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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怪他过分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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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头好痛……”贺明珠捂着脑袋,装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贺进一听就慌了神:“宝贝,你怎么了,爸爸马上送你去看医生!”
贺明珠装得更加投入:“不行,我能不动,动了头就更痛了。”
“那先进屋,来来来,爸爸扶你进屋。”旁边的搬家师傅们不知所措,贺进没好气地对他们吼,“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散开啦,没看见我女儿不舒服。”
“可是老板,工钱还没结。”
贺进不耐烦地扯开西装外套,掏出一张名片甩过去,没好气地说:“自己去这个地址找我助理。”
对着贺明珠,他又变了脸,温柔得声音里能滴出水来:“宝贝,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我打电话让家庭医生上门来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检查她就露馅了,贺明珠当然不同意,靠在沙发上虚弱地小小声说话:“爸爸,我现在就想安静地休息一下。”
贺进心疼女儿,自然满口答应:“好好好,那爸爸马上走,让你一个人好好休息。”
“那边那根木头,你也别愣着,跟我一起走。”他眼睛一斜,对穆阳命令道。把这个头号危险分子留下来和女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才不放心呢。
贺明珠破功:“……穆阳不能走,他要留下来照顾我。”
贺进人又不傻,他马上明白了女儿的小算盘,两手抱胸,一脸不爽:“宝贝,你是不是觉得你爸我很好糊弄啊?”
“我怎么会糊弄我的亲亲老爸呢,”贺明珠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我只是太爱爸爸,不想你为我太辛苦了。”
从来没有听过女儿如此热情的表白,一碗迷魂汤下肚的贺进美得找不着边了。他满脸堆笑,犹如春花绽放:“明珠宝贝都知道心疼爸爸了,真是越来越懂事。那爸爸走啦,不影响你休息。”
他走到门口,出去之前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穆阳,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恐吓道:“不要搞小动作,否则……”
贺进一走,贺明珠立马精神抖擞,腾地一下坐起来,盘腿撑着胳膊肘在沙发上叹气:“老爸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总算把他应付走了。”
穆阳闻言失笑,在她身旁坐下:“贺叔叔是关心你,他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出于安全考虑换个环境住或许更好。”
贺明珠不服气:“我才不是那种胆小鬼,遇到一点问题就缩到洞里躲起来。只有直面恐惧才能战胜它,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啦。”
“而且,”她心疼地碰了碰穆阳额头上隐约可见的淤青伤痕,“他都动手揍你了,你还帮他说话,真不是一点傻。当然,被你唬住的我更傻,居然会相信你真的是自己不小心磕到头。”
贺明珠有一点想不通:“我爸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我都知道。”
穆阳倒了杯热水递给她:“他昨天连夜开车从外地赶回来,眼睛都熬红了。看你睡着,也没舍得叫醒你,在床边握着你的手陪了一夜,天亮了才走的。”
他羡慕又感慨:“你和外婆总吐槽他不靠谱,但他真的很爱你,是个好父亲。”
贺明珠叫他说的鼻头酸酸的,她开始反思,上辈子她与贺进关系恶劣,或者是因为父女两人不懂如何跟对方沟通,而不是他们之间真的感情淡薄。可她最终英年早逝,贺进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女的父亲该是怎样的伤心断肠。
见贺明珠情绪不对,穆阳马上又转移了话题:“不过他拳头好硬,打人真的很痛。”
贺明珠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脸:“谁让你那么傻,不知道躲吗?”
穆阳老实坦白:“他出拳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躲。”
他垂下眼眸,苦涩地说:“叔叔讲的没错,我没保护好你,被他打,也是我活该。”
“嘿,”贺明珠挺直身子,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瞪着圆圆眼珠反驳他,“我再很认真地说一次,错的是那个猥琐变态的跟踪犯,不是你,你又不是神,哪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的事情。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背在自己的身上,好不好?”
“可是如果我能早一点出现,你就不会被他追到天台,还差点被抓住;如果我不参加校庆,我就能多关心你一点,发现你被人骚扰跟踪的事情,”他越说情绪越激动,音调不自觉地拔高,“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没有那么幸运,要是天台的门一开始就被锁住了,或者那个坏人把门踹开了,你就已经被抓走了。”
“只差一点点,”穆阳恐惧到浑身颤抖,眼睛蓄满泪水,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差一点点,我就会要失去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贺明珠眼见他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快要失控,想要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镇定下来。
哪知道她动作力道过大,竟然一不小心把穆阳推倒了,整个人将他压在沙发上。他们脸对着脸挨得很久,鼻尖几乎能凑到对方的鼻尖。他眼睛湿润泛着水光,嘴唇因为激动过度异常红润,本就无比惊艳的脸蛋此刻看起来更加诱人,贺明珠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而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仿若有一股电流在她身体里乱窜,电得的贺明珠整个人都酥麻了。
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要出事了,贺明珠脑中警铃大作。她噌得一下翻身爬起,窜出去一米远,逃命似得躲进房间里,用力甩上房门。进了房间,她感觉自己脸上直冒汗,热得不正常,再一看镜子,脸红得快成了个番茄。脑子里跟装了个放映机似的,不停重播刚刚穆阳那张被压在她身下的绝美容颜。她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连忙翻出物理课本狂背公式,背着背着又走神,盯着房门想着门外的人。
“啊……”贺明珠用课本敲自己的脑门,哀嚎不已,“不行不行……停下来,赶紧停下来……”
可能是她声音太响太引人注目,穆阳在外面敲了敲房门问她怎么了。贺明珠立刻噤声,隔着门板回他:“没什么,我没事。”
她丢了物理书,盘腿坐在床上自我反省,她自认自己不算花痴,为什么会对自家崽崽的盛世美颜想入非非,除了穆阳实在长得太勾人意外,肯定是她重生以来接触的对象,尤其是男生太少了,以至于她缺乏交往经验,没有办法保持平静地对待一个美好的青春□□。
从现在开始务必要保持自我克制。
贺明珠下定决心摆正自己的心态,她重生回来是为了守护穆阳 ,让他不要重蹈覆之,重演曾经的悲剧。她目前的第一重任应该是呵护花园里花朵成长的老园丁,千万不能监守自盗,做辣手摧花的第一人。
可惜她理性分析很到位,但感性的大脑根本不受理智的控制。做了一晚上不可描述的带颜色的梦之后,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灵魂肮脏的禽/兽,居然在梦里把纯洁干净的少年各种酱酱酿酿。
由于饱受良心的谴责,天还没亮她就睡不着起床了,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早一点出门,避免和穆阳碰面。哪知道她一出房门,就看到穆阳已经围着围裙站在料理台边做早餐。
“早呀!”他神色自若,笑着和她打招呼。
“早……”贺明珠抿了抿嘴唇,心虚到不敢和他眼神对视,抓起书包交代一句,“我今天有事先走了。”一整个落荒而逃。
魂不守舍地在食堂吃了早餐,贺明珠打了个哈欠想要顺路去买杯拿铁喝,咖啡厅排队的人太多,她不愿多等,还是放弃了。
脑子昏昏沉沉地拖着步子走到大教室,她第一眼就发现了座位中间不容忽视的亮眼存在——穆阳比她来的还早。
贺明珠脑子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反射性后退一步,看看教室号码,确定自己没有走错。不对啊,她和穆阳选课没有重叠,她今天上午上的高数课,中文系不学高数。进去还是不进去,纠结了一秒钟不到,贺明珠果断决定上午翘课。
“嘿,明珠,你咋不进去啊?”
感谢耿超同学的大嗓门,他这一嗓子吼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到教室了。就连刚刚没发现她来了的穆阳,都转过头来看着门口。
贺明珠笑得勉强:“我……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你人去上洗手间,包包可以先放下来。我帮你拿进去。”耿超同学特别乐于助地把她的包包“抢”了过去,“哎,那不是穆阳吗,又来陪你上课,嘿嘿嘿,你俩真是公不离婆,称不离砣,齁甜了。”
她的手机放在包里,没了手机哪儿都去不了,贺明珠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进教室,坐在穆阳旁边的位子上。
她一落座就低头假装翻课本温习,穆阳也没主动与她搭话,两人各自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不知是不是她昨晚没睡饱的原因,总觉得今天高数老师的声音无比平缓,特别催眠,贺明珠脑子糊的成了一团浆,眼睛被这团浆粘上了根本睁不开,脑袋重的很,一点一点小鸡啄米似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