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梦》爱上灭绝师太

2、2

　　第二章

　　及至悠悠醒转，钟夫人并不睁眼，听得外屋窃窃私语。

　　只听一人道：“夫人也委实可怜，娘家身世显赫，只因咱们钟府太祖有恩于夫人父母，闻得钟府老爷殁了发妻前来求亲，便一口答应下来，谁知半月不到老爷又殡天西去了，竟连一儿半女都没来得及怀上，只余下一对发妻所出的姑娘和守寡多年的太太。”

　　另一人叹道：“可不是，多亏了夫人嫁进府，钟府才不致太快往没落路上走，只是偌大一府里只有两位女主人与两位小姐，委实可怜哪。”

　　那人道：“噤声，府里的忌讳也敢大声嚷嚷，太太知道了，定不轻饶。”

　　那人好些时候没言语，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好嫂子，快些告诉我罢，你定是知晓些的，为何府里不让提那位小姐，不是一母双生的同胞姐妹吗？”

　　钟夫人不禁屏声静气。

　　那人被缠得没法，只得悄声道：“内里情况到底如何，咱们这种身份的如何知晓，我只不过痴长妹妹几岁，比妹妹多通晓些，府里并没有资历再老些的老人儿了，我算是府中元老级人物罢了，我之前伺候主子的不是死的死病的病，就是告老还乡了。七八年前的事竟没一人知晓，我只知道，太太是极厌恶大小姐的，自小就把她幽禁在西苑里不准踏出一步，连名字也不准下人提起。”

　　听的那人咂舌：“乖乖，同样是至亲骨肉，二小姐可是太太心尖上的人物。”

　　那人道：“快改了吧，什么大小姐二小姐，你要切记，钟府只有一个小姐。”

　　那人又问：“太太心思实在叫人捉摸不透，难道西苑那位身有残疾？竟没有一人见过她吗？那平日里怎样过活？”

　　“只吩咐张妈日日送饭。”

　　那人惊道：“洗衣院里的哑巴张妈。”

　　显然那边点了头。

　　那人叹息：“这也未免太狠了些。”

　　“其实大小姐五岁之前也是受过宠爱的，听得教书先生说大小姐五岁就能行诗作赋，简直是聪明绝顶，还说大小姐容貌秀丽，温柔可人呢。”

　　“咱们老爷可是太太亲生？”

　　另一人道：“我便知你必有此一问，自然是亲生，咱们太老爷与太太鹣鲽情深，一生之中从未纳过妾室，太老爷时至中年才遇到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太太，顿时惊为天人，太太十六便产下老爷，转年太老爷便没了，唉，咱们钟府的男主人都是时值壮年便......”

　　那人道：“咱们太太也委实太美了些，看着不像是真人，倒像是画里的天仙，倒比自己媳妇姿色更胜，只可惜咱们雪安小姐没有遗传到太太容貌，又被太太宠的不像样子......”

　　另一人道：“可不是，才十岁的小娃儿，性子忒狠毒了些，简直......”下面的话不敢再说。

　　钟夫人听到这里心里有了计较，这时便咳嗽几声，惊得外物两人不敢作声，钟夫人缓声道：“谁在外面？我口渴，端杯茶来。”

　　屋外有人答应着，一会儿一个媳妇挑起帘子端着茶盅进来，钟夫人摸了摸脸，道“拿面镜子来罢。”那人答应着，不多时拿来一面镶花滚银边铜镜，钟夫人照过去，脸上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无，暗中松了口气，想到晕过去之前那一幕，真如在炼狱走了一遭，不由对雪安更是厌恶至极。

　　钟夫人挥挥手，“退下罢。”

　　媳妇答应着，向后挪动，钟夫人忽道：“你回来，司鸾凤清去了哪里？”

　　那媳妇答道：“夫人晕过去后，惊动了太太那边，太太着人把小姐和司鸾凤清叫过去了。”

　　钟夫人嗯了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再清静一会儿，这里不要人伺候。”那媳妇答应着快步退下了。

　　她拥被坐在床上沉思片刻，听得外屋动静渐歇，决然起身，自行换了衣服便出得门去。

　　到了穿堂，避过那里的丫鬟婆子，便向东向北绕厅后而去，过了月洞门，进了园子，便急匆匆朝西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