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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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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蔓珺回到房间匆忙换上厨师服,急匆匆地跑去支援大同和阿顺。
准备果盘的操作间是前日为了方便调配临时设的,魏蔓珺赶过去的时候朱慧兰带着大同和阿顺已经将大部分的餐盘做好,最后就差一些现切的水果。
魏蔓珺看着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也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上前一起帮忙。
朱慧兰站在一旁给魏蔓珺竖起大拇指,魏蔓珺知道什么意思,回了一个笑容。
其实全程还算很顺利,如果刚才她先去换衣服再喝水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碰到滕墨北,一想到刚才的滕墨北……
“呃……”魏蔓珺低低地发出了个声音,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的三人都听到。
魏蔓珺撇撇嘴,开小猜的后果,真是报应来的时候躲也躲不掉,没事跑去喝什么水……
朱慧兰,大同,阿顺同时看向魏蔓珺的时候,魏蔓珺已经放下水果刀,右手握着左手,鲜血淋漓。
“呀,蔓珺切到手了,快,大同拿药箱过来。”还是朱慧兰反应迅速,立刻上前帮忙处理。
大同将药箱递给朱慧兰,阿顺默不作声过去接手魏蔓珺剩下的收尾工作。
“切得还挺深,半块肉都没了。”朱慧兰一边消毒一边说着。
“没事,大意了。”魏蔓珺说得很轻松,实质上食指上的伤口血都止不住。
“不行,这血止不住啊,咱还是去医院包一下吧。”朱慧兰看着哗哗直流的血心都疼了,可魏蔓珺一句疼都没喊,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朱姐,这种小伤,用纱布包一下就行,一会血就止住了。”魏蔓珺的话一落音,在一旁继续切水果的大同和阿顺同时看向她,魏蔓珺怔怔地看着两人投来的奇怪眼神,她说错什么了吗?
“不行还是去一趟医院吧,毕竟是女孩子,这些果盘送过去就完事了,有我们呢,放心好了。”大同还是没忍住,劝道。
“没事没事,不用那么麻烦,切个手不是常有的事吗?”魏蔓珺笑呵呵地说着,接过朱慧兰迟迟包不好的纱布,自己熟练地在手指上一卷,用口咬着打了个结,血还是没止住,没一下纱布就被染红了。魏蔓珺看着又被血染红的纱布,尴尬地笑笑:“没事,一会就好。”看着朱慧兰一副担心的样子,赶紧转移注意力:“大同哥,那边是不是都好了,那我让人来端出去了哈。”
“行勒。”大同应了一声,将最后一盘水果摆好。
魏蔓珺手受伤了,大同和阿顺都抢着递果盘,她也没逞能,就乖乖地做好指挥工作,一直到最后一个果盘被佣人端走,她也随着去了宴会的果盘区,做最后的确认。
魏蔓珺在宴会的果盘区一份份做最后的确认工作,全然没有发现的滕墨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后。
确认完毕,魏蔓珺一转身,被滕墨北堵住。
“有事?”
“你的手怎么了?”
“切到了。”魏蔓珺轻描淡写地说。
她刚想说我先退下,就是后面的几个字还没说,就被滕墨北的话堵住:“跟我来。”
滕墨北也没再多说话,转身就向大宅走去,魏蔓珺跟在他身后。
走进大宅,滕墨北停下步子转过身,魏蔓珺也随着停下步子。
“手伸出来。”
魏蔓珺伸出右手。
“我说的是另外一只。”
魏蔓珺低垂着脑袋,缓缓伸出左手。左手的食指上裹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湿答答的,滲出来的血已经把大拇指中指都蹭到血迹。
滕墨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备车,现在,嗯,去医院。”
滕墨北说完,抓住她还举在半空的左手手腕,直接就拉去一层的电梯前。
魏蔓珺知道那个电梯是直通地下车库的,开始挣脱:“滕先生,我……我这工作还没做完……”
滕墨北根本就无视她的挣扎,电梯一到,直接拉她进去。
“我不去医院。”魏蔓珺有点着急,她是不能出去的,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听话。”滕墨北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沉沉的,带着丝丝温柔。
魏蔓珺不说话了,抿紧唇,电梯到达地下车库,车子已经在电梯口停住,司机打开门侯在车旁。
滕墨北扶着魏蔓珺的腰,一同坐进了车子。
车子徐徐驶出地下车库,滕墨北拨通了个电话:“现在过来,给你十五分钟,”电话那头似乎在说什么,滕墨北冷冷地回复:“没得商量。”电话就挂断了。
魏蔓珺抿着唇,手指上的血还在往外滲。
“疼吗?”滕墨北捧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
“还行。”魏蔓珺应完,咬咬唇,心想着一会到医院该怎么躲。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一家私立医院门口停下,魏蔓珺看着是私立医院,算是比较庆幸。
滕墨北很绅士,给她开门,她缩了缩,犹犹豫豫的。
“下来。”滕墨北开始不耐烦。
魏蔓珺听出滕墨北的语气不太好,抿抿唇,右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下了车。
滕墨北关上车门,向医院走去,魏蔓珺跟在他身侧,右手始终死死捂着自己的脸。
“你不舒服?”滕墨北看着身旁闪闪缩缩的魏蔓珺,还一直用手捂着脸,关心地问。
“没有。”魏蔓珺依然捂着脸。
“那干嘛捂着脸?”
魏蔓珺皱皱眉头,“怕被人看见。”
“跟我出来还给你丢脸了?”滕墨北不高兴。
魏蔓珺也没解释,手也没放下来。
魏蔓珺这一直捂着脸的操作狠狠地刺激到了滕墨北高傲的自尊心,直接导致周煦礼出现就对上他一张又黑又臭的脸。
周煦礼见到滕墨北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结果一问才知道是魏蔓珺切手了。
“滕大总裁,今天中秋节啊,外伤你去急诊包扎一下不就完了。”
“你不是外科医生吗?”滕墨北扬着眉,眼神很不悦。
“我是拿手术刀的……这么小的切伤……急诊处理一下就可以……”
“什么叫这么小的切伤?”滕墨北的音量提高一度。
周煦礼上下打量了一下魏蔓珺,见魏蔓珺身上还穿着厨师的衣服,向滕墨北递了个眼神。
“我家主厨。”滕墨北说着,一只手揽住魏蔓珺的腰,魏蔓珺瞥了一眼腰间的大手,没吭声。
周煦礼看滕墨北的神色,似乎看明白了些什么,带着他和魏蔓珺往走廊深处走去。
私立医院的急诊部不像公立医院那般热闹,但也有几个被送来的病人,魏蔓珺是一路都用手捂着脸,直到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手依然没敢放下。
“怎么?脸也受伤了啊?”周煦礼打趣地问,其实就是想活络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有。”魏蔓珺见到门已经关上,怯怯地将手放下。
手一放下,周煦礼见到魏蔓珺还化着淡妆的脸,有点惊到她的美,于是呵呵地笑起来,一边准备着药品和纱布,一边又说:“我现在给你拆纱布,会有点疼。”
魏蔓珺点点头。
周煦礼检查着魏蔓珺裹着纱布的手指,皱了皱眉头,用剪刀剪开了已经湿透的纱布,看到伤口的时候,周煦礼缓缓地说:“伤口很深啊,会有点疼。”
魏蔓珺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就像眼前那只手指不是自己的。
滕墨北也看到伤口了,血淋淋的一个切口,生生掉了块肉,看得他心都要痛死了,“你轻点。”
“要不你来。”周煦礼不耐烦地抬头,你这大男人操什么心?
周煦礼拿着棉花沾了药水消毒,消毒完毕后上药,再包扎好,一整套流程做完,魏蔓珺都一声不吭,就是偶尔皱了下眉。
“记住千万别碰水,这伤口挺深的,还真能忍。”周煦礼包扎完毕,顺道扔掉被污染的棉花。
“习惯了,小伤。”魏蔓珺看着手指上的纱布,这外科医生包扎得果然比自己包的顺眼多了。
“还疼吗?”滕墨北也没料到魏蔓珺全程淡定,他倒是不淡定了。
“疼啊。”魏蔓珺回答得很直接。
“那你……一直不吭声?”滕墨北还是觉得心疼了。
“医生,是不是喊出来就不疼了吗?”魏蔓珺这话是问医生周煦礼的,倒是惹得周煦礼笑了起来:“行了,回去记得别沾水,三天换一次药,很快就好了。”
“谢谢医生。”魏蔓珺正想接过周煦礼手中的药,却被滕墨北抢先接住,她只好继续用手捂住脸,这次是两只手一起捂。
周煦礼见到魏蔓珺这个样子,觉得很可爱,从口袋里拿了一个口罩给她:“戴这个更方便一点。”
滕墨北见到魏蔓珺高兴地拆开口罩戴上去,狠狠地瞪了周煦礼一眼:“就你多事。”
周煦礼耸耸肩,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
魏蔓珺戴着口罩跟着滕墨北一同走出医院,有了口罩,自我感觉好多了,却全然没有发现滕墨北又臭着脸。
一直到上了车,魏蔓珺缩在后座老实坐着,滕墨北也没吭声,车子回到滕家的地下停车库,滕墨北没有理她,魏蔓珺觉得他还在为口罩生气,自己下了车,跟在他身后。
他走在前面,见她没跟上,还是一手帮她挡住要关上的电梯门,她抬眼,走快了两步。
电梯门关上。
魏蔓珺只觉得自己身子一晃,背脊一阵凉意,整个人就被滕墨北抵在电梯的一角,滕墨北不耐烦地扯下魏蔓珺的口罩,一只手将她受伤的左手举起,魏蔓珺先是用右手推了推,推不动,于是作罢,直接问:“干嘛?”
滕墨北一只手掐住魏蔓珺的下颚,问:“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上台唱歌了?”
魏蔓珺浅浅地扯了扯嘴角:“不好听吗?”
看着魏蔓珺仰着脸,那双黑白分明明亮透彻的眼睛,巴掌大的小脸不笑的时候酷冷酷冷的,笑起来时唇边两个小梨涡又是可爱地让他心头痒痒,“好听……”话音一落,滕墨北的吻都覆了上去,何止好听,还好美,美得楚楚动人,美得他都不想让人看。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停在二楼。
滕墨北微微松开她,他的额头贴在她的前额,喘着粗气:“继续吗?”
魏蔓珺半眯着眼看着滕墨北,眼底水汪汪的,甚是好看,她低笑了一下,哑着嗓子回了一句:“别太认真。”
滕墨北微微一笑,这句话简直就是挑衅,他低头吻住她,抱起她一路燃情进了他的房间。
一小时后,魏蔓珺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滕墨北还赖在床上,窗外,还能看见宴会的场地,已经是尾声,人也散了不少。
看着魏蔓珺把衣服穿好,滕墨北坐在床边燃了一根烟。
魏蔓珺似乎没打算跟他说什么,直接就往房间的大门走去。
眼看着她拉开房间门,滕墨北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就走了?”
魏蔓珺顿了顿,转过头,举起受伤的左手,晃了晃,“这个,谢了哈。”
门“砰”地一声关上。
滕墨北突然觉得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