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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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一开始，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安德莉亚按照说明戴好龙皮手套，据《千种神奇草药与蕈类》所言，巴波块茎的脓水有着治疗粉刺的作用，但未经稀释的脓水，也就是他们现在处理的这一种，会对裸露的皮肤造成极大伤害。
他们面前一共有十六株巴波块茎，这种植物的外观类似于一个又大又厚的黑色蛞蝓，覆盖着闪亮的突起。它被挤压时会产生浓稠的黄绿色脓水，味道和汽油很相似。
随着学生们逐渐开始收集脓水，整个草药温室里的气味变得像麻瓜的加油站一样。
“我来负责刺穿每个肿块，你来收集脓水？” 安德莉亚询问道，这样可以确保每个人最快速度地完成工作，也不容易出错。如果一边处理植物一边收集，经常会造成玻璃瓶还没就位，脓水就流干了的场景。
“没问题。” 维吉尔点点头。他搬来温室角落的两把木凳子，放在了花盆旁边，接着又将十六组玻璃瓶依次排开，逐个把木塞拿开，放在斯普劳特教授准备的竹编小筐里。
安德莉亚每刺穿一个块茎囊肿，维吉尔就及时地送上一个玻璃瓶。他的手很稳，几乎没有一滴意外的脓水会洒出来。在这种高效配合下，十六组植物很快就被处理完了。此时离下课还有半小时左右，安德莉亚环视四周，发现不少组在与滴落在地面上的脓水作斗争，草药教室的地板上出现了许多冒着烟的小洞，很难想象脓水被滴到皮肤上会怎样。
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皮肤被腐蚀的感觉，安德莉亚不禁打了个寒颤。维吉尔对脓水精确的操作显得格外珍贵起来。
“你的魔药一定也学的很好。” 安德莉亚由衷赞叹道。
维吉尔正在整理草药工具箱，闻言抬起头，似乎没想到安迪会和他说话。
“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很擅长处理草药，脓水一滴也没洒。而精确的用量是配置魔药的关键。” 安德莉亚认真地回答他。
“我见过的所有擅长魔药的人全都有一双既稳又准确的手，比如我的朋友安东尼。”
她向安东尼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正在游刃有余地切块茎。
“的确是这样，我观察到斯内普教授就从来没有把月光草汁或者蟾蜍液加过量。他魔药里的成分几乎与书本没有误差。” 维吉尔点点头。
他的语气和声音都很温和，有点出乎安德莉亚的意料。
在安德莉亚的认知中，一个出身于罗齐尔家族，又在斯莱特林待了三年的人似乎不应该拥有这样平和的气质。
首先是他的出身，这是安德莉亚首先浮现出的刻板印象。有个狂热的食死徒伯父会不由自主的让整个罗齐尔家族都被打上负面的烙印。埃文·罗齐尔热衷于屠杀麻瓜，数次登报的惨案都是他一手缔造。
尽管知道由埃文·罗齐尔的行径来判断维吉尔的为人是错误的，但人难免会受到刻板印象的影响，安德莉亚只能尽力不对无辜的人表现出偏见。
纯血统巫师家族的后代，尤其是出过食死徒的门阀，现在大多数都汇聚在斯莱特林。其中有低调行事的人，如六年级的尼古拉斯·伯斯徳和维吉尔；也不乏一心装着恢复黑魔王荣光的狂热者，如埃弗里，穆尔塞伯和塞尔温，他们以食死徒后裔的身份为荣。
前者行事与正常学生没有差别，极少出现在恶性事件里，后者则活跃于禁书区和走廊斗殴中。以去年刚毕业的穆尔塞伯为首的小团体曾对低年级学生用黑魔法，因为行为过于恶劣，三个主犯被开除。
与高调的食死徒及其后代对比，虽然都参加了战争，但凤凰社的成员们大部分都默默无闻。这一代的霍格沃茨学生绝对想不出五个以上英雄的名字。大家都知道波特夫妇，疯眼汉穆迪，但仅限于此。谁又知道早早牺牲的埃德加·伯恩斯和马琳·麦金农呢？其它人，如爱米琳·万斯和德达洛·迪亚哥等，仍保持着低调安静的生活。他们小心翼翼地封存着当年的峥嵘岁月，为了稳定的将来避免节外生枝。
鉴于行事风格的不同，如果你是个来霍格沃茨没几年的学生，你基本不会知道谁是凤凰社成员的孩子，但你一定听说过谁的父辈是食死徒。
维吉尔就是众所周知的食死徒后裔之一，但他罕见地没有被卷进上述的黑魔法活动中。在学院内部他看起来也不合群，给其他人留下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印象。
抛开有争议的出身，从刚才的合作中，安德莉亚对维吉尔的印象其实还不错。他不傲慢，也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做事也很麻利。
大部分学生还没有完成任务，斯普劳特教授在温室内巡视，她在温室的左后方，而安德莉亚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右前方。
维吉尔安静地将废弃的植物根茎收集在一起，集中烧掉。安德莉亚则最后检查一遍木塞的牢固程度，避免脓水洒出来。
这一切全部做完后，居然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安德莉亚担忧着如何消磨这点时间，她和维吉尔不熟，现在又无事可干，实在有些尴尬。
可能是二人百无聊赖的样子引人嫉妒，麻烦马上找上了门。
“维吉尔，你倒是清闲。”
一个棕色头发的斯莱特林踱步过来。安德莉亚对这位艾尔伯特·埃弗里老兄可谓是非常熟悉，他是走廊斗殴的常客。作为一位难得学好了历史的小团体成员，他居然知道安迪是多卡斯·梅多斯的女儿。当年老埃弗里就是被多卡斯抓进了阿兹卡班，艾尔伯特耿耿于怀，从一年级开学就试图找安迪的麻烦。
可惜埃弗里家族的技不如人仿佛会遗传，当年多卡斯能抓老埃弗里进阿兹卡班，现在安迪也能把艾尔伯特扔进费尔奇的禁闭室。后来艾尔伯特就只敢口头挑衅，仍致力于给自己刷点存在感。
“有这个时间叠你的龙皮手套，不如赶紧决定要不要加入塞尔温，他希望在毕业前听到你的答复。”
安德莉亚津津有味地看着艾尔伯特的表演，今天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维吉尔，根本就没看安德莉亚。同时，他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不仅泄露出了塞尔温的黑魔法小团体仍在运作的事实，还揭露了斯莱特林内部神奇的人际关系。
也不知道上学期刚被关完禁闭的塞尔温会不会气的用黑魔法对他也做点实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艾尔伯特走近了放玻璃瓶的那个木凳。
“依我看，这么好的机会压根不需要思考，你已经考虑了一个暑假，现在却还在这优柔寡断，难道你在故意浪费我们的时间吗？”
“是吗，很遗憾，但我现在真的对此没有兴趣，霍格沃茨的学业还是很繁忙的。”
维吉尔的语气倒是非常诚恳，好像他真的对不能加入感到抱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搪塞我！上次是魁地奇，这次是学业，下次难道是约会吗？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光复伟大事业丝毫不感兴趣，只关心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艾尔伯特的音量骤然放大，吓了安德莉亚一跳，她看了看斯普劳特教授的方向，后者还在温室的另一侧指导学生，根本没听见这边的喧哗。
她转过头，艾尔伯特满脸通红地站着，维吉尔则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艾尔伯特终于气不过，一把抓起了安德莉亚那组辛辛苦苦收集好的脓水药瓶，试图拧开瓶塞。他的下一步行为很好预测，几乎可以断定维吉尔的脸或者袍子将要遭殃。
安德莉亚离得太远，无法从物理上进行阻止，只好退而求其次。她小声地念了个漂浮咒，将埃弗里那组的药瓶们浮在空中，用魔杖控制着它们，让其飘到了艾尔伯特和维吉尔中间。
“先生们，我想你们需要冷静。”
听到了宿敌的声音，艾尔伯特的脸气的更红了，活像喝了医疗翼出品的感冒药剂。发现自己心中的秘密对话居然被外人，还是对头听见后，他立刻忘记了要恐吓维吉尔这回事，草草把手中的玻璃瓶往外一扔，向安德莉亚走了过来。
他掏出魔杖，安德莉亚也掏出魔杖。
两人几乎在同时念咒。
“塔朗泰拉舞！”
“瓦迪瓦西！”
一秒钟后，结果揭晓，艾尔伯特的咒语打在了凳子上，木凳欢快地跳起乡村舞来。而安德莉亚这个开锁小咒语的效果堪比万弹齐发。她控制了艾尔伯特那组的药瓶，将所有瓶子的瓶塞都发射了出去，危害性极强的巴波块茎脓水就这样喷向了艾尔伯特通红的脸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