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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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被人打了”和“林清把人打了”在英明神武的沈队长这里的区别就如同“狗咬人”和“人咬狗”那么巨大。虽然无非是一个人被打一个人打人，但是前者会令沈队长暴跳如雷恨不能将打人者碎尸万段，后者他则连管都不想管，打吧打吧打死最好。
沈季桀看看眼前活蹦乱跳完整无缺而且还面色红润的林清，问：“你遇到流氓了？受伤没有？”
林清皱着眉头，一副“你眼睛真差”的表情，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摊开手：“哪里像是受伤了？我把那俩二百五不长眼的家伙揍了一顿。”
小警员迎上沈队长投来探寻的目光，苦笑着点点头：“嗯，就是这么回事。”
运动会结束后，他们班以非人的爆发力拿到了团体第三的成绩，本来学生们还战战兢兢地怕林老师不满意，林清却很高兴。
学生们能做到这个地步也不错了，更何况他还是可以拿到奖金，虽然少了一点儿。
高兴的林师尊也不要学生们请客了，他大方地一挥手：“走，老师今天高兴，晚上请你们吃大排档！要来的都来吧！”
一群学生愣了几秒，嗷嗷地吼叫起来屁颠屁颠跟在林清后面。
吃完饭，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四散回家，林清一个人抄近路往回走，结果在巷子口让人堵住了。
“干什么？”林清的警惕性瞬间提高。
然后两位有着典型的流氓嘴脸的仁兄从黑暗中慢慢出现，其中一人手里还拿了把锃亮的菜刀，压低了嗓子道：“把钱交出来！”
林清知道自己是遇上打劫的了，虽然他很不愿意把钱给他们，但是那把刀——尽管它的职责是切菜——还是有点威慑力的，于是林清叹了口气开始掏钱包。
这个拦路打劫事件原本在林清掏钱之后就可以告一段落，但是由于贪心的劫匪多说了一句话，林清……他炸了。
因为他听见劫匪说了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也不是“钱不够”而是“脱衣服”。
不管人家看上的是他的衣服还是看上了他的人，啊当然，鉴于衣服比较廉价所以对方要劫色的比例比较高。林清迅速把已经伸进口袋里掏钱的手拿出来，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面带春风般的微笑：“这位没有职业道德的劫匪同志，请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老子要劫色你听不懂啊！”真是没头脑，招惹到九千岁头上没有凌迟处死你就算好的了。
“劫色啊……真庸俗。”林清笑得星光璀璨，恶狠狠一拳砸上了劫匪A的脸，把人打出老远。
“你！”原本以为林清手无缚鸡之力的劫匪B抡着菜刀冲了上来。
林清抬脚踹上对方的胸口，将劫匪按在地上就是一通胖揍，劫匪B连菜刀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打得张不开眼睛了，最后是一早就被打飞连说话都很困难的劫匪A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拨通了110：“警察同志……救命……”
正义的警察叔叔感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很纤瘦的人影靠在墙边上看样子是在休息，地上躺着的是两个面部扭曲的可怜男子。
“……小同志，刚才是你报警的吗？”有警员小心翼翼地问。
那个人影扭过脸来，警察同志捂着心口吓退十几步，另外的警员不明所以：“怎么了？怎么抖成这个样子？”
这个警察抖着手指向人影：“眼……眼睛……”
大家往里巷子里看去，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的眼睛分明是荧荧的血红色。
“于是，我现在在这里！”林清张开双手作抒情状。
沈季桀听到最后有点头晕：“等等等等……一开始我还听懂了，后来林清你把流氓打了，再后来呢？”亲临现场的警员们和当事人林清合力为他讲述的故事，到了最后怎么就感觉变成灵异恐怖片了呢？“那个红眼睛是怎么回事……”
警员们带着一脸敬佩得五体投地的表情指向林清：“红眼睛就是这位受害人同志。”
沈季桀的样子很像吃了死苍蝇：“林清……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妖怪……”
林清对自己的壮举很自豪：“不过就是杀红了眼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嗯？你确认你的用词没有问题吗？什么叫“杀”红了眼？
沈季桀吭哧吭哧轰走了来凑热闹听故事兼讲故事的警察们，一边感慨他们怎么那么闲一边问林清：“对了，口供录完了？”
“还没，刚刚纠结到年龄问题。”提到这个，林清又不爽起来，他懒洋洋地坐到椅子上摆摆手：“你先出去，出去。”
“嗯，好。”沈队长用一往情深的目光上下扫视了林清一会儿，听话地离开了审讯室。
沈季桀一出门就掐住了刚才急吼吼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哥们儿，使劲摇他：“你他娘的胡扯什么！搞清楚再给我打电话，老子差点被吓死！冷汗都冒了一身！”
这人被摇得要断气：“我……我这不是没听清吗……别摇了……快死了……”
沈季桀不情不愿地松了手：“那俩被揍的倒霉蛋在哪里？我要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要再帮林清补上几拳。
好不容易晕过劲来，这哥们儿扶着墙嘟嘟囔囔：“不就是个路人甲嘛……顶多就是个普通朋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不慎被沈队长听到，沈队长在他头上砸了个爆栗：“要你管啊，快帮我问问那俩劫匪在哪里！”
这人哼哼唧唧地去问别人，又哼哼唧唧地回来带路：“我是好心才打电话通知你，你就这样对我，真是好心没好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季桀决定树立自己宽宏大量的仁慈形象，听见了就当没听见，不跟他计较。
后来沈季桀见到那俩倒霉蛋的时候，俩人都已经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模样了。
“诶哟……这揍得太全面了……连个下拳的地方都没有……”沈队长很感慨。
这两位一听这话就哭了，扑倒在地抱住审讯警员的大腿：“是我们不对，我们拦路打劫，人家是正当防卫，我们有愧于党有愧于人民。警察同志，求您了把我们关进局子算了……”警员噗嗤一下笑起来：“人家都是百般抵赖不想坐牢你们怎么还要抢着往里进？”
这两人异口同声：“外面的世界太残酷了！我们受不起！”
“监狱里就好了？”
“监狱里面没妖怪！”
沈队长闻言，满头黑线。
他近距离观赏完满脸青紫的珍奇动物，晃回审讯室，林清刚好录完口供。
“呃，要不要到楼上我办公室坐一坐？”沈季桀僵硬地邀请。
林清拒绝：“我要回去了。”
“真的……不能再呆一会儿……？”
林清本来很想说“谁愿意一直呆在警察局啊”，可看看沈季桀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好吧……”
沈季桀大喜过望，立刻把他请到楼上，鞍前马后端茶倒水。队员们看着自己队长狗腿地忙活着，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沈队……您这是怎么了？”他们高大的领导沈队长居然改行做小媳妇了？
林清捧着茶杯喝茶：“你们队长被田螺姑娘附体了。”
大家把目光转向他：“你不是上次的路人甲？”
“正是在下。”林清微笑，“警察叔叔们我们又见面了。”
大家对这个自称路人甲的人十分感兴趣，围成一团凑上去问东问西，沈季桀被冷落在一旁45度忧伤而明媚地仰望天——花板：“我的心好像在被冷风吹……”他低声喃喃。
队员们的热情在拿不重样的问题炮轰林清一个小时后集中在了林清那张好看的脸上。“诶~你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呢？这不是让我们都找不着对象了嘛……”
林清捏捏自己的脸笑道：“能好看到哪里去？再说了脸好看也没好处，所有人都是冲着你的脸来的……呵呵。”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沈季桀一眼，沈季桀惨白着脸有些发抖。
“林先生真有趣，长的好看还谦虚。”
“自己的苦处只有自己才知道哦……”林清叹息。
沈季桀赶忙大声插嘴打断他们的对话：“都给我干活去！废话真多！”队员们闻言只能哀哀地叫唤着散开，抱怨明明是队长最不爱干活。林清放下茶杯要就此告别，沈季桀问：“我送你？”林清摇头道：“不用，你还有工作。”
沈季桀一路送他到警局门口。站在外面，他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忽然抓住了林清的手：“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不光是脸……”他的眼神很诚恳，诚恳得让人心疼。
林清瞅了他两眼，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完，他甩开了沈季桀的手。
其实林清真的以为沈季桀看上的只是他的脸，但看看现在对方惊慌的样子，他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错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他不能原谅——在他等待的十几年里，沈季桀竟然像忘记了他一样，没有来一点点消息，这让他恼火透顶。
不过可能……他执着的不原谅，也仅仅是因为这一点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