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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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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桔遥最近的生物钟已经调上了规律的范围,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他发现只要是法定工作日,傅安生都会起的很早,晚上喜欢在客厅备课,还喜欢看书,要不是没什么时间,他都想借几本来看看。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傅安生做饭好吃啊,每天换着花样做,弄得许桔遥觉得外面的饭店都不香了。
今天是难得的周末,对于许桔遥来说都一样,都一样要上课。还没下课就收到了傅安生的微信。
[傅安生:今晚回家吃饭吗?回来就买菜。]
[桔果:回,今晚吃什么?]
[傅安生:买条鱼,再买些土豆,葱花,猪肉。]
[桔果:收到。]
许桔遥今天没有开车,他打车去菜市场的时候收到了一条信息。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
[你的文确实很好看。]
双眸看着屏幕上的黑字心里发毛,他是单机写文的,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条又会是谁发的。但又没多想,直到他买完菜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又有一条短信发送了过
[你什么时候搬的家?]
这一条简直让人寒毛卓竖,许桔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神不太自然的扫过周围,手指有些发凉,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
从小区到家门口本来也不远,这么一出反倒让许桔遥感到无比漫长。乘电梯的时候死死盯着红色数字变化。打开家门后才逐渐平复过来。
怖惧吗?不算。
惊讶吗?也不对。
他还没想明白,傅安生已经朝他走过来。
自己的双腿还有些颤栗,后背已经蒙了一层虚汗。傅安生从他手里接过菜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路上有狗追你?”
比狗追还恐怖好吧。但他和傅安生也不过一个月的相处,许桔遥并不认为把这件事告诉他是正确的,所以他打算撒个小谎:“没,就肚子饿了,想快点回来吃饭。”
“行,我弄快点,去坐着吧。”
许桔遥坐到沙发上,他很擅长掩盖自己的表面情绪,就像现在,除了刚回家那一下,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瘫在沙发上,但心跳是不会骗人的。
许桔遥清楚自己在害怕,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慌,他漫无目的的刷着手机来缓和自己的情绪。刷着刷着竟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垫着睡着了。傅安生喊吃饭的时候还有些懵然。
傅安生把土豆炒肉片端上餐桌,看着走过来的人:“最近很累?这一会就睡着了。”
许桔遥从他手里接过筷子,“嗯,挺累的,带一些五六岁的小孩,挺能闹腾。”
傅安生随口问一句:“那你当时怎么想着走舞蹈这条路?”
“怎么说呢?就小时候挺喜欢的,但爸妈不让学,后来高考瞒着他们选了艺考,差不多就这样。”
傅安生觉得许桔遥真是个人才,艺考都能瞒着报:“那你爸妈没怎么样,没有生气?”
“当然气,要不是许南辰那小子拦着,我妈都巴掌就呼我脸上了。”
许桔遥说的云淡风轻,没什么感情,实际上比这还要惨烈。不过好在考上了,要是没考上家里又是一场恶战。他至今还记得他妈当时的表情。
眉毛都快拧一块了,脸色白一块,青一块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擀面杖,嗓子大得四面邻居都探头出来看。
“许桔遥!许桔遥那小子呢,许南辰把他从房间里叫出来!”
许妈妈脾气不太好,每次生气都拿擀面杖,嗓子大得隔三条街都能听到。不是喊许桔遥他爸就是喊许桔遥。更多的时候是喊许桔遥。
许南辰这种阵仗从小到大见的多了,还没太在意,打开他哥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妈,哥不在家。”
许妈气的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打他的电话,把这玩意给我叫回来!”许南辰顺着许妈的毛,想让他消消气,不然下一个估计骂的就是自己。
许南辰拨打着他哥的电话,嘟了好久才有人接,但对面的语气完全没有着急的态势。
“哥,你真不回来。”
“不是不回来,是等我上完课就回去,你让妈冷静一下,没多大事。”
“可是……”
许妈坐在客厅的木椅上,手里的擀面杖丢到一旁,“许南辰,打完了没有。”
“妈,哥手他上完课就回来。”许南辰越说越没有底气,生怕他妈一个棍子就甩过来。
果不其然,许妈妈听到“上完课再回来几个字”直接从木椅上弹了起来,脸色由青转白,拿擀面杖指着许南辰的手机,“上完课?我还等他上完课?!你在打过去,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许南辰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无人接通了,手上的擀面杖直接飞向了沙发,“这小子,存心的,我在家气到冒烟,他在外面逍遥自在,怎么的,我是不是还要造一辆私人飞机请他回来。我真是脑子抽抽了生下他……”
许南辰极快速的抓好手机,披上外套,拧开家门就要走,“妈,我去把他叫回来,你先别生气,我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个屁,他连他哥在哪里上课都不知道,还去找?他逃出来就是为了避免许妈把火撒他身上。
许南辰下来楼,坐在一个长椅上给他哥发信。
[许南辰:妈好像快被你气疯了,你干什么?]
[许南辰:还没上完课吗?]
[许南辰:哥……]
连发三条,三条无人应答,电话也没人接。他要在这坐上好一阵了。许南辰心想。
终于,在快一个小时后,他哥到电话打来了,许南辰感到手机散发出圣神的光芒。即使对面的态度还是那么淡然。
“哥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我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了,等等啊,我回到门口了,你坐在长椅上干什么呢?”
许南辰挂掉电话,飞似的奔向许桔遥。嘴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许桔遥一边和他上楼一边提醒他,“别笑了,一会妈要是打我,你就找个机会赶紧跑,别傻乎乎的站在那,知道没有。”
许南辰今年才十一岁,以往没见过许桔遥那么认真的语气,有些摸不着底,扯了扯他的衣摆“你到底干什么了?”
回应他的是许桔遥拿钥匙开门的琐碎声音。
“妈……”许桔遥还没说完话,一个擀面杖从客厅飞过来,砸到了小腿,有些闷痛。
“许桔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成绩很差吗?为什么要报艺考?”
“妈,你冷静一点,我的成绩不是很差,但也不是很好啊,报个艺考多条路呢。”
许桔遥已经十八了,许妈妈虽比他矮了一个头,但气势还是很足的:“你看看你,报的什么东西。你报个美术,体育,甚至是音乐我都不说你,但你报个舞蹈,你说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自己的名字像个女孩子就真成女的了。”
“妈……”许桔遥在脑海里想尽办法凑成一句话,“这个男生也可以报,而且现在有很多男生学这个,他们……”
许妈妈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看看许南辰,人才初一每次考试都是在年纪前十,又不闹事,你看看你,每次考试都是年纪二百徘徊,小时候想学舞蹈就算了,高考你还给我整这一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许家自许南辰出生起,就很多事情偏向他。许桔遥每次犯点什么错误,都会拿许南辰出来当当正面例子。许桔遥并不讨厌他,也不喜欢他,对他冷漠些罢了。
“这个我已经报了,改不了了……”
许妈的擀面杖已经丢向了门口,她满身热血像沸腾的开水,额角的青筋随着许桔遥每说一句而暴起,积压了许久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了:“许桔遥,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自作主张只会适得其反,男孩跳舞成什么样子。”
“对不起……虽然这样没告诉你是不太好。但我竟然已经选了,那我就没得退路了。”
许妈妈气不打一处来,扬起了右手。
许南辰见状,也不管刚刚在楼梯口许桔遥给他的嘱托,直接拦住了她妈的手,
“许南辰,这里有你什么事,走开。”许妈妈尽量把语气放平和。
“妈,你冷静点,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你知道什么,这个事情多重要,让开。”许妈想要甩开他,但执拗不过。推搡间把许桔遥推进房间里,自己在客厅哄着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