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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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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门开了之后,邵铖汉赶紧推着轮椅进去接人。他半抱半扶地把傅铂乐从检查床上弄下来,“医生怎么说?”
傅铂乐看着邵铖汉比他还紧张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玩,“唔,骨裂呗。”
其实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X光检查,但要结果也得等个几分钟。
邵铖汉当真了,也忘了检查结果还得等这件事,气得猛地一捶椅背,“我真该把那个孙子捶成骨裂!”
傅铂乐叹了口气,“他就是那样的人,手很脏,心也脏,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解决的。不过娟姐他们应该把今天的事情报告给老师了,按照之前的解决惯例,估计会和国际部那边的老师对接,然后出一个道歉和赔偿方案。”
“道歉,赔偿?这算个屁!”邵铖汉气得不行,“就该给他闹个大处分,消不了的那种,跟他一辈子!”
傅铂乐把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可惜,国际部那边不会同意给他这个处分。就算给了,对他的影响也不大。”
壶高虽然是壶城顶尖的高中,这里的国际部当然也是各个高中里顶尖的,但国际部里的学生和本部的学生一样,有素质好的,也有素质差的。而且能够上国际部的家里多少都有点钱,有些家长把孩子送到国际部上学主要是为了之后的出国做铺垫。
虽然傅铂乐没有关注过霍正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以霍正在国际部里横着走的这种作风,他推测,除非霍正家里破产,否则处分这个东西还真的限制不了他。
邵铖汉心里不舒服,但也清楚有傅铂乐说的这个可能性。
其实当初他家里也给过他上国际部的选择,但他对以后出国没有什么兴趣,他觉得国内就挺好的,所以拒绝了去国际部念书。
如果,当初他真的选择去了国际部,或许早一年认识傅铂乐,也就不会让霍正那个孙子把傅铂乐逼到从国际部里退出来,回到本部念书。
当然,本部也很好,在他心里比国际部好得多。
只是,他莫名地想要早一点认识傅铂乐。
傅铂乐的手机振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他打开提醒一看,是X光的报告出来了。他点进去,看到报告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轻微骨裂”。
“……”傅铂乐有点纳闷,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毒奶了。
刚才邵铖汉问他的时候其实结果还没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脚应该伤得不严重,就是普通的扭伤,没达到骨裂的程度。可今天他好像特别倒霉,先是王嵩毒奶他会扭到脚,接着是他毒奶自己会骨裂。
还都毒奶成功了。
造孽。
“邵铖汉,我的结果出来了。”傅铂乐抬头看邵铖汉,“能推我去医生那吗?”
邵铖汉的重点歪了一点,“之前都叫我‘铖哥’了,现在结果出来了就叫我全名了?”
傅铂乐:“……嗯,邵哥?麻烦你。”
邵铖汉不依不饶,“叫‘铖哥’我就推你过去。”
傅铂乐把手机放到腿上,双手去摸手轮圈,“那我自己来。”
“啧。”邵铖汉把傅铂乐的手打开,一左一右地给帮他老老实实地放到腿上去,“总有你叫的时候。”
傅铂乐没看见邵铖汉的表情,但是也能想得出来。只要一想到邵铖汉憋憋屈屈的表情他就乐得不行。
骨科医生看了傅铂乐的片子,确诊了他的轻微骨裂,在去做X光检查之前,还诊断他有轻微的脑震荡,只不过目前反应不明显,不需要住院治疗。
明明傅铂乐自己才是病人,邵铖汉却听医嘱听得格外认真,把修养期间傅铂乐能做的不能做的都记下来了,又问了好几个常识问题,听得傅铂乐都觉得丢人才赶紧让邵铖汉闭嘴走人。
从医院里出来,傅铂乐的受伤的脚腕上多了夹板。
夹板固定着脚腕,活动受限,但傅铂乐还算适应良好,反而是邵铖汉一直在问他难不难受,疼不疼。
“还行,不算难受。”傅铂乐正低头在软件上轿车,没什么功夫理会邵铖汉,等他下好单,余光看见邵铖汉已经扶着他的轮椅蹲了下来。
傅铂乐看过去,只见邵铖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半点都藏不住的担心,好像还有一点傅铂乐读不懂的情绪。不过,不妨碍他觉得眼前的邵铖汉像是安静陪着主人的大狗。
傅铂乐想到这个形容,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大狗的声音已经过了变声期,低沉微哑。
傅铂乐头一次觉得邵铖汉的声音这么有磁性。之前邵铖汉在他面前聒噪的时候,他还觉得邵铖汉的声音有点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之间的那种声音。
“没什么。”傅铂乐当然不会和邵铖汉说他觉得邵铖汉像大狗这件事,“你的眼睛是桃花眼吗?”
邵铖汉没想到傅铂乐会问他的眼型。
他被问蒙了。他一个大男生平时也不会关注眼不眼型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眼型。也没人给他说过啊。
邵铖汉:“我哪知道。你还对这个有研究?”
傅铂乐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挺漂亮的。”
“你的眼睛也漂亮啊,跟小狗似的。”邵铖汉脱口而出心里话。
傅铂乐瞪大眼,“谁跟小狗似的!”
邵铖汉“啊”了一声,“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怪可爱的。”
傅铂乐沉下脸,“……邵铖汉。”
“错了。”邵铖汉认错一级快,“哎,给你一打岔我要说什么都忘了。那什么,这一个月你不是不能那什么吗,我接你上下学呗,省的你走路。医生也说了,你现在这样需要静养,又不可能真的请一个月的假。而且有我在,那个姓霍的孙子也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不用。”傅铂乐拒绝得也一级快。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何况他和邵铖汉认识才多久啊,也就一个月,哪能让他干这个。
傅铂乐说:“傅千里可以送我上学,严睢也可以,没必要麻烦你。”
邵铖汉“啧”了一声,“你觉得麻烦严睢不是麻烦是吧?麻烦我就是麻烦了?”
傅铂乐感觉邵铖汉好像生气了,但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生气的,“那不一样。我和严睢一块长大的,我们……”
“行了,”邵铖汉没好气地踢了一下傅铂乐的轮椅,但只是轻轻的,也没敢用力,“我说我接你上下学就接你上下学,你哪儿那么多的理由?你是我同桌,在我心里也是我朋友。而且如果不是我同意你上场,你也不会摔成这样。”
傅铂乐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可那是霍正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啊。”
邵铖汉抬手捏住傅铂乐的脸颊,“别啰嗦。”
傅铂乐愣愣点头,“唔。”
虽然他俩打的车,但一路上邵铖汉没少叮嘱司机注意行车平稳。傅铂乐一度怀疑自己不是轻微骨裂,是重度残疾,否则这邵铖汉怎么能紧张成这样?
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傅千里在学校上晚自习,但严睢却破天荒地蹲在傅铂乐家门口。不过从他看见傅铂乐坐在轮椅上回来的吃惊表情来看,像是根本就不知道傅铂乐受伤了的事儿。
傅铂乐也确实没在第一时间把他脚受伤的事儿给严睢说。
“阿乐!你这脚怎么伤的?谁欺负你了,哥去捶他!”严睢差点就扑在傅铂乐的腿上,“疼吗?去过医院没有,医生怎么说?”
邵铖汉看见严睢那样子,脚下意识地动了动,但最后忍住了,没踹到严睢身上去。
傅铂乐耐心解释道:“打球摔了。去了,轻微骨裂,没什么事。你干嘛,又翘课了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睢不赞同地看了傅铂乐一眼,而后随意摆手,“这不重要。”
接着严睢非常熟练地掏向傅铂乐的裤子口袋,轻轻一勾把钥匙勾了出来,“一会儿给你说。你们吃饭没有?”
傅铂乐:“没,你做吗?”
严睢:“哪用做啊。今天走的时候阿姨说她晚上不在家,中午多做了不少菜,都放冰箱了,热了就能吃。我想着你今晚可能不上晚自习,我也翘了,有点事想跟你说。”
邵铖汉看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心里有点堵,他也不懂这种感觉哪儿来的,莫名其妙的,偏偏他又很在意。他的朋友里也有那种跟发小关系好的,喝同一瓶水,用同一双筷子的都有。
偏偏只有严睢让他这么介意。
他想不明白,也懒得想,推着傅铂乐进门。
傅铂乐还在跟严睢说话,“那你不提前给我发个信息,我们今天不算放假,晚上要上晚自习。”
提到这个,傅铂乐像是终于想起了家里还有第三个人似的,回头问邵铖汉,“现在是不是已经上课了?我忘了,怎么办?你要不要现在回去?我怕……”
“小同桌,”邵铖汉的脸色有点阴沉,他戳了戳傅铂乐的脸,“我是抹布?用完那就丢?你这是卸磨杀驴。”
傅铂乐不知道邵铖汉说话就说话,戳他干什么,今天总是动手动脚的。但他也没怎么感觉到反感,就一直没提。
但邵铖汉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是抹布还是驴?
“我没有。”傅铂乐认真道歉,“我错啦。我忘了你今天照顾了我一下午,还没吃饭。一会多吃一点。如果明天老刘问起来,我来说。”
邵铖汉没说话,垂眸看了傅铂乐好一会,又捏了捏傅铂乐的脸。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傅铂乐忍不下去了,“你干嘛老捏我?”
邵铖汉还是没说话,歪头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