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若水玉颜

13、第十三章 同往京都

　　一身粉色衣裙的豆豆绞着手指走进夙沙，两边的辫子乖巧的垂在胸前，因不习惯穿裙子使得脚步略显小心，深怕一不小心便踩到裙角，刚刚在自个房间刚换上衣服时可是结结实实的摔了好几下。
　　‘主子，豆豆以后还可以做小厮么’？捏着小本的指尖发白，豆豆不安的看着主子。
　　“不行。”夙沙当即道。
　　不可以做小厮了那豆豆怎么办？‘主子不要豆豆了么’？手指微颤。
　　夙沙抬头见那小豆子果然一脸泫然若泣，嘴角微微向上提了点：“既恢复女装自是做丫鬟的。”
　　瞪大眼睛，主子还要豆豆吗？‘那豆豆以后做什么’？
　　“一样。”边答边重新换了张干净的纸摊开。
　　‘那丫鬟既和小厮一样，为何要用两种说法’。豆豆不解。
　　抬手拍拍豆豆的头：“一为女一为男，自然不同。”收回手执笔沾墨：“出去吧。”
　　笙易哥哥~豆豆拎着裙子跑向园中的人，脸上的笑在对方突然加快脚步离开时掉落。
　　蹑手蹑脚的半蹲着身子靠近笙易，豆豆对面朝自己的阿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啪’一掌拍在笙易肩上，笑盈盈的等着笙易哥哥回头。哪晓得他居然对阿成说了句：“就这样。”抬脚就走。双手拽住笙易的胳膊，豆豆皱着眉凝视着他，笙易干笑道：“那什么，小豆子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哈。”用力挣脱开却始终未看豆豆一眼。
　　扁着嘴，豆豆手指绞动，泪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一边的阿成挠挠后脑讪笑着：“小豆子，易管事大概真有事忙，你...你可别哭啊。”看着小豆子询问的眼神，阿成突然不知手脚该怎么摆，脸一烫拔腿就跑：“我也去忙了。”心里却念叨着：‘俺滴娘啊，以前咋没发现这小（子）...丫头长那么好看呢！’

　　夜晚，豆豆陆续提着几桶热水到主子房间，倒在大大的浴桶内，卷起袖子试了试水温，满意的点头，刚刚好。拎了空水桶豆豆绕过屏风，脚步一顿，微微弯腰，无声的说‘主子’。
　　夙沙略显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小豆子和她手中的水桶：“为何是你？”
　　放下空桶，笔沾上墨:‘小四身体不舒服’。
　　“他让你帮忙？”
　　豆豆摇头。
　　夙沙点头：“以后此事让笙易或别人做，不用你。”
　　“咚--。”脚下一乱，水桶滚到了夙沙脚边。‘以前豆豆也有做，为何现在不可’？泪终于一滴滴的落下。
　　叹息着拍拍小豆子的头，用指尖拭去她眼下的泪，手指一顿，弯弯曲起收回。“水桶女孩提着吃力。”
　　干睁着眼睛，止住泪：‘只因这’？
　　“只为这。”坐下用手指敲打桌面：“今日怎么如此就哭了？”过去几年都没怎么流泪的小家伙。
　　思及笙易哥哥，嘴又扁了起来：‘笙易哥哥躲着不见我...定是因为豆豆是女孩，所以讨厌豆豆了。”
　　“莫胡思乱想，笙易只是忙着准备下次远行的行李。”虽然是一个月后的现在并不着急准备的东西。
　　一时忘了纠结笙易哥哥的态度，豆豆忙问：‘主子又要去京都了么’?
　　点头。
　　泄气的垂下头，主子又要去京都了，不知道这次要去多久，豆豆一个人好孤单，虽然有管家爷爷他们在。
　　似乎是知道豆豆在想什么，夙沙说：“此次带你同去。”
　　诶？！豆豆不敢相信的看着主子，在看到主子颔首后开心的对夙沙深深弯腰，提起水桶往外退去。啊~豆豆要去收拾行李，这可是几年来豆豆第一次出门啊（注意，豆豆这里出门的‘门’是指夙沙宅的大门，因豆豆不能言语，平时采买是不用她的，夙沙出门也只带笙易，豆豆自己一人要出门倒也非不可，只是她自己排斥，或说不敢独自上街，当日被拐卖的记忆是她心底抹不去的阴影）
　　看着自家丫鬟兴奋的样子夙沙无声的笑了笑。

　　“脑子干净了么？”
　　...“是。”
　　“那就别做些让人误会的行为。”
　　“是。”
　　“帮小豆子收拾行礼。”
　　“...主子要赶小豆子走么？”笙易茫然，刚不是还让我不要躲着小豆子么。
　　“下月行程忘了？”夙沙淡淡的说。
　　诶？笙易惊讶的看着主子，居然要带小豆子去…莫非小家伙的地位在继乳鸽后又要升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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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一脸笑容的坐在笙易哥哥身边，对管家爷爷、阿成、小四挥挥手，坐正身子双手紧拽住衣角，双眼兴奋的盯着前方，...虽然马车还没动。
　　“进来。”车帘内夙沙淡淡的说。
　　笙易掀开帘子等候吩咐：“主子？”
　　“小豆...，”略顿了下，夙沙说道：“豆豆进来。”
　　笙易看了豆豆一眼回过头来欲言又止，这貌似于理不合吧。
　　“泡茶。”
　　笙易恍然，“是，小的疏忽了。”以前是主子不喜用丫鬟，且出门只带自己，现在既然有了小豆子，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怎么可以还劳主子自个儿动手呢！
　　恋恋不舍的忘了周边一眼，豆豆听话的钻进车内，低着头抬眼看向主子。
　　“铁观音。”
　　轻点了头，望着四处找泡茶的用具，才发现马车内布置的像个小房间，唔...和主子房间一样简洁舒服，长长的软榻可坐可躺，左边矮柜里面放着书籍，上面则摆着豆豆要用的茶具，柜子边是简易的精致炭炉以及泉水罐，右边则放了两个坐垫，上方是悬空的木箱，里面大概是衣服之类的吧。
　　将炭炉、茶具搬到靠右的空处，抚平衣角跪坐在坐垫上，抽出衣袖内的两根丝带将袖口扎紧。燃炭后将注满的水壶放于炉上烧开，淋瓯杯、烫洗茶碗，做好一概准备，豆豆微笑着轻取出茶叶置入瓯杯中，高提水壶将沸腾的泉水冲入瓯杯后盖上瓯盖等待，些许时间，翻开瓯盖，将清亮的茶汤从瓯杯倒入茶碗中，顿时一股兰花香冲鼻，轻捏着茶盖盖上，用托盘将茶碗呈给主子，豆豆仔细注意着主子的眉，见其皱其不禁拽紧衣角，待舒展开自己也随之展颜一笑。
　　轻浮茶面，夙沙暗自点头，比四年前第一次泡茶时的口感粗糙苦涩好多了，倒是有些许甘味。将手边的本书递给豆豆，“品读。”
　　乖乖的接过书挪了挪位子靠在车壁上翻开一页，心里早就忘了对外面的好奇。
　　抿了口茶，茶碗边，夙沙嘴角微弯，果然，只要经过一番泡茶，就算心里再多躁动烦乱她都会忘记。
　　一时，车厢内，茶盖碰茶碗声，翻书声，两人怡然自足。

　　琉城，随意客栈前，笙易停下马车等小豆子和主子下车后进车厢将两边的木窗关起上梢，拿了三个装衣服的包袱及些银钱退出交给小豆子拿好，手指按着车厢顶的一点，车门处往下凸处一块与门同宽的木头，在凹槽处用力往下拉到了底处又是一通按，然后上锁，放下车帘。
　　跳下马车，笙易大呼了口气，拿过小豆子抱着的包袱，“进去吧。”大跨几步，见主子正站在一面墙壁前看着字画。
　　豆豆摸摸车门用力推了下后收回手，心里微微乍舌，好厉害啊！抱着自己的那个包袱转身往客栈走，到门槛处刚迈进一脚，右臂就被什么撞了下，想稳住身子脚下又被绊住，一瞬间只要用手里的包袱捂住脸。
　　“老板老板，给我两个中等房间~。”绿衣女孩双手撑在柜台上，边说边喘着气，高高束在脑后的发随着她的动作晃悠。
　　“师妹你慢点儿，莽莽撞撞的又撞到人了。”随后而来的男子无奈的说，弯下腰对趴在地上的豆豆说：“姑娘，对不起，你还好吗？”
　　女孩转过身，看到地上的豆豆懊恼的叫道：“对不起对不起，”跑过去推开杵在一边的男子，忙忙拉着豆豆胳膊扶她起来，边转过头对男子手：“小南师兄，你怎么都不帮我不扶人家？”
　　男子尴尬的伸出手最终还是收回：“男女有别。”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计较这些做甚？”女孩说着瞪了男子一眼。
　　被扶起的豆豆抬手抚上额头，好晕...
　　“何事？”沉浸在那幅‘符天四海’中的夙沙刚回过神，转身就发现自家小丫鬟正被个陌生女孩扶着，貌似还一副不怎么清醒的样子。
　　晃晃脑袋，终于恢复些清明，豆豆对着询问的主子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呀--，你的手。”女孩一把抓住豆豆被蹭破皮的右手，一眨眼，发现自己抓着的手已被刚刚出现的男子捞去。
　　“怎么弄的？”夙沙皱着眉问。
　　豆豆抿着嘴余光看着那个女孩不知怎么说，何况自己右手现在手指微微动下都痛的厉害，没办法写字。
　　女孩忙解释：“对不起啦，都是我撞到她的，”随即一拍胸口：“我相思敢作敢当...额，不是，应该怎么说来着？”抬手挠挠脖子，女孩——即相思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总之，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