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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遇 ...
“苦海,不辨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真心,竟不可接近。但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一生所爱》
翁筱晚迷蒙地张开眼,四周漆黑黑的一片,茫然中床前有一道暗影,清亮亮的眸光落在她半惊半疑的脸,万般惊愕地揉了揉眼睛后她在刹那间泪流满面。
“袁祎!”眼里的液滴如溃堤之洪,“袁祎!袁祎你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双手连连狂抖着哭喊。
“筱晚~”
她正倾耳细听,刹那间黑影消失,梦境停顿,无涯的暗寂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袁祎!袁祎!你别走~你别走~”电光火石间她扯着嗓子急剧叫喊着。
看到忽而又有人影闪动,她阖上眼睛又努力睁开,却什么也没看到,再一次用力闭上睁开,依然什么都没有。
“袁祎……”翁筱晚呓语着在病床上不安稳地翻滚了下,眼角是未干的泪痕。
翁妈一遍又一遍地将因她挣扎而掉落的湿巾压在她额头,全家人都在心急火燎地哀声叹气。
从那天晚上昏迷着被抬进医院开始,她就一直没睁开过眼,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迷糊的梦呓,
直到第三天翁筱晚才迷茫地清醒过来,又是扁桃体发炎,又是支气管肿胀,让她吞咽口水时喉咙都如被千刀万剐般凌迟。
睁开眼的刹那,混沌凌乱的她下意识地搜索虚梦中的那个身影。
发丝凌乱憔悴不堪的妈妈,西服憋皱神色凝重的爸爸,鬓角斑白疲惫急切的奶奶……
惊惧害怕的神情又慢慢浮现,她吃力地轻裂嘴角,苦涩而迟缓地喘着气:“袁祎呢?”
大家不安的面面相觑,妈妈焦虑地轻轻一顿,万分悲怆地哽咽:“傻孩子呦,那是意外。”
腹中忽而翻涌起的难以承受的绞痛,千针穿心万蚁噬骨的痛楚压堵得她几乎不能呼吸,胃部顿时翻江倒海一阵恶心,翁筱晚趴在床沿的柜子上恶吐,吐得满地黄浆,舌头刺刺地苦涩痛楚。
“傻女儿啊,别那么自责了~”血丝布满了爸爸的双眼,他饱含沧桑又略带央求地说,想必万恶的自己又让家人受尽了担心折磨。
“孩子呀,爸爸已经全权接手这个案子了,醉酒肇事的司机也被捉拿归案了,我们都会争取给袁祎家最高的赔偿额度。”妈妈轻轻揉捏着她布满青紫淤痕的手背。
翁筱晚虚弱地咳嗽了几下,继而嚎啕大哭起来。嘶哑的哭泣错杂着酸涩凄楚的呼唤,在安静的病房格外凄厉怆然得让所有听到的人为之动容而潸然泪下。
一直哭到声带沙哑得不禁抽丝,那双藏匿在母亲怀抱的双手难以控制地秫秫发抖,恍惚中她只觉精神疲乏到极致,飘渺的魂魄仿佛已飞离□□。
翁筱晚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毫无知觉般的良久静止让翁妈心急地询问:“孩子孩子,你怎么了?”
“我想下去走走。”软绵绵的无力。
她意图下床站立,全身却虚脱酸软,轻轻荡荡没着肢体般飘飘然。
一步一步在行道树的荫蔽下挪动,柔和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已陌生得恍如隔世,被浩劫一空的皮囊找不到安放的位置,仿佛已经悄然游移至人迹惨绝的虚境。
晕红的夕阳将翁筱晚的影子斜斜拉长。
缓缓地,光路被挡住一线,颀长的身影推过来,无数纤尘在旁边明亮的光斑中飞舞。余光瞥见地上耷拉着一个深灰旅行包。
她艰难又诧异地仰起头。
“筱晚。”逸散着世间残存的那一缕温暖。
逆光的,是风尘仆仆的欧阳锦,比从前消瘦,脸部轮廓却愈发清晰坚毅的哥哥。
一如记忆中童年的街角,多少次哥哥就这样向她一步步走过来,踏着阳光铺就的纤尘之路。
“哥哥。”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膝盖一阵瘫软。
“筱晚,我回来了。” 轻柔地将纸巾覆上她脸上惨淡不已的眼泪。
眼泪却在她脸上肆虐地越发猖狂,泛滥纵横成一张苍白无神却刻骨伤痛的泪脸。他从未见她这样子过,仿佛脆弱得像一张薄纸,轻轻一阵风即可捅破。
无措,心痛,懊悔,怜惜……只觉心口的一阵潮涌难以抵挡,他将她紧紧拥入臂弯。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会比你更痛。他慢慢地理顺她杂乱散落的发端。
她把头埋入他扎实肌理的胸膛,剧烈地放声大哭渐渐平息为小声的哽咽。
她抬头,却又止不住地抽泣:“怎么办,哥哥……怎么办啊……”漫无边际的惊慌和无助在还很幼弱的眼眸中驰骋。
“筱晚,不哭,不怕。”他深深地无边地凝望进她萧瑟暗寂的红肿双眸,俯下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再离开你。
你不要哭不要怕。
我一直都会陪着你。
她拼命地摇头,渐渐又泣不成声:“我还不能相信……这一定是场噩梦……”
一切都像一个残酷的梦魇,惩罚她的任性冲动,她恐惧万状地不停猛打自己的头,却怎么也不能从梦中醒来。
原本生活静好安稳,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胡乱莽撞地一做到底,不肯罢休不留后路,最终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于是此生成了负罪的人,要背着沉痛的枷锁度过余生,袁祎的脸时刻在脑海不停闪动,她哪有什么资格好起来。
她艰难地睁开泪眼,悲伤后悔不知反复持续了多久,心神体肤俱被罪恶深深烙印。
他紧紧锁眉红了双眼,心如刀割地再度地把她拉进怀内。
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一切。
我为什么会懦弱地选择离开。
如果我不离开,一切就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筱晚,把伤把痛都给我,你要快点好起来。
凉风习习的索恩河畔,夏璇双手互缠搭在胸口,凌烈的双眸凝视远方,泄露出异样无端的情绪:“我喜欢实实在在的人,别总弄虚头八脑的事情。”脚下是一大捧散乱零落的玫瑰。
记忆的齿轮快速往回旋转。
“学长,你真的要走吗?”灵透的双眼有光波流转。
“筱晚出事了,我必须回去。”永远的决绝果断。
“陪着她是你的责任吗!”她的瞳孔急剧扩张,却还是压抑住了心头因嫉妒燃起的怒火。
“不能陪着她,对我来说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为什么冷酷如你却可以对她那么好?我呢?你看不见吗?
“我为了你学了两年法语,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却又要一走了之!”委屈,愤懑,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精致的她抓狂地叫喊。
“你是为我而来?”声音略微冰释,竟带着一闪而过的柔和,虽然转瞬即逝得让她几乎错过,继而又是如出一辙的冷漠,“其实你没有必要那么做。”
“她比前途还重要吗?”懊悔和恼怒充斥着整个胸腔,努力将爆发的声音压低再压低。
要忍住,不要发怒,要把你留下,不要将你推走。
“她……是最重要的。”冷峻暗寂的脸颊,无可置疑的决断,让人绝望却不得不向往,如果我会成为那个她,付出一切都愿意。
“你要摊这趟浑水到什么时候?你连个替身都不是!”其实我们才是同一类人,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奋不顾身。
“我比你清楚。”他终于瞥了她一眼,冰凉地。
“我真想不出她有什么好,明明和别人在一起,却又像拉着木偶一样,自私地将你占为己有!”
“你只会让我越来越厌恶。”
“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而已!”眼泪如若灿的辰星陨落。
“我非走不可,至于你,自求多福吧。”仿佛再不愿多相处一秒钟,他大步流星地离开。
留下她一个人蹲进草芥的低处,仰起头,眼泪还是止也止不住地落下。
永远得不到,永远那么好。
回神中,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她微微侧头, “我可以和你交往,只要……你把他弄回来。”
每个女孩都会遇见一个人,在天真莽撞无忧无虑的年岁中,他让我们变得细腻敏感可爱懂事,他将我们小小的世界点缀得绚烂斑驳,让我们都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然后在猝不及防间骤然卷走所有的触感,留下我们独自在苍白的宇宙间细数着青春的荒芜和消亡。
只是在放声大哭后勇敢坚强的日子里,有人无奈放弃,有人继续执迷,有人如秋叶般静美,化作天使飞翔云端,微笑着睥睨人间,这儿有她好多割舍不下的眷恋。
袁祎的照片高高地悬挂在梁顶下正中央,纯净的面容无邪的笑靥和场面里沉痛哀怨又肃穆万分的气氛格格不入,这样的不和谐让整场葬礼更显悲伤和惋惜。
大家衬着几欲窒息的沉闷哀乐,围成圆圈在灵柩四周缓缓移动。
翁筱晚也将头深埋,悄悄隐匿在道别的人群中,连喘息都不敢发出声音,她很怕,怕谁发现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存在而将她赶出去。她不能就这样被赶出去,她还想看上那最后一眼,轻轻地说一声,对不起,祎祎,我好想你。
袁祎清水晶亮的眼神一闪一闪噬咬着她的心。
自己是世间最大的恶人。
恍惚虚幻中,她还是分不清正经历的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劫难,还是只一场镜花水影的错觉。
有天我会愿意再回头看那些属于我们的尘埃落定的伤痕;有天我会重新走在盛开黄花的田边看郊外细细的小路,想象炊烟和我们赛跑的情景;有天我会把那些淹没在书本与题海中的祝福送给你;有天我会突然梦到我们花几十块钱一起在学校后门喝啤酒吃烧烤的日子;有天我会怀念我们牵手走出那些窗口从灯火通明变为一片黑暗的自习教室;有天……
可是,你却已不再。
红肿的眼睛早已对水分麻木,连哭都觉得累了。
脑袋象被人狠狠敲了一记闷棍,所有记忆震得魂飞魄散。
远处那件棉布格子衬衣,淡黑色微卷的头发,为何如此眼熟。悬而未决的疑问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掷地有声。
再不痛了。
也不乱了。
灵魂如经点化后幡然转世,把那些曾以为最重要的东西放下了。
真的,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何时相遇何时错过何时承诺何时怨恨,一切都无足轻重。
即使我看到你眼中颤抖的薄雾和挽留,心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悸动和张扬了。
“筱晚~”欧阳锦宽大厚实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
晦涩的灯光中,翁筱晚的肩头摩挲过何泽迎面而来的臂膀。
世界充满了相遇的几率。我们却始终无法停留。
小说处女作,大家多多支持,记得要收藏啊O(∩_∩)O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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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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