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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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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谢央破天荒没有做噩梦,也不需要催眠师。他睡了五年来,第一个安稳觉。
外头的人敲了敲门,发现没动静,就打开房门进去查看,发现谢央还在熟睡,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陆先生:早安,Ryan。
陆弦年没等到回信,起床洗漱,他现在充满用不完的活力。
午饭过后,谢央那边还是没动静,陆弦年思考一下。叫人拍了张自己弹钢琴的照片。照片里只露出黑白钢琴和他的一双手,角度自然优美,文艺性十足。
来的第一波人都是他的朋友,都“嘲讽”他卖弄风骚。
“陆弦年你被魂穿了?”
“不得了,吾兄弦年打肿脸充胖子了!”
“脑子瓦特了?你以前从来不发这种装逼照片的?”
以前发的不是游戏遇到猪队友骂人,就是说谁谁谁出的题不是东西。
他们还发现陆弦年把以前发的所有东西都屏蔽了。
谢央睡得酣畅,起来洗漱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他不经常玩手机,今天鬼神使然点开聊天框。
看到了陆弦年给他发早安,本想回个早安,想到已经是下午了,回了个:下午好。
然后又刷到陆弦年发的那张照片,他在下面回复:“陆先生也喜欢钢琴吗?”
陆弦年回复:“也?看来我们是志同道合的人。”
他这话怎么像早就布好陷阱,等他上钩。谢央细思这背后的巧合,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谢央又想,果然,有缘分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会相遇。
命运带来个有趣的先生,他第一眼就看上了。
他不是个怯懦的人,进退维谷也不是他的风格,只觉得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大胆上前上前。
他拨出一个电话:“陆先生。”
陆弦年:“Ryan,下午好。”
“下午好,陆先生,我想问问,你是来这旅游的吗?如果是,我对这里还算熟,可以做你一天的向导。”
陆弦年不否绝:“那就先谢谢你了,乐于助人的小少爷。”
两个人见面没几天,其中羁绊却深刻影响对方。他们似乎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也仿佛暧/昧的情人。
陆弦年的声线似乎有神奇的魅力,谢央被那声“小少爷”叫得耳红。
谁告诉他可以这么叫他的?
是不是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陆弦年听见了,就学来了?
谢央脸热难耐,自从遇到陆弦年他的心跳不由自己。
“再见,小少爷。”
声音一断,谢央如释重负。可是某些有的时候就仗着有而肆意妄为,等失去了又格外想念。
“再见,陆先生。”他无声说。
桑也走了进来,发觉谢央打算吓一吓谢央,从后猛地大叫一声,走神的谢央当真吓了一大跳。
“桑也!”
“又在想你的情郎呢?”桑也开玩笑说。
“什么叫‘又’,我可不像某人那么花心。”
某人似乎被点名批评了,悻悻的说:“我又没碰他们,我图新鲜,他们图我的钱,有什么错?”
桑也没有错,大家玩玩而已,哪来那么多情真意切。在谢央看不见的地方,年轻的alpha眼神暗淡一瞬,似乎在自嘲。
谢央:“你没错,你有理。”
桑也:“呵……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谢央:“没生气。”
桑也:“哦!”明明气得像个圈滚滚的河豚。难道就因为他打扰了他思念情郎的情绪,不至于吧。
“你上次做的蛋糕很好吃,你什么时候再做啊?我一定来为你分担。”
“不做,最近都忙,忙着想情郎。”
“……”
谢央和陆弦年约了出去玩,还以为陆弦年会去风景名胜,没想到他去只是游乐园。
谢少爷屈尊当了一天的游乐园向导和一天陪玩,累得精疲力尽,他以前没发现,原来游乐园这么大。
最后想,两人走到鬼屋,谢央停了停:“陆先生,你是不是怕鬼?”
“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就问一下。”他脑袋被操控了吧,他明明想要说的不是这句话。
“对,我怕鬼。但是我也爱玩鬼屋,因为每次去都有人告诉别怕,有他在,他保护我。”
那年陆弦年装了一次怕鬼,谢央就说要保护他。其实陆弦年一点也不怕,又菜又爱玩,还不承认自己怕鬼的是谢央。
“那次没有其他人在你身边,就换我保护你。你害怕的时候记得抓紧我的手或者闭上眼睛,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我拉着你走,你绝对不会伤到一分一毫。”
“好。”
这里的鬼屋比国内的可怕太多,陆弦年察觉谢央在抖,于是不动声色接近谢央,拉紧他的手:“还挺吓人的。”
“还……还好还好。”谢央想,两人中总要有一个人更勇敢一点,“其实他们都是假的,你要是太害怕,你可以看我,不要看他们。”
以前怎么发现,谢央这张嘴这么会说,随随便便的一句,都是蜜糖般的情话。
黑暗中,陆弦年的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偶尔不小心的触碰都是蓄意而谋,将滚烫的情意透过身躯传递。
半晌,谢央面红耳赤。
陆弦年解下自己的领带,蒙在谢央的眼睛上:“路总是要我走的,谢谢你帮我这段路,剩下的我来好吗?我知道你并不害怕,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景象不配入你的眼。等到了风景好的地方,我放你下来。”
陆弦年打横抱起谢央,若无其事走出去,再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吵闹声似乎留在远处。
鼻尖传来的隐忍的呼吸更加清晰,alpha独有的信息素摄人心魄,几乎让谢央失去控制。
蒙住双眼,他的听觉、嗅觉都提高了几个档次,明明不热,他闻到alpha信息素夹杂汗味,感觉到alpha身体带来的侵.略性。
过了一会儿,谢央问:“我们到哪儿了?”
“快到了。”陆弦年温声安抚道。
谢央稳稳站地面。
陆弦年给他解开蒙眼领带,手指不时触碰到谢央柔软的头发。
他记得,谢央喜欢长发。
不过短的也非常漂亮。
“可以睁眼了。”
谢央眼睛睁大,激动万分:“这里怎么有那么漂亮的冰雪世界了,我记得……”
“是我安排的。”
谢央内心还停留着亢奋的情绪,张手过去拥抱了一个神像,又抱了个冰雕城堡……
他回头,笑容满面:“谢谢你,陆先生!”
陆弦年脸上也是笑意盈盈:“不客气,Ryan。只是我都叫你的名字了,您不能别叫我陆先生了?”
“那我可以叫你什么?”
“我或许比你年长些,如果可以,你可以叫我哥哥。如果唐突了,你也可以拒绝……”
“哥哥!”谢央斩钉截铁喊出。
这声哥哥,谢央欠他五年了,终于补上了。
陆弦年高兴应了声:“嗯。”
谢央不缺什么,他什么都不缺。他如果想要看看冰雕,底下人也会给他做。
一声令下,他连天上的月亮都能得到。但那些都是源于他爷爷、他爸爸的权势,偶尔其他人能对他用真情,他都会格外珍惜。
陆弦年脱了外套,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修饰alpha健硕的身材,他甚至能隐隐看见衬衫下结实有力胸肌。
下一秒,alpha拿起工具开始凿冰。
“你有什么喜欢的花吗?”
谢央:“我喜欢的,留不住就不要。你雕冰雕给我,它会化,不如下次做泥塑,你再送给我,好不好?”
两人悄无声息约了下次,他们的缘分长不断紧缩,拉近两端的人。
“好。”
谢央主动拉起陆弦年的手奔向前方:“哥哥,我们算不算一见如故?”
“……算。”
是一见如故,也是久别重逢。
“忘了告诉你,我还喜欢跳舞,下次跳给你看呀。”
“我真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了。”
再久一点,跳点舞应该没问题吧?医生们都说他跳不了舞了,可他从来不是听话的人。
他想看陆弦年笑,任何笑容都会使他欢呼雀跃。
“我也是个幸运的人。”谢央说。
幸运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是一件相逢,也是劫后逢生,总之磨不灭的都是上天给予的幸运。
奢求太多,力所不及,就是痛苦根源。
谢央仿佛忘了心中的疑惑,“初次”见面时,陆弦年好像叫过他谢央。他从来没告诉过陆弦年他的中文名。
五年前的意外,连他omega的本能都差点剥夺,这些年他没有发/情期,也从来没有对性产生期望。
可是现在,谢央久未反应的腺/体产生萌动,作为omega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异常清楚谢央想要什么,就肆意放大他的欲望。
冷梅应冰雪而生,香气宜人。
谢央也感受到自己的失态,他刻在身体的记忆立马收敛了气息。
仿佛先前独属于omega的信息素是幻觉。
“Ryan,我送你回去。”
“我没事,相信我。”
陆弦年不顾反对抱起谢央:“不信,我只信科学。”他语气转冷,带着长年发号施令的威压,令人生不出勇气去反抗。
他眼睛流露的侵略性的目光,刷新谢央对陆弦年的认知。原来绅士和凶险是可以共存的。
真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陆弦年后知后觉,他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了,痛心疾首。
谢央会不会认为他在欺骗他,会不会认为他是玩玩而已,对他不是真心?
等了许久,怀里的人也没吭声。
他是不是害怕了?他刚才太强势了吗?
陆弦年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