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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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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晴空万里,白云飘飘,宰相府门外响彻天地的鞭炮声接连不断的向四面八方传达着喜讯,连天空也多了一抹艳红,恭贺的人不愿错过这个巴结宰相和皇帝地天赐良机,纷纷络绎不绝地向楼府涌进,就连街边的寻常百姓也前来凑个热闹,讨个喜气。门前车门川流不息,用门庭若市、万人空巷等词汇来形容也不为夸大。
我的院落离前厅有些距离,那些喜庆的声音就像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似的,显得很是清幽久远。沐浴后的我身着单衣的坐在梳妆台的对面,看着含笑和众丫鬟们忙碌的伺候我梳妆打扮,她们先是描眉,然后上妆、束发,盘髻、戴凤冠,一系列流程下来,画的分明是女儿装,我清楚的知道这是鎏烨国的习俗,我虽不喜却也没有徒然反抗,并不是因为这是习俗才遵从,而是透过镜中的反光我眼角余光注意到随着众姑娘一起进来的两名刺眼的彪型大汉正直立在房门口。
看来楼万千怕我不从,是早有准备,我戏谑地一笑,觉得他幼稚,也太小看我柳逸辰了,我老爸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种手腕难道作为他儿子的我会没有吗?
我转过身用无比甜美的笑容同众丫鬟们说:“姐姐们,可要把我弄的好看一点噢!”
她直以为我是要邀宠才这样做的,一个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直应好。
但含笑却向我投来了的疑惑的目光,她在这群姑娘们中间是跟我相处最久,所以她对我性情多少有些了解,我就知道瞒不过她,却不想去理会。
含笑确实很疑惑少爷奇怪的行为,明明刚才他还一副不爽的臭脸,怎么突然又像笑的好开心似的,不过含笑还是高兴的点头应着“好嘞!少爷”
我嘴角勾勒起一抹神秘莫测的浅笑,刹那而过。
(接下来就是我的舞台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唱好这出戏的!楼万千你未必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我蓦地忆起,曾几何时我也曾被强求化妆成女孩,记得那是刚认识云婉儿时候的事了吧。那一次学校百年校庆,各班级都要组织节目,而我们班居然不走运的抽中了最具有难度的莎士比亚名著《罗密欧和朱丽叶》,而本来应该在女生中角逐出来的女主角的位置,却在欧阳晨沫和云婉儿串通、使坏和收买下,变成了由年幼的我,这个如假包换的男生来反串朱丽叶,而原因只因为云婉儿和欧阳晨沫想看我女装的样子,于是就把魔爪伸向了年幼的我。
听到消息的我立马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连话都说哆哆嗦嗦的“呜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当朱丽叶。。。。。。。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呜呜哇”而周围一众同学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们不仅围着我起哄而且整齐有致的拍手冲我叫喊:““朱丽叶、朱丽叶、朱丽叶、朱丽叶……”
“哇呜呜呜啊~~~~不要。。。。”我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哭的越发厉害起来。
课堂上充满了孩子们的笑声、起哄声和我的嚎哭声,老师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好,只能严肃的叫孩子们不要开这种玩笑。
可最后朱丽叶的人选还是压不住众望所归决定是我,云婉儿以剪刀战胜欧阳晨沫布的优势成为罗密欧,那场演出大获成功,至今还有很多人拥有我当时演出朱丽叶的照片,而照片中的我像个十足的小萝莉。
而演出结束后我又给了那两个出坏主意的人最深沉的教训,用我的小粉拳给了他们沉痛的一击,可惜云婉儿功夫太好,每次只能让她受了轻伤,但自从朱丽叶的人选定为我后,除了对台词我就不怎么理她,更在演出结束的三个月里不理她,作为对她的惩罚。事后她给了我很多东西作为补偿,如漂亮的彩色扇贝、彩色石头,海螺、花纹颜色不一的鹅卵石、还有如猫眼的玻璃弹珠等不少不值钱的小玩意。我很快就原谅了她,反正跟她计较吃亏的从来都是我,不过按理说当时班上女生也不少,不知他们被他两使了什么手段,让全班加上女生50几个同学都站他们那边,至今都是个谜呢。
思绪归来,望着镜中映出与小时候天差地别的变化,我依稀能看出些当时的影子,但小时候的婴儿肥已经成功退化为一张饱满而清瘦的脸,满头的栗发被头上的金灿灿的凤冠几乎全部遮盖,绛红色的喜袍上垂到了地上,上面用金丝绣着凤凰、祥云和各种花鸟、珍禽异兽的图案,煞是好看。
她们完成后,我从椅子上站起,刚一站起我便脚下不稳向下大地来个热恋的亲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丫鬟们扶住了,才不至于人仰马翻。但我头上的凤冠就像放了一千两黄金似的,重死了。而后她们又在我凤冠上盖上了与衣裳颜色相近,同样绣着纹路的盖头,左右扶着我出了门 ,鞭炮欢腾地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不知觉的挺直了腰板,用着高贵挺拔、傲视一切的姿态,跨出步伐。
头上的凤冠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像是轻了很多,我放开了左右扶着手,用着刚健稳定的步伐向声音源走去,每一步都掷地有声,那些随我而来的丫鬟都吓得愣在了原处。
而我却健步如飞,盖头上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在没有任何人的辅佐搀扶下就来到了前厅,刚才还热闹非凡前厅在我出现后霎时静的连风儿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楼万千眉头直皱,却一言不发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含笑和秋翎首先站出,走到了我身旁异口同声地说道:“少爷,让我们扶你吧!”
我静默了一会,才把双手搭在了秋翎和含笑的手掌中,一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暗流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散了,但那只是个开始。
由八人抬起的艳红色的花轿宽敞的如同一辆小轿车就端放在大门外,引来无数人观看称奇,这座花轿上共用金丝绣有上百种不同姿势和神态的龙纹,而每条龙都用宝石来点睛,顶端用的是硕大浑圆红色玛瑙珠,甚是华贵。
紫静雨派了四大队和四小队来迎娶新人,把四周围的跟个铁桶似的,可以看出皇家的气派、奢华与森严。一路上只听见由唢呐和锣鼓组合在一起吹吹打打、鞭炮声此起彼伏,能传至数里,好不热闹。
我坐在舒坦的花轿内,扯开本因由新郎掀起的盖头,卷起了艳红色丝制帷幔的一角向外观望着,偶有几人因看见新娘的半张脸兴奋的几乎要晕厥,我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番,便也不理踩他们了。正兴高采烈的媒婆注意到我四处张望的脸,连忙拉下帷幔道:“小少爷,你的脸可不能让别人瞧去,那是犯忌讳的事”
我翻了一下白眼,不爽的没有搭话。
“小少爷。。。。。。小少爷。。。”
我任媒婆喊破喉咙,也没理她,她是紫静雨派来的人我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不管是出于高傲或者讨厌,反正我心情正不爽,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人我不想理。更何况我好不容易靠着看热闹平缓下来的烦躁心情,现在却更加严重了。
媒婆见我不理她嘟哝了几句便悻悻的的收了嘴,跟着花轿走着,脸上倒还是那副幸喜的摸样,一点也没有被我的不理而打扰了她的好心情,就不知道那是表面上还是内心里的了。
“少爷,是不是嫌闷了!马上就到了”
我听到是秋翎的声音,“难得他也跟来了吗?”我心里如是的想。
“秋翎也要跟我进宫吗?”
“是啊!秋翎跟含笑都是是您的陪嫁,自然会陪着少爷的身边,所以尽请放心”
我心里不由的有些安心,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心里一瞬间被什么给填满了,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温暖感,就连眼眶变得湿润润的。
“少爷,到了!”
紫静雨在婚礼的高台上等到望眼欲穿,终于等来了喜轿迎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最显眼处就是那盏大红色的花轿,漫天的红色彩纸随风飘逝着,队伍停止站立后,慢慢的放下了花轿,我能够深刻的感觉到轿子的下沉,而每沉一点我心就想上提一点,直到完全提到嗓子眼,轿子也落了地。
紫静雨高兴极了,他快步来到轿门前,踢了一下轿门,便把手掌伸进了轿子里,可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很是疑惑,却甚是柔和的说道:“不要怕,出来吧”
依旧静然,听着外面纷纷传来的低语,紫静雨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依旧想把新人哄下来。我本是打定主意绝不理他下轿的,可在众人面前让对方难看,只怕日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权衡再三,我还是决定下轿,是龙是蛇总要见过才有定论。
我盖上了盖头,搭上他厚实手掌由他牵引着出了轿,紫静雨脸上由疑惑转为了欣喜不过是刹那地事情,我在搭上他的手腕地瞬间,在他腕上最痛处一捏,算是报复他霸道而任性妄为的行为。
紫静雨脸上挂着优雅而温润地笑容,从手腕上传来的一阵急痛,未过几秒,就让他的脸色疼的有些发白,他却还是紧抿着嘴唇把这痛声咽在喉间,这下轮到柳逸辰勾起嘴角露出狡黠地笑容了。
我量他也不敢他大庭广众之下呼喊出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若他真的叫喊出来,那脸丢的也不是我。
我用只有两人能见到的音量对着紫静雨地耳边说:“人总是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紫静雨抿嘴不语,众大臣都在疑惑为何这对新人迟迟不登上天台叩拜成婚,眼看这吉时就要过了,可又有谁能猜想到柳逸辰用了八分的力,让紫静雨整个手腕到手臂都痛的麻痹掉了。
我躲在盖头下得意洋洋的笑着,极力控制着不发出笑声,因而整个身躯都在轻微颤动着。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紫静雨仍用那个应处于麻痹状态的手,牵起了我的手,旁人可能察觉不出这边的异样,可我却能深刻的感觉他从手腕传到手掌上地颤抖,那是已经不能用轻微来形容了,我内心被震撼了,知道看不到他的脸,却还是仰视了过去,像是要透过绛红色的盖头看到他的脸并刻印到内心似的,心里不可思议对刚才的行为产生了一丝愧疚感。所有的怒火在刹那间被净化,我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为何而生气了。他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吸引着我,移不开视线,即使我根本看不见他的样子。
他未说半句要我安分的话,我却如同被摄了魂的躯壳,按着礼仪官的吩咐一拜、二拜、三拜下去,我是有意识,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跟着拜了下去。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跟他已经礼成,成为真正的夫妻,而我却什么也没做,本来不仅想给他个小教训的,现在看来有些迟了,但我还是有机会的吧。
是夜,如泼墨般厚重的天空上绽放着绚烂多彩的烟火,整个琼京都处在一种欢腾雀跃的喜庆气氛里,皇宫大内也是一样,各处挂满了充满喜气的红色宫灯,灯下二八年华的宫女身着罗素,各个装扮精良,一阵清风卷过了她们发丝,更凸显了她们的少女情怀。
我坐在布满的喜气的红色新房中,宫女太监都已退门口,只留有我一人在房中,而紫静雨在御花园宴客众大臣,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主要配备。
我心中甚是担心紫静雨的手腕,当时用了几分力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可又觉得自己心软矫情,毕竟是那人强娶我在先,那我略施些惩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心中的不安又作何解释呢?
我在新房里反省思索,紫静雨那边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宴,他把受伤的手掩藏在身后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只用完好的手跟百官畅饮,他的酒量极好,不担心会被灌醉。
我内心里的两种想法在天人交战,就像有一个天使和恶魔在战斗中敲打着我,让我时刻坐立难安,正在煎熬时,我听到门外面传来脚步声,想是那人回来了。
他也是时候来跟我算账了,我理所当然的想,便想先一步掀开盖头跟他较量。
“新娘自己掀了盖头想做什么?”
我听后一愣,觉得声音很是耳熟,也无暴怒之气,还有些宠溺和调笑,我疑惑的放下要掀开盖头的手,觉得自己后面的想法有些疯狂,但还是静待着他接下去的话。
“该不会是迫不及待的想见我了吧?”他依旧用着玩世不恭的调调。
“怎么不说话”紫静雨疑惑的问。
“厚脸皮”我隔着盖头,气嘟嘟的嗔骂道。
此后房里充满了紫静雨的声音,我却一语不发地不去理他。这时,他拿起了杆秤走过来挑开我头上的盖头,我触目的皆是红色,其中一对龙凤红烛已烧去大半,可烛火却依旧旺盛,我稍微撇开了些视线,让自己逐渐适应室内的光亮。
“这下,能跟我说话了吧!”
他声音依旧宠溺调笑,可是又越发柔和了些,我向他望去一袭大红色的喜袍包裹住他伟岸健硕的身形,往上瞧那剑眉星目不是那日被自己救下后来又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的人吗?这下我可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一向认为本少爷的运气不差,可掉到古代以后常常走背运,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强娶,然后糊里糊涂的占了人家身子,最后又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遇到了受害人,还有比这儿更悲惨的命运吗?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时候被神给抛弃了,一定是这样,否则真难以解释现今这糟糕的状况。更悲惨的是我今天还把他的手腕又给伤了,想想都觉得头疼的要扶额。
(对了,他的手!应该肿了吧!毕竟我捏的那么用力)
我认命的叹了气道:“你的手没事吧!还是找太医看看吧”
“不问问我的身子吗?那次。。。。我可躺了大半个月!”
他问话的语气很是认真可看神情又像是在打趣似的,我拿不准他是要兴师问罪,还是单纯的想看我窘迫到脸羞红的样子。但不管是那样,他后面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我想我应该为上次的行为好好道歉,毕竟我不仅占了人家身子,最后还落跑,这等不负责任的表现居然是我柳逸辰所为,若被云婉儿或着其他任何一个朋友知晓,那我柳逸辰以后还要不要做人啦!
“那次的事,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事后不是故意要逃的。。。我很后悔,也想要去找你道歉,可家里出了些事我出不了府,而且我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那样,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什么可以补偿那次行为的话,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
“那次的事,我不在意”
紫静雨蓦地冷下脸来,声音也变得冷硬,我摸不着这人的情绪的变化,我伤害了他,他不加以责怪,反而我向他道歉,他到给我端架子看脸色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紫静雨恼恨少年的愚钝,他不顾自尊说出羞耻的话,得到居然是少年饱含歉意的话语,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少年的一句发自肺腑的关心。
我蓦地注意到他手腕不自然的颤动,忙道:“还是让我看看的你手吧!”
紫静雨默然不动,我只能轻轻拉过他宽厚的手掀开袖子,发现他手腕肿出个小馒头般大的包,里面还泛着青。
我轻触包包,他疼的直抽气,可他又一直放任着不管,是想等着残废还是怎么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再不处理会变得更严重”
紫静雨只顾盯着我看,浑然没有注意到我的话语。
“我说啊!难道你不知道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我脑门上蹦出三个青筋,但他已受重伤,我再揍他,他手非折了不可。于是我只能叹着气,走到门外吩咐了一声。
没多久嘉荣就取来了凿好的冰和一些柔软的布料,我用布把冰包好敷在他腕处,也不知隔了四个时辰,现今能有几分用处。
紫静雨静默的看着少年一系列的动作,少年的神情很是认真,手却轻柔的不让他感到疼痛,紫静雨看着就着了迷,忆昔曾经也有一位少年,陪在自己身边,对他嘘寒问暖,那清丽脱俗的容颜,温文尔雅的笑颜,一颦一笑间那惊心动魄的美丽,却与此时眼前面容相似的少年,有着很大的不同,但若说不同在哪里紫静雨又说不上来。
“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紫静雨被少年打断了思绪却也不恼,他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收了口,只听闻他淡淡说了句。
“不用,你弄就好”
紫静雨的声音还是略显清冷,却比刚才柔和了些,我没有言语继续做着手头上冰敷的工作,只是看着没有任何消退迹象的肿包,还有偏见他忍痛忍地眉头直抽的模样,我还是出去叫了御医,但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只让刚才进来的嘉荣去叫人,并嘱咐嘉荣不要惊动其他人。
紫静雨虽不是伤了大筋骨,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方便整治,我还是让他躺在了床上。
倚天奇仔细地看过紫静雨的伤势后,斜睨狠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蹬,想到,完了,又被一个陌生人讨厌了)
“请问贵妃娘娘,皇上这伤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我一僵,不为倚天奇突然而至的责问,只为那贵妃娘娘那几个字)
我狠瞪着他咆哮道:“别那么叫我”
“朕自己碰伤的,不关他的事”
紫静雨声音清冷威严,一力顶了下来,我却不明白他什么要隐瞒这件事,让我这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他现在最想、最应该做的事情吗?难道他不憎恨我?还是仅仅因为喜欢楼玉雪,就不想与他相像的我受到惩罚?
答案什么的我并不知道,但种种迹象上,我知道接触这个人准没有好事,我想以后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倚天奇敷好药就准备离开,在离开之前趁着紫静雨起身,他又狠狠刮了我一眼,我想以后要跟他好好相处也一件很费劲的事情吧!他很明显他偏向于紫静雨。
紫静雨起身便要去沐浴,他头上冒着虚汗,喜服也变得皱巴巴的,我不放心便随在他身后。
浴室离紫静雨的寝宫并不远,开了一扇门对面便是了,氤氲的水池升腾着热气,好像把这浴室上了一层浓浓的迷雾,朦胧的如同神话里的仙境般虚幻。
紫静雨脱着衣裳,我别扭的扭转过身子,不去看他饱满伟岸的美丽胴体,虽然在国外生活了N年,但就精神开放这点,我好像永远比不上其他好友。
我试了下水温并不是很烫,又有几处气泡从水下冒出,想来应该是一座天然温泉,我听到不远处脚踏着水的声音,侧转过头便见□□的紫静雨正从浴池楼梯上向水池更深处走去。
浴池很大,少许的花瓣飘着点缀在清澈的池水上,乌黑的发丝没有被冠束着,松散的在水上飘,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我担心他手的不便,于是把头上的凤冠拆下,又用一个简易的绳子把头发扎起,解了衣裳也陪他下了水,但有意识的不跟他靠太近。
紫静雨注意到少年也随自己下了水但却刻意地不靠近自己,他会心一笑,向少年那边靠了过去,背过身道:“帮我洗吧”
我一愣,却也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手部不便自然没办法自己洗澡,而造成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柳逸辰。
我听话的拿起池边的布巾,回来帮他擦洗,布巾是粗糙的,很像搓澡巾,却又比一般的搓澡巾料子好很多,我下把他地长发歪向前胸,又用少许的力擦洗着,却还是让他蜜色的肌肤上红了一块。
“红了好大一块,怎么办,不会过敏起疹子吧”
“无碍”
“要不把太医在给叫回来吧”
“你想再被他瞪一次”
“不想”
“那就这样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话语一会温柔的能掐出水来,一会又清冷的如同坚冰似的,就拿现在来说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到底算什么)
“你慢慢洗吧!我先回去了”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心思,看他一只手也能洗,便气闷的回去了,但为什么会气闷难受,我也找不出原由。
我在床上躺了会,紫静雨便回来了,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发也没有束着,水珠顺着长长发丝向下流淌,湿透了刚换上的月白色单衣,我赶忙站起拿了件松软的毛巾帮他弄干头发。
欧阳晨沫老说我不会照顾自己,我却觉得眼前这人其实比我更不会照顾自己,我只是赖的做,而他却是真不会。
“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吧!”紫静雨似无意识的问起。
“我不大喜欢喝酒,以前也从不在宴会以外的地方喝酒,如果能有果汁就好了”
我内心有些怀念在家的时光了,那时咖啡、奶茶、果汁、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却想喝也喝不到了。
“就一杯,也不行吗?”紫静雨试着跟少年打着商量,毕竟这交杯酒,逼着喝就没味道了。
“好,那就一杯”我好爽应答道。
“为什么要把手臂扭成麻花状喝酒?”
“因为这又叫交杯酒”
“是有什么特别含义吗?”我呆笨地问道。
“你会知道的”紫静雨淡淡地张望了我一眼,浅笑间,他的眉目甚是好看。
一杯酒下,脸颊微红,倒也不是十分醉人,只是未食食物先喝酒,若晨沫在此处,又要被他训教了。
“我饿了,有什么可吃的吗”
“有些糕点”
我拿起了一个模样不错的糕点吃了起来,虽然皇家糕点的品级很高,不仅外观精致剔透,而且口味独到,比楼府不知道要高几个档次,但我还是喜欢楼府厨师那充满温馨的味道。
酒足饭饱后,我就躺回到了床上,原有的像一粒粒小豆子的五彩果子已经被我给清理掉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床上放那些东西,搁的我好疼,紫静雨也随我躺了下来。
我斜睨了他一眼便不准备理他了,对不搞不清楚想法的人,我并不想太费心思,而且我好累,今天忙活了一天,又发生了点小插曲,实在是疲累极了。
正在我半睁半眯快睡着的时候,紫静雨向我靠了过来,我惊地一抖擞,立马拳头就送了过去。
“不是。。。是你。。。你怎么。。。。不关事我的事。。。。事情是。。。。。我。。。。对不起。。。对不起。。。。这下脸该肿了吧。。。对了冰袋。。。冰袋。。。。赶快敷一下”
我觉得自己都快哭了,怎么今天成暴虐狂了,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弄伤了,我懊恼地想着。
“我想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再把你弄伤我可赔不起!还有你没事不要靠我那么近
,大热天总不可能要抱起来取暖吧”
(我精心维护的绅士风度都快被你给毁尽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紫静雨轻柔的说,眼神略显得落寞。
“我不是可爱的兔宝宝,也不是柔软的熊宝宝,更重要是我不是让人抱着玩的玩偶”
“你很讨厌我?”
“难道我该喜欢你吗?喜欢本来就是不可勉强的,必须是发自内心的,那样才会开心幸福”
“不可勉强啊!”紫静雨重复了柳逸辰的话,像是勾起了记忆里最深远的回忆似的。
“我真不知道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我也一样,对于你的想法我也很不能理解”
“你不怕死吗?”
“怕,也正因为怕才更正视自己的内心,人生只有一次,我想活出最精彩的人生,也许会有痛苦、遗憾和挫折,但这不能成为放逐自己的理由”
“你很坚强”
“不,我只是更容易为自己的情感找到一个发泄口罢了!”
“你很不一样”
“在这个世界,我过于另类罢了”
我转过身闭上了眼睛,想结束这段没有任何意义的交谈,他不会懂我,因为我们处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中。我也知道他并不可能杀我,他需要我这张脸作为替身,而我也利用了这点,赌了一把,我赢了,可是我能一直胜利下去吗?我拿不准。
背后蓦地一热,一只手紧紧搂上我的腰,头还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没理他,就当自己真的睡了,若再弄伤他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权利越大的人,往往越不能看见由于自己的滥用职权给被人所带来的痛苦,就像背后这位年轻的帝王一样,自以为自己走了通往幸福的捷径,其实只不过一条充满诱力并且布满荆棘坎坷的痛苦之路罢了。
背后吹到我耳边的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熟,紧贴着的身躯严丝合缝,简直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还好我们都是和衣而眠,也不至于太过尴尬。而我就在这些奇乱的思绪中渐渐睡的沉了。