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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幻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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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种们嘴上不停说好好好,马上就请尊主来,可请了两三天还是连余知弄的影子都没见到。
几日后,时卿不免怀疑,“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去叫余知弄?”
魔种们端着一碗药汤侍奉在旁,神情怠慢道:“那哪能啊,尊主自己不想来,属下们也请不动。”
时卿也懒得与他们浪费口舌,闭眼往后一躺,背靠软枕腿上还盖了一块毯子,慢条斯理的躺在屋檐下的一座软椅上闭目养神,任由狸猫在他脚下乱窜。
魔种们已经习惯了伺候日渐散漫的大公子,开口道:“大公子先别睡,该喝药扎针了。”
时卿仍然闭着眼,只是大发慈悲的将手伸了出来靠在医师防止的枕垫上。
医师汗颜,只能半蹲下为时卿诊脉施针,这几天下来的诊脉,医师已经确定了大公子身上的灵力几乎被封印,所以也偷了懒,施针有些敷衍。
一旁的魔种看出了些端倪,抬手狠狠往药师脑门打了一巴掌,“怎么施针的!尊主说了要把他榨干,一点灵力都不要留,你还敢敷衍!”
榨干?
时卿:“....”
“大公子,喝药吧。”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魔种双手捧着药端给他。
时卿眼眸半眯,静静看了一眼他端来的冒着青烟的毒汤药,只看了一眼,便从他手中拿过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就又躺下,大有‘你们爱咋咋,赶紧弄完老子要睡觉’之势。
时卿知道这药里有些微毒,还一日三顿的喝,导致最近这身上是越来越使不上劲了,寻常病痛也找上了门,最直观表现的便是,嗜睡。
想到这里,时卿似乎更困了,打了个哈欠往被褥里躺了躺,十分安详,要是没人拦着怕是又得睡着。
“大公子,您既然有伤在身,不如多走动走动对身体也好。”至少能让他们确定此人没死。
时卿躺着瞌睡了许久,才反应慢的回道:“不动。”
魔种门不知道该怎么劝,不过转念一想,他爱怎么睡怎么睡,睡得越久他们倒落得一身轻松,便没有再劝,说了一声告辞后,转身出了院子。
“看样子真的废了。”
“起初我还担心他不肯妥协,现在看来迟早得躺废。”魔种们毫无顾虑的大声讽刺。
随后,便是一声关门声。
时卿听了这话也不恼,又瘫了瘫,几只狸猫扑在他身上,用锋利的爪子将他身上的厚褥往下扯,不过还没有扯下便被时卿及时止损将褥子拽回。
“喵。”
时卿终于睁开了眼睛,巡视了脚底下这一群小猫崽子一圈,问道:“又饿了?”
狸猫们乖巧的蹲坐在他的脚下。
时卿被迫无奈只能起身从屋内拿出些吃食开始喂它们。
就这样,他一边犯着瞌睡。一边喂这满园的动物,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园子里的动物实在太多,他脑袋又不太清醒,免不了喂了这个没喂到那个,有一只胖胖的狸猫机灵的凑过来五六次,每次都能吃到一根鱼干,就这样屡试不爽,时卿还是没有发现,一个劲的逮着一只喂。
一旁的鹦鹉看不下去了,呀呀道:“傻师尊~笨师尊~便宜师尊~”
鹦鹉活蹦乱跳在笼子里原地转圈,满是挑衅,时卿眯了眯眼,凑近想听清它在说什么,树上到处乱飞的鸟瞬间围了过来,扑扇着翅膀踩在他的头上,将发间唯一一根挽发的玉簪子拔走,青丝霎时如瀑布散落,寒风袭来,独留时卿披头散发的风中凌乱。
时卿终于忍无可忍地把粟子甩在地上,“谁爱喂谁喂。”
随即转身把门一关,不再管它们死活,回床躺着睡觉。
屋内堪比冰窖,刚躺上床被褥也是冰冷的,刺骨的寒意侵略着时卿的大脑,冷的他反而更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越想越气。
这句话本是时卿曾经闲着无聊,教自己院中鹦鹉说的话,原话是:
“傻徒弟~笨徒弟~便宜徒弟~”
那时候余知弄刚拜他为师,他无事可做才教的,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好玩,起初时卿也没把这个便宜徒弟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个硬塞过来的小丫鬟。
小丫鬟当然得做小丫鬟该做的事,便命令他整理杂物,擦洗摆件,他的院落名唤‘月潭’,很大,藏剑阁藏宝阁琳琅满目的珍品应接不暇,全要余知弄一个个认真仔细的擦拭,加上一些洒扫弟子们气愤仙君收徒,借着交接的由头,给他使了不少绊子,时卿不管,他们就更是过分的使唤余知弄,到最后大事小事基本堆在了余知弄手上。
起初时卿不管,也只是因为他懒得管小孩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可没想到这小徒弟这么记仇,竟记了这么久。
虽然不是他指使余知弄干粗活的,但那时候要是他能管管洒扫弟子们不那么针对他,或许他今日也不用活的那么憋屈....
时卿后悔啊,可后悔有什么用,只能吸吸鼻子躺在冰冷的被褥里。
“不知道我那便宜徒弟现在在做什么。”
“公子不知道吗,魔尊这几日里都在找寻高人妙法,看样子是想拜师学什么法术。”一声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拜师?”时卿啧了一声,“有我一个师尊还不够么。”
时卿脑子还没转过来,察觉到哪里不对,猛的一抬头,是一只狸猫一屁股坐在他床边舔毛。
狸猫也放下了爪子,回视时卿,就这样一人一猫对视了良久。
“你谁?”
“公子不必诧异,刚刚喂食的时候公子没有喂我,我来公子房中寻点吃食罢了。”说着,这只狸猫到处嗅了嗅,准确无误地在柜子下面找到了一袋小鱼干,叼了一条准备走。
时卿甩甩脑袋,一阵恍惚,“我肯定是没睡醒,魔界的狸猫...怎么成精了。”
药物像是在他的体内循环,有乱人心智的作用,使他脑海中出现了幻觉,连同眼神也渐渐飘忽不定,艰难地望着狸猫远去的圆滚滚背影,时卿的头似乎更疼了。
“...这死孩子到底给我喝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