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嘴瓢的校霸

7、破碎

　　于一磊跟在司青后面，脚步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昏沉不清。
　　一开门，于一磊便晕倒了。

　　于一磊醒来的时候，那个晚上调戏他的男人正喘着粗气在他身上耕耘。
　　于一磊的力气像是被全部抽离，他只能偏过头，睁着眼睛流泪。
　　男人看于一磊醒了，更是来了劲。
　　他扳过于一磊的头，让他直视自己，满足自己征服猎物的欲望。
　　“艹，劳资这次为了你，给司青那老狐狸让利两个点，他说你床上笨的要死，只知道娇滴滴地哭，劳资刚好就好这一口，还亲自下药给我就送上门，真他妈为钱什么都做的出!”男人怂动两下，瘫在了于一磊身上。
　　“真爽，真你妈紧，看来司大老板还没怎么调教你……你王哥哥是不是比司青活儿好……”
　　听着男人的喃喃自语，于一磊的世界再一次崩塌。

　　于一磊世界再一次崩塌。
　　前几天陪他过生日，关心他的司青，今天亲手把他送上了别人的床。
　　原来，以前他什么都不是，现在他依旧什么都不是。

　　于一磊第二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找到司青，质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
　　问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再猝不及防狠狠打碎！

　　司青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圣人模样:“于一磊你给我记住，是我把你从阴沟里捞出来，给你工作，给你住处，不是我你现在指不定在哪。没有我你能干什么偷东西睡桥墩说不定因为偷窃已经被人打死了!。”
　　司青走过去，摸了摸于一磊满布泪痕的脸，替他抹去了一颗泪:“有一副还不错的皮囊，就应该物尽其用。我让你发挥了你该有的用处，你不对我感激涕零，反倒来质问我你真让我失望。”
　　于一磊红着眼，死命捏着衣角:“那你之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司青却无所谓道:“我就算看到一条狗也会好心给它一口吃食，你那种渐渐依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有趣。”
　　原来这一切，都是司青心血来潮，无聊玩的一场游戏。
　　对呀，在司青眼里，他和狗根本没区别。
　　呵，可能还不如狗。

　　于一磊根本没来得及跑就被关了起来，男人连续来了一个月，于一磊绝望了也麻木了。
　　司青不断给他洗脑:“没胆量死，也活不出什么人样，不如留在这里好好赚钱，这个世界上的人，不会管你经历了什么，钱是从哪儿来的，他们只认钱，有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剩下一副躯壳的于一磊留了下来，留在了夜色的第二层。

　　于一磊不说话。
　　柯朗察觉到，自己好像勾起了于一磊不好的回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就随口一问。”
　　于一磊只觉得喉咙有点干，他喝了一口花生奶，像是重新拾起盔甲：“没有被逼，我是自愿的。”
　　柯朗不解，他有点无法接受：“为什么，这男的和男的，这会得病的吧……”
　　“哈哈——”柯朗的懵懂天真把于一磊逗笑了，“你知道二楼是vip专用吧，要知道最低消费满五十万才能有资格成为vip，那些vip不缺钱，但是都怕死，你觉得我们要是不干不净他们敢乱动？”
　　柯朗有些吃惊：“五十万？”
　　有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五十万，于一磊说的像买白菜一样轻松。
　　于一磊继续：“夜色都会安排我们每月定期体检，有的老板玩的花，下手狠了，就算你剩一口气，只要你有钱，能给你从鬼门关拖回来。钱在有钱人眼里就只是数字而已，但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无论拥有得再多，还是会想要更多……”
　　柯朗问他：“那，小磊哥，你打算一直在夜色吗，就没想过以后？”
　　“以后？”于一磊反问。
　　“对，比如娶妻生子，组建家庭什么的。”柯朗天真地脱口而出。
　　于一磊摇摇头，自暴自弃：“我就不去祸害人小姑娘了，而且我离开了夜色又能干什么呢？没文化、没技术，出去端个盘子也嫌累，倒不如躺下就有钱赚来的省心……”
　　柯朗看到于一磊红了眼圈：“这毕竟是灰色产业，说不定你哪天就进去了，赚了钱也没地儿花……”
　　“等某天吧，等某天遇到某个让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的人，我就走——”于一磊眼睛失神，又好似幻想。
　　可能他还怀揣着一丁点的希望，等待着一个能拯救他灵魂的人吧。

　　柯朗到家已经一两点了，他蹑手蹑脚打开门，生怕把柯明吵醒了，更怕被柯明看见自己脑袋上缠的绷带，免不了被一顿训。
　　虽然自个儿弟弟不会把他怎样，但是柯朗就怕柯明担心，那死小子手足无措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柯朗看着心疼得紧。
　　柯朗刚在沙发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柯明就打着哈欠，左手揉了揉眼皮，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哥，你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柯明仔细一看柯朗头上的绷带，瞬间清醒，立马过去“哥，你头怎么了？你和人打架了？给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说着就急吼吼地要去扒柯朗的脑袋。
　　“停停停，没事儿，晚上和客人发生了一点小冲突都解决了。我只受了点皮外伤，对方四个人，有人还被我打骨折了。”柯朗一边解释一边安抚。
　　“四个打一个，把你能耐的！要是对方用刀怎么办！要不咱辞了吧哥，我假期也可以去打工，期末成绩好我还有奖学金，上学够的，真的够的......”柯明嘀嘀咕咕说一通，小心又着急地检查他哥的头。

　　柯朗扒拉下柯明的手，认真说道：“没事的，我保证。哥干两年把大学本存到了就不干了。我一天喝得上吐下泻，好不容易有了点固定客源，现在走就是前功尽弃。”
　　“可我怕你再出事儿！”这是柯明第一次吼柯朗，“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哥！”
　　柯朗一把揽过哭泣的柯明：“不会的，不会的，哥会一直陪你的！以后你结婚了，你还得留间房给我，我就住你家，你媳妇要是不愿意，我就拆散你们！你要以后不认我当哥，不养我，我就天天去你家闹！我就赖上你了!听到没有！”
　　柯朗一番话，把趴在他肩头的柯明逗笑了：“以后买房，我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行吧，以后我对女朋友不喜欢你我就不结婚。以后我们买一栋大房子，加上你和嫂子，我们四个人住一起，不分开。”
　　“好——”柯朗拍拍柯明的背。

　　那晚在夜色，柯朗仗义出手和四个大汉打了一架之后，柯朗便成了夜色的“名人”。
　　好多小姑娘为了柯朗慕名而来，因为耿直的性情作风还和夜色的安保打手处做一团，服务员的男男女女，无论年龄都会叫柯朗一声哥，算是短时间内在夜色站住了脚跟。

　　柯朗空闲的时候，偶尔散烟给安保:“李哥，三层干啥的，搞得这么神秘”
　　李哥自然不敢乱讲，拉过柯朗在他耳边小声说:“听司老板说，这上面的老板都是做大生意的，每笔单子至少500万起……”
　　柯朗大受震撼，二楼vip入门的10倍:“什么生意这么挣钱，咱可能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李哥抽了一口烟，拍拍柯朗的胸:“小朗你就谦虚了，月月销冠。而且你要愿意，就你这姿色，想包养你的富婆能围着夜色绕两圈。”
　　“哈哈，李哥你就知道拿我打趣……”柯朗知道李哥在和他打哈哈。
　　柯朗掐灭烟头，正准备回去干活的时候，三楼下来了一位客人，旁边的司青正喜笑颜开不停地阿谀奉承。
　　男人全程都没有看司青一眼。

　　柯朗站在路中间赶紧让位，男人非但没略过他径直走掉，反倒在柯朗面前停留，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 ，然后笑了。
　　男人身高近一米九，身材精干，即使穿着西装也能感觉到一股匪气，眉骨处有一道长四五厘米的疤，年龄看起来不超过30。
　　男人问司青:“他就是把周军肋骨打断的人”
　　司青赶忙回答:“对，是他，他叫柯朗，王哥。”
　　周军，就是那晚调戏于一磊的社会男头头。
　　司青的身份和年龄摆在这儿，能让他叫老板老总的不少，能让他自愿伏低做小叫哥的，柯朗倒是头一回见。
　　“不错，年轻人胆子大，做事情不计较后果，下手也狠，是个好苗子，哈哈......”王哥说完便走了。
　　柯朗一时还没分清，这位王哥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最近一段时间，柯朗很少看见来一楼的于一磊。
　　听二楼同事说于一磊最近生病了，柯朗便打听到于一磊的员工宿舍，摸了过去。
　　于一磊打开门，柯朗见他裸露手臂、脖子没一块好肉。
　　“小磊哥，你怎么弄的”柯朗连忙问。
　　“没事，这次客人比较特殊，自己不行，就专喜欢折腾人，痛是痛了点，给钱倒是爽快。”于一磊摆摆手。

　　于一磊当晚被客人用鞭子抽打，他都咬牙硬挺着，结果那死变态要往他身体里塞活的异物，于一磊极度害怕之下就挣扎想跑。
　　于一磊一把推开客人，拿了一条毛毯裹在身上就往外跑，他撞在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跌倒在地上，男人眉骨还带了一道长疤，看起来很凶。
　　于一磊不停道歉，恶趣味的客人也追跑出来，过来揪着于一磊的头发就往房间拽。
　　于一磊哭着向男人求救:“先生，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先是冷眼旁观着，看到于一磊被那位粗暴的客人狠狠拽着头猛撞了好几下墙壁，然后晕倒无法动弹后，还是软了心。

　　于一磊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温暖包围，胸膛厚实安全，带有淡淡的烟气。
　　很好闻，于一磊有些贪恋地向里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