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19章 ...
-
分手的滋味并不好过,杨银月的心有一半在气,一半在痛,两种混合起来,实在难以下咽。
紧咬着下唇,头一遭支撑失恋,她有些支撑不了。
没谈恋爱的时候,总有人说失恋难捱,她还嗤之以鼻觉得那些人离了爱情不能活。
到了现在,虽没有说到不能活那个地步,但难熬程度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哪怕是之前和甄珠吵架,她也没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呆呆地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播放着当下最火的喜剧,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越试图,越难转移。
甄珠给她发了好多微信,还有短信,全是道歉和求原谅的。
杨银月一条也没回复,反而将她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明显,被气得不轻。
甄珠无奈,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也是泪流不止。
她是做了那些,可也是真心喜欢杨银月的。
......
可能是在外着了风,加上心情太过压抑,当天晚上,杨银月就发了烧,好在不那么严重,自己去医务室拿了药。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传到了甄珠的耳朵里,但奈何两人刚分手,她想,杨银月一定不会乐意见到她,还是拜托其他人去看看吧。
“白榆,你有空吗?”
柳白榆对于这串手机号码都快有ptsd了,果真,一接起就有事:“怎么了?”
能听出来甄珠的嗓音带着哭腔,“杨银月发烧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觉得你挺成熟的,也挺会来事儿的。”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找上白榆帮帮她,或许也能帮她劝劝。
柳白榆怔了一下,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心紧,但还是问:“你为什么不去呢?”
甄珠选择性地说了谎,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分手的事情。
“我...我和她吵架了,但我很担心她。对不起,本来让你插手这种事情也不合理,我去找其他的室友吧。”
凭借着对某人的了解,柳白榆一下就猜到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比吵架更严重的事情:“光是因为吵架,她就不让你看了?”
但对面的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会去看她,但不是为了你。”柳白榆说着,就已经在翻找自己的小药箱,把治疗发烧和感冒的全都挑了出来。
甄珠沉默了几秒,只当她是将杨银月当成了朋友:“谢谢。”
......
上楼,敲了敲宿舍的门,但没人答应。
柳白榆知道其他人今天晚上有公共课,她因为是交换生,又修两个专业,课程设置不一样,所以不用上。
“你怎么来了?”杨银月请了假自然没去,顶着39度的体温,下床开门,看到是她,纳闷。
柳白榆都不忍直视她了,眼睛红肿,头发也乱糟的,一张小脸红扑扑:“她说你们吵架了,你发烧不让她来,拜托我来看看。”
“不用,我很好,而且我和她是分手,不是吵架。”杨银月说完,就打算关门。
她不想听到关于甄珠的任何消息,一丁点儿都不想。
柳白榆瞧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抵在门上,一手去碰她的额头:“少废话,让我看看。”
其实,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就想这样碰她的额头了,但想了想,终究不太妥。
现在听到这两人分了手,总算是能光明正大的动手动脚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额间,杨银月也没反应过来,伴随着随之而来的淡香,浑浑噩噩的脑袋里好像涌入了几丝清爽。
柳白榆顺势上前,将门一关,进了宿舍。
杨银月的床铺和书桌都很规整,连用过的药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很符合这人爱干净和收拾癖的特点。
“阿姨没给你拿退烧药吗?”柳白榆让她坐下,打量着桌上的药,蹙眉。
杨银月即使迷糊,但听力依旧在线:“...你说什么?”
柳白榆才意识到差点儿说漏嘴了,忙解释:“额,正常来讲,父母都会给...上大学的孩子准备药的啊,阿姨没给你准备吗?”
杨母是市医院的护士长,对这种事情一向注重,现在2015年,应该还没退休。
那会儿谈恋爱的时候,异地,她也有一次高烧不退,还是杨银月焦急地告诉她退烧的好法子。
把碗倒扣着,在碗底倒入高度白酒,再将碾碎的去痛片放进去,之后点火烧着,烧一会儿后再喝掉。
这都是杨母传给杨银月,杨银月又告诉她的,如果一会儿实在不行,她也试试这个法子。
“准备了,但发烧的药没拿,我在医务室买了一盒,在抽屉里。”杨银月没觉得她的话别扭,如实答。
不过,吃了退烧药两个小时,烧还没退下来。
柳白榆将体温计递给她,“那就好,你就坐这儿,我给你拿退烧贴”,说完就开始翻找。
这人的体质一般不发烧,一发烧就难降下来,得动用十八般武力才能降。
杨银月全程发懵,呆呆地看着桌上她带来的一堆药,柳白榆似乎很关心她。
“把头仰着。”找了一片退烧贴,柳白榆轻轻剥开她的发丝,因为出汗,发丝有些潮湿。
杨银月很听话,配合地靠在椅背上仰头,由她将退烧贴贴在额头上。
但这个角度让柳白榆将她红肿的眼睛看得更清晰,由不得动作重了重。
哭哭哭,为个脚踩两条船的烂女人哭,没点儿出息!气死人了!
杨银月自是感觉到了:“你轻点儿...”
“好了。”柳白榆冷脸。
杨银月闭着眼睛,有了退烧贴,整个人都清凉不少,脑袋里那种浑浑噩噩的晕乎也跟着减轻。
“我没事儿,你走吧,还有...请你转告她,以后我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被人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且甄珠触碰的是原则问题,她不可能重归于好了。
柳白榆淡淡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不走?”杨银月微微抬头,看向靠着自己桌子的女生。
柳白榆挑眉,一脸欠揍的模样:“你管我?”
杨银月嘴角抽了抽,“......”,她发誓,发天大的誓,柳白榆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是她见过最难相处的人!
“我来又不是因为她。”柳白榆将两张湿巾叠了叠,盖住她的眼睛。
没办法,这人的眼睛肿得太难看了。
杨银月眼前一黑,伸手把湿巾拿下,语气不悦:“别,总之我现在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想追她,就去追。”
“那我也要看得上她啊...你眼皮肿得都快能盖楼了,敷着!”柳白榆又抽出两张湿巾,重新叠好,啪一下,再次盖住她的眼睛。
眼前又一黑,杨银月咬了咬牙,但这次没拿下来:“...你不是喜欢她吗?在她面前,你挺殷勤的。”
又是在学术会议上鼓励,又是去帮甄珠取餐,又是在酒吧替那谁赔偿。
说不喜欢,谁信啊。
柳白榆憋着口气,无语:“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眼光那么差。”
“我...我又不知道她...算了。”杨银月说着,满心的委屈,鼻尖又有些酸涩了。
看着她为了别人难过,柳白榆也是恨得牙痒痒,开口:“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谁你都信,你不伤心谁伤心。”
不怪她说话带刺儿,她已经快要暴走了。
“你说话真是,又难听又难接。”刺耳的话一个接着一个,杨银月都顾不上悲伤了,直接开怼。
很好,敢这样说她,柳白榆直接点开备忘录,记小本本里头,到时候她一桩桩一件件都讨回来。
杨银月这次抓住了点,好奇:“不过...你知道我俩为什么分手?”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柳白榆飞速敲击着手机屏幕,用文字将刚才某人的话给记录好,以方便她日后复仇。
杨银月将眼皮上的湿巾拿下,坐直了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了,你扪心自问啊,谁家表哥会带着表妹去酒吧,还那么晚,还桌上点那么多啤酒,怎么,想把表妹灌醉?”
“退一步来讲,那表哥看甄珠的眼神,你没发现不对吗?”
“酒店那晚,三四点钟,你就没听到隔壁房的声音吗?”
柳白榆一口气说完,真是越说越心里堵得慌。
大半夜的,不关心表妹的人身安全,带着表妹去酒吧,点了满桌酒,丝毫不考虑第二天表妹还要去上课。
有这样玩咖表哥没错,但表妹也傻,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出事儿了,两人畏畏缩缩的,不敢告诉父母,但告诉了同学。
偏偏,甄珠说什么,这人还都信了。
杨银月被她说得眼泪花直闪,迅速又仰头,将湿巾盖在眼皮上:“我没看到,也没听到...”
也是,都那样的关系了,出差,特意大晚上来找甄珠,最后在酒店住一间房,能干些什么事儿呢。
柳白榆一边心疼,一边吃醋生气,看了眼体温计,还是39的位置,没降一点儿。
“不许说话了,你去床上躺着,我拿酒精给你擦身体。”
还真是如她所想,没那么容易降下来。
“什么?!”杨银月迅速止住眼泪,拿下湿巾,呆滞地看她。
柳白榆则是满脸严肃,不容反驳:“你要是不想打点滴,就去躺着。再烧下去,脑子就坏掉了。”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