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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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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季煜都希望有一个拥她入怀的机会。在她清醒的情况下。
他迫切的想把自己心内的想法一一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他也在无人的角落里喜欢着她。
但是,前世是晚了。这一世,是她一直在拒绝着自己。
季煜不想把太多的情感积压在秦楚身上,不想让她感到沉重,反感,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克制,他想慢慢来,一步一步融化秦楚的心。
但是心内叫嚣着的那些想法也不是作伪的。
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苦求,还有她对自己的态度终于有所好转时的喜悦,说心内不会有忍不住想放纵自己的想法,都是作假的。
深夜的黑暗给了他很好的伪装,在这只有两个人的营帐里,季煜一字一句的,终于吐露出了自己的所有心意。
“秦楚,你讨厌我对你这样吗?”他问道。
秦楚躺在地上,看着压在上方的黑影。
她看不清季煜的脸,但是从他的语气里,秦楚却听出了一种凄然,仿佛里面带着什么十足十沉重的东西,光是触碰,就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是季煜的情感。但是她不知道那份感情为何会如此令人心疼。
与此同时,她也无法说出自己讨厌他的这种话。
虽然自己活了两世,从来未想过自己会与季煜如何,但是当前世那些缠绕着她的黑雾逐渐散去,今生的很多东西都有了改变,且渐渐明朗起来的时候;当季煜一再向她表达想要娶她,同她在一起的时候;当季煜用行动默默的护着自己,对自己好的时候,她也在逐渐改变自己不再嫁人的想法,同时也对季煜生出了一些隐秘的好感。
所以,她今夜才会在思索良久之后来到他的营帐,想对他说,再给自己一些时间,自己也并非完全对他无意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就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今夜的季煜似乎抛却了一些什么东西,似乎在全身心的依赖着她。
两个人的躯体在不久之前还缠在一起过,彼此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现在,又以这样的姿势靠在了一起……
秦楚努力维持着残存的理智,这样的黑暗,这样的情况,她真怕两人之间再出现什么过火的事。
摇了摇头,秦楚轻声说道:“不讨厌。”
她一向是个坦诚的人,不擅长作弄那些欲拒还迎的把戏,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仅此而已。
虽然她如今还没彻底理清自己对季煜的感情。
上方的黑影听了她的回答,笑了,倾下身子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季煜说道:“真好,没想到我还能等到这一天。”
“曾经,我在无数个夜里和自己说,对你抱有的这份感情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且从来都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无法平息。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不想让你对着别人笑,想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你,让你过得开心,不受那些世事的折磨。可是我却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所以,我只能隐忍。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有今天。”
季煜说到这里,从秦楚的耳畔边抬起头来,轻轻吻上了秦楚的嘴角。
秦楚感受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滑落到了自己的脸上,是泪吗?季煜哭了?
她不知道季煜曾经眼睁睁看着她死过一次,所以只是有些惊疑。
直到现在,秦楚才知道季煜的心里原来一直都积压着如此浓烈的情感。
他那么一句一句的说出来,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根本没有前因后果,似是低喃给自己听的,也像是在对她倾诉。但是秦楚却都听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抱持着对自己如此之深的情感,喜欢自己,看着自己和别人在一起,隐忍不发,想一想就让秦楚觉得难受。
可是自己又确确实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哪怕前段时间,季煜向自己挑明了他想要娶自己,秦楚也只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明白他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
但是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或许,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她都辜负了许多人。父亲,弟弟,现在还多了季煜。
季煜刚才说他早就喜欢自己了,只是从未表现出来,那么前世的他呢?
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她拒绝了宋忱,所以季煜才对自己说了出来。
可是前世,竟是直到她死,都不曾知道季煜的心意。那前世的他,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她又想到了季煜前世一直未曾娶妻的事。
真的只是因为他的性子冷淡吗?
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看来自己确实心盲,那时候一脑门子里装的都是宋忱,无意中忽略的东西实在太多。
抬手抚上季煜的脸,秦楚温柔的说道:“今夜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只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理清自己的想法,所以,可以再等等我吗?”
“我对你,亦并非无意。”
秦楚最后说出了这一句。是她真实的想法,也是不忍心再看季煜自我折磨了。
季煜就知道秦楚今夜来找他已经代表了某种态度上的松动了,虽然还没有给他明确的说法,但是已经足够了。
而且,她还说对自己并非完全无意。
那隔着一世的空荡无所寄托的心,此刻终于安定了下来。
到现在,她算是属于自己的了吧?应该没有人会将她抢走了吧?
季煜在心内这么对自己说着。
秦楚走在回自己营帐的路上时,心还在怦怦的跳着。
在她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后,季煜就猛的扑了上来,他吻得热烈,让她也不得不回应。
不过好在,他最后还是放过了自己。
只是,两人在军营里这样,还是未经过任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总让她觉得像是在偷情一样。
回到自己的营帐,秦楚没有了心事,很快的陷入了沉睡中。
只是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一通折腾,也差不多快到了卯时了,她睡了没一会就被早早起来操练的兵丁的集合声给吵醒了。
不知道季煜那边今夜有没有睡好呢?
刚醒来的头脑还不清明,不自觉的思绪就溜到了季煜那边去。
昨晚的一切都好像一个梦一样,让她怀疑其真实性。
但是身上唇上残留的感觉,却又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不过很快的,秦楚的思绪就正式回笼了。
现在战况未明,父亲所面临的危机也还没有解除,先把突厥军击退了才是需要首先考虑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传来了秦殊的声音:“阿姐,你醒了吗?爹叫你去一趟他的营帐。”
“醒了。我一会就过去!”秦楚朝着外面喊道,同时也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
穿戴好之后,秦楚匆匆赶往父亲的营帐。
昨晚那两个人被带回来之后,父亲好像就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看来现在应当是想到什么计策了。
而且,自打来了这边关,他也从未向今早这样主动派人来找过自己。看来,是又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办了。如此正好,交给别人她还不放心呢。
行至秦威远的营帐,进去了才知道,除了副将徐震,秦殊,季煜,还有前锋参领刘义,火器营翼长张聪居然都在。
秦威远的眼眶下一片青黑,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未睡。
很明显,他一大早就将众人叫过来,定是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计策,要开始实施了。
“好,人都到齐了,我现在就和你们说一下如今的情势,还有接下来需要做的事!”看到秦楚最后一个到了,秦威远严肃郑重的站在案桌后说道。
气势凛凛,不怒自威,让人无比信服。
“突厥军如今在我们多天的骚扰下,已经显出颓势。但是,我在派人秘密查探之后,发现他们还有后手。”
“哥舒锻每日都在派人在其营地后挖洞作为陷阱,另外,他在洛城之中还有数千人马伪装成了燕国老百姓在后方接应。”秦威远边说着,边用手指点了点桌案上地图的某个位置。
此言一出,不知内情的徐震张聪等人皆是一惊。
哥舒锻竟然狡猾至此!
他们本来以为今日秦威远找他们来是想按原计划发起总进攻,趁着突厥军人困马乏将其一举歼灭的。
但是现在看来,情势有变。
“哥舒锻派去城中报信的人员已被我方截获,现在还没回去,他定会起疑。”
“我猜,他也预料到我大约何时会发起进攻,左不过是今明两天的白天。”
“那就给他来个反其道而行之。今天夜间暂且不动,等到天一破晓,便行动!”
虽然一夜未睡,但是秦威远的头脑却清醒的很。哥舒锻既然想暗算他,那自己就先给他吃个定心丸,再来个致命一击。如此,不怕他不慌。
都是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了,这时候比的也根本不再是战力,兵法,而是心性。
谁先乱了阵脚,谁就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