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汉》黄蔷薇

53、前夕

　　邓禹不解，“定你心神？”
　　“是，”汐羽道，“师傅说我内心躁动，需要‘心机’来帮我平复，不然会造成杀戮之孽。”
　　邓禹惊讶。汐羽看起来天真活泼，实在是和杀戮沾不上关系。
　　汐羽却笑了，“以后我要把它们拴紧一点儿，再掉了可就不好了。”
　　邓禹只好陪笑，“是啊，是。”

　　继续尴尬的沉默。
　　再过一会儿，邓禹只好告辞。
　　走到门口，他却又转过身来，“汐羽？”他唤道。
　　汐羽抬眼看他。
　　邓禹忽然对她一笑，“汐羽，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汐羽怔了怔，旋即笑了。

　　由刘秀统帅的大军，浩浩荡荡向钜鹿开拔。有了耿弇和吴汉的加盟，现在的刘秀，实力已不同凡响；再加上一路过来，不停加入军队的农民数量也逐日递增。换而言之，现在的刘秀，不仅不再害怕王郎，且盼望着可以早日与之一战！

　　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满腔激情的刘秀实在没有想到，别说是大败王郎了，光是一个钜鹿就这么难以拿下！
　　由耿弇领兵，吴汉和贾复相配合的三军，整整攻了三日，就是破不开钜鹿的城门。

　　“看来他们是要死守了。”吴汉恨恨地道。
　　贾复应：“他们可以死守，但我倒想要看看他们的粮食还够他们死守到什么时候！”
　　耿弇接着说：“不管他们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这场仗打得太挫咱们将士的威风。这才是我们遇到的第一座大城，第一次大战，如若不能取胜，全军士气受损，以后在战场上都不能精神。”
　　刘秀却哈哈笑道：“耿将军多虑了，失败会令人气馁，太容易取得的胜利也会令人骄傲和轻敌。这两种情绪我们都要避免，也要引领全军的将士都能具有正确的战争心态。刚才你说的很对，第一次的战役，我们不能失败，我们也不会失败。”
　　汐羽听了刘秀的话也笑了，“这自盘古开始，打仗还要照顾到将士们心理活动的，恐怕大秀哥也真是史无前例了。”
　　邓禹道：“自古至今，几乎所有战争的取胜靠得都是人数、战术或几个极具天赋的奇才将领；而有关整个军队的情绪和态度，也不过是简单的以士气高涨或士气低落而形容之。真正把战士们的心理活动看做一个重点并加以考虑，也只有军事奇才才能想得出来。”
　　汐羽听到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邓将军啊，您这拍马屁，都拍出习惯来了？”
　　邓禹被汐羽在这么大庭广众下这么讥讽，自然是尴尬万分；但转念一想，既然汐羽依旧能够一如既往地跟自己开玩笑，说明她已经不介意那晚发生的事情了。这样一想，反而心情轻松起来。

　　汐羽刚讲出那句话时，衣襟就被猛地一拉。她转过头去，看到贾复责怪的眼神。
　　她吐吐舌头，继续对邓禹讲道：“对不起啊禹哥哥，你知道我讲话不过脑子的。”
　　邓禹笑，“愈是不过脑子，才愈发见得是真心啊。”
　　被邓禹这样一讲，汐羽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当着这么些人不给他面子，着实是有些过分了，于是只好一个劲赔笑。

　　“好了，别斗嘴了。”刘秀道，“咱们还是快合计合计如何尽快取胜才是正经，钜鹿城里粮食有限，咱的军粮又何尝不是，众士兵还等着攻下城后进去饱餐一顿呢！”
　　听到这汐羽心里一惊，“什么叫饱餐？他们不是要洗城吧？”
　　刘秀笑，“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什么叫洗城？咱的军队干过这样的事情吗？”
　　可是刘秀的话音刚落，吴汉却接道：“将士们一路辛苦，大捷后取得些战利品也不足为过。”
　　汐羽听了心中不快，“那吴将军的意思，是支持你的士兵们屠城了？”
　　“我只是说取些战利品，姑娘何必上升到屠城这样的高度？”吴汉的语气丝毫不示弱。
　　汐羽气结。从吴汉加入那日起，她就隐约感觉到他对于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参加到军事活动里的不屑。吴汉是个骁勇善战的汉子，同时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军营中要有一个女人存在，且还深得刘秀信任。

　　气氛尴尬之时，邓禹打破僵局，“吴将军自然是不会要将士们做屠城那样的兽行，他也是知道我军的纪律严明，一旦有犯，决不姑息。汐羽，你不可对吴将军如此无礼。”
　　邓禹这几句话听起来是在训斥汐羽，实则却是完完全全站在她这边，暗示吴汉不可做出有违军法的事情，不然处置你没商量。
　　汐羽自然是听得出来。想到自己刚才还对他出言讽刺，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帮着自己，不由心下万分歉疚。与此同时也明白了，眼下虽然他们的军队实力一日大过一日，有能力的将领也越来越多，但对于自己来说，真正可以肯定能够永远跟她一条心的，也不过是他们初相识的那几个。
　　吴汉自然也是能听出邓禹的话外之音。但对于邓禹，他的态度自然不同于对待汐羽，当下他双手一抱拳道：“行军打仗，军纪必须严明，军法不可或缺；军法必须要严格执行，才能具备它应有威慑力。我向来对我的部下依照军法要求严格，绝不会允许他们做出有违军法之事！”
　　此时刘秀必须要站出来打圆场了。
　　他微笑道：“两位将军都如此重视军法，实乃我军大幸。我更是对两位将军对待军纪的严肃态度深信不疑，以后，两位将军还要好好为全军做出表率啊！”
　　邓禹和吴汉闻言一起抱拳，“谢大司马，末将一定不负大司马教诲。”

　　刘秀叹道：“说来说去，咱到底何时才开始讨论取胜之法，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这群人的战斗能力和战斗态度了。”
　　汐羽笑，低声嘀咕，“真是人一多，变成虫。”但还是被身后的贾复听到，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这样一戳，汐羽忽然心头澄亮，计上心来。
　　“大秀哥，我有一个建议。”
　　“快讲！”刘秀道。
　　汐羽瞥了一眼吴汉，后者果然一脸不屑。但她毫不介意，继续兴奋地讲道，“我们可以弃钜鹿而攻邯郸！”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最近更新地实在太慢，抱歉到我都不好意思上来讲......
过年这段时间谁都有很多事情在忙，我想也不必我解释；
其实面对这篇文很不怎么样的成绩，我也想过弃坑，但是毕竟还有几位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且经常惊喜地发现会每日都涨收藏量，然后还是会充满力量，想不管怎样，我都会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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