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越人歌衍生》爾甄

4、第四章 再聚首

　　我躺在床上反反复覆的想着这些事情，一整晚根本睡不太着；早上才下到楼下看到大嫂窃喜的表情，我知道允义已经告诉所有人我即将离开的消息。
　　「猫叔，你真的要走吗？」才坐下，允馨马上开口问着我，我对她笑了笑：「我也有想过的生活。」
　　「猫仔，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说想离开？」耀宗不满的问着。
　　「耀宗，我们都是老兄弟，我本不该瞒着你，只是，唉！我怕你阻止我。」我大大叹口气。
　　「猫仔，你到底想过什么生活？在我家不好吗？」耀宗扳着张脸看着我，期待能扭转我的决定：「耀宗，我想开间居酒屋，我想开间小小的居酒屋，只招待我喜欢的客人。」
　　耀宗愣了下，跟着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在哪开居酒屋？你想要赔掉整个老本吗？」我嘴角扬起一抹笑：「不会，赔掉的只会是我的老本，我已经委托好会计师帮我们把财产分清，这些年谢谢你跟嫂子收留我，也是时候我该离开。」
　　这句话一出，餐桌上的人都傻在那边，我推开椅子离开餐桌。

　　离开耀宗家后，我便在允义公司附近找到一间小店面，我实在拗不过耀宗孩子们的要求，于是在允义与允尧的帮忙下，居酒屋终于开张。开张那天耀宗与嫂子还是来了一趟，耀宗面色凝重的告诉我，要是遇到困难一定要回去找他，我静静点了点头。他无限感慨的叹着气告诉我，他一直后悔让我搬离开他家：「你就跟我弟弟一样，兄弟创业应该一条心啊！偏偏……」他没把话说完，戴上软呢帽牵着嫂子的手缓缓走远。
　　开张几个月内居酒屋的生意还不坏。有些客人越待越长，让我偶尔还得延长营业时间哩！看着那些上班族满足的在我店内吃着食物喝着酒，然后对我发发牢骚诉苦，这是我最快乐的事，我的店里开始有固定的客人待着，生意也越来越好。

　　有天允义打电话进来要我替他留一下高丽菜卷与萝卜、鸟蛋、甜不辣，我知道他又带着同事要来吃宵夜，我从冰箱里多拿出几个菜，得让他在同事间有面子啊！
　　当允义带着他所谓的同事进入我这家居酒屋时，我却发了傻，那人像极KO年轻的模样，谦谦有礼的我笑着，一切都陷入恍若梦境般的迷雾里我彷佛又回到那天头次见到他的时刻，我眼睛里边有了丝辣，明知道这人不是KO，却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妄念。
　　「老板，再来一份辣丸子。」还好再坐在我面前的客人唤醒我，我赶忙对他点点头，让允义招呼他坐下。
　　招呼完客人后，我端着一些自己做的小菜和一壶温过的清酒坐到允义身旁的座位上。
　　「您好，我是允义的叔叔，谢谢您大驾光临。」我利落的替他们斟好酒，跟着拿起一杯先干为敬。
　　「啊！请别这样，允义是我得力的助手，他常常跟我提到您，您所做的菜十分可口。」我装出认真聆听的模样，心中暗自拿他与KO比较。
　　「叔叔，他是我上司，一之宫冶，一之宫先生，这位是我的叔叔，林嘉茂。」允义赶紧替我们介绍着彼此，我的心瞬间刺痛起来，冶，是KO的小儿子。
　　「呵呵！允义，你怎么跟你叔叔不同姓呢？」
　　「我跟他父亲是义兄弟，这些日子多谢您照顾允义。」我特别站起来对他鞠躬，谢谢他照顾允义。
　　「不不，允义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可没有多照顾他什么，您可知道他即将调职到家父身旁吗？」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傻在那。
　　「怎………这……」
　　「允义没跟您提到吧！他前阵子替公司争取到一大笔生意，家父也想把允义调到他身边呢！」
　　我一听到他提到KO桑，忍不住深深吸口气，看到冶诧异的表情后，我赶紧对着他笑了笑：「我真没想到允义这样厉害，他在家里边可是最会捣蛋的一个唷！」看到他释怀的样子，我不想让任何KO桑家人知道我的存在。
　　「老板，来罐清酒。」才想多说些什么，却被蜂拥而至的上班族打断，我赶紧前去招呼那些客人。
　　后来我也不知道允义什么时候带他离开的，当那天回到我的住所后，我又辗转反复一夜未眠，到了早上10点多我叹口气坐起，看样子真是老了。想到允义昨天下午说要我帮他准备个便当，他说他受不了公司里边那个难吃的伙食；要我帮他准备一些可以入口的菜，想到昨天看到他拾脸颊明显消瘦不少，赶紧起床替他弄便当。
　　中午时分，我拿着便当走近允义上班的大楼，正巧一台劳斯莱斯驶到大楼前，司机开车门欢迎主人出现，我呆立在那边看着KO现身，KO看起来并没有苍老太多，我心中五味杂呈，我好想见他却也怕见到他，见到他该怎么办？我居促不安的站在那边，心里有点期待他能认出我。
　　「小心点，这边路滑。」这时KO回头从车迎出一人，我原本悬着的心瞬间冷却，我怎么忘了他的妻………
　　『一之宫幸子』我喃喃念出他妻的名字，我怎么会忘记她？看着KO温柔的牵着她走过大门，我踉跄的走到一旁，眼泪不争气落下，惹得一旁的警卫赶紧过来询问。
　　「老先生，您还好吧！」也许是警卫喊的大声了点，KO桑与他妻子一起回头看着我这边。
　　「没事，砂迷到眼。」我使劲揉着眼睛，心中酸苦怎么说？
　　「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倒？」允义恰巧在这时候下楼，远远的瞅见我被人扶着，赶紧跑来，还喊出我早已不准他再喊的名称。
　　「沙子瞇到眼。」我赶忙解释，允义这才松口气：「下次您弄好便当，叫我过去拿就好，别走这一大段路，您上次摔断腿的教训还不够吗？」允义叨叨念着，跟着牵着我走入大楼内，走过KO身边，他竟然瞪着我直瞧，我局促不安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跟着我被允义拉到一间会客室中，他开心的把便当打开，边吃边嚷着他快饿死这些谄媚的言语，我看着他那吃的欢喜的模样终于把刚见到KO桑的事暂且放下。
　　他吃没几口突然被噎着，我赶紧走到外边去替他拿水。
　　「猫？」从茶水间端出两杯水，才想推开门却在这时被人拦下，我心惊起来，抬头看到的是KO，他欣喜的看着我后边跟着他的是他的妻子，他妻子脸上也绽着一抹笑，看到此我心更痛。
　　「………您好，一之宫先生，我是陈允义的父亲。」我握紧手上的拖盘，脸上挂着有些疏离笑容。他听到我回答的话后脸色瞬间灰败，
　　「您好…」他吶吶的不知该说什么，我却想起在会客室里边的允义，赶紧打开会议室跑进去。
　　「下次小口点，别老是用塞的。」允义一把把水抢下喝光，然后露出满足的微笑，我用眼角余光瞥见KO桑还在看着我们，我故意不回过头拉着允义坐下。
　　「呵呵，您弄得────」允义在这时发现站在门外的KO，他飞快站起：「总裁您好。」
　　「你好───」灼热的目光锁着我，我迟迟不敢回过头去，眼眶中翻滚的泪水差点落下，我知道这时要是与他相认，恐怕苦的只会是我自己，于是硬起心肠不过回头去。
　　「总裁，这是家父。」允义却硬扳过我，我死低着头不愿多看KO，这时他重重叹气：「你父亲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如果能再见他一面，该有多好。」
　　「也许那人不愿让你找着，何必苦苦找他？」我突然冒出这些话连我自己都惊愕不已。
　　KO桑听到后也讶异的看着我，我苦笑着：「有些时候不如不见，对不起，请恕我无礼，允义，我先回去休息。」我匆匆忙忙离开，完全不理会允义的呼唤。
　　回到家中，我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家里电话也在这时刻响起：「喂！」我粗鲁的接起。
　　「请问是林先生吗？您好，我们这里是XX病院，您上次到本院来做的健康检查报告已经准备好，这样说可能很唐突，但，请问您现在有空吗？医生希望您能到医院一趟。」这时换我汗颜了：「是，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