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闻花期》蜷曲鱼尾

32、第 32 章

　　爱与帮助。
　　——鸢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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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姨看着风尘仆仆的先生。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开口第一句就是太太，内心不免觉得他们好像变得恩爱了很多。见此，她心里也有些宽慰，看着段江渝长大，到如今成熟稳重，一直孤身一人到后面有了依靠。
　　她如实道：“太太在书房。正好她也还没吃饭，我现在就做一点，你们收拾好就下来吧。”
　　段江渝颔首，“嗯。”说完便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带有书香气，而徐茉淅的到来为其增添了一丝馨香，有可能是花的香气，也可能是徐茉淅身上的味道。
　　干净、独特。
　　她在这里坐了很久，找了很久。奈何还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徐茉淅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一时冲动，她根本不是这块料，因为听从了董茵的一番话，所以开始变得在意起来。
　　可董茵的话不无道理，也确实在某些方面点醒了她。她起初是有信心找到解决方法的，但现在……

　　徐茉淅看着周围杂乱无章的书，叹了口气，准备在段江渝回来之前提前放好，因为她还没经过段江渝允许进来，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想着，她起身，一一把书放回书架，放最后一本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本黄色书，打开封皮，是关于经营的。她翻了几页，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她要找的内容。
　　正当她惊喜之时，还想继续翻，这时，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了，吓得徐茉淅立马把书藏在怀里。
　　段江渝看见了她这个举动，但没有说什么，收回眼，还站在门口，隐匿在阴影之中，等徐茉淅慢慢整理好了，才好整以暇地开口：“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下去吃饭？”

　　徐茉淅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一个雏形，没有想好，相比于段江渝自己只是小巫见大巫，她有点自惭形秽地想，这个对于自己是难题的东西，段江渝会不会嗤之以鼻。
　　虽然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并且还会帮助自己，可看见他身边的合作伙伴都这么优秀，徐茉淅就不想要这个帮助了。
　　徐茉淅闭口不谈，“没什么。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吗？”
　　“嗯。今天没应酬。”段江渝开始往她这边走了，他的背影很高大，不断在巷这边挪动，徐茉淅心里不停地跳，缓缓把书放在背后。
　　段江渝一直没问，徐茉淅也装作不知道，开口解释，“我今天闲得没事，所以想来书房找点书看。”

　　“找到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徐茉淅站在书桌旁边，无路可走。
　　徐茉淅摸了摸背后的书，她想段江渝应该看见了，但是没有拆穿人，毕竟他那样的人，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书的质感很细腻，冰凉，徐茉淅摸着，在背后有些硌得紧，她在考虑要不要拿出来，这点细节在他眼底下无处遁形。
　　“背后藏着什么？”
　　他还是问了。
　　“这就是我说的书。”想着瞒不过，徐茉淅还是坦然地说了出来，“我今天下午看了一会儿。”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然后把书摆在两个人的中间，使两个人隔了一些距离。

　　气温在上升，香气在萦绕。
　　段江渝的目光落在上面，“保罗·沃克的《经营与策略》。你喜欢看这个？”
　　徐茉淅点头。
　　“看到哪里了？”
　　“才开始看。”
　　“里面有一个洛贝奇定律。还挺让人深思的，你可以看看。”
　　徐茉淅没想到他探究欲这么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我还没有看到那……”
　　“那晚上我陪你一起看。”段江渝说：“现在下去吃饭吧。”
　　他总能漫不经意地主导这一切。
　　见他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徐茉淅抱着书，嗯了声，“好。”
　　*
　　吃完晚饭后两个人都闲着没事。准确来说是段江渝，徐茉淅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这么悠闲，书房也不去了，文件也不做了，就这样待在她身边，时不时问一句她身体怎么样。
　　他每问一次，徐茉淅总能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次。
　　然后，就开始止不住的脸红。
　　她发现了，段江渝好像特别喜欢逗自己。

　　“疼么？”
　　房间里，段江渝坐在她身边，又问了她一次。
　　徐茉淅摇摇头，“没什么事。”
　　“真的？”
　　“嗯。”
　　“那今晚例行公事。”
　　徐茉淅顿了顿。
　　“嗯？”段江渝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
　　徐茉淅摇摇头，不能答应，也不能说拒绝。
　　她坐在阳台边，那里点着一盏灯。她原本想看的，但碍于段江渝在这里，又怎么都看不进去。
　　她合上书，又重新走到床边。
　　“怎么不看了？”段江渝问她。
　　徐茉淅想等明天段江渝不在家再自己研究研究，于是道：“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再看吧。”
　　段江渝点头，“那就洗漱吧。”

　　说完他走进浴室，不一会儿花洒淅淅沥沥的声音穿来。徐茉淅坐在那，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脸不自觉又开始红了，他们，他们的进展未免太快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徐茉淅拿好自己换洗的衣服，等段江渝出来。
　　“去吧。”
　　门打开，里面的香气四溢，是很符合段江渝气质的味道，她分辨不太出来，好像是沉香，又好像是松木，萦萦绕绕，影影绰绰。
　　徐茉淅抱着衣服进去，“好。”
　　她进了浴室，放了水，另外又洒了一些玫瑰花瓣，这都是她从快要枯萎的花上面摘下来的，还保留着原有的味道。
　　入水水是温热的，包裹的肌肤。徐茉淅沉下去，闭着眼，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不知不觉就要睡着。中途她顿了下，头差点垂到浴缸里，下一秒她清醒了，这时水已经不是很热了，她有点冷，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推开门往房间里走。
　　屋外，段江渝已经躺好了，他正坐在床上看电脑。床头暖色的光打下来，为他镀了层暖色。
　　徐茉淅悄然走近。

　　已经不早了，按理说应该休息了，但看见段江渝还在忙，徐茉淅一切动作都放得很轻，走到床头，掀开被子，然后盖上。
　　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的好觉了，徐茉淅闭上眼，看了眼段江渝，从她的视线能望见他清冽的下颚，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魅力，在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不多不少，恰如其分。
　　她很困，几乎是闭上眼就要睡着，在意思离散时，她迷迷糊糊感觉到床头灯关了，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忽然唇边碰上温热的触感，然后下一秒，直驱而入。
　　徐茉淅有点醒了，惊了一番，身体不由自主随着段江渝的动作而做出反应。
　　不由自主的，开始猛烈起来。
　　这天没有下雨，宛若雨声的节奏拍打的，一刻不停。

　　“段江渝……”
　　意乱情迷中，徐茉淅喊他的名字，声音很软很轻，像是快要消散在风里。
　　段江渝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似是给了她一点安慰。
　　徐茉淅在最后的时间握得很紧，虚虚睁眸看他，然后又闭上眼，似是累极。
　　“睡吧。”
　　徐茉淅昏昏欲睡，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的，听到这种沉沉的酒嗓总是莫名的有一种安全感，自指尖到心脏都熨帖了一般的安心。
　　“嗯……”
　　一个美好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徐茉淅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身边也没有了段江渝的踪迹。
　　她准备摸摸床头边的手机，却不经意间摸到了那本《经营与策略》。
　　“哒。”
　　忽然书本掉入在了地毯里。
　　徐茉淅起身去捡，可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她愣住了。她看见上面有很多标记，关于她不懂的，关于如何经营如何把店铺发展到更旺的。
　　目光垂了垂。
　　原来，段江渝都知道。

　　徐茉淅把它捡了起来，细细看着，不得不说，段江渝的字很好看，很工整，像刻在上面去的。让人不由得好奇他学生时代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那种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是光环，很多女生都喜欢他。
　　他呢？也有喜欢过人的吗？学生时代会不会也曾为人脸红心跳过，会不会和别人早就约好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诺言。
　　想到这，徐茉淅不敢继续想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好像自己没有这一段青春，而段江渝有的话，她就会情不自禁在意……
　　有点害怕他太喜欢别人。
　　即使他说过喜欢自己，但，却始终没什么依据。
　　徐茉淅确定的是，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因为越喜欢越在意。
　　“怎么不起床？”
　　一声沉稳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徐茉淅有点慌乱，她把书合上，又捋了捋头发，遮住自己那一瞬间的惊慌。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再睡会？”他声音越来越近，脚步也在往这边，徐茉淅抬头看，正好对上他一贯平和的眼。
　　这双眼睛，在以前生出过怎样的波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