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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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口腔科出来已经是中午，顾南华气鼓鼓的板着一张脸，特别想和邓萌萌吐槽一下，奈何嘴是麻的，还在淌口水，她张不开口。最可气的是，走的时候还被加了微信，林舒美名其曰是等她通知下一次复诊的时间，但是顾南华就是觉得林舒没安好心。邓萌萌在后边追着顾南华的步伐有点累，她不知道手术室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少看到顾南华这个样子，她看到的都是在学校里有些慵懒，什么事都气定神闲的顾南华。
“学校有事，我先走了，一会卓夏送你们回去。”看到顾南宁发来的微信消息，顾南华莫名的很烦躁。
一下电梯，就看到了此刻顾南华最不想看到的人。黑色修身款呢子大衣敞开着，里边是一件米白色细线毛衣掖在了同色系的休闲束腿裤里，脚上和顾南宁一样穿了一双黑色中长平底靴，灰棕色的及腰长发披散着，发梢微卷，有着一米七零身高的卓夏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站在那长身玉立，面带温和的笑容和同事交流着。
顾南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她以为卓夏没有发现自己时，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十”
顾南华停住脚步背对着卓夏，那一声小十，让她响起每每卓夏到顾南宁家小住时，她都会枕着卓夏的腿躺在沙发上睡着，卓夏叫醒她时，那一声声“小十”温婉绵柔，余音缭绕。
而不是现在这样，冷淡平静，仿佛她和她的交情真是朋友家的妹妹。
“姐姐好。”看了一眼脸色更加不好的顾南华，邓萌萌笑的乖巧。
卓夏依然只是冲邓萌萌点点头，视线移向顾南华的后脑勺
“那个姐姐，华子刚整完牙，说话不太方便。”邓萌萌感觉零下十度的天气一下子又降了十度。
卓夏对邓萌萌笑了笑“顾老师临时有事回学校了，我送你们回去，你们……”
“不用。”顾南华转过身，打断卓夏的话，“不用麻烦，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我下午正好有个交流会在你们学校附近。”卓夏平静的和顾南华对视着
“我说不用就不用！”顾南华挑眉，半眯着眼睛，声音因为刚整完牙含糊不清，眉宇间有点不耐烦
邓萌萌惊讶的张大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顾南华这么严词厉色，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邓萌萌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了过来，吹起顾南华细碎的短发，略带英气的眉紧蹙着，原本就被冻的紫红的耳朵颜色更深。
卓夏从顾南华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身后的邓萌萌，眼神看不出任何波澜，邓萌萌抱紧双臂抖了两下，心想，这美女一定生气了。
“那个，我去上个厕所。”找了个借口，邓萌萌转身跑的飞快。
“你这样让我很尴尬。”顾南华跺了跺马丁靴上的雪。“你不尴尬吗？”
卓夏叹了口气，无奈的靠近顾南华，在她没有来得及躲避之前，抬手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好，紧了紧。
顾南华闻着卓夏身上熟悉的清香，失神的垂眼看着她的脸。
察觉到顾南华失神，卓夏退后一步，保持距离。
卓夏一直认为顾南华五官最精致的就是那双眉眼，仿若夜光下应在水面的繁星，幽深又脉脉含情，即使在黑暗里，瞳孔里也是星星点点。这样干净的人很招人喜欢。
“小十，你很清楚，在这个城市，我们不可能不接触。”她不可能和于云芬，顾南宁断了联系，顾南华更不可能。
“我不想听你的那些大道理。”顾南华回神，赌气的扒拉掉头顶的帽子，目光看向从树干上被风吹落的残雪。“是你说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这话是我说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拿我当猴耍？”
卓夏有些无奈，小孩子这么执拗该怎么办。
顾南华靠近卓夏，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样看着我。”以前年纪小，总喜欢卓夏既无奈又得宠着她的样子，现在却觉得异常的讽刺，卓夏，怎样狠的心肠，能让你在说出那样的话以后，还能用这般眼神看着我。
“我对你还没死心呢！”似呐喊的低吼，顾南华也不管卓夏有没有回应，绕开她，踏着地上的积雪走了。
等邓萌萌找到顾南华的时候，顾南华佝偻着背蹲在医院马路边的花坛旁抽着烟，眼神放空的瞅着前面一动不动，地上是数不清的烟头，邓萌萌顾南华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给我来一根”
顾南华抬头瞅了瞅来人，没有说话，站起身，在兜里摸索了一番，把烟和火递给邓萌萌。
邓萌萌点上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她知道顾南华此时是真的心情不好，要不然平时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佝偻着背。
“信我说的话了？”可能是烟抽多了，顾南华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邓萌萌点了点头，那样优秀好看的人，不意外顾南华会动心。
“她叫卓夏，名字很暖，人一点也不暖。”最起码现在对她是这样的。
“十七岁那年没藏得住心思，被她发现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再有交集了。”自嘲的笑了笑，顾南华扔掉烟头。“果然道行不够还得继续修炼。”
您道行还不逗呢？邓萌萌眨巴眨巴眼睛，无语的想翻白眼，等邓萌萌抽完最后一口，顾南华到马路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学校。
“你去哪啊？”两人刚走到美术专业教室门口，顾南华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往回走。
“去听一节我姐的公开课。”
“啊？”邓萌萌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又是哪出啊。
邓萌萌看顾南华不想说笑的样子，只能自己进了教室。
不光是邓萌萌懵圈，当顾南宁看到物理系教室第一排坐着笑的一脸欠揍样的顾南华的时候，她也很懵圈，顾南华看着她姐想骂还不能骂她的样子，笑的更加的灿烂。
她需要她姐来灭一灭心里那团因为卓夏又重新燃起来的野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