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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清醒(上) ...

  •   众生灵以自己的方式向天空传达力量,原本因结界破碎而散于天地,延绵异兽后代之躯的力量,也以信念般传至天空,被补天大阵汲取,用以修补山海观。

      这场补天仪式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注入天空的能量越来越薄弱,弱到陆续有神官倒在冰雕圆盘上,一个,两个…五个,八个…

      随着元风闭眼倒地,远在死生之海的死之结晶内,柯湫悠悠睁眼,看着那浑然白净的空间,侧头观望,身子僵硬,无法起身。

      这边,柯喻紧瞧着柯溪,柯溪双眼疲乏,力量亏损,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直至异帝腾出手来,将倒地的神官化作一颗颗莲子,收回创世莲,最后,只剩柯溪一人。

      柯溪连接创世莲的那道光线渐渐消散,得异帝控制,柯溪飞向冰雕圆盘中央,抵达中央的那一刻,四座神殿突的迸发力量,加持在柯溪一人身上。

      异帝握着创世莲靠边,把帝令放在柯溪手中,帝令存万族之血,从一开始,随着世间万物力量流动,就积蓄在帝令内部,此刻,补天大阵只剩最后一步,献祭万族凝聚之力,为山海观外已修复的结界做最后巩固。

      此时山海观的结界如一层纱,稍有力量的大能便能破除,这最后一步,也为山海观在这方宇宙中隐匿气息,不被天外之客察觉。

      柯溪沐浴金光,手掌心的帝令越发滚烫,随着柯溪嘴间微动,一场由自身为媒介,帝令为力量的献祭仪式启动,带着万族共同期待的力量,透过柯溪身躯一点点由弱及强,迸发奇异之芒,射碎天空云雾,抵达天外,与原本薄如纱的结界混合,交织。

      不知几多时。

      “儿子!”

      柯喻大喊,冰雕圆盘上,柯溪的身躯缓缓透明化,异帝举莲靠近,试图以自身之力留住柯溪,可越是努力留,越是加速柯溪身躯消失,异帝两眼猩红,神情绷不住跪坐下。

      “我…又一次没保住你。”

      弥留之际,柯溪目光留在冰雕圆盘之下,凝望柯喻,柯溪神色倦怠,道:“帮我…照顾好…”

      话未说完,柯溪身躯消散,缚于心脏的那颗创世莲子哐当掉落,砸在异帝跟前,死之结晶内,柯湫突的心神激荡,似凌生命危机。

      异帝眼中一颗泪珠滑落,轻巧将创世莲对准落在眼前的莲子,莲子原地转动几圈,归于创世莲原本的位置上。

      山海观外层,结界被修复,连同山海潮一起在宇宙中隐蔽踪迹,两颗星球照常轨迹运行。

      ………

      死之结晶内。

      “孩子!”元风妈妈探头至柯湫眼前,轻唤。

      柯湫似是做了场大梦,喉咙轻微痒痛,应道:“妈,风…风哥呢。”

      “风儿?他照顾你好几天了,休息去了,你的身体能动吗?”元风妈妈帮忙扶着柯湫,柯湫挣扎了几下,勉强坐了起来。

      柯湫左右看了几眼,盯着死生之树好一会儿,道:“我爸爸妈妈呢,哥哥也不在,弟弟在吗?”

      “这里是死生之海,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就是你上一次的记忆,在什么时候?”元风妈妈轻问,试图捋清柯湫的记忆路线。

      柯湫脑子里微疼,隐约记起一些,道:“我跟异王打了一架,后来…后来我晕倒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声音在叫我,好像是风哥的,他在唱歌,可我看不见他,…再后来我就醒了。”

      “你晕倒之后被白泽杀了,有些事我也是听风儿说的。”元风妈妈道。

      柯湫满脸疑惑,瞧着柯湫模样,元风妈妈将柯湫去世的那段记忆,所发生的事,与现在的情况,大致简述了一遍。

      “所以,白泽很早之前就在设计复活异帝,异帝活过来了,他找回了自己的躯体,把我的身体还给了风哥,风哥听您的,带我来这里,把我复活了,山海观的战争再一次爆发,他们现在在补天?”柯湫概述道。

      元风妈妈微微点头,柯湫的理解能力还是不错的。

      “我听说补天要献祭神官,他们想献祭谁?”柯湫问道,心中紧张万分。

      听的柯湫如此问,元风妈妈面露难色,知柯湫未理解献祭神官不是指献祭次级神力的神官,也就是柯溪。

      瞧着元风妈妈脸色不对,柯湫大胆猜道:“不会是…风哥吧。”

      元风妈妈摇头。

      “这个人跟我很熟?范师兄?”

      元风妈妈摇头。

      “罗鲁?”

      再摇头。

      “我队长朱桀?”

      摇头。

      “我弟弟?”

      元风妈妈摇头。

      这下,全猜了个遍,只有那一人,柯湫不敢说出名字,轻道:“是哥哥吗?”

      元风妈妈默不作声,没有任何动作,柯湫明了,知是柯溪无疑。

      “他们走多久了?”柯湫内心平静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这里面没有时间概念,或许几天,也可能半个月了。”元风妈妈道。

      怀揣着补天仪式还未结束的念头,柯湫挣扎起身,心中的痛苦加倍剧增,红瞳骤现,九条大尾蹦出,撑地而起。

      “我要去看看。”柯湫以狐尾撑起身体,神念覆盖死之结晶,低头道:“妈,一起走吧。”

      元风妈妈轻轻点头,转眼间,化作原身,尾部稍稍扇动,犹如划水般跃上天际,柯湫尾随其后,柯湫现今之躯,集十二类次级神力于一身,若去寒潭泡泡,许能将时间神力与重力神力融合,达到仅次于异帝的实力。

      “啵~”

      两人窜出死之结晶,柯湫体内有元风的守心玉魂,死生之海的残魂亡魄都能瞧见。

      顺着元风妈妈游动路线,两人直达陵鱼族空间,从天空上落于海王殿的那刻,陵鱼族女王携苏芷相迎,见到苏芷身影,柯湫缓缓降速,平缓坠落海王殿之顶。

      “妈妈。”柯湫轻唤,瞧着陵鱼族女王与陵飏二人,周围跟着些侍从。

      苏芷拥着柯湫半晌,感应着柯湫活着的气息,喜极而泣,介绍道:“好儿子,活过来就好,这位是元风亲姨娘,也是陵鱼族女王,他是元风表弟。”

      “姨娘好。”柯湫毕恭毕敬道,至于那位表弟,柯湫盯了几眼。

      元风与柯湫的关系陵鱼族女王再清楚不过,扫了元风妈妈一眼,道:“你们要走了吗?”

      说起走,柯湫急忙向着苏芷,眼中消散的红瞳再聚,道:“妈~,听说补天要献祭神官!要哥哥献祭!补天开始了吗?”

      苏芷面露难色,痛心道:“他们走了半个月了,我们在死生之海暂时没收到结束的消息。”

      “那就是…已经开始了,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姨娘再见。”柯湫似失了神,撂下几句放出狐尾,一边感应离开这方结界的出来,另一边加速飞行。

      一息间,找到了出口,陵鱼族女王高声吟唱陵鱼秘语,通知结界出口处的族人放行。

      飞出陵鱼族空间的那瞬,柯湫化作狐身,脑中一片宁静,调动全身之力游出死生之海,离了死生之海,身体的压迫感骤减,速度越发的快了。

      “砰!”

      柯湫冲出海面,鼻腔里呼吸新鲜的海风空气,刚下意识欲恢复人身从红绳里拿衣服裤子,发现手上红绳与敛物镯子都不在,幻化狐身那时急着走,衣服裤子都没要了。

      柯湫转念一想,这里是山海观,狐身并不会吓到人,于是,柯湫凌空飞奔,狐尾在身后摆动,从海域到陆地,一片荒凉,废墟之中尚有几丝微弱的气息,倒是异族,神念覆盖之中未察觉到一丝异族踪迹。

      连着五日,柯湫徒力跋涉山海观,想用神瞳映天搜索柯溪的踪迹,天空未给他答案,搜索元风亦然,神瞳映天乃山海观寻人秘术之首,红瞳内一旦存储需寻之人讯息,只要在同一片天空下,都能找到,除非那人与他们并不在同一片天,或进入了另一方空间。

      这日,柯湫途径昆仑山领地,乎的觉察到一丝神力的气息,加速奔波了几个时辰,远方天空上一个巨大圆盘被时间定格,柯湫神念一扫,竟无法对那物进行探查。

      由于那处空间被人动过手脚,柯湫只能凭着本身视力探索,但越靠近越瞧着冰雕圆盘,越觉得那圆盘下站着一人,还有些眼熟,直到逼近三五百米,再也难前进半分,柯湫看清了,确定那是柯喻。

      “爸!爸!”柯湫大喊,而柯喻的神情与举止一动不动,柯湫心中有了猜测,许是被圆盘之上那人定住了空间。

      可惜,柯湫猜错了,那方空间时间被定格,连同圆盘上的异帝,一同僵住了身影。

      柯湫拔高上百米,与圆盘同高,而柯湫四周似是有堵空气墙,阻隔他不得前进,柯湫凝视圆盘之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人,那人越瞧越眼熟,直到看见他手上的创世莲,柯湫忆起,这人曾是创世莲灵,他就是异帝!

      柯湫绞尽脑汁使神力,可无法影响分毫,打着创世莲曾认主自己的念头,手掌稍稍弯曲,嚯!创世莲含苞,徒然出现在自己掌中。

      握着创世莲,柯湫的身体不再受到限制,几个呼吸间窜到柯喻一侧,将创世莲点在柯喻眉心,柯喻似活过来一般,眼中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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