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过渡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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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冬日战士。”娜塔莎沉默了一瞬，她低下头，将那张极为美艳的面孔藏进半长的红发，茂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掩盖住了那双祖母绿般的眸子，也敛起了她眼底那一丝一闪而过的冷意，“很多情报机构都不相信他的存在。”
“相信他存在的人都将他叫做冬日战士。因为他的身手以及冷酷，都像是冬季的寒流那般可怕而冰凉。”
慕沐如同的点点头，表示认同：“确实如此，和他一对视，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娜塔莎嘴角短暂地扬起一点弧度，随后接着道：“过去五十年里，他曾被认为是二十多起刺杀案的凶手。”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将手搭在自己的左腹，神色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在回忆一段难以遗忘的过去。
“等等，娜塔莎。”慕沐神色一动，他记得那晚光线虽然很暗，冬日战士也没有完全露出面部。但从他们近身搏斗时，他看见的男人的眼部的细腻肌肉纹理和爆发力极强的动作，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的绝对正值壮年，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众所周知，人体是一台精密的仪器，随着年龄的增大，一些坏死的零件会失去作用当然也不可再生，哪怕借用别人的零件，也会因为免疫作用无法匹配而加速死亡。所以，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保持在巅峰时期，老去也是在所难免。
这样机器的能力会下降，人体各个方面都是大不如前，这便是自然规律，无人可以避免。
可冬日战士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规则，他不老不死，宛如亡灵。
“就算他从一生下来就开始杀人，那他也得五十岁了吧。”慕沐的手微微收紧，在这开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内，他竟无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上唇，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干哑，“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强壮。难不成，他是鬼？”
他下意识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娜塔莎，却看到红发特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后。慕沐猛然感到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极快地绵延向他的四肢百骸。
“娜，娜塔莎。”他脸色发白，声音都在发抖。
“噗嗤~”女特工突然一笑，刹那间恍如破云见日，万物复苏。慕沐长出一口气，紧张到暂停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温热的血液重新泵出，温暖了他冰凉的躯体。
“娜塔莎！”他有些恼羞成怒，略显苍白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连带着耳尖都变得通红。
“哈哈哈。”娜塔莎冲他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见少年确实有些害羞，倒也不再和他开玩笑，“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他可不是鬼。”娜塔莎单手支着下巴，注视着慕沐，轻声道，“五年前，我和他交过手，他确实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她的声音在最后一句顿了一下，泛黄的记忆一被打开就如开闸的洪水，极难关闭。
深不见底的悬崖，带着火星的子弹，以及那双冰冷的眼睛。
男人的身影在漫天的黄沙后若隐若现，倒是真像个漂泊无居的幽灵，若不是那一枚穿过她的小腹，还让她从此无法再穿比基尼的无弹道子弹，她几乎也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娜塔莎闭了闭，再度睁开眼时，旧时的阴影已在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痕迹，她毕竟是顶级特工，就算回忆再美好或者再难堪，也不会沉溺在其中太久。
因为很多时候，身手的敏捷只能保证她的身体不会受伤，若是要打到所有敌人，最需要的反而是一刻强大的心脏。
“可，他是怎么活了五十年还不显老的啊？”慕沐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娜塔莎，“而且他为什么会对我出手啊？”
慕沐自问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无名小卒，要是说他有什么突出作用，也就是碰巧在战场上被史蒂夫救了，然后被带回去了。
但是史蒂夫的身份保密工作做的还是不错，至少如果当时不是他发现了史蒂夫放在家里的盾牌，他可能一直都不知道，这样就更别说是别人了。那，冬日战士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会是什么人？
未知的恐惧裹挟这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寒意重新笼罩了他所有的感官，如滔天而来的巨□□嚣着要将他拖进冰冷寒凉的深海之底，只是短短一个呼吸间，便叫他浑身发凉，连带着牙关都开始颤抖。
就在慕沐将要窒息的下一刻，一只温暖的手轻飘飘的落在他的头顶，轻柔地像是一只蝴蝶亲吻他的发梢。
他抬起眼，撞入一双碧绿的眸子，满是关切和温和的眸子似乎带着融化一切寒冷的力量，刹那间将他拉回了鸟语花香的人间。
“慕，别怕。”她的声音像是风轻轻吹起书页发出的沙沙声，温和中带着一点沙哑，如午后温暖的阳光，缓缓流进慕沐的心里，“我们会保护你的。”
慕沐默默点了点头，黑如点漆的眸子里溢出一丝清亮的光泽。
“谢谢你们，娜塔莎。”
许是因为头晕和醒来就过度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刻的放松，慕沐和娜塔莎再说了一会儿话，终究还是没能撑过那汹涌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娜塔莎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没来得及帮少年调整一下手臂的姿势，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动作一顿，看了一眼沉睡的慕沐，确定他没被吵醒后，站起来走了过去。
门被打开，因为是白天，医院的走廊上并没有开灯，阳光从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带来光明的同时，黑暗也如影随形。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眼罩的独眼黑人男性正好站在阳光的影子里，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
“弗瑞？”娜塔莎眉头一挑，然后她走了出去，将背后的门虚掩上，留下一道一指宽的缝隙，确保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他还没醒？”黑人局长看着娜塔莎的动作，询问道。
“醒了。”娜塔莎靠在门框上回答，“不过现在又睡着了。他好像不太舒服。”
“他情况怎么样？”
“脑震荡，肋骨断了两根，左胫骨轻微骨裂。”红发女特工耸了耸肩，“可怜的小家伙，可能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弗瑞不可否置地点了点头，但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做他们这行比这还重的伤都受过，而且冬日战士下手极为狠辣，慕沐能活下来并且只受了这点“皮肉”伤，已经算是万幸了，最多也就是行动受限，重要器官都没什么大毛病。
“他怎么说？”
这里是医院的VIP层，只有两间病房，一眼就能望得到头。此刻走廊上没有多余的人员走动，一时显得有些空旷，若是有人出现，第一时间也能发现，再加上消防通道不再他们这一侧。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慕说他在昨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冬日战士。”娜塔莎看了一眼监控，压低声音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冬日战士对他出手。”
“而且，弗瑞。”她抬起眼，“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冬日战士会知道他住在队长家里，为什么会知道队长住在哪里，为什么，会知道队长什么出任务？”
“队长的家是神盾局安排的，保密等级很高。再加上这可是纽约之战来，队长第一次出任务。”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思量接下来的话，“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是弗瑞你不觉，神盾局里……”
“有内鬼。”弗瑞将她意有所指的话点破，漆黑的眼睛略显深邃，“这也就是我找你回来的原因。”
娜塔莎是今天凌晨到的医院，她是在昨晚接到弗瑞的暂停手上所有工作的消息后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你是我能相信的人之一，娜塔莎。因为我们有理由怀疑冬日战士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不然他的武器，他的情报，以及他所掩盖的身份，无论是哪一样都需要大量的精力来完成，单凭他一个人，几乎无法完成。”
娜塔莎点点头，神色凝重：“你想怎么办？”
“你先保护好慕沐。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想要劫持慕沐做什么，但只要他还在我们手上，这些人的计划就无法实现。”弗瑞看着她道，突然间话锋一转，“你和冬日战士交过手，对吧？娜塔莎。你应该知道他的能力有多么恐怖。”
“我知道。”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弗瑞会突然提起这个。
“昨晚凯特特工破门而入时，看见的却是慕沐掐着冬日战士的脖子。”弗瑞沉声道，“她看见慕沐身上出现和纽约之战时一样的蓝光。”
“而且，冬日战士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的大脑可能受到创伤。”
“这可不是脑震荡能比较的伤害，娜塔莎。”
娜塔莎眼里第一次浮现出震惊的色彩，她愣了片刻：“可，他不是已经是个普通人了吗？”
“慕告诉我说，他只记得冬日战士当时要杀斯塔克，根本不记得他们是怎么获救的。”
娜塔莎当时还以为是神盾局的人救援及时，再加上她才刚刚回来，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也就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所以，你的任务不仅是要保护他，还要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弗瑞接着道，“我猜他的能力可能并没有消失，也许只是隐藏了起来。”
他伸手揉了揉因冬日战士的出现，神盾局疑似有内鬼，以及慕沐莫名其妙恢复半截的超能力，连续高强度工作了近一天而胀痛的太阳穴。
“你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可怕，娜塔莎。慕沐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你要看住他，就和绿巨人一样。”
红发女特工轻轻叹了口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迟疑地看向弗瑞，“你为什么不把队长叫回来呢？别告诉我难道他的队伍里没人能承担重任？我记得克林特好像也在他的队伍之中吧。”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无论是从信任感还是责任心这方面来看，队长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选啊！”
弗瑞难得的沉默了一下，大概过了好几秒他才继续开口，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开口，“是因为冬日战士。”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娜塔莎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件事和史蒂夫又有什么关系，以至于弗瑞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
弗瑞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后，递给娜塔莎：“你看。”
与此同时，天空中散发着无尽热量的太阳被路过的流云遮住了光芒，走廊上光线渐暗，唯有娜塔莎手中的手机屏幕散发着幽蓝的荧光。当她的眼中映出小小屏幕的刹那，她瞳孔猛然一缩，素来连端枪都格外平稳的手，在这一刻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泛着蓝光的手机屏幕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会认识的人。
“咆哮突击队，詹姆斯·巴恩斯。”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穿过空旷的走廊，呜咽着卷席起她恍若叹息的轻语，四散空中。
娜塔莎偏过头，视线绕过弗瑞，看向窗外摇曳的树枝和微暗的天空，碧绿的眸子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起风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过渡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