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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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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生命倒计时29天,再次提醒宿主,请提高曝光值延长寿命。】
【云岫:曝光值足够,我就不会死对吧?】
【系统:正解。】
【云岫:那我明白了。】
【系统忽然有一点慌:你明白了,明白什么了?】
云岫看了一眼直播镜头,指着地上硕大的脚印介绍道:“这是人熊的脚印,人熊学名称为罴,姿态五官似人可直立行走,性猛力强,生性残暴,能掠猪牛羊马为食,故称人熊,又猛又蠢长的又丑,是我最不喜欢的动物之一”
弹幕惊呼声一片。
[人熊!我们老家有过人熊伤人事件,据说那人直接被人熊撕成了两半,太危险了。]
[如果是别的嘉宾遭遇人熊可能还有一战的余地,偏偏是云岫遇到了,我看他悬了,尽快退出吧]
[前面的人完全低估了人熊,这畜生谁遇到都悬,我真为云岫捏一把汗]
[云云快申请退出,太危险了咱不上这个节目了!]
若云岫状态在其顶峰之时,尚且能够一战,但是现在拖着这个身体,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地图已经烂熟于心,云岫计算着自己落地的位置,在最短的时间内规划出最佳逃跑路线。
在据此一千米左右,有一处断崖,断崖下是一片湖。
云岫挑选了一些可以用到的材料,制做了一个简易的浮起装置,只可惜附近没有生长藤蔓,缺少了天然的缓冲绳,云岫只能按照记忆在断崖上寻找了一处离崖下河水最近的位置。
“跑咱们是不可能跑的过人熊的,但是人是会跳水的,人熊块头虽大,但是头脑蠢笨,它可没有跳水这项技能。”
弹幕一片[???]
[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他的意思是要从这里跳下去?]
[目测断崖高度至少七十米,从这里跳下去难道不是更危险吗?]
[云岫疯了吧]
监控室内,小李问道:“断崖实在是太高了,他这么搞实在是危险,咱们要不要把云岫拦下来?”
导演自从知道云岫就是要被“关照”的那个人之后,便对这个人不太上心了,摆了摆手:“他自己要作死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让无人机离的近一点,多给一些特写,这期的收视率说不定就要靠这一跳保证了。”
小李满脸同情的盯着监控器中的画面,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云岫断胳膊断腿的局面:“我让直升机随时待命,准备开展救援。”
导演混不在意:“咱们的需求就两个,一个是提高收视率,一个是让制片人高兴,像这种没用的事情你不要拿来麻烦我。”
小李看着导演认钱不认人的嘴脸,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声。
无人机逐渐逼近,云岫的镜头越发的清晰。他在断崖上来了一套伸展运动,打开了筋骨,并讲解道:“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下面的河水是多深的,但愿不会出现危险——按照我的经验应该不会出现危险。”
“跳水的时候,一定要减少和水面的接触面积,这样才不至于被落水的时候的冲击力拍晕。”
在云岫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沉寂的系统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推销员一样出现了。
【系统:需要开启钞能力嘛~人家可以给你打九折哟。】
无视了系统的撒娇卖萌,云岫淡淡地拒绝了它的提议:“我有曝光值,暂时不会死,所以我的钱可以用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系统:你搁这儿卡bug呢!呸,守财奴。】
系统的聒噪声还没落下,一声巨大的嘶吼声从他身后响起。
一只两米多高的人熊朝着云岫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一路上撞断了不知多少树木,直眉楞眼冲着云岫就过来了。
云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观众们着实捏了一把汗,没遇到人熊之前吐槽云岫作死的人此刻也都沉默了,只能在心目中默默地为云岫祈祷。
云岫跳水的姿势在普通大众的眼中并不规范,他并不是头朝下扎了下去,而是直接地笔直地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观众:“......”
[他真的会跳水吗?我感觉他在瞎鸡儿跳]
[脚朝下跳水,俗称跳冰棍,是一种不太规范的跳水动作,若是掌握不恰当,很容易造成内脏损伤、眼角膜脱落,我看这次云岫悬了]
虽然从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种跳水姿势的确落后,但是,这是云岫生活的年代最普遍的跳水方式,他曾经多次依靠高超的跳水技能死里逃生。
在众人的提心吊胆中,云岫像是一颗设计精巧的梭镖一样扎入水中,几乎没有溅起水花。
弹幕区再一次沸腾。
[活捉一只野生的跳水大神]
[实不相瞒,我家下水饺,水花都比这大]
[太可了!我决定由云哥的颜粉转成实力粉!这也太厉害了!]
[这是什么柔弱猛男的奇怪人设,集美们,快冲。]
[为什么没有人关注背景音?只有我感觉,那只熊的叫声特别的悲伤吗?]
的确,那只熊的叫声不像是恐吓,而像是失去了挚爱的悲鸣。
云岫跳下去之后,那熊的叫声戛然而止,人熊怔愣片刻,转身隐没在丛林之中,好像刚刚疾驰而来的不是它一样。
与此同时,在鼎盛集团的会议室中,聂听岚猛地惊醒。
向来恪勤匪懈的聂听岚竟然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人熊,亲眼目睹了一个年轻人从悬崖上跳下去,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他明明已经清醒,却还是感到一阵阵地心悸。
聂听岚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当年刚成年就临危受命接下了聂家这一烂摊子,这几年雷厉风行挽大厦于将倾,积威甚重,手底下的人无不对他心服口服。
下属看他脸色甚差,关切的问道:“聂总,咱们要不休息一下再开会?”
聂听岚捏了捏鼻梁,示意他们继续。
下属接着汇报道:“刘天良没再有新的动作,自从他和那个意图爬您床的小演员一道被抓进局子后,便老实多了,我们下一步......”
“意图爬床的小演员”现在正在湖底呛水,这具身体属实不经用,即便是云岫技法纯熟,但是此刻还是一阵阵的犯晕。
有人跳下湖中,将他捞了上去。
陆清嘉把人拖到岸边,急声说:“你没事吧,我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哈,得罪了!”
在陆清嘉的大脸快要怼上来的时候,云岫翻身吐出了几口水。
陆清嘉看着浑身湿透了的云岫,心想果然不能放这个弱不禁风的人单独行动,再出什么危险。
但是害怕云岫再次拒绝自己,便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用和我组队来报答就行了。”
云岫实在搞不清楚自己目前这个样子,还有人追着自己组队是什么情况,只觉着这人又呆又傻,但是还有几分赤子之心的纯真。
陆清嘉摸过一个野果,递到云岫的手中,“给,见面礼。”
云岫端详着手中又大又红的果子,问道:“这是你摘的?”
陆清嘉点了点头,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堆果子,堆在云岫的面前,说“你放心,你跟着我保管衣食不愁。”
云岫看着五颜六色的野果,陷入了沉思。
陆清嘉兴高采烈的把另外一个特别红的果子递到了云岫的手中,说:“你先尝尝这个,肯定特别甜。”
云岫接过这个果子,介绍道:“紫醋栗,微毒,吃完会腹泻。”
然后捻起来另外一颗,继续说道:“山捻子,吃完会便秘。”
“笱果,致幻,吃多了会痴呆。”
“地念,这个厉害,汁液可以制作毒箭。”
云岫抬头,非常真诚地询问道:“阁下以前是学毒理的吗,故意采摘都搜集不这么全乎。”
陆清嘉眼睁睁看着云岫把他采集的果子一个个地挑出去,指着剩下的最后一个果子,可怜巴巴地问道,“那这个能吃吗?”
云岫点了点头,说:“能,但是不好吃。”
陆清嘉还没等云岫说完,只听到一个能字便一口咬了下去,现在脸已经被酸地皱成了一团。
云岫:“……”
云岫:“算了,我还是和你组队吧。”
陆清嘉大喜:“真的吗?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云岫看着满地果子,心想:我怕你把自己毒死。
陆清嘉本来就有粉丝基础,直播间人气堪称火爆,此刻弹幕已经刷到了飞起。
[当年神农尝百草都没有陆清嘉这么敬业]
[傻陆陆差点把自己毒成标本,多亏云小哥人美心善。]
[发现宝藏男孩,大家快去看节目组放出的花絮,那个云岫有两下子]
[云岫不会是科普博主吧,怎么知道这么多呀,我太吃知识渊博这一款了。]
看着陆清嘉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肚子发出饥饿的轰鸣,感叹道:“你也太厉害了,这些都知道,怪不得敢来参加这个节目呢。”
云岫胡噜了一把陆清嘉蔫哒哒的呆毛,安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只是恰好在这个方面比较擅长。”
在云岫的安慰之下,陆清嘉的自信心熊熊燃起,他打量着云岫的小身板,觉着很快就能在云岫面前挽回尊严。
虽然现在天气不算冷,但是顶着一身湿衣服还是有一丝寒意,在云岫打了第一个喷嚏之后,陆清嘉便主动负担起找柴火的重任。
和美人组队,而且还是一个病美人,当然要主动做好一切后勤工作,照顾好美人了!
二人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点燃起一堆柴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天,竟然都睡着了。
云岫恍惚中来到了一间办公室,宽大的老板椅上面歪头睡着的人他简直再熟悉不过,正是前世被自己三番两头拎出来“欺负”一番的聂听岚。
梦中的聂听岚一身现代人的打扮,睡着了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双眉紧锁着,仿佛困到了梦魇之中。
云岫最看不惯的就是聂听岚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伸出手捏了捏聂听岚的脸,在他的睡颜上留下了两个通红的手指印。
云岫吐槽道:“小破孩,心思重,怪不得越长越不可爱。还是小时候手感好,果然男孩子长大了就成了硬邦邦的俗物”
忽然云岫就想起来第一次捡到聂听岚的情形。
云岫忽然想起来他见聂听岚的第一面。
当时聂听岚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皇帝酒后和宫女的结合,因为出身不行,打小被放养在了西南的皇陵。皇帝的几个儿子接连夭折,自己又病入膏肓,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便宜儿子。
那时候聂听岚刚刚被接回京城,他带的随从很少,身边又没有个体己人,初来乍到陌生的环境中,十分不适应,整日就坐在回廊下发呆。
云岫当时已经成为了宫里面的常客,那天他本来是偷跑出来摘槐花回去让嬷嬷给自己做槐花饼吃的,见到回廊下被风吹的落了满身槐花的聂听岚忽然就走不动路了。
当时云岫虽然年龄也不大,但是已经有了浪荡子弟的雏形。他背着手就过去了,在聂婷看宛若看神经病的眼神中,把他头上的槐花拂掉,挑起聂听岚的下巴,轻佻地问道:“这个妹妹哪里来的,我看你好面生。”
挑起聂听岚下巴的时候,云岫才发现他一眼就相中的“妹妹”她眼睛、鼻头都是红红的,脸上还有胡乱擦过的泪水痕迹,显然刚才哭过。
聂听岚脸上已经出现了愠色,但是好巧不巧,还没能对云岫进行道德上的谴责,就凑着这个被调戏的姿势,打了一个哭嗝。
完蛋了,小听岚已经出离愤怒了。
然后云岫就被“妹妹”按着揍了一顿。
云岫是有自己原则的,他从来不和女的动手。
更不可能和只见过一面的漂亮妹妹动手。
擎等着挨完了一顿打,才知道把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妹妹”,竟然就是即将新鲜出炉的东宫太子。
这小子不但是个男的,下手还贼黑。
云岫当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时病地没几口气的皇帝,见到被自己儿子揍的竟然是云岫,差点被气的当场厥过去。
为了安抚住云家遗孤,那个病糊涂的皇帝竟然给不着四六的云岫安了个太子太傅的名头,专门教授聂听岚武艺。
可惜云岫有违背圣托,一点正事没有,这个太傅的名头除了正当合理的欺负聂听岚,没有发挥出别的一点用处。
云岫看着睡在老板椅中的聂听岚,当时欺负聂听岚的感觉又回来了。
云岫心想:反正我是在做梦,干点什么不行呢。
然后,云岫拿起签字笔,心满意足的在聂听岚的脸上画了一个小王八。
云岫感觉越来越热,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一头豹子卧在自己的腰侧。
“我说怎么这么暖和呢,合着在我睡觉的时候有豹美人自荐枕席啊。”云岫凉凉地想:“我可真是风流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