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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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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临江码头取船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由于高温天气导致干旱,致使临江水流见底,货船无法出动,想开走船,要有足够的水位后才能开走。
现在到处干旱,全球水资源告急,要想水位上升,得好几个月后高温下降,暴雨来临才有机会。
司南不想等那么久,船放在这里,日日顶着高温,很容易让船身晒裂,到时候下水很容易进水,如果不弄走,他们就得每天来给船身做保养。
现在的温度越来越高,每外出一次,简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今天过后,司南再也不想白天出门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浑身热的都快冒烟了。
程溯铭和她想法相同,直接找来码头负责人,说他们中午会想办法弄走货船,到时候请他和码头工作人员行个方便。
司南很有眼力劲的从空间里拿了五袋十斤重的大米,五桶五千毫升的饮用水,假装从车后备箱拿出来,拿给码头负责人,让他分给大家。
临江码头本就是个内陆小码头,平时码头的工作人员一共就十人,高温之后,临江水位见底,江面上所有船只都无法行驶,他们平常都没活做,码头每天就四个人早晚轮班守船。
如今食物水源短缺,司南一下给这么大手笔的物资,码头负责人分给工作人员后,大家伙儿都很高兴,纷纷表示,中午需要他们帮忙的话,他们会过来帮忙,不会白拿他们的物资。
司南赶紧拒绝了,现在一桶水、一袋米远超以往的物价,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她之所以舍得拿给他们,还不是想让他们走的远远的,不要在码头添乱,影响她操作。
货船后续的钱,司南早在半个月前就结清,码头负责人拿人手短,平时中午高温的时候,没人受得住那能晒死人的温度,中午码头根本没人守,他想着水位浅,平时码头无人守也没出什么乱子,虽然不理解这对夫妻为什么要在大中午弄走船,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弄走船,不过大家钱财两清,人家还特意给了米水,让他们不要过来,他们也没必要添堵。
距离中午还一个多小时,司南和程溯铭回到停在码头阴凉处的悍马车上,车里的冷气开得十足,进去之后十分凉爽。
司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空间里拿出两瓶冰冻矿泉水,递一瓶给程溯铭:“天气太热了,喝口水降降温。”
空间是恒温存在,所有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子,拿出来就是什么样子。
这么热的天气,喝常温的水跟喝热水没什么区别,司南专门买了两个超市卖雪糕的那种大冰柜,里面放了半冰柜的水,把桶装、瓶装的矿泉水、各种饮料、牛奶都放进去冻,冻到瓶子中间出现二指宽的冰块,就把它们挪进空间里,它们就一直保持着冰冻的温度。
跟程溯铭相处两个月后,司南发现他的确不挑食,不过总有自己的偏好,比如他不喜欢吃太辣的食物,不喜欢吃鱼,喜欢吃番茄炒蛋,各种清淡的汤类,跟她的胃口正好相反。
她喜欢吃重辣重麻的食物,汤类还挺喜欢,但不喜欢番茄炒蛋还有各种酸酸甜甜的糖醋食物。
两人在喝水的问题上,却出奇的一致,都喜欢喝矿泉水和白开水,饮料牛奶类的都喝得不多,原因是两人都觉得喝饮料不健康,无法从根本意义上解决生理口渴,远不如喝白开水、矿泉水来的自在。
这在大部分年轻人都喜欢喝汽水、奶茶和其他饮料的时代,平时就喜欢喝白开水、矿泉水的人简直是其中异类。
当时两人发现对方喝水的喜好跟自己相同之时,都互相望着,忍不住笑了许久。
程溯铭拿过水,手上微微用力,拧开了瓶盖,很自然的放在司南手中,从她手里拿走另一瓶水,打开后张嘴喝水,全程没发出一点喝水的声音,姿态斯文优雅把整瓶水喝光了。
司南握着被拧开的矿泉水,心里五味陈杂,因为家庭的缘故,她从小就很独立自主,拧瓶盖这种事情,她跟邹世初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想过让邹世初帮忙拧开,邹世初也没想过给她打开,两人就没在这种事情上发生过争执。
那时候她总不明白有些女孩为什么执着于让男朋友/老公帮忙打开瓶盖,拿包包,买奶茶,捆头发等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后来跟程溯铭结婚以后,像拧瓶盖这种细微事情,程溯铭总是在不知不觉间给她做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女孩们执着于这些细微末支的事情,很多不是矫情,只是想得到心爱之人的偏爱和宠爱。
只有偏爱/宠爱,男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低头,为你做这些细微至极的事情。
司南心脏微微发疼,眼圈渐渐泛红,不知道是替以前错付的自己不值,还是感动终于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疼。
她对程溯铭说了声谢谢,偏头看向窗外,不想让程溯铭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睛,将手中冰凉的水咕噜噜一口气喝光,感觉火辣辣的胸腔跟着凉爽了下来,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这般老牛喝水,毫无形象的女汉子喝水方式,放在其他人眼里,多少觉得司南太过粗鲁,没有女孩子的斯文形象。
但在程溯铭的眼中,这才是司南的真正的模样。
司南跟他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文静秀气,很好相处的温柔女人样子,但在那张笑意盈盈的漂亮面容下,其实隐藏着一张冷漠无情,心狠手辣的面孔。
前世他初遇到她时,她一直表现的温柔文静,相处好几年后,她在他面前懒得伪装了,每天就木着一张脸,双眼死气沉沉的,很少笑,每天活得像只行尸走肉,只有喝水吃饭时大咧咧的动作,才能感觉到她的生气。
这辈子重生回来,看到她充满活力的样子,不管喝水的动作有多粗鲁,他绝不会去纠正,也不会让她改掉喝水的习惯。
许多人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框框条条强迫别人,约束自己,却忘记了人生苦短,一眨眼就是一辈子,明天和意外谁先来都不一定。
在这样有限的生命里,开心过是一天,不开心过也是一天,何必为了别人的眼光,不断约束自己,让自己活得不快乐。
人啊,怎么开心怎么活吧。
中午十二点,火红的太阳烤着大地,空气中萦蕴着扭曲的空气热浪,感觉地球都要被晒的融化了。
码头的工作人员都热得受不住,纷纷跟程溯铭两人打招呼,他们要下班回家吃午饭去了,大概下午三点左右上班,两人表示知道了,目送他们离开后,司南动了。
她走去码头,找到他们所购买的‘希望号’货船前,凝神静气,双眼直直盯着货船,心里默念,将货船装进去,装进去!
也不知道是货船太大,还是她注意力不集中,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人还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头晕脑胀,看起来随时都会晕过去。
“实在放不进去就放这里,别逞强。”程溯铭撑着一把很大的黑色遮阳伞,替司南遮着太阳,看她脸白的不成样,站在她身侧,修长的手臂微微抬起,防止她晕倒,“码头负责人已经去船管所帮我们做了登记过户手续,船放在这里很安全,以后每天我来保养这艘船。”
“你要每天顶着热死人的高温来保养这艘船?别到时候水没涨起来,你倒先热死在路上了。”
司南忍着头晕眼花,恶心想吐的感觉,吸气吐气,深深呼吸了几回,将所有精神集中在货船上,抬起纤长的手臂轻轻触碰“希望号”船身,心中默念:“进去。”
上千吨的货船霎时间消失在眼前,司南因消耗精神意念过多,两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是因为把大货船放进空间里才晕了过去,可是她以前囤货之时,一口气放了上千吨的大米进空间里,也没见她晕倒过去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病房里唯二的两张病床被她和另一个老太太躺着,周围挤满了人。
原本不到十五平米的二人病房,如今至少安插了十五个病人在里面,他们或躺或坐在地上、或者靠着墙壁,全都打着点滴,戴着呼吸罩,脸色惨白蜡黄,看起来不大好。
病人的旁边都站着家属,人手一把小扇子,给吊水的病人扇风。
本就不大的房间,里面挤了三十多个人,虽然医院是重要地方,各个地方停电都不会停医院的电,开了中央空调,但空调的温度并不低,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跟蒸桑拿似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味。
司南一个憋不住,爬起身一阵干呕。
程溯铭提着一个五层不锈钢饭盒进来,看司南想吐的样子,赶紧走过去,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从病床底下拿一个小盆子出来,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吐里面:“吐,吐出来会好受些。”
司南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实在是被病房里那么多人看着,她压力山大,想吐也吐不出来。
程溯铭看她实在吐不出来,扶着她靠在病床枕头上,她有气无力的问他:“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暑了,差点得热射病死了。”回答她的是一个挨着她病床,坐在地上的一个年轻女人。
她一只手举着一根自制的三角竹竿,上面挂着两瓶吊瓶,一只手拿着大莆扇,给她怀里坐着的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扇着风,对她笑着说:“现在住院的基本都是中暑和得热射病的病人,你运气挺好,你先生是医生,你晕过去之时,他发现你体温不对,一直用冰水给你降温,送来医院抢救,还花了大价钱租了病房里的病床让你躺着。不像我们,没钱租床位住,只能在病房里找个位置挤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