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年》追寻繁华

14、故事七

　　在处理完周幻云的事件后，很快就听说了废太子慕容宇为慕容礼之事不惜自杀！然后就是当今皇帝慕容奕召见了我！
　　“可知道朕召你来所为何事？”慕容奕背对我装模作样问道。
　　“可是因为臣妾是十五爷的女人，觉得太子爷——”见对方回头异样的眼神，我于是改口，“大阿哥如今的情况，觉得要是臣妾前去劝说的话，对方可能看在十五爷的份上愿意倾听并就此安分养伤？”
　　慕容奕冷哼一声：“你倒是清楚！”
　　“大阿哥和十五爷手足情深，天下皆知令人称羡！”我如此回道。心里也在感叹：之前和对方见面的时候慕容宇就对我说过他有办法出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为慕容礼做到如此地步——是因为长兄如父的缘故吗？
　　慕容奕来到我面前打量了一番，道：“十五的事，你怎么看？”
　　“无论十五爷有没有罪，您最好三思而行，别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谁是‘仇’谁是‘亲’？”慕容奕突然上前眼神尖锐地看着我！
　　暂且不论我这个杨昭孙女所在的前朝朱熙皇族阵营和询国慕容氏的各种国仇家恨，光是眼下慕容奕这个上位者的气场就差点让我承受不住！于是叹道：“十五爷对我有恩，我就算要害谁的话也不可能把他拉下水！倒是您的那班儿子们是什么德行您比我更清楚！”
　　慕容奕注视我，良久，道：“你，去吧！”
　　我不明所以退下，然后没多久圣旨下来了：恭亲王侧福晋杨氏深情重义，特准其要求随侍十五爷慕容礼久居恭王府无旨不出!
　　作为恭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慕容礼这种情况还有谁敢把女儿嫁过来），我遵循旨意先是去看望废太子慕容宇，然后回府后立即遣散家仆，惠儿自然也包括在内！
　　“郡主——”
　　“我可不是白白让你走的！”我在她耳边说道，“去太和山投靠我哥，因为只有他才能制衡我那疯狂的母亲和师兄！”
　　“可是你怎么办？”
　　“如果顺利的话，一年后就能和你们会合，不然的话——”我不禁望着询国皇宫可能关押慕容礼的方向位置，苦笑一声。
　　惠儿大胆猜到什么，颤声道：“难不成，你是想——”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和我哥可千万不能学我母亲和师兄做傻事前来送死！”我正色道，“尤其是你惠儿责任重大，我把我哥交给你，你就一定要为朱家和杨家保住他这个唯一的血脉，不然，你就是我大熙国的千古罪人！”
　　惠儿：“~~~是~~~”

　　当慕容礼满身憔悴地被放回恭王府时，我差点失态到哭出声来！
　　“话说，认识你那么长时间，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本名是什么。”慕容礼转移话题笑道，伸手抚着我的脸。
　　“杨心彤——”突然想到无论是姓杨还是姓朱，这名字都不适用于眼下的环境背景，于是改口，“你可以叫我素素！”素素这名，慕容礼是继凌天行之后第二个允许这样称呼我的人——我忽然对着眼前的人一阵恍惚！
　　“~~~我还是禀明父皇放你自由吧！”慕容礼似乎看出点什么，叹道。
　　我佯怒道：“慕容礼！当初是你求娶的我，我堂堂前朝忠良之后永阳郡主，即使落魄了，岂能任由你矢口悔婚挥之即来呼之及去？再说——”再说，你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父皇会听你的？
　　“他们不会得意太久的~~~~~~”忽然想到什么，慕容礼噗嗤一笑，“父皇不是把大哥放出来了吗？素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看着对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慕容宇（杨裕）解禁后虽然没有恢复太子之位，却依然能戏耍对他恶意满满的众多弟弟们，尤其五、六、七三位王爷，各种新仇旧恨让他怎么对他们都不过分！皇帝慕容奕竟然也默许纵容了，并封慕容宇为荣亲王！
　　“大哥这是为了我啊！”慕容礼叹道。
　　我顿时一个香蕉皮丢过去：“一天到晚唉声叹气，有点出息好吗？”你还是我认识的慕容礼吗？
　　慕容礼无奈道：“有什么办法？我们可是被圈禁的人！”来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大肚子，“就只能生孩子来打发这漫漫岁月了！”
　　“去你的！”我轻嗔一声，拍掉对方的爪子，“话说，我们呆了多少年？”
　　“有八年了吧？你这都第四胎了！”慕容礼表现夸张，这么能生，你都快赶上母猪了！
　　我顿时气得这次对他扔盘子，结果因此发动了！
　　“快去找稳婆——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
　　“不！！！”

　　询国玄朗64年，恭王府发生命案，所有看守恭王府的皇家护卫一夜之间被灭，恭亲王慕容礼重伤危在旦夕，侧福晋杨氏连同孩子一起失踪——到底是失踪，还是说，杨氏是故意躲起来联合同伙伤害慕容礼呢？
　　“这绝对不可能！”荣亲王慕容宇据理力争道。
　　皇帝慕容奕看了自个大儿子一眼：“别忘了那女人姓杨！”你爱屋及乌也要有点分寸，我们和前朝熙国可是不死不休的世仇！
　　慕容宇呵呵冷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道：“至少也要等十五弟醒来再下定论！”临走前又提醒一句，“还有，别忘了你口中姓杨的这个女人给您生了好几个孙子孙女，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想杀她，远的那些前朝华族遗民的感受先不说，十五首先就跟你拼命！
　　“总之，不管她是否无辜，找到人之后，朕是绝对不会让她再留在十五身边的！”这是知道对方话外之意的慕容奕的最后通牒。
　　慕容宇没有异议，也知道自己这个所处高位有所局限的便宜父亲已经尽力了，于是领情离开，刚出皇宫，就碰见一个人！
　　“李铁骨？”
　　“不，在下姓朱——”
　　“嘘！你不要命了？”慕容宇急忙把那人拉到一边嗔怪道。
　　“不这么激您，恐怕王爷您还注意不到铁骨我这个无名小卒呢！”李铁骨如此说道。
　　慕容宇无奈：“找我何事？”
　　李铁骨在对方手心上写了个字，慕容宇惊讶，碍于周围有外人在场不好表现太过火，只好先让对方随自己回府再说！
　　“如果您觉得不好向皇帝老儿和您的王爷弟弟们不好交代的话，完全可以把在下说成是挟恩图报前来勒索钱财的小人！”李铁骨笑道。毕竟往后的岁月里都要时不时来往荣王府，总要找个合理的解释才不会惹人怀疑吧？譬如，编在下是在不可告人羞于启齿的地方救您一命？
　　慕容宇：“~~~~~~”

　　当我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时,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我所生的孩子不见了！
　　“你女儿我已经把她送人了！”来人现身。
　　我一把扯掉对方脸色的面巾，愣了愣：“哥？”随后发作，“你凭什么送走她，凭什么——”
　　“她是你和慕容礼那家伙的孽种，不是吗？”被我认为是我哥杨铮的人冷冷道。
　　我顿时想起我俩作为前朝熙国皇族后裔的身份，竟没法指责他，于是颓然坐回床上，道：“那你何必救我，让我死在邹深手里岂不更好？”
　　“为杨家、为大熙国，邹深这个卖国贼必须死！还有——”说到这，杨铮顿了顿，抚着我的脸叹道，“你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心中一软，握住他的手，道：“哥，把孩子还给我吧——”怕对方抗议不肯，“只要你不拆散我们母女，我可以一辈子不回恭王府不见慕容礼！”
　　“太迟了，收养你女儿的那个人你奈何不得也不会忍心下手的！”杨铮继续叹道。
　　我偏不信这个邪！冷笑：“难不成，是我俩那‘伟大’的母亲周幻云？”又故意阴阳怪气，“哥，您杀了她老人家的‘宝贝’徒弟，你猜她会不会大义灭亲——”
　　“够了心彤！”那人打断道，最终败在我的眼神下，在我手心上写了个字。
　　我顿时惊讶：“竟然是他！？”
　　“这下你肯听我的吧？”那人道，“我之所以不顾你的感受把孩子强行送走，就是因为得知咱们母亲想要趁你昏迷把你孩子占为己有给她灌输仇恨，企图让她这个拥有一半询国觉族慕容氏血统的人长大后亲手刺杀自己的亲人后再告知身世让她痛苦！”
　　原以为母亲周幻云这个身为前朝熙国太子朱载坤妻子的她只是因国仇家恨变得有些偏执，没想到还能心理变态到这种地步！我震惊万分呆愣在场，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以周幻云的为人，想到我哥得知这样的秘密之后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可见他之前吃了多少苦头！心疼道：“哥，你没事吧？”于是将他检查一番。
　　“放心，我没事。”杨铮摇头笑道，然后想起什么，“对了心彤，孩子快满月了，他让我问你起什么名字为好？”
　　“就叫燕儿吧！”我如此说道。
　　杨铮点头：“好，等我们参加完孩子的满月酒，我们就开始追踪母亲的下落——”
　　“等等！满月酒？你和我参加？”我有些无语。拜托大哥！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了吗？
　　“我知道啊，所以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我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的！”杨铮好笑道，打量起我来，“你也得改头换面一下！”
　　“嗯，不过我俩要以什么身份一起才不会引人怀疑呢？”
　　面对我的疑问，杨铮不回答，只是诡异一笑。

　　于是在恭王府惨案发生没多久时间，荣王府迎来一个小生命慕容燕，虽说是收养的，但慕容宇视如己出，不仅大办满月酒，这孩子的父母也成为荣王府的入幕之宾！
　　“李铁骨？”慕容奕琢磨着这个名字，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我记得，前朝太子朱载坤在江湖行走的化名也是姓李——”
　　“父皇您一定要旧事重提吗？”慕容宇冷冷道。
　　慕容奕看着自家大儿子顿时无语，只有在对方要走的时候说了句：“小心十五！”
　　是的，十五爷慕容礼终于苏醒了，却和过去判若两人！知子莫若父，慕容奕如此提醒也是好意，只是慕容宇会听吗？
　　“你说慕容宇这算是什么反应？”我问我哥杨铮道。慕容宇自回府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一是和自家父皇故意赌气，二是——”杨铮叹道，“即使知道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可慕容礼毕竟是王爷从小看着长大的，长兄如父！”
　　杨铮每次和慕容宇的相处以及提起对方时的表情语气，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不禁摇摇头，觉得自己是疯了！
　　“心彤？”
　　“还是别这样叫我，免得暴露身份！”我提醒道。
　　“总要有个小名吧？要不，叫素素？”
　　我顿时又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他，良久，道：“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你李铁骨的妻子梁音吗？你叫我阿音吧！”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又用回玩游戏时最初的化名（才不是觉得余袅袅这个名字难听！）。
　　“就因为素素已经是慕容礼的专属，所以要把我和他区别对待，是吗？”杨铮叹道。
　　我有些不能直视，于是转移话题道：“都这么久了，还没母亲的消息吗？”
　　“燕儿都快八岁了还是如此，说不定已经——”周幻云再不讨喜毕竟是咱俩的母亲，杨铮也不好真咒她死，虽然这样对大家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爹，娘！”这时候慕容燕像我俩跑来，这孩子向来活泼好动，以往见我和我哥的时候都是笑容满面，可这次却神色慌张害怕，像是被什么恶鬼追上似的！
　　“燕儿，你到底怎么——”
　　“素素，是你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安抚着自家“女儿”正要问她怎么回事的我和我哥杨铮抬头一望，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