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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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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篱懒洋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扭着小猫步来到许野面前。
许野表情一僵，一动不动等它从自己手臂旁跨过去，末了还被猫尾巴毫不留情地拍打了两下……
许野轻轻呼了一口气，小祖宗惹不起。
元承煜见状将九篱抱了起来，在怀里一边顺着猫毛一边笑道：“九篱平时很乖的，虽然有些小脾气，但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害怕它，抱一抱摸一摸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
许野听完嗯了一声，不仅没有靠近，反而隔得更远了……
元承煜哭笑不得：“你怎么也怕猫？”
许野：“也？还有谁怕？”
元承煜抿着嘴一声不吭，眼里有光一闪而过。
许野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说着：“我不是猫，只是不喜欢。”
元承煜这下彻底愣住了——“我并非害怕它，只是不喜欢。”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在耳边震荡。
元承煜想起在北幽的时候，宁羲远也是这样，每次见他抱着九篱就会站得远远的。
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居然会害怕一团毛茸茸，于是他便故意捉弄他，将九篱硬生生塞进他怀里，见对方一动不动定在原地，就忍不住大笑说道：既然这么害怕，为何不把它丢开。
记得手足僵硬的宁将军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因为是你喜爱之物……
元承煜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戒备的许野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你不喜欢还想着给它准备猫粮。”
许野心想，你以为我愿意啊，饿死了你不跟我闹，那我一定看着它自生自灭……
许野笑得很是纯良：“还不是因为它是你的心肝宝贝。”
元承煜足足一分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死死盯着许野……
许野被他盯得逐渐失去了笑容： “怎么了？”不会是让它自生自灭的小心思被看出来了吧，其实只是开玩笑，不用太认真。
“没什么，”元承煜别看视线：“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
许野很想问，为什么每次和我聊天就会想起过去的事，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与他有关的吗？”语气竟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温柔。
“嗯。”元承煜轻轻点着头，又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许野跟哄孩子似的问道：“不如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我看能不能从旁找到些什么线索。”
“这样也可以？”元承煜半信半疑。
“这哪儿行啊，听你说那些往事，还不如说说那人具体有什么外貌特征，最好是有照片儿什么的，哦你们那儿没这技术，就画画呗，画一幅人像，找起来也有个方向吧。”猴子咬着半边苹果哼哼唧唧在旁念叨。
元承煜闻言眨了眨眼睛，似乎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许野望向猴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王振国同志现在是青出于蓝了。”
蓦然听到许野喊自己的名字，猴子心中咯噔一下，再看他家老大的表情，那嘴角微微掀起来的幅度衬着一副阴恻恻的面容。
让他有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他立刻闭嘴，连啃苹果的声音都小得几乎听不到了……
许野迎着元承煜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猴子说的方法也可行，待会儿找纸笔来，你先试着画一画他大概的模样，就最有特点，印象最深刻的。”
元承煜蹭地站了起来，脸上漾起明媚的笑来：“我这就去拿，我知道笔和纸在哪儿。”说完就直奔许野的书房跑去……
留下许野和猴子面面相觑，许野眼里的杀气差点儿让猴子从板凳上摔下来。
猴子委委屈屈：老大我并没有拆你台的意思，发誓！
许野：不敢当，不如你来当老大好了。
猴子：我错了！
当二人的眼神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后，元承煜已经端坐在书桌前，开始画起人像来。
元承煜作画时显得异常沉稳且专注，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只有笔尖接触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表情很平和，偶尔皱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
猴子蹑手蹑脚地趴到桌边儿，一边看还一边时不时唠叨几句，什么要把特点画出来，你这个可以不用画得这么详细之类的。
许野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你过来，别吵着他。
猴子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心里默默祈祷自家老大看到“画像”的时候也能如此淡定。
不出一会儿功夫，元承煜就将画好的人像递给了许野。
许野见到画像的时候，果然是双眉紧皱，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怎么了？”元承煜小心翼翼询问着，不能理解许野此刻拧成一团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猴子幸灾乐祸在一旁偷笑：这是你让他自由创作的，请慢慢欣赏……
与其说这是一张人像画还不如说是一幅唯美古风壁纸……
画中一男子头戴黑金发冠，身披飞龙战袍，双手交叉抱剑于胸前，靠着一处六角凉亭的边柱好像在等什么人。凉亭旁边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大树下是一张小石桌，石桌上甚至还放着一些杯碟……
许野将画转过来对着元承煜：“你看你这树上没有鸟，花丛里没蝴蝶那怎么行，来再添几笔我找人上上色给裱起来。”
元承煜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看了看自己的巨作，有些不好意思嘀咕着：“你不是说尽量画印象最深刻的嘛……”已经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原影重现了。
“大哥，我们是来帮你找人的，你起码也画一幅……类似江洋大盗通缉令之类的正面清晰五官图吧，”许野将画对折起来放在一边儿：“你画的这45°侧颜确实是——什么用都没有。”
元承煜眨了眨眼睛望着他：竟然把护国将军同江洋大盗相提并论……我忍。
许野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咱也别画了。”现在这个社会就是比着照片儿找人都不一定找得到本尊。
“你就给我说说他样貌大致的特点，”许野顿了顿：“注意是特点，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不指望能凭模样找人，但一些外在特征或许能有一些辅助作用。
元承煜开始做回忆状：“他的胸前有一块心形胎记，后腰处……后腰处有一道伤疤。”元承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丝丝薄红。
许野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不如说他屁股上还有颗红心！就不能有点儿不需要扒人衣服就能看到的特征么？
元承煜准备继续沉溺在回忆中，被许野无情的打断：“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他站起来朝书房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我再研究研究，这事儿吧，我想了想，不该指望你能有多大帮助。”
元承煜听完眼睛都瞪圆了：我在这儿白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给你证明我什么用都没有？
元承煜越想越气，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尽量平息气得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那就劳烦您了。”
“嗯。”许野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猴子瞧着元承煜这张气得发白的脸，还是有些不忍心：“老大这人吧，就是外冷内热。他其实挺在意你的事情的，这人一着急态度就难免不太好，你别在意啊。”
元承煜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泛起嘀咕，他会在意许野的态度吗？一直以来自己最关心在意的难道不是尽快找到宁羲远这件事吗。
元承煜将九篱抱在怀里，摸摸猫头，用轻得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着：“其实……其实我生气也是因为着急，应该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肯定不是……”
猴子不知道他在一边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只是好像看到那只黑猫竟然翻了翻白眼？
书房里许野又将那块锁魂灵石翻出来，闭上眼，竟是元承煜一脸沉浸在回忆里的幸福模样……
“卧/槽！”许野赶紧睁开眼，立刻对自己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工作呢，瞎想什么，专心一点。”
许大师对自己的鞭策似乎毫无作用，闭上眼甚至看到了元承煜嘴角抿笑时候脸上浅浅的酒窝……
一定是这块破石头在作怪，许野怏怏地将锁魂灵石又揣回了兜里。
今日不宜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