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表の靥•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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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滞地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漂浮的洁云，精靥感觉这样还真是惬意啊！想来，自己已经到冰帝来读书有4天了。虽然仅仅是96个小时，5769分钟，345600秒，但是这毕竟是贵族学校，和立海大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所以怎么想都觉得特别。可是再细细回想一下，却又感觉普普通通的：自己依然上课时打瞌睡，依然写字龙飞凤舞，依然只有两个朋友。只不过多了一个练嘴皮子、打口水仗的家伙......呃，确切地说是“本大爷”而已。
虽然抚琴和苒子已经和自己重复了近十遍：迹部不是好惹的，倒不是说他自身小家子气，而是他领导的网球部的那个由一群疯娘组成的后援团，特别是那对团长——小林姐妹。惹到了她们，你就真的是倒八辈子霉了，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啊啊啊啊！
可是，每当听到这位女王开口一个“本大爷”，闭口一个“华丽”，精靥就会把好友的劝告远远地抛到脑后，怎么也忍不住头上的那个暴突十字，火大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于是，就开始在他的面前使用“本小姐”作为自己的称谓，以“不华丽的爆发户”称呼对方，笑容愈发灿烂，而且不说到对方只能“华丽丽”地扬眉不还嘴还死不罢休。又于是，冰帝2年A组的教室这4天来连续出现数场“不华丽”的口水仗，传出数声冷笑。
“嗞~~嗞~~”一旁的手机的振动声适时地把精靥从愤恨中拉了回来。
手机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文太”两个大字，精靥不禁黑线：这只猪，不会又是在上课时偷偷发短信给温柔贤淑善良好心（？）的自己以诉悲苦，顺便还叫自己给他去送蛋糕吧？果不其然，屏幕上的几行字证实着她的想法：“呜~~靥靥~~快来就就我吧~~呜~~数学又挨老师批，真田和柳又要给我加训练量~~呜~~我要吃蛋糕！！”
唉，真的是爱蛋糕爱到无可救药、无法自拔啊！精靥无奈地摇摇头。要不，再做一回道德模范？可是，去了就要见莲二哥哥了，而这几天自己不都是因为想躲避他才不去的吗？但是，今早哥哥不也说了有空去他们网球部看看吗？碰巧今天广播社又没事啊。不过......呃，到底去还是不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精靥还在纠结当中，忽然手机又“嗞~~嗞~~”地振动起来。“救~~命~~啊~~靥~~靥！！”算了，还是再当一回“老好人”吧。精靥无奈地摇摇头，一面心想自己还真是“心太软”，一边又在脑子里回忆那天和莲二哥哥的偶遇。他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你觉地，我这个妹妹，是不是，很另人讨厌？很烦？”
“其实，你不曾发觉，他的笑容就是他与别人的一层隔膜，虽然薄，但却是层永远难以捅破的窗户纸。然而惟有你，才能够让他展露出那个真实的自己，不加以任何掩饰。所以，你不需要愧疚。”]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精靥突然发觉貌似自己问的问题也不是那么傻。好吧，说实话自己的担忧也许真的是多余的。于是，精靥回来一条：“下午来。”
“靥靥就是好！”看到这条回信，精靥干笑了一下，脑子模拟着这只猪的反应：肯定闪着星星眼，欢呼一声，然后......被愤怒至极的老师罚站吧。
￥￥￥￥￥￥￥终于下课啦！分割线提醒你去立海大哦！！还要带上蛋糕哦！！￥￥￥￥￥￥￥
“哈呀......”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眼前这个虽没有冰帝如此华丽，却更令人感到亲切的硕大校园，精靥不禁有些许的紧张。深呼吸了一下，她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快半个月没来了吗？想来，自从寒假里去田中医生那里检查，得知自己最多活不过3年，那之后的半个月就没再来过啊。这也许是因为自己有一种欺骗别人的伏罪感吧。等等，欺骗别人的......伏罪感？这个短语好令人无语啊。无奈地揉揉太阳穴，精靥换上一个标准的甜美微笑，领着一盒蛋糕走进了校门。
“真是太松懈了！”不用说，这一定是真田弦一郎的吼声。
“看来，训练量需要增加一倍的几率是43%，增加两倍的几率是48%，增加三倍的几率是9%。”不用猜，这肯定是柳莲二的话语。
“小靥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来？本天才的蛋糕啊！”不用问，这必定是丸井文太的嘀咕。
“Mina桑，好久不见！”满含笑意的声音里透着少女特有的甜美，软软的。不用想，这必然是幸村精靥的问候。
非常有默契地，真、柳、丸三人同时回头。又相当团结的，真、柳、丸三人异口同声道：“靥靥？！”然而唯二不同的就要属他们的神态和动作了：真田原本僵硬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柔和，却又迅速压低帽檐；柳抬起头，褐眸微闪的同时合上了手上的Date；丸井闪着可爱的星星眼，兴奋地忽视了周围的所有人，包括他的学长和真柳，以比在网球场上还快0.5倍的速度“冲刺”至精靥，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地往她身上蹭着。
“小......文太哥哥，喏，你的蛋！糕！”好不容易挣脱他，精靥立刻“争分夺秒”地递上纸盒，并且加重了“蛋”、“糕”二字。
“靥靥，你真是太仁慈了！！”说罢，便一溜烟跑到自家搭档那里边吃蛋糕，边如数家珍般说着精靥的好。
“呵，弦一郎哥哥，莲二哥哥，下午好。”看完“猪之戏”，精靥把目光投向真柳。
“嗯。”真田点点头，帽檐继续压低。
“好啊。”柳上前一步，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哥哥今天在美术委员会有点事。”
“哦，”笑容明媚的精靥应道，“那我到附近先休息一会儿好了。”然后转身离开，却同时在心里疑惑着：怎么没看见某人？
“呼......”坐下来，喝一口果汁，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头顶上的虚汗，精靥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痛吗？心。”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声音把精靥吓了一大跳。猛然回首，却发觉一颗白花花的脑袋。原来是白毛狐狸——仁王雅治架到。
可是他的话为什么这么莫名其妙？还有那少见的......严肃得令人好笑的表情？偏着头，精靥眨着绿眸，眼神透过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表示疑问。
“我是指这里面。”说着，仁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强壮的左胸。
“这里面？”低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胸，精靥重复着。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哈哈哈哈！”仁王忽然打破沉寂，发出令人黑线又恼怒的笑声。
“你，你，你又骗我了！？”虽然是感叹，可是精靥的声音里却还是带着点儿疑问。可是缺没有回应，只有仁王的动作：翻过椅背，坐到精靥身边，翘着二郎腿。
“不过，”仁王把玩着自己的小辫子，“我是说真的，你的心里痛吗？”
“哦，这个啊，今天心脏病没发作。”
“不是，我是指，”顿了顿，仁王忽然流露出认真的神情，手也放下了自己的“尾巴”，“抽象的。”
“啊？抽象的？”
“嗯......撒谎欺骗别人会很痛吧？”
“咦？”
“不打算说吗？”
“雅治哥哥，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话虽这么说，精靥的心里还是像紧绷了一根弦似的紧张。
“好吧，你不说我来说。”仁王定定地看着精靥的双眸，“我，全都知道。”
“......”
“田中井岸是我外公。那天我弟弟在下楼梯时不慎摔了一跤，手骨折了，于是我带他去金井综合医院。在我弟弟上石膏的时候，我嫌无聊就去找我外公，却在医院的过道上看见你。本想叫你，却发现你的神情很糟糕，就一路跟着你到了外公的办公室，然后......”
“然后就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知道了全部？”
“不，我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期限’、‘三年’、‘告诉你哥哥’、‘骗他’什么的。事后我问外公，他也只是敷衍了事，并未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后来一次姐姐要带男朋友去外公家吃饭，大人和姐姐弟弟都出去了，我就乘机翻看了一下外公的工作记录，结果发现了你的事。当时我还有些怀疑外公写错地方了。4天前，我又带弟弟去医院上药，去找外公时竟又遇上你检查，我便听了你们的谈话。这回就......”
“就全部知道了？”
“是，”仁王点点头，神情越发严肃，“对我说实话，你的心是不是有点，不，是非常痛？”
“呃......是......”精靥底下头，吞吞吐吐的。
“知道吗，靥靥？”仁王忽然站起来，抬头远望蓝天，“骗人撒谎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那你......”
“对，作为一个诈骗师，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却又无法自拔，只因我从小就开始撒谎、骗人，然而等自己痛到不行了，却已经不能停止。因此我，不想让你的心也痛。”仁王回头看着精靥，那眼神里充斥着认真。
“可我，只是......只是沉默而已。”还想狡辩，但又感到力不从心。精靥觉得有股热水涌向眼球。
“沉默吗？”弯下腰，仁王与精靥平视着，“沉默与谎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沉默很平静，然而谎言会制造出痛楚在你的心头蔓延。”
“那也......求求你，雅治哥哥，请让我继续，所有的痛我一个人承担，只是想换回哥哥与大家的笑靥。我爱笑，也爱看并且希望别人笑，哪怕是强颜欢笑，我也心满意足。可是，如若我说了，恐怕我的愿望就难以再实现。雅治哥哥，你可以说我自私，认为我可恶，但请你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仅仅是让自己在我所剩不多的这些期限里，生活在笑靥之中，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明媚的笑容，这样，我也可以安息了。”泪水，宛如潮水，涌溃大坝，无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精靥摇着仁王的手臂，犹如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可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到她心中那止也止不住的痛楚呢？
“我......答应你，不说。”仁王俨然有些慌了，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哭得宛如一个泪人，他轻轻地拥住她，妥协了。
但是，沉默与谎，真的不同。靥靥，我亲爱的靥靥，哭泣只会让自己更痛、更难受，让我，来温暖你幼小冰凉却又伤痕累累的心灵吧。黄晕的灯光拉长了仁王高大的身影，却映不出他流泪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表の靥•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