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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想起 ...

  •   又过了几日

      南宫长韶除了那日去了南宫树林战地,激起了一些画面,就再也没有再想起什么,后来又去了好几次,那难忍的头痛也都没有如期而至。他只能摁着那一点点的画面,一遍又一遍推断,推理,在家里面对家人时心里早已五味杂陈却也只能笑笑相迎。

      事情没了进展,南宫长韶便跑去了军营,士兵们都扎好了营地训练,走一半,忽然来了个手下:“南宁上校,有人找。”
      他跟着手下走到了一个兵棚,一进去,边下的人便全退下了。

      只见一人优哉游哉地坐在茶桌前,摆弄着茶具,好不悠闲。这人长得并不是那种阳刚男儿,倒有几分邪气,这人是标椎的桃花眼,眉柳纤长,身着一身紫袍,胸口微敞开,更是多了几分妖艳,见到人来了,提了提手中的烟筒,再不紧不慢地吸了口烟,顺势躺下,好不客气。他润色的唇才微微张开,吐出烟圈,好不散漫。嘴角微微上翘,眉宇间净是让人感觉这个人抱着点坏心思。

      “南宁小公子,近来可安好?”他上下唇轻启,眼睛细细的压了压,更显风情万种,微抬的眼眸珠更是让人觉得他心怀鬼胎。

      南宫长韶拂衣而坐,端起沏好的茶,小抿了两口,才缓缓道:“不错,有什么事找我吗?那么大阵仗,还在我军营附近扎了营,想必是急事吧。”

      “哈哈哈,南宫家的小公子,慧眼如炬。”余君和双眼一转,牢牢往南宫长韶眼眸处盯了盯,南宫长韶眼瞳处一片平静,到也黑得幽深,眉峰却不少凌厉感,虽武将出生,却也不是那种光膀子就干的糙汉子,反而还是种让人感觉饱览群书的文艺少年,端端正正,一板一正,连坐姿也是背正身直的。

      “小公子,我这有一人,用他换你四匹萧高马如何?”余君和抬了抬烟筒,又顺势吸了一口烟,吐出层层烟圈,如痴如醉。

      “四匹?什么人让余微君如此有自信开出如此高价?”
      萧高马一匹都很难得,一开口便是四匹,看来这人对南宫长韶意义不凡,不过南宫长韶也倒不是给不起这四匹马,南宫家武将世家,又哪里会缺。但如今,也没有多少人驰马征战,大多都驰剑,神武又不用饲料喂养,只需保养保养就好,马匹哪里有神武好使。现在这马也倒只是人们养着玩的玩什物,或者去赛马时攀比下,也有人骑马猎兽。但一开口就要四匹,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余君和细长的柳眉弯了弯,不紧不慢地说:“楚汐。”淡然一笑:“这个人,不值得我出这个价吗?小公子?”

      楚汐?好耳熟,好熟悉
      是他忘了的人吗?

      南宫长韶虽疑问有加,但还是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情绪,他现在不清楚,还是不轻举妄动地好,于是他便将下人吩咐来,叫人给余君和先送一匹到府上,先把人吊着,既不能丢了,也不能急于全盘拖出。年级尚轻的南宫长韶已经参与过不少商业谈判,自然而然就习惯性的战术迂回了。

      “哈哈,南宁小公子,你这般,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呵不过,你这般不果断,真让我替那人心寒,你心倒是狠,不过,既然先给了一匹,那我先让你看看他吧。我希望你剩下的三匹马也要快点到,不要让他等着急了,毕竟,你们还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太多,要好好珍惜~”说罢,余君和便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灵息术.. 不一会,一个四肢都被铁拷拷着的人便出现在眼前。

      余君和好似有些无奈,双手摆了摆道:“可不是我把他整成这样的啊,要怪怪你们家打的太凶,他身上压得灵气不熄灭,我根本不能帮他疗伤。”

      楚汐的胸口上有着不少伤疤,新旧交替着,伤及骨肉,后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露出白骨森森,头部缠着的绷带还在渗着血,手上沾满了血,脸更是血迹交错,嘴角的血还在往外渗,手还在向下滴血,双腿屈着跪在地上,人早已昏迷地低下了头。像一个被处罚的囚犯。
      一个道德沦丧的囚犯,一个不可原谅的囚犯,一个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囚犯,一个不能被容忍存在的囚犯。

      南宫长韶望着低屈的,满是伤痕的人儿,突然猛地一下,头痛感卷席而来。
      “啊!!!”
      他紧紧抱住头,疼的好像整个头都要炸开了,他瞬间瘫卷在地,一阵又一阵的头痛,撕扯着他的伤处,好像要夺了他的命,好像烟花在他脑里疯狂的连炸,却不是在庆祝什么幸福的大事,却是在一遍又一遍的召回让人痛苦的记忆。心脏处更是像是有个蚁巢被打翻了,群蚁密密麻麻爬了出来,肆无忌惮地啃咬着,咬得他的心尖处滴血也不罢休,又痒又痛。恍然间,耳旁冒出了不少声音。
      “你在做什么?啊?!”
      “你们两男的整在一起,做什么?!”
      “违背道德,不三不四,不知廉耻,不要脸!”
      “阿韶,你说,你说啊,你说这只是朋友,不是真的,你说你在开玩笑啊?!”
      “阿韶啊,小婶婶求求你了,断了吧,不要毁了南宫家,啊?”
      “你给我断了!断了!”
      “阿韶你不要这样,不要整这一出好不好?”
      “你们两个男的,能有什么爱情可言?!你们两就不配爱情二字!!”

      又一副画面
      “阿韶,我爱你”
      “楚崽崽,我也是啊”
      他们抵着头相视一笑。

      “那我叫你什么好?小韶?韶韶?长韶?南宫?南宁?南宁上校?”
      “不好,这些都不好,我都不要。”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叫你庆风君你岂不是更生气?”怀中的人略显愠怒,他才把头靠在那人的颈窝,贴着他耳旁说:“叫我阿韶可好?我家里人都这样唤我。”
      “阿韶?”怀里的人微微探了探头,歪着头看着南宫长韶。
      “唉!”南宫长韶好不要脸的应了一句,楚汐懵了一会,猛地发现不对劲:“谁是你家里人,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说完耳朵都红透了。南宫长韶把人更往怀里带了带,搂着楚汐的腰说:“反正你逃不掉了,你,楚崽崽,迟早都是我的老婆。”
      “我才不要.. ..” 楚汐红着脸反抗道。
      “嗯?”
      “要也是你嫁给我。”楚汐好像找到什么支撑了一样,顿时便把腰杆挺直了,小嘴也高高嘟着。
      南宫长韶看着也是有点无可奈何,只得连连说好,反正无论如何,是你就行。

      数万个回忆全部涌上大脑,酸麻的胀痛,使他又一次跌坐在地。

      余君和一见这状况,神色突变,立马施法帮南宫长韶缓解。
      “woc,强行剥夺记忆?我说难怪你在这跟我玩缓兵之计,敢情原来你把这厮都忘了是你的老相好?”

      他双手发抖,睫毛不停的颤抖,,额头处冷汗不断冒出来,脸上的绒毛都被汗湿而看的清楚,他不堪地坐倒在地下,脸上痛苦地皱起了一条条的皱纹。眉头处都挤成了一个川字,嘴唇不断发白。
      他渐渐想了起来。
      是他亲手把他害成这样的,楚汐没有家,而他的家庭背景却很强大,他应该想到事情无论怎么发展,到最后受伤最多的都会是楚汐,而他却有家族的庇护,活了二十年,他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的身份,也恨自己的无能,护不了那心爱之人周全,在战场上砍取多少将领的头首,都不及保护了楚汐。他的楚崽崽,全是他一手害的,他的前程似锦,全被他亲手一手毁了,怪他的一时冲动,全世界最好的楚崽崽,被他毁了,怎么还好意思说爱他护他,疼他敬他。

      他是怎么想的啊!

      在余君和的施法下,他缓过来气了。
      余君和瞧了瞧他,眉头皱了皱:“你这脸色像刚刚死去过一次了一样。”

      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 ..

      “小公子,我也是没料到,你竟然被强行剥夺记忆了,也倒难怪。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人,给我,马都给你。”南宫长韶几乎每个字都要顿着说,余君和看着都费劲,悠然然地道:“不必,人给你,马四匹。不过人给你了,你打算藏哪?”
      “我.. .. ..”余君和不等他一顿一顿说完话便抢先说:“不必了我看着你说话都费劲,这法术真够粗暴,南宁上校都被折腾成这样,不愧是南宫家的东西治南宫家的人。”随后他又拿起手中的烟筒,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这样,我先帮你把楚汐治好,我在众和山后有个屋舍,你们到时候在那会面,你可多去看看他吧,多跟他待会,昂。”余君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后便踱步离开,踏出门之前还喊了句:“记得我的马给我送府上。”

      他这么做倒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好人,相反,他余君和还是个臭名远昭的恶人。

      在南宫家把楚汐给他处置后,还给了一大笔封口费,他倒觉得没什么必要,他不觉得这是件丑闻,毕竟谁让他也是个爱上男人的家伙的。他看着这对苦命小鸳鸯,越觉得像以前的自己,也是在差不多的年龄爱上了一个男人,事情败露后,那男人被余家处死了。他现在都三十老几了也没婚配。毕竟,心动这种东西,早在他死得那年,被夺了个干净。

      想着想着,又是一口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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