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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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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灵摒绝□□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柏拉图]
乙骨忧太对自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变装,因为等会儿他要去勾引一个人……勾引一个男人。
乙骨忧太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戴上了一副银灰色手套,将一对细长的双刀背在身后。
然后他来到镜子前,给自己左耳戴上了一个银质耳骨夹,上面孔雀蓝色的碎钻跟他抬起的幽深的黑眸交相辉映。
乙骨忧太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皮肤冷白、有着一对黑眼圈,有些颓废又冷酷的男子。
然后他转身出了门。
乙骨忧太按下了门铃,然后在门铃的叮咚声中,垂下眼,皱起了眉。
他头一热,就决定来给这个叫贺沢诚的背德教师一个教训。
他打算撩对方一下,撩到对方后就狠狠嘲笑对方一番,小小地报复一下把狗卷同学变成这样子的贺沢诚。
可真到了目的地,乙骨忧太又有些犯愁了,因为他不懂得怎么勾引一个人。
更别提对方是他压根就无感的男人了。
这时,门被打开了,乙骨忧太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思绪,调整了下自己的站姿,让自己从这个角度看起来会更好看一些。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贺沢诚打开门,视线里先是出现了白衬衫的领口和黑领带的领结。
他一愣,视线上移,看到了一张冷淡又带着点疲惫的脸。
贺沢诚反应慢半拍的想,真罕见啊,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来比他还高的客人了。
往来的少年中就没有比他和小惠要高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少年。
“请问你是……”贺沢诚礼貌地问道。
“我是乙骨忧太。”来人挑了挑眉,微微歪头答道。
乙骨忧太?贺沢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记得悟哥说过,要大约一周以后才会带着那个孩子来见他。
他还记得悟哥说过,乙骨忧太是一个乖巧腼腆、略有偏执的孩子。
贺沢诚这么想着,偷偷地打量着对方。
他感觉对方看起来就不好惹,不太像五条悟描述的那样。
“噗嗤——”对方忽然一笑,抬起胳膊撑着门框,垂眸一笑,又带着丝顽皮的笑意抬眼看向贺沢诚。
贺沢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好啦,不逗你了,我是忧太的同伴,特地来看看他的心理医生长什么样的。”
少年含笑地看着他,随着他微微低头,他额前黑色的碎发微微垂落,衬着他冷白的皮肤,干净又帅气。
贺沢诚却不为所动,他都有些习惯见到各种好看的人了,更遑论他自己的容貌也是极盛的。
于是贺沢诚不仅没有对他升起好感,还感到有些不适,让他轻轻抿起了唇。
“那……既然你看过了,还有别的事吗?”贺沢诚轻声道。
他垂眸,轻轻别过头,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欢迎。
乙骨忧太见对方不为所动,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恼。
看来自己是真的不擅长勾引男人。
“我好歹也辛苦地来了一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乙骨忧太想了想,决定再试一试。
贺沢诚不情愿地微微皱眉,他感觉对方实在是有些不够礼貌。
他抬眼看向这个干净又帅气的少年,对方正无辜地看着他,对他点点头,无声地催促他。
贺沢诚无法,只得请对方进来了。
乙骨忧太端起茶杯,看着水面升腾的白色水汽,心里有些惊讶贺沢诚的脾气真是好。
他敢保证,这要是五条老师,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绝对会挨揍。
同时心里也有些鄙夷对方的警惕性真是差,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自己是乙骨忧太的同伴。
是因为仗势自身武力值极高的缘故吗?
乙骨忧太在心里哼了一声。
少年一身西装,身材修长,坐在沙发上颇有些长手长脚放不太开的感觉。
他端着茶杯,白色的水雾袅袅上升,萦绕着他幽深的黑眸和左耳闪烁的蓝色碎钻,那种冷冽干净的感觉在水汽后若隐若现。
贺沢诚却只感觉到了侵略性的打量。
贺沢诚不舒服地皱起了眉,捧着茶杯,垂着眸,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肯说话,客厅里一片静悄悄的沉默,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许久,终于乙骨忧太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家里,现在有其他人在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乙骨忧太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勾引对方无果后,决定冒险来点直接的。
如果成功的话就好,不成功的话也就算了。
总之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贺沢诚这才姗姗来迟地警惕了起来,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蹙眉有些戒备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对面的少年垂眸轻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茶杯,茶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贺沢诚的心随之莫名的一紧。
“贺沢先生。”那少年缓缓起身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
贺沢诚差点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当场跳起来。
少年坐得离他极近,近到和他只隔着一只手的距离。
这种距离虽然很冒犯,但相比直接贴上来,还是勉强好上那么一点点。
可贺沢诚受不了的是,对方本来比他就要高,而当对方坐下来后,贺沢诚突然惊觉少年还要比他强壮。
他坐在自己旁边就好像一座小山突然靠近了自己。
源源不断的压迫感顺着对方靠近的身体传了过来。
“贺沢先生,”对方那张冷淡又帅气的脸贴近了自己,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仿佛戴着一层厚厚的面具,“能请教你一些心理医学的问题吗?”
贺沢诚微微后仰,对方就微微前倾,前倾却不贴上来,始终保持着一种压迫却不彻底侵犯的距离。
贺沢诚听到对方的问题,见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什么都不会,准确的说,我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贺沢诚看着对方突然怔住的表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要不是悟哥非要让我治疗对方……”
贺沢诚摇了摇头。
他想起那天五条悟非要缠磨着让他开导乙骨忧太,说只有自己能帮他的时候……
“因为我们都是疯子啊,疯子怎么救疯子呢?疯子只能让疯子更疯。”
五条悟抱着他不停撒娇道:
“拜托拜托!诚,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
“悟哥,你别胡闹了,这该找专门的医生来的。”贺沢诚抓住了不老实地往他衣领里钻的猫爪,瞪了五条悟一眼。
“你可以的诚!不需要医学知识,你只要用那个就好了。”
“那个?”贺沢诚一头雾水。
“嗯……就是感动他啦,把你做过的事都告诉他就好了~对,就是这么简单!”
“……我是不会炫耀我曾经做过的事的!”贺沢诚觉得对方在胡闹,好吧,就是胡闹。
“诚——拜托拜托拜托~”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撒娇。
贺沢诚回忆到这里就收住了思绪,他并不打算炫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可就是因为如此,乙骨忧太才对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误解。
而现在的贺沢诚还没有察觉到乙骨忧太的暗藏的恶作剧的心思。
他只是不适地往一旁挪了挪,看着又要靠过来的乙骨忧太,连忙道:
“请你坐远一点!”
对方又露出了在门口时那种无辜的神情。
对方在装傻,并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
贺沢诚有些不悦地想要起身,借口去添些茶水,然而他刚起身,就被狠狠扑倒在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贺沢诚一惊,却只见对方那双幽深的黑眸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自己,然而贺沢诚却只感觉到了一片空洞和冰冷。
那双黑眸衬着眼底的黑影,带着种莫名的偏执感,如同天花板上潜游的阴影突然松开了攀附着砖瓦的四肢,朝贺沢诚眼中落了下来。
贺沢诚一下子惊慌失措,完全忘记了可以用咒力推开对方了。
乙骨忧太如同预想地将人扑倒后,他刻意地朝对方笑了笑,想勾起对方的兴趣。
然而他却失败了,对方似乎被他给吓坏了。
乙骨忧太在心里叹了口气,感叹自己勾引人的技术之烂。
正当他感慨着,鼻尖却突然传来一阵幽香。
乙骨忧太一愣。
是这个男人……喷的香水味?
乙骨忧太本该露出厌恶的表情的,但不知怎么,他鬼使神差地目光落到了那一截雪腻的脖颈上。
那皮肤雪白到有一种香腻的感觉幽幽生出,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勾着他靠近。
乙骨忧太无意识地低头靠近了那修长柔软的脖颈,然后在身下人的惊叫声中深深嗅了一下。
一股不真切的幽香窜入了他鼻腔,那香味似是真实存在又似是只是他的臆想。
乙骨忧太怔怔地反应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应该露出厌恶的表情的,对着贺沢诚这种出轨的人。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乙骨忧太皱着眉抬起头,正想嫌恶对方一个大男人还喷这种腻歪的香水时,却被对方的模样搞得心头猛然一跳。
只见身下人柔软的金发发丝散落,眼圈泛红,浅金色的眼瞳里蓄满了晶莹的泪,一副任人蹂躏的模样。
“你、哼……你一个大男人……”乙骨忧太磕磕巴巴地,还在坚持不懈地嘲笑对方。
然后下一秒,他就猛地伸手抓住了对方突然抬起的腿。
看起来任人揉搓的金发青年刚才突然想用膝盖攻击他。
乙骨忧太大脑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皱起眉头,却因为手下柔软温热的触感再度心头一荡。
乙骨忧太感觉到一股怪异感在心里滋生,这回不等贺沢诚再度攻击他,他就猛然松开手,站起了身。
这个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吸引力,乙骨忧太心中的警惕越来越高。
而贺沢诚也慌忙从沙发上爬起来了,他站得离少年远远的,生气地瞪着对方,命令道:
“出去!”
贺沢诚是如此坚决地命令着对方,然而他的警惕心还是不足。
接下来,他就会亲自做出请狼入室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