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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戒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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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起走，走到破晓和黎明，你说不回头，这样分手就不会痛，你说山间两堆坟，一堆是我，一堆是你。
程昱决心戒烟是在去年冬天，冯颖从南京来找他，说温争在南京上学出轨了，出轨对象是一个富二代。
程昱跟冯颖大吵了一架，没留冯颖在家里住，让对方有多远滚多远。
“你别不信，温争早跟人家好上了，就你跟冤大头一样念着他。”冯颖指着程昱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说什么胡话！”程昱将冯颖抡到墙边。
冯颖被他打进医院。
他在医院给温争打电话，打通后，温争跟他聊了总共四句话——
“什么事？”
“你别听冯颖瞎说，他就看不惯我。”
“我还有事，你别想那么多，我先挂了。”
“晚安程昱。”
冯颖咧着嘴，嘲讽程昱道：“你不信可以现在去南京看看，高铁也就一个多小时，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在别人床上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程昱从烟盒里抖出根烟，点燃：“温争不喜欢男人。”
冯颖一怔，没搞懂程昱的意思。
“他说要不是我，他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男人当他对象。”
程昱推开窗户，对着一条窗户缝抽烟。这段时间，温争跟他联系少了，话也少了，他提出要去见温争时，温争支支吾吾犹犹豫豫。
他早该懂。
冯颖说：“程昱，你不欠他，你辍学后供他读书，他念着你的好了吗？”
窗子上的毛玻璃倒映着他自己的脸，脸被吹冷了，程昱却不关窗，他闭上眼，眼前好像还是会搭着毛毯枕在他腿上睡着的温争。
是会笑他写字难看的温争，也是会将手放进他兜里的温争，是会在运动会上把他拉到厕所亲他的温争，也是会在离开他时奔回他怀里哭泣的温争。
程昱第二天买车票去南京，他没告诉温争。
到温争所读的大学外。
他穿着厚大衣，没戴围巾和耳包，脚边摆着行李，几个女大学生找他要微信，程昱加了后就问温争的消息。
“温争？大三计算机系的那个？”
“是，我是他哥哥。”
“没听说他有哥哥啊？”
“不是亲的，我过来南京顺便找他一趟。”
话还没问完，程昱看见一辆白色奔驰停在面前，温争从上面下来，一个红色西装的男人拉着他的手，温争回过头，开始应付红色西装男。
程昱就这么眼睁睁地盯着温争，眼睛渐渐地红了，冯颖说得再具象，也没有他此刻看到的真切。
心就好像寒冬里棉袄上破掉的一个大窟窿。
“温争。”他喊，“温争——”程昱再一次拔高声量喊。
温争整个人僵住，他不敢转身，整个人像是被冻住，自从冯颖离开后，他就知道冯颖一定会把一切告诉程昱。
冯颖喜欢程昱。
当初程昱一个人担下txl的流言，被迫退学，冯颖就跟他彻底闹掰。
“温争，你他妈给老子转过来！”程昱眼神狠厉，让周围几个还在观望的女生吓得离开。
温争迟缓转身，“程昱，你不该来的。”
“我不来，你给我戴绿帽子是吗？”
“我没有做过。”
“这人呢？是谁？”程昱指着奔驰小哥，怒不可遏道。
温争拦着程昱，让奔驰小哥走，“他给我钱，程昱，他跟你一样，给我钱，我跟他玩，但我没跟他上过床。”
程昱满心的愤怒在温争说完这一句话后爆发出来，一巴掌扇在温争脸上，“他给你多少钱？”
温争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拉着程昱往学校旁边巷子里走，程昱并不配合，在半路挣开他的手，问：“他给你多少钱？”
“十万。”温争冷静说。
程昱从厚大衣里掏出一张卡，丢给温争：“这是十二万，你拿去，跟他断了。”
“一个月十万，他一个月给我十万。”温争眼泪如断线，掉出来，砸在地上，“程昱，我需要钱，我爸他还在牢里，你就当我混蛋，你就当你没爱过我……”
程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旅馆。
五十块钱一晚上，房间里是学生宿舍的布置，上下两层，一间房十二个人。
程昱睡在下铺，耳边回响着那句——
“一个月十万，他一个月给我十万”
有时候又是——
“程昱，你就当我混蛋，你就当你没爱过我……”
被单有股发霉的味道，程昱睡得不安稳。
他记得高中那段时间，他喜欢玩乐队，跟一个哥哥去酒吧弹唱，他后来带温争去玩，他写了曲，温争写了词。
“——你说一起走，走到破晓和黎明
你说不回头，这样分手就不会痛
你说山间两堆坟，一堆是我，一堆是你。”
温争喜欢坏小子，于是程昱抽烟纹身打架斗殴，他显得很叛逆，温争喜欢叛逆的男生。
程昱染上烟瘾，从此就是好几年。
他们做的时候，温争喜欢跟着他吞云吐雾，脸看起来跟猫儿一样乖的温争，却喜欢含着烟吻他，苦涩的吻，夹杂着温争咸涩的泪。
程昱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这种味道。
——你说山间两堆坟，可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
喜欢吗？
喜欢
爱吗？
也是爱的。
程昱给不了温争一个月十万，他仅有的财产是那张十二万存款的银行卡，分手时，他塞到温争兜里，密码是温争生日。
他戒掉烟，独自离开南京，坐的大巴车，坐了大半天，车票却便宜一大半。
——你说人间空荡荡，你说你的世界太凄凉，你说你喜欢坏男孩，好吧，我都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