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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你怎么不早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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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早晨的太阳便渐渐升起。
清晨，一束光从窗户的缝隙里射进来，被榻前的帘子遮挡住，顾辞却是早早就醒了。
不过说实在的，她刚睁开双眼时，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梦里，她狠狠嘲笑了那些以前看不惯她的人一顿，然后美滋滋地去吃大餐了。那时，她正将一块精心烹制，价格昂贵的和牛往嘴里送呢，好不快活。
这梦真是美好又真实，惹的她不愿醒来。
顾辞在心里暗暗抱怨着，又清醒了几分。她在这里怎么就老是做梦呢？
挑开深色的床帘，阳光刚好直直地照进来，让顾辞整个人都渡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忽略她正打着哈欠，张得很大的嘴和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倒也仿若画中人。
或许是没有料到她会醒得这么早，锦绣还没有来开门叫她，估计现在正在外头洗漱。
想小小地吓她一下。顾辞花了半天时间穿好了衣裳，不得不说，古代女子的服饰真是繁琐，现下又正是冬季，什么里衣，中衣，外衣，还有云肩之类，穿起来费时又费力，还不太舒服，她习惯了穿宽松些的，这时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还真的叫她猜到了。锦绣这类的贴身侍女，与一般丫鬟其实没有太大的不同。鸡叫第一遍时打着哈欠起床，半睁着眼睛穿好衣裳，出屋去打水梳洗，不一会便看见又来了几个人。
话说，将军顾承极其珍爱夫人楚悦，为她不曾置妾，所以将军府的内院，自然较其他富户权贵的要清净许多，不过下人倒是不少。
第二个过来的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阿紫，曾被特许过可以睌起，但本人并没有接受就是了。
“……阿紫姐姐。”锦绣小心翼翼打了招呼。阿紫平时不苟言笑，又是老夫人身边的，她一直有些怕这人。
阿紫点了点头，接了水便回屋了。她看样子比锦绣要清醒不少呢。
于是她也刚要抬起左脚往回走，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锦绣姐姐！”
啊，是未央。锦绣收住脚，回头一看。
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白亮亮的牙都露出几颗，头发有些凌乱，却也无伤大雅。
于是锦绣禁不住笑起来，身上竟也觉得暖和了几分。
“未央。”
小姑娘顺势也跑到她跟前，整个人像发着暖橘色的、淡粉色的光。
“啧啧啧，电灯泡竟是我自己！”
顾辞从不知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看向两人，捂着嘴打趣。
“小小小小姐！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锦绣被她吓得一个激灵，直接跳了起来，表情夸张得可笑。而未央则是十分淡定地，不如说是懵懂，不解地望向她。
“小姐，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呀。”
？？？什么意思？你谁啊？说什么呢？
顾辞这下成成了比她更蒙的，难不成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脑子有问题了？
听了这话，锦绣却是慌张起来，急忙看了未央一眼，又匆匆跑过去，显得手足无措。
“小姐，未央年纪小不会说话，还请您多多包涵！”
说实话，刚开始，顾辞还有些奇怪对方的态度，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也就想明白了。
原主比书中女主顾言大正好一岁，顾言是六岁来到将军府的，九岁离开府中去往山村疗养，由此可以得出原主的性格从七岁开始转变，大概十岁成型，之前锦绣说她刚过了十五岁生辰，而且锦绣是两年前才进府服侍她的。
所以，锦绣一定没少遭罪吧——毕竟那时间点的原主已经养成了恶劣的性格，特别喜欢没事找事，而且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锦绣这丫头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可细心呢，她和原主的口味不一样，又不好意思说，锦绣就去跟厨房的人说，把饭菜的味道弄淡了些，早些日子，自己的衣服都是她帮忙穿和脱，平日要是有些不懂的杀西，也都是要问她的，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顾辞看向那两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些。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锦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把未央推到顾辞身前来，“未央，快给小姐道歉！”
“哦……小姐，是我口不择言啦。”
小姑娘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果真乖乖道了歉。
受到可爱攻击的顾辞捂住心口，具本人表示，此攻击杀伤力巨大，导致HP－100。
“好了小姐，我们回去吧，我去给您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今天早膳还有一道红枣银耳羹哩。”
被她的话勾起了胃里的馋虫，顾辞走路时的步子都大了些，紧赶慢赶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催着锦绣走快些。
回了屋子，把脸洗净，又刷了牙——古代的牙刷对她来说很是新奇，初次见到的时候顾辞还摆弄了好久。锦绣帮她把头发梳齐挽人好，又简单在两侧分别编了发辫，少女的发型不如妇女的复杂，但同样美丽。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顾辞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话说回来，顾言现在在哪呢？”
了解女主的行动，自然也是十分必要的。
“嗯——”锦绣想了想，“昨个儿配给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今早跟我说，二小姐一大早便去了书房，想必是为了明日的笔试做准备呢。”
“原来如此——嗯等等！什么笔试？”顾辞惊愕地转过头，问道。
“小姐不知道啊，”锦绣接着说下去，“天华学院的招生笔试，就在明日了。”
噔，噔，咚！
得，居然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可完蛋了。
“你怎么不早些说……”她幽幽地看向对方。
“您也没问啊……”锦绣倒是觉得自己很无辜，毕竟以前她家小姐对这些事可上心了。
“……这样想来，顾言一大早就去了书房，对这笔试大抵很是上心。”这样的天才都要用心准备，那些试题的难度，十有八九……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
而后，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她飞一样跑了出去。
“小，小姐！别跑那么快呀！等等奴婢！”
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素质比她原来的要好上许多，那是健步如飞，跑起来就成了风一般的女子啊。
“干嘛要等你！都快来不及了！”
“什，什么来不及了？”
“废话吗这不是！”
清扫庭院的侍女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
这几天，因为顾辞的缘故，这将军府上下的气氛竟也活跃了许多。
——约莫一柱香前。
她睁开眼睛。
刚刚睡醒，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她的眼睛是漆黑如墨的，此时更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缓慢地起身，贴着小腹的白色里衣被挤压出细小的，不规则的褶皱，由粗细不一的线条和深深深浅的阴影组成。
她在想些什么。发丝有些凌乱地垂下，仍是墨色却比她的瞳色更淡些。
她拨开群青的帘子，坐在床边，换上鞋，又站起身来。她的身姿纤细窈窕，玲珑有致。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
“二小姐，您醒了吗？”
这是昨日分配给她的贴身侍女，雨燕。
小丫鬟怯生生地问到。
片刻过后，仍无回答，她刚要试着开门，门却开了。
与她对上目光。
小丫鬟慌张地别过头去，不由得为自己的逾越之举感到心惊。
可她只把门再次关上。
雨燕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她清洗了牙齿和面颊，白皙的肌肤沾上清水后显得更加吹弹可破。
她换上一袭青衣，出了门，径直走向前堂。
一路上安静的出奇，没有一点声音。
下人们正把最后一碟小菜端上来。雨燕也在，还时不时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位二小姐。
她用膳时的样子竟也同样惊为天人。
雨燕跟着她走到书房，她在门后停下脚步。
“帮我关好门。”
她如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