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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七夕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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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七月初七女儿节灯会,圣上下旨将已关停一月有余的东西两市打开,一来是为了让城内百姓欢度节庆,荡除先前那股子颓靡之气,二来也是想趁着女儿节当日为江南祈福,祈盼大梁国泰民安、百姓顺遂……一时间,京师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变得蓬勃热闹起来。
女儿节当天,一封匿了名的信函就被送到了宁王府。
此时,宁王府门外。
“这是我家小姐送给王爷的书信。”说完,沫儿就将封好的信件塞到了王府侍卫手中,没等对方盘问,沫儿就用话堵住了他的嘴:“别问我家小姐是谁,只要你把这封信给王爷看了,王爷自然就会知道,当然了你也别不收,我家小姐对王爷来说可是不同于一般人的存在,万一这封信没送到王爷手上,王爷日后怪罪下来肯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啊你别觉得我是在吓唬你,这么说吧,若是长泾在,他必定连问都不问一句,立即将这封信送去给王爷了。”
又是一个跟长护卫相识的?
侍卫道:“那你先等一下,我去请——”
“请什么请,把这信直接交到长、长泾手上就行了。”
“你这丫头?”
“我走了!”
没等侍卫拒绝,沫儿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扭头就走了。
侍卫登时一头雾水。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等拐进王府旁边的巷子,扶着墙的沫儿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幸好旁边伸出一双白净的手将她及时扶住,这才免得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等看清楚扶自己的人是谁后,沫儿顿时欣喜不已:“县主?县主您来啦……”
司轻芜将沫儿扶稳,伸手刮了下她鼻尖道:“事情办妥了?”
沫儿忙点头:“妥了妥了,奴婢已经按照县主的吩咐将信函交到了宁王府的侍卫手里,县主放心罢。”
“好沫儿,回头我让徐管家给你涨工钱。”
“能为县主办事奴婢开心还来不及……那县主记得跟徐管家知会一声。”
“放心,忘不了。”
司轻芜朝沫儿笑了笑,走到巷子口往宁王府大门方向看了一眼,只见那个接了沫儿信函的侍卫已经转身进去了……果然,古代人还是很好糊弄的。
“县主,现在咱们上哪儿?”沫儿问道。
“欸沫儿。”司轻芜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沫儿:“女儿节灯会上是不是会有很多俊男靓女?”
跟司轻芜相处久了,沫儿也习惯了她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奇言怪语’,好在意思都不难猜,她只需按照字面来解读就行了:“有的吧,奴婢很小的时候逛过一次,后来被卖到将军府为奴就再也没去逛过了。”
听沫儿说到‘被卖到将军府为奴’这句话时,司轻芜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竟有些疼。
“我……以前没带你们出去逛过?”司轻芜试探道。
“县主以前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过节,说穷人才喜欢过节……”沫儿一时嘴快说多了,想起自己口中所说的‘县主’就在面前,当下脸色一白,退后两步就要给司轻芜跪下:“奴婢说错话了,奴婢该死,还请县主责罚。”
司轻芜伸手扶住要给她下跪的沫儿,无奈苦笑:“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别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的,哪有人会觉得自己该死?”
沫儿嗫嚅:“县主——”
“行了,不准哭。”司轻芜松开沫儿,从腰间掏了锭银子给她:“你拿着银子去买身新衣裳,对了,再买些胭脂水粉。”
沫儿收下银子:“县主什么时候要,奴婢好让店家早点赶制出来。”
“今晚。”
“今晚就要?县主,会不会太急了些,万一店家来不及——”
“不用定做,就买身现成的新衣裳。”司轻芜一挑沫儿的下巴,左右打量着小丫头如玉的小脸蛋儿:“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
沫儿一愣:“给奴婢的?”
“新衣裳给你,胭脂水粉也给你。”司轻芜笑:“挑最好的,买最贵的,银子不够就赊在我账上,你家县主我去给你还,今晚呀咱们一起去女儿节灯会看帅哥。”
沫儿惊住,旋即眼眶就红了。
司轻芜捏捏她的小脸:“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哭,我喜欢看人笑。”
沫儿一听赶忙抬手擦掉眼泪,又冲司轻芜咧嘴一笑。
司轻芜故意皱眉:“丑死了。”
小丫头不满地嘟起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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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一沉,东西两市的女儿节灯会就正式开始了。
司轻芜在穿书后还是第一次过这种盛大的民间节日,正好又赶上帝后为江南百信祈福,所以今年七月初七的女儿节办得尤其盛大与热闹,十几里的东西两市街道上到处挤满了人,两边道上的摊子更是摆的满满当当没有一丝儿缝隙,吆喝声说话声调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出街,司轻芜就被这浓厚的节日气氛给震撼了。
妈呀,黄金周景区的游客也没这么多啊!
在过传统节日这方面上,古人真是比现代人强了不止百倍。
“县主,那里又猜灯谜的,咱们要去看看吗?”打从五六岁进了将军府为奴后,沫儿再也没逛过这么热闹的集市,再加上集市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她早已兴奋地不行,睁大了一双眸子挨个去看,生怕看漏了哪个:“那里还有人捏糖人儿,县主县主,还有喷火的……好好玩。”
“那是杂技表演,嘴里含了口油,然后对着火球一喷。”司轻芜将一袭粉衣娇俏的沫儿从人群里拎回,牢牢护在身侧:“好玩是好玩,不过也危险,你就远远看着,别站太近。”
沫儿立即乖巧地点点头,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是早已滴溜溜地转向了别处。
司轻芜终于体会了一把带孩子的心酸。
“县主表姐,县主表姐——”
“咦,是表少爷。”
听见沫儿咦了一声,司轻芜这才抬眼看向在人群里蹿来跳去跟她打招呼的猴子……不,是徐少卿。
很快,徐少卿就蹿到了司轻芜跟前:“县主表姐,我来啦!”
“叫什么表姐。”司轻芜抡起折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叫表哥!”
徐少卿摸摸被敲的头也不恼,笑嘻嘻地又喊了女扮男装的司轻芜一声‘表哥’,随后目光一转落在了司轻芜身边的沫儿身上,笑着打趣道:“哟,表哥,这又是哪户人家的小姐,该不会是被你拐来的罢?”
沫儿一听,立刻红了脸。
司轻芜笑:“你再好好瞧瞧她是谁。”
徐少卿还真听了司轻芜的话仔细打量起她身边的小美人来,瞧了半天才终于将人认了出来:“沫儿?你是沫儿?”
沫儿羞赧点头。
“果然美人儿都是打扮出来的。”徐少卿看着沫儿啧啧称奇,转瞬又对司轻芜道:“我说县主……表哥,沫儿都知道仔细打扮了出来寻觅一段好良缘了,你怎么还一身男子打扮,莫不是怕自己桃花太旺,得亲手折掉几支?还是说……表哥你不喜欢男子,喜欢?”
话没说完,徐少卿就被司轻芜一拳砸在肚子上。
当即,徐少卿疼得蹲了下来。
沫儿见了赶忙去扶徐少卿:“表少爷,您没什么事罢……”
“他能有什么事?”武将世家出来的苗子,别说挨一拳,十拳都没事,司轻芜就看他装模作样地哄骗沫儿,道:“那什么,今晚上你陪着沫儿好好逛一逛,多给沫儿买些吃的玩的,回头我给你报销……还有,一定要保证沫儿的安全,要是回头沫儿少了根头发,我定是饶不了你的。”
说完,司轻芜转身要走。
徐少卿忙道:“那你上哪儿去?”
“我去找我的好良缘呀。”
“等等我,我也……”
等徐少卿从地上站起来,司轻芜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徐少卿心里委屈,好良缘好良缘,她怎么就瞧不见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