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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绑架 ...

  •   “云筠,云筠!”

      他是被一阵深情的呼唤吵醒的,当他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隔他只有几厘米。

      “卧槽!”云筠吓得浑身激灵,本来神经就绷紧了一晚上,这一觉醒来眼前多了个人,差点让他当场去世。

      那个男人看他这反应被逗乐了,“噗,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是你自个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吧!”云筠想起身,但是身上压着的人太沉,起不动,“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他伸手去推,很轻松就推开了男人。

      男人下床后也不走,就现在床头看着他。

      “出去出去先出去,我穿衣服。”云筠冲他摆了摆手,要知道自己现在被子下还啥都没穿。

      对方很听话地走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你快点,昨天说好了一起去博物馆看展览的,怎么睡到现在还没醒?”

      “啊…昨晚没睡好而已,马上就来。”

      这是他的邻居元君,大概是在云筠初中的时候搬到他隔壁的,两人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住进了同一间宿舍,交情好的可以说是同穿一条裤子,这不是缘分云筠他都不信。

      就是要当一辈子好兄弟的命。

      元君的性格和他相反,这个人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活泼开朗又乖巧懂事,成绩优异又有艺术细胞,情商高颜值高,总是能在至70下至17年龄段的女孩们芳心里纵火。

      虽然云筠经常看见他和人约会,但从来没见他有过女朋友,一问起来就说女孩们约会后都把他甩了。

      啊,甩得好啊!女人只会影响我们学习的进度!好兄弟!一起孤寡!

      “哎…”云筠将衣服穿好,转身拿手机的时候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明天这个时候…来工地找我…”

      “如果不想你的秘密公之于众的话…”

      他的脑海中有什么记忆闪了过去,再次之前,它有多少年没有被唤起过了。

      不是我的错…

      云筠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是内心的焦虑难以褪去,他匆匆将手机关机然后揣进裤兜里,走出了房间。

      “元君,走吧。”他试着想让自己语气轻松一些。

      但是以元君对他的了解,立刻就看出了不对劲,“怎么了,你脸色看上去很差,出了什么事吗?”

      “没…就是……”云筠摇了摇头,他不是很想提起那件事。

      元君皱了皱眉,他上前抱住云筠,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

      虽然这句安慰的话语听起来十分单薄,但云筠一想到两人这些年一起经历的事,知道自己兄弟的话确实是真心的,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表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嗯…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快去吧,看完展览还能去吃顿晚饭。”他结束了这个拥抱,抬手拍了拍元君的肩。

      “好,咱们打车去!”他抬手想拉住云筠的手,可对方先一步将手拿开了。

      他脸上露出了笑容,热情且真挚。

      云筠住在一片老旧的街区,他母亲是位医生,父亲是高中老师,不过在云筠初中时候去世了。

      他在这片街区生活了很多年,母亲说什么也不肯搬家,说是舍不得云爸爸,说搬了家,他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街边的小面馆老板的吆喝像汤面一样温暖,在多少年的四季里,填充着生活在人心中留下的空隙。

      洗发店的招牌很多年没换过了,老板剪了一辈子的头,门口还留着早些年流行的旋转转筒装饰,那个胖男人清扫着一地碎发,被剪掉的是一段段时光。

      “呦,小云啊,回来多久了?那首都的大学感觉怎么样啊?”小卖部阿姨正闲得嗑瓜子,云筠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来说,云筠就像她小侄子。

      “啊?陈妈。”云筠停下脚步看过去,“回来半个月了吧,其实学校也就那样。”

      陈妈那脸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哎,瞧瞧你那话说得,要是我家媛媛像你那么出息,我做梦都得笑醒。”

      “没有没有…”和小卖部阿姨寒暄一阵后,云筠才勉强脱身,在两人离开时陈妈还叫他们有空多串串门,是真的太热情了。

      “陈妈还是老样子啊。”云筠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太会和长辈交流。

      元君点了点头,伸手去拍他的背,“是啊,媛媛不太听话,她怕是把你当儿子了。”

      “媛媛?她现在怎么了?”在他印象里,媛媛比他小两岁,是个挺调皮的女孩子,但是人并不坏。

      “她…不是之前高中没考上嘛,交钱进了五中,进去后也不好好读书,跟着小混混们混社会去了。”

      “啊。。。可惜了。”他踩到一片小水洼里,泥水溅到他鞋子上,在他成长的回忆里,也曾无数次这样走过,他走着这条路,从小学走到初中,从初中走到高中,他无法忘记自己去往大学报道时,背包里是梦想大门的钥匙,云筠抬头看向老街尽头,大步向前走去。

      那一次,他的目的地不是家,而是明天。

      一个光明的未来。

      ——————

      虽说是遗址博物馆,但是在展馆内有划分有一片特殊场馆,偶尔会有一些主题展,他们这次前来便是为了近期的新展览——

      《来自古老文明的声音——潮头》

      十年前,在本市东南部郊区发现了一处文明遗迹,经考古学家推断,大约距今4700-3000左右的新石器时代晚期文明,其中发掘出的大量文物与此前发现的钱山文明遗物极为相似,综合研究后断定,潮头文化与钱山文化属同源,钱山文化是潮头文化的传承。

      在此次展览前,潮头文化出土文物一直没有对外展出,这次是那古老文明时隔千年的再次面世,消息一放出就在全国引起了轰动,不止是各界人士都迫不及待地想一睹这神奇古文明的真容,更是由于其中出土的大量青铜器物。

      那些青铜器物,承载着先民们的信仰,我们通过对祭祀区的发掘,窥见了那庄严仪式的一角。

      说实话,这设计师简直就是个鬼才,他们一走进一号场馆,入眼的便是一比一大小还原的祭坛,场馆的整体光控制得比较昏暗,墙面也是深色,仰望头顶是满天乌云,唯有有一束阳光穿透了云层,向下垂直射向祭坛正中心。

      祭坛分为八层,除去顶端第八层与第七层,每层都摆有一些青铜人,它们刚发掘出来时是一堆青铜碎片,当他们被复原后,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些青铜人做工十分精美,他们神态各异,样貌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体态上看都是成年人。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面朝祭坛中心跪着。

      “啊。。。”云筠仰头看着祭坛,他很难形容心中是什么感觉,那些青铜雕像高2.5米,虽然形象各异,但又有着出奇的规整。

      场馆的祭坛型展台是根据发掘出的遗迹一比一还原的,他站在展台下,脚下是玻璃地板,玻璃地板下又是没有清理出土的破损器物,它们半埋在尘土下,和那爬满锈迹的青铜人一起提醒着他。

      沧海桑田...

      此时此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先民们带着虔诚之心朝圣的心情。

      脚下是千古兴亡终作土,不变的是抬头就能看到的日月,它们的寿命太长,以至于那时候的人们将其是为永恒,当他们一代代生老病死,它依旧还是稚子。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现在的社会,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虔诚的信仰了。"

      元君走到他身边,如此感叹道。

      云筠轻叹一口气,转过头问他:“那你有信仰吗?”

      “有的,”青年侧对着光,微笑着看向他,“有的,他无时无刻不吸引着我,或者说,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他的吸引是在诱导我走近死亡。”

      “啊。。。”云筠看着自己兄弟那眼中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得好,“你们学艺术的,都是这样吗?”

      “没错,我们搞艺术的,都这样...”他目光炯炯,看这祭坛的中心。

      云筠也只好闭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文物上。

      展馆是采用预约制,限制人流,场馆又大,所以每个展厅其实都没多少人,他的脚步声回荡在室内,隔着展柜,他观察着每一尊青铜人,他穿过展柜,一层层向上走去。

      “元君,你看这些青铜人像,他们现在放置的位置都是祭坛遗址上原有的位置,虽然部分铜人在千年的岁月里早有偏移,可是在其它出土的器物上发现了一些关于潮头人民信仰的线索,虽然潮头文明并没有发现文字,但那些信息足以还原祭坛场景了。”

      他们来到祭坛顶端,云筠又指了指顶部中央拿故意做出的有某件重物摆放痕迹的区域说:“其实这里应该是有一尊神像,但是目前尚未发现;潮头人的墓葬修建都是同一朝向,因为先民们始终相信,人是由神明创造出来的,他们死后,灵魂将会走上祭坛,回归神灵。”

      他又指了指下方的青铜像们,这个角度看去十分壮观,“只是出土遗迹和遗物都显示出祭坛越往上,青铜人像越少,到第七层的时候,真正的神明脚下,是没有人的。”

      “ 再加上各层出土的青铜人形象来看,每个青铜人身上都有‘伤口’,越上层的铜人身上伤口越多。关于这点提出的假设有很多,其中一个观点认为这是潮头先民间广为流传的传说故事,青铜人都象征着故事中的一个角色,那些人们渴望回归神灵,但是每向上一步,接受的苦难越深,以至于无人能够接触到神灵。”

      云筠顿了顿,说:“其实钱山文明里也出土了类似的祭坛,只是规模和青铜人大小远远不及潮头文化,但从形象上看,保留了潮头祭坛的形制,青铜人形象有所演变,但是基本特征和数量是一致的。”

      “非常有意思的是,两个时期出土的祭坛顶部都没有现神像,但是各种迹象都指向,目前双方遗址的发掘工作都仍在进行,就看谁先揭开那位神祗的面纱了。”他蹲在那片空区域旁,直勾勾地盯着光直射的地方,眼中有着别样的神采。

      元君点头,若有所思,“你们学考古的都这样?”

      “少学我说话。”他起身向下看,看到的是巨人俯首,若是在当年,站在这里,或许还能看到活人的炊烟和逝者的坟冢。

      元君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有些沉,“怎么?顿悟了吗?”

      “我只是在想,”他收回视线,有些无奈地推开好友的手,“如果坐在这里,肯定不会无聊,但绝对不会舒服。”

      “因为这里离人太远,离太阳太近了——走吧,去下一展厅。”云筠把元君的手拽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在博物馆呆了一下午,这次展览分五个展厅,第一展厅是祭坛,说是潮头文化的中心也不为过,因为比起后人,他们这个时期整个民族的生产生活都充斥着对那位神灵的崇拜。

      生活区中,几乎每间民居都能发现一尊立人石俑,石俑平均高5Cm左右,任何特征,看不出男女,没有五官没有衣饰,只有一个人形。

      而墓葬区最常见的随葬物也是石人,比例和生活区的差不多,只不过是跪姿,并且有了五官。

      在此之外,还出土了一些金器,如金面具,金冠带之类的,以及大量陶器玉器,等他们出场馆后,天都已经黑了。

      而随之慢慢靠近的,是神秘人约定的时间。

      20:01

      云筠盯着手机屏幕,一张脸被屏幕光照得惨白。

      他已经知道“工地”在哪了。

      对方没有指明,整个城市有太多太多工地,哪个集团,哪个工程,都没有标明。

      更没有哪个店铺叫做“工地”,地标建筑也没有。

      这于其说是一个谜题,不如说更像是带有一分炫耀意味的告知。

      在别人被急的焦头烂额时,他在偷笑;当别人急的乱问的时候,他在偷笑;当别人最终发现自己离答案只有一步之遥时,他指着对方铁青的脸放声大笑。

      一般情况下信息给得越少越重要,人的很多误解都是由于脑补太多,自己将自己思路带歪,如果换个人来,肯定会因为对方一上来的“我知道你的秘密。”浮想联翩,从而错过正确答案。

      只可惜他是个老司机。

      “元君,你先回去吧,我有位师兄在这实习,刚叫我去看看。”他将元君送到博物馆大门,突然不跟着出去了。

      对方见他是专业上的事,所以没有多问,唠叨两句就回去了。

      云筠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转身就朝遗迹馆走去。

      他没有进入考古工地的资格,但是这遗址公园里有一片开放的工地区域——遗迹馆。

      遗迹馆是钱山遗址的祭祀区,保留了祭祀区的考古发掘现场,工作人员们将该区域分成数十个等长的探方。

      这边的工作是已经结束了的,有部分无法取出或失去了取出价值的遗物依旧保留其中,探方区中有一条玻璃栈道成对角线修建,贯穿了整个区域,这边的游客较多,他看了一阵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现在是20:20。

      离闭馆还有四十分钟,已经有很多人在陆续出馆了,他慢悠悠地走到栈道中途的一个平台上,趁着围栏等待发件人的到来。

      他面前的挖掘现场还保留着挖掘时标注的地层,钱山文化那对比潮头而言略显寒碜的祭坛孤独地立在眼前,原本跪在它身上的青铜人已经被转移走,只留下一个大牌子和几个小牌子——

      “钱山青铜人发掘地”“1号”......

      “真是够可怜的。”他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你来了。”他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

      “卧槽!”云筠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大哥你有话好好说,没事装啥鬼来吓人?!”

      “。。。”

      “不要回头。”在他即将转头时,那个人这样说道。

      男人的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很不自然。

      “。。。好,你叫我出来想说什么。”云筠藏在裤兜里的左手紧握成拳,警报在心中拉响。

      若说之前他对对方的怀疑只有六分,那在对方出现后,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个人可能真知道些事。

      身后传来快门的声音,那个男人带了一台相机,正在拍照,“你很准时。”

      “我倒是希望您会失约啊,先生。”云筠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僵硬,“看起来您对我是真的很了解。”

      “五分钟后从后门离开场馆,东门出遗址公园,往你右手边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直走向前500米有条小巷,巷口有个垃圾桶,拐进去。。。。”

      这个人说得越多,云筠心里越不安,他说到底只是一个学生,面对这种情况,除了照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只是神情恍惚地听完了对方的指令,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多希望此时此刻自己不是一个人,能有一个全心信任的对象,能有一个人来告诉他别怕,你可以怎么怎么做。

      可是没有,他打开手机,里面有很多联系人,但是没有任何人向他发送消息。

      这五分钟的倒计时里他只是打开了朋友圈,看着人们夜晚的各种生活趣事,看见他们抱怨着什么,谁与谁情比金坚,谁又与谁分分合合。

      他们或在酒吧夜店里彻夜狂欢,或在温馨的家中享受亲情,又或是购物?还是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感叹人生。

      云筠突然有些辛酸,大概就是鲁迅先生说的,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生活有乐有苦,有迷茫,也有孤独。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此刻就像生活的弃子,像眼前的祭坛一样,被遗弃在这里。

      本以为上了大学后就可以彻底摆脱过去,走上明天。

      可是那个人一句短短的话语,瞬间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灵魂滚依旧还在童年徘徊,没有找到出口。

      打字框里的文字还是没有发出去,他将手机关机揣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捂住自己的脸缓了几秒,飞快走出场馆。

      街头看不见什么人,这边社区娱乐产业并不发达,没有什么繁华的夜景,入夜后在街上流动的只有潮湿的空气,青年的身影略显单薄,他拢了拢外套,从大路走到小巷。

      他的神经紧绷着,四周混合着霉味,垃圾味的下水道气息不停往鼻子里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他能确定自己是在绕路,至于绕到了哪里.....眼睛度数太高,又不熟悉环境,鬼知道在哪。

      有个流浪汉躺在路边,双腿残疾,还有一只眼上长了个大瘤子,云筠在巷子里到处转,都是第三次看到这个乞丐了,他没有办法,只好上前问道:“你之前有看见其他男人走过这里吗?”

      流浪汉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让云筠感到很不舒服,还有些心慌,“那个男人向哪走了?”

      流浪汉看着他没有回应。

      云筠连忙掏出留着买地铁票的零钱放到他碗里,他才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胡同。

      那里个胡同很窄,只供一人通过,路灯照不到那里,加上他是个大近视,竟然一直都没看见。

      “谢谢。”云筠警惕地与流浪汉拉开距离,走到胡同口还回头看了眼,那个老头估计是精神有问题,还在看着他笑,露出一嘴黑牙。

      云筠眉头微皱,转去打量了一下这个漆黑的小胡同,就只有十多米的一个死胡同,光投不进来,尽头灰色的砖墙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他站在胡同口不敢走进去,那黑暗似要将他吞没。

      这简直就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啊喂!

      既没有监控又没见行人,街道老旧路灯又不亮,旁边有个疯子流浪汉,还有个不知道在哪的神秘男子。

      说不会发生些什么他都不信。

      云筠确认是个死胡同并且没有地方能藏人后,却没有贸然离开,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好像有什么正在靠近。

      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正靠近猎物。

      他贴在胡同口的墙上,向外边探出头去,这一路上他就感觉不对劲,有人在跟踪他,其实云筠本来想把那人甩开,结果倒是自己先迷路了。

      背上突然有些痒,本来伸手想去挠挠,但冷不丁地摸到一个人。

      “大,大哥,身材不错哈...”云筠听到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着实不敢动,这转头遇到爱什么的,那不是死胡同吗,他是打野带闪现穿墙的吗?“在哪个健身房办的卡啊?”

      回答他的是物理意义的当头一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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