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隧道战与……重操旧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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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发个人隐藏支线任务：卢西恩的信任。在瑞兹的引领下进入狼人大本营，并取得狼人首领卢西恩的信任。完成任务获得C级支线剧情一次，奖励点数1500点。”
终于听到“主神”的提示音，蓝易不禁心头一喜，连身上被撞出的大块淤青也不觉得疼了，忙起身追了过去。
同一级别的狼人与吸血鬼，前者在力量上拥有较大优势，速度也只比后者略微逊色，如果不借助武器，单兵作战的情况下，胜利的天平往往更倾向于狼人。何况那个可怜的棕发吸血鬼还太过年轻，尽管使劲全力，仍无法逃脱狼族最强战士的追击，不过几分钟光景，便被身形庞大的瑞兹堵在幽暗的地铁隧道里。
已经无路可逃的吸血鬼不得不背水一战，整个眼珠迅速染上子夜般的颜色，连眼白部分也变成了魔性的漆黑，张开白森森的獠牙，威胁性十足地咆哮。
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瑞兹猛地扯开胸前衣扣，长度及踝的毛领大衣被甩到半空，一具强壮无比的成年男子躯体赤/裸裸地暴露在人前。他的骨骼开始拔节，肌肉开始抽搐、膨胀，手指与脚趾尖刺出刀锋般的利爪，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变形成一头皮肤漆黑、双瞳血红的巨大狼人，仿佛是在梦魇或恐怖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怪兽。
这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战斗几乎转眼就结束了，狼人压制性地扑倒吸血鬼，用利齿切开了他的皮肉。变身后的兽性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他就像一头真正的狼一样，咬着猎物的内脏不断撕扯，鲜血与碎肉四下飞溅。
尾随而来的蓝易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角，露出惨不忍睹的眼神：多么红果果、原生态的暴力极致啊！狼人还真是个……兽血沸腾的种族。
肆意享受血食的狼人敏锐地察觉到突然出现的陌生气味，猛地转头。一个身披斗篷的青年正站在背光的车厢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场中一切，他的脸半隐在兜帽阴影中，嘴角挂着一丝沉静莫测的浅笑。
人类？狼人吐出齿间一截血淋淋的肠子，疑惑地掀了掀鼻子。的确只是个人类！
如果是人形状态，瑞兹一定会思索这个诡异的人类男子莫名出现的原因，但狼形状态下的他，一部分理智与思维被狂暴凶猛的兽性替代，杀戮的快感还在神经上鼓噪，怂恿着他扑上前去，把这个看起来格外美味的猎物拆卸入腹。
“吼——”狼人仰头发出了一声狂乱的嗥叫，以一种跟体型很不相称的敏捷朝车厢门口的人类扑去。
蓝易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眼前的光线随即被漆黑身影完全遮蔽。好快的速度！那一刹那间他只来得及侧身跃出，在半空中翻滚一圈，落在地铁轨道上。
狼人前爪重重拍在空荡的钢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粗壮的腰身向后一拧，再次扑向蓝易。
被掀翻的瞬间，蓝易厉声叫道：“——瑞兹！”
狼人庞大的身躯震颤了一下，利爪狠狠扣进铁轨，滴着血水的长吻獠牙森然地悬在他的头顶，血红的兽瞳中似乎掠过一抹清醒与理智，但很快就被更多汹涌的兽性吞没了。他低头俯视猎物，从湿漉漉的鼻子里喷出兴奋的热气，一只长而锋锐的爪子按在对方胸口，仿佛下一秒就将开膛破腹。
这种状态下根本无法交流吗，这下有点麻烦了……蓝易被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铁轨硌得后背疼痛不已，令他怀疑脊椎是不是已经错位。但眼下顾不了这些，他用最快的速度从袖中抽出一张画满朱红文字的黄色符纸，用食中两指夹着，毫不犹豫地按在狼人血腥长吻的前端：
“五气正灵，乾象变化。翊卫辅佐，心神无差。急急如律令！”
天心派的净心咒。
这是他重拾老本行后的第一次实践操作，在此之前，他还自认为对符咒的实际效果没多大把握。但在这个人工挖掘、水泥涂抹过的隧道里，除了霉菌与蟑螂老鼠，没有可供召唤的生物来解燃眉之急，在生死存亡的霎那间，他如同被某种来自潜意识深处的本能所牵引，果断地将生命维系在一张巴掌大的符纸上。
以他的指尖为中心，一圈圈肉眼不可见的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开来。狼人的身躯震颤了几下，隆起的肌肉在漆黑皮肤下逐渐萎缩，咔咔作响的骨动声里，利爪收进体内，獠牙缩回口中……
几秒钟后，恐怖怪兽消失在蓝易的身体上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壮硕、五官狂野剽悍的黑人大汉。似乎被暂时抽空了体力，他赤/裸的四肢撑在蓝易身侧的地面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不知何时，周围枪声平息下来，地铁站陷入了支离破碎的沉寂。
男主角迈克尔早就趁乱溜之大吉，赛琳娜追着一个吸血鬼闯进了纵横交错的下水道系统，在误打误撞之下，慢慢接近了狼人的地下巢穴……
中洲分队的几个资深者犹豫着要不要追上截住赛琳娜，还是任由她按照电影剧情的发展，偷窥到狼人大本营的秘密……像是想找个能拿主意的人，程啸、霸王和薛禹条件反射地四下望了望，不约而同地脱口道：“蓝易呢？”
结果，一干人等很快就在车厢后的隧道中，发现了正以一种受害者的姿势被光头猛男压在地面上的某队员。
龙跃虹轻呼一声，飞快地别过脸去。虽说名义上已嫁为人妇，但太过“不和谐”的视觉冲击仍令这个爽直的女刑警羞躁地移开目光。
资深者们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武器。
“放松点，让我来解决。”蓝易对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的玄冥安抚道。
狼人瑞兹似乎对自己的一丝/不挂并不以为意，用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狠狠扼住了身下青年的咽喉：“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们是什么人？”
蓝易的喉骨被他掐得咯咯作响，脸上却并未涌起充血窒息的砖红色，反而露出轻松自若的笑意。
瑞兹只觉手掌突然捏了个空，一张符纸从他指间飘落，眼前哪里还有那个人类青年的身影？
“你们里坎人，都是这么掐着别人的脖子问话的吗？”背后传来一声微带嘲弄的轻笑。
在这部电影中，狼人们并不以“Werewolf”自称，正如血族从不叫自己为低俗的“吸血鬼”一样。他们自认为与那些被野性驱使、意识退化的低等人狼祖先不同，是拥有自我意识并能自主变身的高等种族，因而称自己为“Lycans”。
瑞兹心底一凛，知道自己碰上的这群人绝非普通人类，尤其是这个能用古怪黄纸强制解除自己狼人形态的青年，更是他从未遭遇过的劲敌。
他慢慢起身，谨慎而蓄势待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跟你们一样，隐藏于黑暗世界中、为共同目标而努力的群体。”蓝易用一句“Just like you”作为开场白，无形中拉近了双方的心理距离。
“你们是怎么知道里坎人的存在？”瑞兹脸上的敌意稍微消退了一些，但依然充满戒备。
蓝易微笑道：“我们不仅知道里坎人，还知道那些整天蜷缩在老房子阴暗缝隙里的小蝙蝠。以前他们至少还懂得什么叫低调，看看现在吧，下雨掉的都是蝙蝠毛了。在这个世界被蝙蝠淹没之前，我和我的同伴们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他话语中显而易见的感情/色彩让瑞兹发出了一声快意的闷笑，“那些自以为是的蝙蝠！见不得光的垃圾！”狼人仇恨而不屑地啐了一口，眼里闪着暴虐的光，似乎把蝙蝠们统统杀光，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这么说，你们的目标和我们相同，为了对付那些腐臭的吸血鬼？如果想要我相信，你们必须拿出具体的证据。”
蓝易想了想，从玄冥手里取过枪，从弹匣里退出一颗散发幽蓝微光的子弹，捏在指尖递过去。
瑞兹在看到子弹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失声道：“紫外线辐射弹！你们也有这个？”
“而且是加强版。”蓝易淡淡道，“你应该知道它的用途。这个，能不能算证据？”
瑞兹拿起子弹反复端详，发现它的确比己方刚研制出的日光弹更加精细，内中的放射性流体也似乎更为浓稠。
他不经意似的将子弹攥在掌心，走到一旁拾起毛皮翻领长大衣披上，重新回到他们面前后，蓝易发现那颗子弹已经不见了。
这个在电影里因为过度发达的肌肉而被观众定位为打手的狼族战斗队长，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或者应该这么说，狼人同样拥有着与他们粗犷外表不相称的心计与谋略，并非人们想象中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野兽。
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不能掉以轻心，蓝易暗暗提醒自己。
“有人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但这只是可能。”瑞兹语带保留地回答， “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锐利的眼神扫过面前这一群良莠不齐的人类，身经百战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些血与火的气息——但只是其中一部分。另一些人的眼神深处，仍充满了惶惑和惴惴不安，尤其是缩在队尾的那个橙红色头发的男青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人也是个战士的。
蓝易用一种异常认真的眼神看着他，正色道：“卢西恩，我们要见他。”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仿佛在瑞兹头上扔了个炸弹，他反应激烈地断然拒绝：“不行！没有任何一个外人，可以轻易见到我们的首领！”
外人……吗？蓝易嘴角露出一丝黠笑，斜眼睨向队伍里人高马大的俄罗斯雇佣兵，“霸王，去跟你的亲族相认吧。”
“哈？”被点到名的某人完全没反应过来，“亲……族？”
程啸眼中一亮，从旁踹了他一脚：“到现在也就没必要隐瞒了，快变身。”
众人顿时醒悟过来：蓝易这是要利用霸王向“主神”兑换的狼人变异血统！
在队友们的刻意催促下，霸王摆出一副“我都藏这么紧了，你们非要挖出来”的郁闷表情，狂吼一声，变身成为初级狼人——说是变身，其实也只是比原来的体型大一圈，多长点毛发，爪牙锋利点而已。
瑞兹有些愕然：“他……也是里坎人？不对，之前我没有嗅到任何熟悉的气味！他怎么可能把血统隐藏得如此彻底？！”
“进化的进程并非单一性，身为里坎人的你们，应该有更深刻的体会才是。”蓝易语焉不详地回答，却一针见血地触及了狼人种族的传承核心——只有被卢西恩以及他所发展出的后代咬伤的，才能摆脱变成意识沦丧的Werewolf的命运，成为自由变身的高等狼人。也就是说，卢西恩是所有里坎人之父。
卢西恩本身就是人狼中的变异者，在这六百年间，谁又能保证卢西恩之血脉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中，没有发生再一次的变异，或者……再次进化?
瑞兹陡然意识到，这个信息的重要程度已经超越了他这个级别可以处理的权限，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对此作出应对——
卢西恩！他们的精神领袖和血脉父亲。必须尽快向他汇报！
“……我可以带你们见卢西恩，但有几个条件必须遵从。”
奏效了！任务可以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更困难的部分还在后面，必须格外小心行事，步步为营。蓝易不动声色地答：“说说看。”
“不得携带任何武器；必须紧跟我，不能擅自离开行走路线；不要试图激怒任何一个里坎人；”瑞兹神情严厉地说，“最重要的一点，看好你们的女人，这在大本营里可是稀罕货，我不保证每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冲动。”
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涨红了脸，似乎想要开口回击，却在蓝易的眼色下硬生生地忍住了。
“这些条件我们可以答应，那么，带路吧。”
中洲分队的众人早从电影中了解到，狼人的老巢就在这个城市的地下。
这是一个由纵横交错的下水道、古老废弃的建筑物、潮湿生锈的窨井盖、肮脏渗水的地板、断裂倾倒的钢筋水泥支柱和破洞頽圮的砖墙构成的废墟一般毫无生机的世界，却聚集着几百个好勇斗狠、野性恣肆、充满旺盛生命力的狼人。他们几乎每一个都是历经考验的战士，真正的生命收割者。
瑞兹肩上扛着一具被赛琳娜杀死的狼人尸体，赤脚走在这个灰败的地下巢穴里。一路上零零星星地见到不少青壮年，绝大多数是男性，穿着半旧的夹克、皮衣、连帽衫，像街头无所事事的混混般，无聊地走来走去，或是坐在满是尘土的水泥台阶上，把两条腿伸出栏杆在半空中晃荡。
血肉模糊的同伴尸体并未引起他们太大的表情变化，也许是见多了这样的死亡场景，他们只是静静地目送着瑞兹的身影，眼神冷酷而沉重地为死去同伴哀悼，并在心里再次默默地告诉自己：也许下一次，被瑞兹扛在肩上带回来的人就是我。
“也许下一次，就该轮到我了。”一个罕见的女性里坎人轻声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棕发男人闻言握住了她的手指，“也许是我……但我们必须战斗。”
“是的。”年轻女人坚定地翕动嘴唇，“我们必须战斗，为了生存和……自由！为了我们的后代永不再被奴役！”
“——人类！”高坐楼梯上的一个青年叫起来，“瑞兹居然带了一队人类进来！足足八九个，还有女人和小孩！见鬼，他疯了吗？还是我们要聚餐开派对了？”
“那妞长得真不错！”他的一个游荡的同伴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兴致勃勃地敲起了栏杆：“嗨，嗨，美人儿！披斗篷的那个！到这儿来!”
“——闭上你的嘴！”一声低沉而震慑力十足的咆哮让四周重归平静。瑞兹目露凶光地瞪了一眼兴奋过头的年轻狼人，后者如同触电般缩回去，若无其事地转开脸走了。
“……他的眼神不好使。”瑞兹硬邦邦地对蓝易丢了句解释，莫名地觉得有点尴尬——要是被调戏的真是对方队伍中的女人，他反倒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蓝易脸上毫无愠色，仍微微笑着点头：“可以理解，很多人眼神都不好使。”
“伪娘的悲哀……”程啸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坏笑，突然一个趔趄，“嗷”的惨叫起来：“谁踢我的膝后弯？妈的很疼啊知不知道！”
“抱歉，不是故意的。”玄冥语气平板地说，不经意似的活动着手指关节，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黑红色的脉管在皮肤下滑动，似乎下一刻就将变形成一柄狰狞巨刃……
程啸蓦地感到一种无处吐槽的悲哀，深深地吐了口浊气，愤懑地扭过头去。
在阴暗的地下建筑群间不断深入，一股嘈杂喧闹的声浪从不远处涌来，不时夹杂着轰然的喝彩与咒骂。瑞兹皱了皱眉，低声骂道：“这些狼崽子又找抽了！”
他将肩扛的尸体随意地丢在地上，大步走进了那间废弃的教堂大厅。
只见至少七八十个壮汉围着中央一块圆形空地，一边握着酒瓶豪饮，一边激动地大呼小叫。被他们围观的是两个已经变身的狼人，不断朝对方挥舞着利爪，从齿缝间挤出野兽般的嘶吼。场面与其说是竞技，不如说是一场疯狂的斗殴，两个狼人不遗余力地互相伤害，用牙齿撕咬，在对方的身躯上抓出血流如注的深痕。
“干得好！这一下可真够呛的！”
“干掉他！干掉他！妈的咬死他！”
“啐！这都躲不开？操/你简直慢得像头猪！”
伴随着每一次攻击的，是他们同伴狂热的叫好和喝骂，仿佛所有人体内的血液都被这场血淋淋的厮杀点燃，从喉咙里迸发出无法自制的兽性咆哮。
“砰——”
一声剧响划破空气，像利刃猛地切断巨石，将一切声浪终结在这声枪响中。
人们霎时间集体噤声，转身望向教堂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皮风衣的男人身影逆光而立，高举的冲锋枪枪口正冒着缕缕轻烟。
当他端着枪稳步走进时，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通道。两个伤痕累累的狼人也从急促的喘息中逐渐变身回人形，赤身裸/体地站在场中，在他的逼视下，脸上露出了忐忑的神情。
他用一种隐怒而尖锐的眼神环视四周，没有一个狼人敢承接他目光中的怒火，有些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不敢看他的表情。
与大多数里坎人相比，他的身材并不算魁梧，五官也不刚硬。正相反，他有着清瘦的面颊、尖尖的下巴、深陷在眼窝里的灰绿色大圆眼睛，以及一个智者般洁白隆起的高额头。
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也许根本无法将他的外貌与威名联系起来——
卢西恩，里坎人之父，所有现代狼人的祖先。
“你们现在——”他阴沉地开口，后半句声调猝然拔高：“就像一群疯狗！”
如同一柄匕首直刺心口，没有人敢回应他的叱责，两个前一刻还打得头破血流的狼人更是隐愧地别过脸去。
“而绅士们……”随即，他的声音再度轻和地低下来，似乎刚才的厉喝只是一声幻听，“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你们不想在吸血鬼的地盘上击败他们，除非你们不想生存下去……”
“皮尔斯！泰勒！”他盯着场中那两个赤/裸的男人，无声地吸了口气，将最后一丝恼怒完美地压制下去，像教育孩子一般仁慈而威严地说：“把衣服穿上，好吗？别在客人面前丢脸。”
“……卢西恩。”蓝易叹服似的轻声说道。
留着一头黑色微卷长发的男人转过身，目光在中洲分队众人身上足足停留了半分钟后，像个英伦绅士般微微颔首致礼：“欢迎你们，意外的访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隧道战与……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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