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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秋末的傍晚,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街道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在二公主杨桉宁府邸的床榻上熟睡的人猛地从梦中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体,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栾泽坐在榻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却又很不得了的梦。

      在梦里,她迷迷糊糊地与一个和杨谨俞很相像的女子有了亲密的肢体接触,她想拒绝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就在她在做思想斗争的时候,那名女子的面容却又变成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人...

      “醒了?”

      突如其来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让正沉浸在思考中的栾泽吓了一个机灵,她闻声看去,只见杨桉宁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木桌旁,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我怎么在你这里?”栾泽甩了甩发胀的脑袋艰难开口。

      “你应该庆幸你在我这里。”杨桉宁缓缓放下了手臂,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看着面前人的表情,栾泽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莫非自己并没有做梦,脑海里的那些画面都是真实发生了的?

      “你没做梦。”杨桉宁像是看透了面前人所想,干脆利落地再次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栾泽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

      毕竟梦中的画面让她分不清虚实,她只记得自己与那女子滚抱在了一起,至于有没有越界,她真的记不清楚了...

      杨桉宁看着栾泽的模样一时玩心大起,于是便装作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栾泽仔细揣摩了一会儿杨桉宁的表情,随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

      一时间,羞愧、懊悔掺杂在一起复杂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堵得她胸口都阵阵得疼。

      “干吗拉着一副苦瓜脸?”杨桉宁憋着笑问道。

      栾泽闻言只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后,就又低下了头,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今后...她该怎么面对杨谨俞呢?

      杨桉宁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平时还好,怎么一遇到和自己皇妹有关的事时这人就这么不禁逗呢?

      “我们发现你时,你的衣服虽然有点乱,但都还穿得好好的呢。”杨桉宁看到栾泽表情只觉得好笑得紧,一时间没收住笑出了声来“再说,你也不想想,要是我那个大皇姐要是知道了你是女子,风声早就该传到了父皇那里去了,还能让你在我家好好的睡大觉?”

      话虽简单,但还是多亏了她的职业病作祟,在安排好了栾泽后便第一时间派出了眼线去打听。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远嫁番邦消失多年的大皇姐。

      栾泽再听完杨桉宁的话话后也是松一了一口气“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皇妹的事~”杨桉宁叹了口气后无奈扶额补充道“不过...”

      “不过药该喝还得喝。”

      两人的对话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后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只见安知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大步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了床边,将盘中的药碗递到了栾泽面前后缓缓说道:“虽然刚刚给你服了能够缓解症状的汤药,但你中毒颇深,想要根除还得再巩固一下才行。”

      “好...多谢安姑娘...”栾泽听话地接过了药碗一边和一边抬头朝着杨桉宁问道“你刚刚说的大皇姐可是那个远嫁番邦的大公主?叫杨...”

      “杨沁璇。”杨桉宁一字一句地回道“现在她面上不仅仅是大公主,也是现在那帮攻打皇城的蛮夷的领头羊。”

      栾泽点了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喝药。

      在原主的印象里对这个远嫁的公主着实没什么印象,一来那个时候她正处于足不出户的状态,二来那个时候她年纪尚小,只是道听途说有个公主出嫁了,又没有亲眼去看过。

      “怪不得,我总觉得她的眉宇间有些熟悉的感觉...”栾泽放下了药碗的手顿了一下“那...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也是她一手指使?”

      “没证据,但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杨桉宁咂了咂嘴。

      栾泽听闻再次陷入了沉思。

      自己父亲的突然地离世,自己又在一日之间中招两次,如此巧合,她早该想到的...

      “我这大皇姐说来也是厉害,嫁到番邦不过三年,就直接送走了番邦的老可汗和小可汗自己坐上了王位,现在又亲自带兵进犯皇城。”杨桉宁提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落座到自己身边的安知萌倒了一杯茶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到底,我本与她年纪差不了几岁,要不当年是她母妃和皇妹的母妃发生的那件事令龙颜大怒,嫁到番邦的...可能就是我了...”

      栾泽听后有些不解,但通过杨桉宁的一番解释下,她还是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年前,后位还处于空置的状态,后宫的嫔妃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皇帝有意选后,而在后宫三千佳丽中,只有三位妃子深的皇帝宠爱,分别是杨桉宁的生母林艺和,杨星野和杨沁璇的生母沈悦心,和杨星熠和杨谨俞的生母潘洛儿。

      三人虽都生得貌美,但性格却各不相同。

      林艺禾温厚贤良,潘洛儿温柔娇弱,沈悦心强势善妒,在这三人中,杨琰最为中意的还是娇弱的潘洛儿,于是,在日益增强的妒忌心作祟和皇后之位的诱/惑下,沈悦心指使手下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点着了潘洛儿的偏殿。

      沈悦心本来只是想吓一下她,但没想到,那晚的风刮得特别大,偏殿的火很快就烧到了潘洛儿的寝殿,潘洛儿拖着弱不禁风的身体在火焰中把杨星熠抱出了寝殿,但就她折返回去抱杨谨俞时,却被一根烧断的横梁砸倒,再也没能起来...

      而杨谨俞也是在那个夜晚过后,坐上了特质的轮椅直到现在...

      一夜之间,皇帝痛失了所爱,最喜欢的小女儿也成了半个废人。

      一气之下,便把沈悦心关到了冷宫,恰好这时,番邦来求联姻,没消气的皇帝不仅把刚刚成年的杨沁璇嫁到了鸟不拉屎的番邦,还将年纪尚小的杨星野关了整整一年的禁闭。

      身在冷宫的沈悦心听闻自己的孩子遭受的不公后,就开始郁郁寡欢,后来不知是因心疼自己的孩子,还是因良心受到了谴责,最终...她还是选择用一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到最后,还是不争不抢的林艺禾成了人生赢家,坐上了后位。

      整个故事不算长,却十分的压抑,栾泽几乎是皱着眉头听完的。

      但话说又说回来,要不是杨桉宁有意与她说明,这些皇室细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其实还有一个秘密我没告诉你...”杨桉宁讲得嘴巴都干了,忙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

      “什么秘密?”栾泽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杨桉宁灌下了一大口茶后思索着回道“之前有个御医喝醉了和本宫提过一嘴,他说皇妹的腿其实早就已经好了,但迫于她自己心理上的原因,所以才一直无法重新站起来,如果我没记错,这种症状在咱们那边应该被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来着...”

      “这个症状我也是听过的,但老人总说心病难医...”栾泽微微一笑下了床一边弯腰穿鞋一边说道“就算殿下这辈子都不愿意站起来,我也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你不会嫌弃皇妹,但如今你赢了比试,应该很快就得出征打仗了,我现在告诉你这些的原因就是想提醒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皇妹坦白你的秘密?出征前?还是出征后?个人建议你越快越好,先说好不是咒你啊!毕竟战场无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坐在回公主府的路上的马车内,栾泽脑海里却在不断重复着离开前杨桉宁对她说的这句话。

      不得不承认,这话残忍的同时却又十分在意理,要知道战场和比试不同,稍有不慎便是天人永隔。

      正当栾泽还在纠结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前。

      她慢悠悠地下了马车抬头看向头顶鲜红的门匾时,脚上却像是挂上了千斤重的秤砣似的一步都迈不动。

      “驸马爷您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清儿缓缓地打开了大门缓缓地探出了一个脑袋。

      “嗯...”栾泽悻悻地应道。

      她虽然没多说,心里却明白得很,这个时间清儿还在门前等着自己,肯定是杨谨俞又给她下达了什么任务。

      “主子已经在房内候您多时了,您快去吧~”清儿忙一边推开了大门一边冲着栾泽使着眼色。

      “好...”栾泽心底划过了一丝不安,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过头问道“殿下可说了是何事?”

      “哎呀~您去了就知道了~”原本在捂嘴偷笑得清儿见状直接伸手推着身前人的后背,催促着对方快走。

      看来自家驸马爷不仅是个木头,还是个啰唆的木头。

      就这样,一脸茫然的栾泽被清儿推搡着到了杨谨俞的门前。

      但有了上午发生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好好地面对屋内的人。

      但该来的终究逃不掉,在简单地平复了下心情后,她还是缓缓地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门刚打开,栾泽却像是被钉进土里的钉子一样动弹不得。

      此时的屋内早已雾气缭绕,微弱的烛光摇晃着,与散落在房间的雾气混合在了一起,映射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旖旎。

      待雾气散去,那薄如蝉翼的屏风后,一抹倩影也在若隐若现...

      “臣不知殿下在沐浴,惊扰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臣这就走...”

      待看清屏风后的光景后,栾泽羞得满脸通红,双手都慌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驸马要到哪去?”幽幽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本宫已经吩咐了下去,今日就由驸马伺候本宫沐浴。”

      “什...这...伺候殿下沐浴?”栾泽瞬间面红耳赤,嘴里也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然而,屏风后的人影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随着一阵水声响起,一条白皙纤细的手臂也缓缓抬起,朝着屏风外正手足无措的栾泽轻轻挥了挥,示意她走到屏风后面来。

      面对屏风内的邀请,屏风外的人却紧张的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毕竟从屏风外看去的光景已经很考验她的定力了,要是到了屏风后面...那更是不敢想象...

      “驸马不过来,是想着本宫亲自出去迎你?”杨谨俞压抑着情绪,语气中略带一丝不悦。

      这样刻意引诱人的办法着实让她觉得不舒服,但其实她心里清楚,让栾泽伺候自己沐浴只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皇后今日给她下达的任务:圆房。

      “臣不敢...”栾泽一边应着,一边步履维艰地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随着屏风外的人影缓缓的走近,杨谨俞原本平静的心此时也止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要是放在之前,她肯定会想方设法逃掉,但现在的她,在听到皇后的提议时却并不反感,换句话说,如果是她的话...她说不定可以接受...

      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住,杨谨俞咬了咬嘴唇后慢条斯理地转过了头...

      微微湿润的乌黑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修长而白皙的香肩在水中若隐若现,许是在水中待久了原因,那原本冷清白皙的脸颊此时被晕染得娇媚嫣红,水润而清澈的美眸之中,似是蕴含着以某说不清道不明的盈盈春意...

      看到这一幕的栾泽双腿瞬间发软,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倒在地,眼前的景象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香/艳。

      心底那团被浇灭的火苗也再次被勾起,她只能拼命地屏住呼吸,紧紧地闭住眼睛,一动不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驸马想必知晓,本宫今日被皇后传召的事情吧?”杨谨俞看着面前人拼命忍耐的样子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臣知道...”栾泽闭眼应道。

      “那驸马可知,皇后传召本宫所为何事?”杨谨俞继续追问道。

      “臣不知...”栾泽闭眼回道。

      虽说,此时的她眼睛是闭着的,但刚刚入眼的美人入浴的画面却总是消散不掉,搞得她心里痒痒的。

      “皇后与本宫说,驸马此次在比试中胜出,想必很快便会奔赴战场...”杨谨俞咬了咬牙再次说道。

      “如今,栾家又只剩驸马你一个男丁...而本宫作为驸马的正妻...自然是有帮栾家延续香火的责任...”她难得的放低了姿态,顺着眼,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许是有些紧张,长长的睫毛也在轻轻颇动。

      话语间的暗示最能激起了人最原始的欲望,本就蠢蠢欲动的栾泽不受控制地睁开了双眼,伴随着喉间轻微地滚动,看向木桶中人的视线也逐渐变得炙热了起来。

      所以...是可以得意思么...

      面对面前人不加掩饰的目光,杨谨俞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

      “本宫移动不便,驸马能否帮本宫一把呢?”杨谨俞凤眸流转,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床榻后轻声询问。

      “好...” 栾泽对上面前人的目光,目光接触虽然只有极短的一瞬,可她只觉脑子发晕,身子发酥,鬼使神差般的走近了木桶,伸出双臂将桶中的人儿抱了起来...

      刹那间,香玉满怀,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不为别的,只因她清楚,倘若她此时低头,入眼便是大好的无限春光...

      怀中湿润又散发着阵阵香气的娇软躯体无时无刻的刺激着栾泽的神经,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好在木桶和床榻间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让她很快便能将怀中的人儿放到了此番目的地的终点。

      杨谨俞的身体刚刚接触到榻上,她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下的床/单。

      之前都是自己的遐想,但现在却第一次有了实感。

      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紧张又害怕,毕竟她和普通的女子不同,万一她配合得不好,自己这个傻驸马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话...

      想到这,她身体不由得绷紧,闭上了双眼,像一条死鱼一样,动都不敢动...

      她闭眼等了许久,总算才听到了一点窸窸窣窣地响动,但响动过后却是一阵熟悉的暖意将她包裹了起来,但那暖意却不像是人的温度,反而更像是被子的...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了面前的人眼神里满是不解。

      “驸马这是何意?”

      “殿下美意,臣万分欣喜,但...延续香火的事,暂且不急于一时...”栾泽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抹歉意。

      美人在怀,她又岂能不动心?但胶着之下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这种情况下,她必须要理智,至少在坦白之前要理智…

      但为了缓解体内难耐的火气,她还是快步走到了桌前,连灌了几杯的茶。

      “驸马你...可是有隐疾不便与本宫说明?”杨谨俞看着猛喝茶的栾泽思索了片刻后欲言又止,但奈何好奇心作祟最终还是开了口。

      “噗!”栾泽嘴里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惊得喷洒了一地,她慌忙放下茶杯连连摆手“臣没有隐疾...没有的。”

      “那驸马为何...”杨谨俞依旧不解。

      栾泽听后叹了口气,便将今日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榻上的人听,毕竟她答应了她有什么事都要及时说与她听。

      好在这次,杨谨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而是一反常态地勾了勾嘴角只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好,本宫信你。”

      其实这人抱起自己时,她就闻到了她身上和自己不同香味的胭脂味道,但她一直忍者没说,就是想试试这人能不能在自己不主动问的情况下和自己解释。

      而现在她对方的表现很是满意,虽然有些酸意,但也不至于动气,毕竟她她很清楚自己的皇姐是个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手段,能在皇姐的手中逃脱,面前这人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的苦难。

      “打小开始,本宫就与大皇姐渊源颇深...如今竟然还开始打起本宫驸马的主意了?”杨谨俞说罢微微撑起了身体眼底也闪过一抹寒意。

      “殿下放心,臣断然不会上她的当,待臣过几日出征,也定会将进犯的番邦蛮夷打退!”栾泽边说边转过头,想要表彰下决心。

      但原本坚定的目光在看到榻间半撑着身体,发丝微乱的人过后就又开始飘忽了起来,脸也在霎时间熟透。

      太犯规,太撩人了吧!!

      杨谨俞只觉得面前人的表情变来变去的甚是好玩,继而又忍不住调侃道“驸马真的不考虑继续延续香火的事情了?”

      “嗯...”栾泽知道自己必须说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思来想去后再次开口“臣记得殿下与臣说过,殿下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宜与人同房,更何况...倘若殿下真的有了孕,产子的风险肯定很大...臣,实在是不忍...”

      无数的理由在脑内游走,但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为对方着想的理由才能令人信服,毕竟她现在还没做出什么傲人的功绩,要是现在就暴露了身份,肯定是没有能继续站在她身边的筹码的。

      杨谨俞闻言一愣,一直以来,她的身体就是她不能明说的痛处,现如今听到面前人这么说,自然是心头一凉又误会了几分。

      她误以为对方是嫌弃自己不足的身体,眼底也渐渐升起了一抹哀伤。

      “驸马所言极是...本宫这幅身躯本就是拖累...”

      “殿下不要多想,臣的意思是...”栾泽听出面前人会错了意,赶忙想着解释。

      “驸马无需多言。”杨谨俞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出言制止道“今日是本宫莽撞了,驸马只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过便可,但现在夜已深了,还要委屈驸马暂且在房内睡下,其他事情明日再做打算...”

      “好...臣遵命...”栾泽知道她又让面前人不高兴,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做解释,只能小心翼翼的拉紧对方的被角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合衣在其身边躺下。

      在烛光熄灭的瞬间,两人都默契地不再出声。

      杨谨俞背对着栾泽,心里满是酸涩,一滴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现在躺在她身边的人不会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少的勇气下了多大决心,才能拖着这样的身躯说出要帮她诞下子嗣的话...

      而一旁的栾泽也并未睡着,她偏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时机未到,纵使她有着一肚子的话想说,在此刻却都说不出来。

      再等等我...等到我征战回来的时候,我定不会再有任何隐瞒,将一切都说与你听...只求你...不要嫌弃就好...

      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洒落了一地的冷清,使人感到阵阵的凉意...

      时间飞逝,随着几次的日升日落,很快到了栾泽率兵出征的日子。

      随着阵阵号角声响起,坐在马上的栾泽早已换上了一身的盔甲整装待发,而她身后,数不清的兵影簇拥着她的轮廓,杨琰也亲自率着诸多大臣为她践行。

      但此时的栾泽却高兴不来,因为她环顾了四周几次,都没有在为她践行熙攘的人群中看到那抹她最想看到的身影...

      明明说好的再议,却一连几天都没碰过面,就好像对方是在刻意躲她似的,就连现在也是,自己就要走了,而这一走,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得来…….

      “走吧,该启程了...”栾泽朝着人群中叹了口气,又恋恋不舍地朝着公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后,用力扯了一下手里的缰绳,驱使身下的马儿转了个身。

      一旁的士兵见状急忙应道“可是将军,公主殿下还没...”

      她又何尝不想再等等,但现在关外战事紧迫,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赶路要紧。”栾泽伸手拍了下士兵肩膀笑了一下。

      可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人笑得多假多苦涩。

      但将军发话,作为下属又不得不从,但顺从的同时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策马跟着栾泽同时,依旧不望回过头张望。

      “将军!公主殿下来了!”

      就在栾泽驱马前行了数十米过后,身旁的士兵突然喊了一声,那声音大的就连其他的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回过头去看。

      身后的女子身着红衣,肌肤胜雪,虽坐在木椅之上,目光却犹如一泓清水紧紧地盯着前方,微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美得不可方物。

      那么大的喊声,栾泽又怎么会听不到,眼看着身旁的士兵越发焦急地提醒,她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终是侧过了头。

      然而,四目相对的瞬间士兵却哽住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面前人深邃的眼眶中此时早已噙满了泪水...

      “不能回头...要是我现在回头了...就舍不得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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