睁开眼睛，在看清小妖手上拎着的黑猫后神色又缓和下来。一个眼神，小妖就秒懂，献宝似的把黑猫送到迟戎跟前。
玄猫不知道跑去哪儿鬼混，沾了一身的枯枝烂叶，原本顺滑蓬松的毛也被雪水弄得一绺一绺的，如果不是知道它做了什么，迟戎都要怀疑它是不是几百年没洗澡，挑眉掐了个清洁咒，脏兮兮的黑猫重新变回了蓬松毛球迟戎才从小妖手里接过它。
这只黑猫贪玩，又懒，脾气还坏，不过倒是生得一张好皮毛。迟戎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捉些身上长绒毛的小东西玩玩，兔子太笨，狐狸太聪明，猫就正好，不算特别笨，但也不聪明，偶尔还有点小脾气，实在是有趣得很。
迟戎心情不错的抱到怀里给它顺毛。
“这次多久找到它的。”
迟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小妖还是从这里面听出来迟戎心情比前几天好多了。
回禀道：“禀告魔帝，到今日半年有余。”
手心的皮毛柔软顺滑，肉却是少了不少，想来这半年这家伙在外面又没吃饱，迟戎觉得好笑，都是妖兽，能吸食天地灵气倒是死不掉，不过总是一天少几顿餐食，身形难免瘦小。
玄猫被迟戎撸得直打呼呼。
“近来仙界有什么动静么。”
小妖道：“禀告魔帝，长澜仙君近来似乎一直领着众仙君筹备什么，不过我们派出去探子灵力低微，实在是不敢靠近，所以什么也没打探出来。”
迟戎从塌上坐起身，玄猫窝在迟戎腿弯睡觉。
“让去观察仙界动向的小妖都回来，本帝晚些会亲自去一趟仙界，你替本帝看好这只玄猫，喂饱了再放出去。”
小妖连忙道：“遵命！”
魔界的环境黑漆漆的，完全符合人间话本子里对它的想象，不过要真说魔界的妖魔鬼怪都是天生坏种迟戎倒也不这么认为，就和人间的皇帝东征西站收割土地扩大国家板图一样，都是为了统一，同是三界生灵，凭什么就得分三六九等。
人一个个拼了命往上爬想升仙，迟戎管不了这些人，但他却看不上那些貌似光鲜亮丽满身神光的神仙。
如果非要分三六九等，魔怎么就不能凌驾于仙之上？
仙界的水楼台一到晚上就能映出整个月亮，云雾飘渺，星河滔滔，周围的建筑借月光穿上了一层银纱，更添朦胧。
迟戎跃上楼台，楼台中央的圆桌上放着一坛酒，这是天界新制的酒酿，上面贴着一张红纸，此酒名为千帆舞，迟戎揭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酒香四溢，确实配得上水楼台的景色。
一道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迟戎听到了却没转头，继续看着天边的星河。
“阿戎。”
即便是对方不开口，迟戎也知道来人是谁，余光撇到一方熟悉的淡青色袖袍，迟戎放下酒坛挥手变出一套酒具，随后望向那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
“长澜仙君既然来了，便和本帝共饮几杯如何。”
来人穿一身青色纱袍，剑眉星目，头顶白色的玉冠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人模人样，难怪能成为众仙人之首。那人自己给自己倒了酒，喝酒的动作斯文儒雅，几乎用衣袍挡住了整张脸，放下酒杯嘴边也未沾得一星酒渍。
“仙君风采依旧。”
听见迟戎这句话长澜动作顿了一下，笑道：“阿戎取笑了。”
迟戎盯着长澜细细观察这人，说起来，很多年前长澜和自己出自同一师门，如今一个成为了人人敬仰的仙君，另一个则变成了人人惧怕的魔帝。两人的同门情谊一直都是有的，不过最近迟戎却耳闻了一些事情，自己能成为这个魔帝，还得感谢这个昔日的同门。
长澜被迟戎盯得似乎有些不自在，开口道：“怎么了？”
迟戎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目光重新落到天边，“近来仙界动作不小，想必仙魔两界又有一战。”
长澜知道仙界这点动静瞒不过迟戎，却没想到迟戎会轻描淡写的直接说出来，沉默半响道：“仙魔自古来就是死敌。”
迟戎自顾自的碰了下长澜的酒杯，笑道：“就如同你我一般。”
长澜看向迟戎的目光僵硬了一瞬，整个人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迟戎忽视对方的难堪，继续道：“宗门的摄魂咒，巡游路上的半妖，化境期的魔血，这些都是仙君送我的大礼。”
“……阿戎，我可以解释。”
迟戎自觉和长澜也算有着深厚的同门情谊，两人少年时的互相扶持不是作假，可当他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是对方的精心谋划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生气，怨恨？
是有的。
但是那又怎样。
长澜与自己不过师出同门，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迟戎眼神冷了下来。
“长澜仙君也不必解释，就像你说的，仙魔自古对立，你我二人终有一战，最后的赢家只会有一个，仙界，我势在必得，仙君自求多福。”
手中的酒杯化为齑粉，随风洒在楼台地面上，迟戎转身离开。
长澜坐在原地看着一地齑粉眼皮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起身时身上落下一滩酒渍。
……
仙魔大战于七日后爆发，大战当日三界动荡，妖魔仙兵死伤无数，众人都杀红了眼。
迟戎身上黑金色的盔甲鎏光溢彩，手中的长剑直指长澜脖颈，硬生生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迟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倒在地的长澜：“你输了。”
长澜拳头攥紧，望着这样的迟戎突然笑了，“你还是没变。”
迟戎神色不明的看着对方，长澜缓缓站起身，拨开迟戎的剑，“阿戎，既然你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为什么对我还是不设防备呢？”
迟戎意识到不对劲，没等封住周身大穴，胸口就传出剧痛，经脉逆流，血脉膨胀，下一秒，迟戎吐出一口热血，全身僵硬的跪倒在地上。
几息之间，两人的身位瞬间颠倒，仙魔大战的形势随之逆转，长澜站在迟戎面前，双手捧住迟戎的脸，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迟戎抱在怀里，神情复杂。
“我本不在乎输赢。”
……
……
秦钟完成任务返回他们最开始降落的那处洞穴，却发现洞穴门口又来了一辆军用飞行器。
随手拉过一位站岗士兵，“是谁来了？”
士兵：“报告秦上将，是第一军团的周上将。”
秦钟：“出了什么事吗？”
士兵摇头：“报告，不清楚。”
秦钟道了句谢谢随即大步进入洞穴，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洞穴内，周恪行正站在地下通道入口和一位士兵说着什么，见秦钟过来，周恪行摆摆手令那人下去，转身看向秦钟：“秦上将，好久不见。”
秦钟没心情和周恪行整这些虚的，微微颔首后问道：“周上将，请问出了什么意外。”
周恪行指了指地道，“迟上将与地核进行连接的时候似乎出了意外，整个地道出现滚烫的水雾，到现在都没消散，我收到通知后正在想办法解救迟上将。”
秦钟闻言，皱眉思索两秒，道：“麻烦周上将给我一套高温防护服，我下去把阿戎带上来。”
周恪行挑眉，抬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立刻着手去准备。
防护用具准备就绪后，秦钟走进地道，地道里的温度很高，即使穿着防护服，秦钟还是能感觉到皮肤被高温刺痛，到了地下，秦钟看不清周围环境，只好开口喊迟戎名字。却没有一点回应。
不知道摸索了多久，秦钟才终于在雾气中看到了一道人影。
人影正是迟戎，秦钟连忙走近，本以为在这高温中迟戎会受伤，却发现迟戎完好无损，秦钟也管不了那么多，关闭连接器就将迟戎扛起来往外走。
没多久，秦钟和迟戎的身影就出现在周恪行面前。
周恪行立刻安排人上前对迟戎身体进行检查。
秦钟皮肤上刺痛感还没消失，防护服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秦钟脱下防护服，上前查看迟戎的情况，在触及迟戎身体的一瞬间，秦钟发现自己身上的刺痛感突然消失，而在地道呆了许久的迟戎身上则是一片冰凉。
这诡异的现像不只是秦钟发现了，给迟戎做检查的医护在发现后也吓了一跳，但迟戎的身体机能却一切正常。
就在医护准备向周恪行报告情况的时候，迟戎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